溫爾雅打開舒言發來的微信,卻瞬間像抓瞭燙手的山藥在手裡。
隻見對話框裡大喇喇擺著兩張圖,一張是半撩衣襟的腹肌圖,一張是勃起狀態下的性器。
溫爾雅壓根沒見過這般陣勢,臉紅心跳下慌忙把手機塞回桌洞裡。
她趴在書桌上任由熱氣攀爬到耳尖,腦子裡全都是那兩張色欲滿滿的照片。
她不知道那兩張照片到底是網圖,還是舒言自己拍的。
但無論怎樣,她都覺得舒言未免太肆無忌憚,這麼赤裸裸地發過來,簡直是挑戰她的叁觀底線。
可是她又忍不住去想,如果這兩張照片都是舒言自己拍的,那他的身材簡直不要太nice。
那腹肌少說得有六塊,方方正正的,撩開衣襟都可以下盤圍棋。
而那根肉色的性器,頂端是粉嫩的蘑菇頭,看起來並不怎麼讓人厭惡。
仔細想想,甚至會覺得有些可愛,頂端粉粉嫩嫩的,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顏色。
隻是蘑菇頭下邊的肉棍,讓人看瞭覺得頗為可怕。
她看見那肉棍上邊隱約暴起些青筋,讓人覺得格外恐怖,再聯想到這樣一根肉棍會在自己體內穿梭,不自覺就夾緊瞭腿。
被這樣的性器貫穿身體,不用親自嘗試,光是想一下就痛得要死。
還好她之前沒有迷瞭心竅,同意舒言的要求,可是如果和舒言在一起,早晚都要經歷這種事情。
這樣想著,溫爾雅心裡不由生出瞭退縮之意,她人小體嬌,定然不能容得下舒言胯下的那根龐然大物。
就算她硬著頭皮豁出去瞭,怕也會臨陣退縮,倒不如認清現實,不要再繼續糾纏舒言瞭。
他說得對,談戀愛必然會發展到那一步,與其臨陣退縮,不如早早認清現實。
於是溫爾雅心一橫,從桌洞裡掏出手機,額頭抵在桌面上,雙手探到桌下,給舒言偷偷發微信。
「言哥,我想好瞭,你說得對,既然我給不瞭你想要的,那就不應該再繼續糾纏你瞭。」
「之前是我太任性瞭,一意孤行地送早餐給你,本以為這樣可以打動你,但沒想到實際上給你造成瞭很多困擾。」
「你放心吧,我決定聽你的,以後不會再給你送早餐瞭。」
「我也會盡快,盡快不再喜歡你。」
溫爾雅發完這些,鼻頭一酸,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在手機屏幕上。
她用衣袖擦幹屏幕,也不再等舒言回復,直接就點瞭舒言的頭像,單方面刪除瞭舒言的微信好友。
然而此時在隔壁班睡得正酣的舒言,壓根不知道自己逗小姑娘的惡趣味,真的把小姑娘給嚇跑瞭。
就連夢裡他都還逗弄著小兔子似的小姑娘,看她眼紅巴巴地被自己壓在身下調戲,就覺得渾身舒坦,雞兒也挺得邦邦硬,精神抖擻得就像連喝瞭十罐紅牛似的,他覺得就算一夜七次,他大概也肏不夠他懷裡這個嬌嬌嫩嫩的小姑娘。
此時的舒言若是知道現實裡的小姑娘已經被他嚇到,並決定離他而去,就算春夢再香,他也絕不會多迷戀一秒鐘。
溫爾雅刪除舒言微信好友後,又點開陸縈的微信對話框。
“小鹿,我想好瞭,我不追舒言瞭!”
自從上瞭高中以後,老師為瞭防止早戀,在班級推行一人一桌制。
這導致她和陸縈不僅做不成同桌,還在班裡坐成瞭對角線,誰叫她個子矮呢。
發完消息,她偷偷回頭看瞭眼因為個子高,被安排在倒數第二排坐的陸縈。
隻見陸縈正安靜刷題,坐在陸縈後邊的陸決倒是一反常態,望著陸縈的背影出神。
這會兒正是早自習,溫爾雅也不敢太過聲張,隻能等下瞭早自習再跟陸縈說這事。
她隨手抽出課本,預習起上午第一節課要上的課程來。
……
陸決今早有些心不在焉,手上捏著筆在課本上隨意塗鴉,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思想廢料,壓根學不進去任何東西。
他如今已經182,被老師安排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剛好就在陸縈後面。
其實今早上學時,他還勉強心無雜念,可如今坐在陸縈身後,課桌間距逼仄,隱約能嗅到陸縈身上與他同款的橙花香。
而且安靜的自習課本就能讓人註意力更集中,他鼻間嗅著比自己身上更柔和的橙花香,腦海裡不自覺就浮現陸縈出浴後的模樣。
順滑的絲綢睡裙附著在霧騰騰的玉體上,細細的吊帶堪堪掛在鎖骨清晰可見的一字肩上,皮肉還透著浸過熱水的粉紅。
齊肩長發濕漉漉的,有水珠自發梢滴落,她用毛巾輕輕擦拭著,吊帶卻無意間自肩頭滑落,裙領因此下墜,露出乳尖挺立的半團嬌嫩。
而那團嬌嫩,隨著她將吊帶攏起的動作微微顫著,乳尖因佈料的摩擦更加挺立,竟將裙面支起一朵小小的倒置花萼。
他甚至想到早先陸縈胸疼,他為她揉乳時的觸覺,Q彈嫩滑的一小坨,是讓人欲罷不能的手感。
僅是如此想著,陸決內心便躁動不堪,而筆下竟不知不覺在課本上描繪出瞭陸縈的背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瞭,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發現自己對陸縈的欲念竟日益加重。
起初他以為這是青春期特有的躁動,也曾搜索過無數次這樣是否正常,但結果都大同小異,基本都是青春期萌動,自然而然就會把親近的人當做性幻想對象。
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或許偶爾的春夢可以這樣理解,但持續的臆想以及性沖動,這樣的答案明顯不足以支撐全部情況,也不足以讓他信服。
因為就算是青春期性沖動會如此,但他這個年紀大可以談個戀愛,把註意力放在別的女生身上。
可事實卻是,無論哪個女生,隻要不是陸縈,便都入不瞭他的眼。
就像柳雪晴,她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甚至使出下叁濫的手段勾引他,他都不為所動。
他若單是青春期的性沖動,怕早架不住那般勾引,與柳雪晴天雷勾地火瞭。
可他面對柳雪晴的勾引,非但沒有欲念,甚至還多瞭幾分厭惡。
而面對陸縈,她甚至不用做什麼,光是站在他面前,思想廢料就會不自覺地擠進他的大腦,讓他喪失道德底線,不斷地意淫,不斷地想著法子接近她,觸碰她,滿足自己心裡最深處的欲念。
這樣可真卑鄙可恥,不過好在他足夠克制,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過分的舉動。
也索性陸縈足夠信任他,否則他卑劣的想法和舉動定然會公之於眾。
然而他依舊覺得自己好像在往沼澤裡溺陷,又好像在百米高空走鋼絲,隻要稍有不慎,都是要命的存在。
走神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早自習結束得也很突然,等陸決反應過來時,陸縈已經被溫爾雅神經兮兮地拉走瞭。
……
走廊裡,溫爾雅與陸縈手挽著手並肩而行,溫爾雅小聲且低落地說:“小鹿,我決定不追求舒言瞭。”
“啊?怎麼這麼突然?”陸縈一時反應不過來,聲音不由放大瞭幾分。
“噓!”溫爾雅捂住她的嘴緊走幾步,“你小點聲啦!”
陸縈扒開溫爾雅的手,跟著她豎起食指小聲噓瞭一下,做賊似的偷偷問:“你怎麼突然改主意瞭?我之前勸過你好多次,你都沒有改變主意啊,難道你上個早自習突然看破紅塵瞭?”
溫爾雅看瞭看四周,剛下早自習,很多同學都會去買零食,或者去上廁所,走廊上的人難免有點多,她猶豫片刻,飛速攬下陸縈的手臂,神秘兮兮道:“我們去天臺說,這裡不適合說,人太多會被聽到啦。”說完,她便帶著陸縈急匆匆地往教學樓天臺趕。
趕往天臺的最後一截路,兩個人幾乎是跑著上去的,索性天臺還沒被其他人霸占,溫爾雅特意關瞭天臺門,隨後才氣喘籲籲地說瞭句,“小鹿,我覺得舒言就是個流氓!”
陸縈蹙眉,她完全不知道溫爾雅為什麼會沒頭沒腦地冒出這樣一句話,但直覺告訴她事情並不簡單,“怎麼回事?我和陸決離開之後,他對你……?”
陸縈沒有再問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瞭,她懷疑舒言占瞭溫爾雅的便宜。
溫爾雅咬住下唇,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搖搖頭,雖然她早上確實被舒言襲胸,但是她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陸縈。
因為她怕她把這件事告訴陸縈之後,陸縈會不受控制的去找舒言,替她討回公道,到時候萬一打起來,陸縈即使會擒拿恐怕也不占上風,畢竟舒言也不是普通男生,他可是學過散打的。
“他沒有對我怎麼樣,這個你放心好瞭。”溫爾雅皺眉思索瞭半天,才總結出一段她自認為比較含蓄的話,“就是早自習的時候,舒言給我發瞭個微信消息,內容比較露骨,我覺得他哪怕有一點點喜歡我,應該也不會發那種消息。”
“他發瞭什麼樣的露骨消息?”陸縈下意識反問。
“嗯……”溫爾雅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咬瞭咬牙,附在陸縈耳邊小聲說瞭句:“就是那種色情圖片。”
“……”陸縈無語問天,此刻心裡已經把舒言罵瞭八百遍,“這個狗東西把你當什麼瞭?什麼下叁濫的東西也發給你,他肯定是仗著你喜歡他,就為所欲為,他這是故意的,這種人離得越遠越好,我支持你!”
溫爾雅撅起嘴,臉上掛瞭委屈,“對啊,他把我當成什麼瞭,我是喜歡他不假,但是他的行為簡直太傷人心瞭,他把我當成什麼瞭,喜歡一個人就不能簡單單純一點嗎?柏拉圖不是也挺好?”
“就是,有的男生就是被下體支配的,這種人就是行走的生殖器,不要也罷,好男生多的是,不行你考慮下我弟弟也行。”陸縈拍瞭拍溫爾雅的肩膀,表示自己一直都在她身旁。
“啊?”溫爾雅張大瞭嘴,疑惑地看瞭陸縈一眼,完全不相信這是一個弟控會說出來的話,“我記得初中的時候,你好像就說過誰要敢和陸決早戀,你就把陸決的腿打骨折,我可不想因為這個鬧出人命啊,而且陸決雖然很優秀,但他完全不是我的菜,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你個弟控。”
“我可是誠心的!如果是你和陸決早戀,我肯定雙手支持!”陸縈趕忙解釋。
溫爾雅嘖嘖感嘆:“得得得,現在不流行包辦戀愛瞭,而且你那個弟弟,木得很,我感覺他眼裡除瞭你,根本就沒有別的女生,不然那麼多女孩圍著他,問這問那,天天找他解題,他早該陷入早戀瞭。”
陸縈被溫爾雅的那句我感覺他眼裡除瞭你,根本就沒有別的女生給嚇瞭一跳,心臟莫名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腦子裡也有點空白。
溫爾雅見她有些出神,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瞭晃,“哎,小鹿,你怎麼瞭?”
“啊?”陸縈猛地回過神來,她搖瞭搖頭,“沒怎麼,我就是在想你真的能夠說不喜歡舒言就不喜歡舒言嗎?”
“那肯定不能啊。”溫爾雅說得理所當然。
陸縈給瞭她一個爆栗,“那你今早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溫爾雅委屈地揉揉頭,“畢竟我都喜歡他那麼多年瞭,你讓我立刻不喜歡他肯定不可能啊,但是我能保證我不再追他,不再給他送早餐瞭,每日都繞著他走,絕不在學校與他打照面,我相信假以時日,我對他的喜歡總會慢慢變淡的。”
“好吧,那我以後會監督你的,你可不許再偷偷去……”陸縈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陣叮鈴鈴的鈴聲打斷。
這上課鈴聲響得突然,把兩個女孩嚇瞭一跳,鈴聲還沒響完,腿已經先於腦子反應過來,飛快跑瞭起來。
兩個人拔足狂奔趕回教室時,還好老師還沒開課,於是隨便找瞭個借口,蒙混過關,各自回到瞭自己的座位。
陸縈坐到座位上後,還有些微喘,耳尖也因為突然的運動透出緋紅,陸決註意到有汗順著她耳後滑向脖頸,於是在褲子口袋裡抽出特意為她準備的手帕,小心而輕柔地替她擦掉瞭脖頸上的汗。
這個舉動對於陸縈來說有點過於突然,她被嚇得打瞭個激靈,但很快反應過來是陸決在替她擦汗。
於是故意將後背靠到陸決的書桌上,歪瞭歪頭,露出大片被頭發擋住的脖頸,讓陸決在她身後替她擦汗。
這個舉動自然而和諧,陸決替她擦汗的動作也足夠溫柔,兩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甚至都沒有被周圍的同學察覺,這仿佛成瞭兩個人之間的親昵的小秘密,陸縈甚至有些享受陸決為她擦汗時,那恰到好處的指尖力度。
擦完汗,陸決把沾瞭陸縈汗水的手帕迭好,放回口袋裡。
他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已經有好多年瞭,大概是陸縈學習擒拿開始,她一運動就特愛出汗,時間久瞭他就習慣給她擦汗,但帶成包的紙巾到底有些麻煩,久而久之他就養成瞭帶手帕的習慣。
其實,至今為止,他人生中很多習慣,都是為瞭陸縈養成的。
比如指甲要剪成橢圓的。
比如吃東西時,第一口和最後一口都要給她。
比如手腕上的發圈。
比如做飯,做的都是她愛吃的。
比如過馬路,他總習慣性去牽她的手,這隻是因為她曾說過,她懼怕在車流中穿過的交錯感。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如今細想,這種潛移默化的習慣,無一不在叫囂,他對她的感情並不隻是單一的親情。
隻是他有些迷茫,也有些不確定,他還需要些什麼,來證明自己心裡的想法。
他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這不是空穴來風,不是錯覺,也不是自己憑空幻想的感情。
因為他實在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過度親密中,產生瞭那種可怕的錯覺。
或許是年紀小,無法正確分辨自己的感情,
總之,如果他控制後,依舊堅定這樣的想法,那他或許……
……
中午放學後,陸縈和陸決依約在校外與葉星悅匯合。
叁個人在學校附近,找瞭一傢飯館,點瞭兩叁個菜。
來飯館吃飯的人不算少,但是上菜的速度倒是挺快,大約十幾分鐘,菜就上齊瞭。
叁個人吃飯時鮮少說話,隻葉星悅偶爾問幾句,姐弟兩個在學校裡怎麼樣,讀書累不累,需不需要她為兩個人做些什麼。
兩個人的回答無非就是還好,都行,不用,一頓飯吃下來倒也沒有浪費多少時間。
吃完飯後葉星悅才把新手機給陸決,並囑咐好,已經幫他復刻好手機號,讓他打個電話試試。
於是想也沒想,隨手按出瞭陸縈的手機號打過去。
陸縈跑遠幾步,接起電話:“喂,聽得清我說話嗎?”
“嗯,聽得清。”陸決看著在不遠處朝自己比贊的陸縈,嘴角不自覺掛瞭笑。
“音質不錯,over。”陸縈掛瞭電話,又跑瞭回來。
葉星悅看兩個人測試完畢,就付瞭飯錢,領著兩個人往外走,邊走邊說:“我和爸爸今晚有個宴會要參加,就不回傢吃飯瞭,你們今晚下瞭晚自習記得打個出租,現在不像夏天,晚上人少又冷,不要走回傢。”
“知道瞭,媽。”陸縈笑嘻嘻地搓瞭搓手,暗示葉星悅給她打車的錢。
葉星悅笑著點瞭點她的額頭,從手提包裡抽瞭五張百元大鈔塞進她手裡,“晚上順便買點好吃的回傢吧。”
“謝謝媽!”陸縈笑嘻嘻地把錢收起來,跟陸決說:“小決,今晚你做飯吧!”
“好呀,你收瞭那麼多錢,還打算中飽私囊,讓小決做飯,虧你還是當姐姐的。”葉星悅佯裝生氣。
“你不常說,要少吃外邊的垃圾食品,自己傢裡做的才健康嘛?我這可是聽您的話啊!”說完,陸縈故意朝葉星悅做瞭個鬼臉,然後拉瞭陸決的手往外跑。
“媽,到時候我會買些好吃的回傢做的,您就放心吧。”陸決被帶動著跑起來,但依舊保持乖巧,“媽,我們先回學校瞭,您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點。”
葉星悅在兩人身後無奈地搖搖頭,她有時候覺得陸決才是哥哥,陸縈完全沒有做姐姐的樣子,一直帶著弟弟劍走偏鋒,不學好。
可惜啊,陸決是……
哎……
她嘆瞭口氣,滿臉陰鬱地走出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