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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斷掌重生

  海拔高的地方,氧氣雖然稀薄,但是特別純凈。我發現我的儲物戒指也在一收一縮地“跳動”--它也在吸收著這些氧氣!這是在白天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現象因為它以前隻是吸收月光而已。

  我心中空明,也沉醉在瞭無悲無喜的境界中。力氣恢復得很快,打坐瞭半個小時,我就自動蘇醒瞭過來。現在是下午7:15分,天已經全黑瞭。天黑對我不造成任何障礙,我想接著趕路。通天山山頂肯定有更優質的修煉的修煉地點,我充滿瞭期望。

  背囊裡取出兩個從山谷采來的火丹果,幾口咽下瞭一個,這個胃部頓時暖洋洋的充實起來,在吃一個,整個人都暖起來瞭,仿佛有把火在身體裡燒。

  我再取出兩個,塞到攤在地上的那灘肉裡,又再翻弄起自己的背囊來。

  眼角瞥見那醜人狼吞虎咽地吃瞭,心裡暗自松瞭口氣:你吃瞭就好,吃瞭就沒什麼大礙瞭,你的命可以保住,我也可以丟下你這個麻煩瞭。

  我將兩天分量的果實裝進一隻口袋裡,索緊袋口的軟繩,走過去,盡量不碰他地將口袋掛上他的脖子:“你下山等我。”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回頭背起背囊就往上爬。身後傳來瞭海運天呼喚的聲音,還有跌跌撞撞的聲音。可是我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看,接著微茫的月色,埋頭走。

  這個醜人,我可不想在這幾天內看到你。

  天這麼黑,路這麼滑,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就地找地方休息,明天下山等我。我正發出得逞地微笑,忽然,一連串奇怪的聲音傳來。

  他又在搞什麼花樣啊?我正在煩躁中,忽然反應過來,連忙回頭一看,糟糕!!他正在向山下垂直地墜落。幸虧樹很密集,粗大的樹枝不斷阻止他的墜落,發出沉悶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山峰上,顯得那麼慘烈。

  來不及瞭!!我想都不想的也縱身跳下去,我的頭腦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快點追上海運天,抓住他!!連害怕也忘記瞭。

  身體受瞭兩三下重重的碰撞後,雙手自動開始保護自己,不斷的打在樹枝上,隱約發出紅光,將阻擋在前面的樹枝一一格開

  我很快追上瞭他,我抓住瞭!我抓住瞭!!我抓住瞭他的衣服,然後一手抱住瞭他的腰,另一手就摸索腰間的攀山繩,想飛出去鉤住樹枝。

  可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我急中出錯,沒有摸準攀山繩,手卻飛瞭出去,發出瞭一道暗紅色的光芒。接著,前面忽然出現瞭一個大黑洞,我和海運天一起被迫咕碌碌的滾瞭進去。頭被撞瞭幾下,發出咚咚的聲音,我暈瞭過去。

  不知過瞭多久,我悠悠地醒瞭過來。手掌摸瞭摸頭,上面結結實實的起瞭個大包。這裡是什麼地方?

  先看看自己的處境,呀,我竟然趴在海運天的身上。而他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他額頭上的鮮血染紅瞭半個肩膀。他剛才還當瞭我的肉墊,他不會死瞭吧?

  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測他的脈搏,是昏迷過去瞭,還有救!!

  我扯下背囊,取出唯一的一瓶用補天草磨成的藥粉,全數倒在他的額頭處。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可是,藥粉的數量不夠,在那些最嚴重的連皮肉都翻開的地方,鮮血還在不斷地涓涓細流。我鎮定地想著應急的對策。

  沒有止血地藥草,異能!!異能!!!我立即取出一直放在背囊裡的針盒,取出一支細長閃亮的銀針。往裡面灌註瞭帶著我生命力的熱能,銀針變成瞭透明的火紅色。我再把凝聚在銀針當中的熱能,抽出來化為一根線,毫不猶豫的往他的傷口縫去。熱能起瞭一個燒炙和麻痹的作用,將他的皮肉的裂口硬是密密的粘連瞭起來。

  三分鐘後,我收起針,輕輕的放好海運天,長長的噓瞭一口氣。

  成功瞭!

  接著,我要取出幹凈的繃帶,可是我的手在微微地顫抖,隻好牙齒並用,撕開瞭包裝袋。我盡量輕柔地為他包紮好繃帶。癱軟在地上。

  這是我第一次行醫,我還真有點懸啊!!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我這才有閑暇四顧,看看身邊的環境。一片漆黑。往頭頂上看,也是一片漆黑,來時的洞口已經不見瞭。

  努力的凝聚瞭僅剩的異能,再看,才看見前面是一條黑乎乎的通道,遠處好像微光傳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安置好海運天後,獨自一人向前走去。

  腳下是結實的光滑的木頭,走起來還發出“咚咚”的聲音。越往前行,我的感覺就越怪異。鞋尖開始被一種不知名的粉末染成瞭白色。漸漸地,腳底的白粉開始厚起來,直淹沒腳踝。每走一步,都帶起紛紛揚揚的白雪般的粉末。我立時屏住呼吸,自持異能,撞進那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的深處。

  走瞭大約六七分鐘後,終於觸摸到瞭盡頭。我靜止不動,地心吸引力使粉末逐漸全部落在瞭地上,我的視線才恢復瞭。定神細視,竟然發現瞭一個鑲嵌在墻壁上的發光的小球!

  這個小球看上去有點怪異,好像在的扭動,而且正在慢慢的向墻壁裡面擠進去。我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去戳戳它,竟然是軟的。小球經我一觸之下,緩緩的挪動著,分開,成瞭好多條頭發絲般的銀色蟲子,向四面八方爬開去。過瞭一會兒,又蠕動著身子爬瞭回來,糾纏成一團,形成剛才我看到的發光的小球!

  這是什麼古怪的生物?

  我搜索著醫聖五王傳給我的記憶,過瞭好久,我忽然驚呼一聲:“我知道瞭,原來是銀縷蟲!!是恐龍時代的……”空中立刻揚起一大片粉塵,我捂住瞭嘴,克制住高興得想要蹦起來的沖動。

  那可是活化石啊!!與恐龍同一時代的生物!這個物種本來早就銷聲匿跡瞭,誰知道在這裡竟然還有幾條能繁衍存活至今!!

  銀縷蟲,以植物為生,群居在森林裡面。鉆進樹木的樹心,不斷的啃噬,知道所有的木頭都被它們消化光為止,就再向鄰居的樹木進發。

  現代科學傢對恐龍滅絕的原因,往往猜測是火山爆發,引發森林火災;或者隕石撞擊地球,導致塵土遮天蔽日;這些都可能導致瞭綠色植物大量的枯萎死亡接著恐龍失去瞭食物來源,隨之餓死瞭。

  可是,實際上,真正的原因,就是這種小小的銀縷蟲。它們沒有天敵,就是不斷的吃不斷的繁衍,最後吃光瞭所有的樹木,最後也導致瞭它們自己的滅絕。

  可能當時在通天區域這個地方,海拔高,空氣稀薄,銀縷蟲的發育較慢,吃的也慢,繁衍也慢,因此有一些能夠幸存下來。

  腳底下白色的粉塵就是它們的排泄物,那麼厚厚的積到瞭我的膝蓋,看來至少也有上萬年歷史瞭。

  銀縷蟲可是治療疾病的寶物,因為它能夠適應惡劣的環境,如果將它們放進人的身體內,它能夠鉆進細小的血管內,甚至骨頭裡,打通淤積的血脈、清除淤積的廢物,比激光槍好使。更加棒的是,它是吃素的,對人體沒有傷害……

  看著這個地球上僅剩下來的百十條蟲子,我興奮的冒出瞭細汗。儲物戒指紅光一閃,那團散發著銀色光芒的蟲子被收瞭進去。我探進頭去看看,隻見它們立即消失於那混沌世界之中。糟糕!早知道留下一兩條,現在找也找不到瞭!我懊悔地拍拍自己地腦門,現在隻能希望它們不會在裡面餓死吧!

  我走出銀縷蟲造就地甬道,會到海運天的身邊。看見他仍然在昏迷中,但是呼吸平穩,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他死瞭的話,……我當初就應該他做愛,免得浪費瞭這個美男子……啊,我在想些什麼啊?

  我輕輕的撫上他性感的薄唇,再將一枚火龍果灌進他的嘴裡。然後,拉開他外套的拉鏈。

  裡面是被鮮血染紅的內衣,厚厚的保暖佈料,竟然濕透瞭。看來,他為瞭追我,不惜性命。可是,他當初為什麼拒絕我呢?

  我搖搖頭,運用異能,割開他的衣服,將它從他身上撕瞭下來。

  衣服下面是古銅色凸起的肌肉。赤裸的上身,寬厚的肩膀,平坦結實的腰部,吸引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摸瞭上去。

  手感真好!!好舒服,真想脫光衣服撲上去。

  我克制住自己的遐想,收起幸福的雙手,幫他穿上外套。因為他不顧性命地追我,我對他的觀感已經好轉瞭,甚至比以前還要好。我發現更加難抵禦他的吸引力瞭。

  我輕輕的放好他,然後握住他的左手,柔和的往他的體內輸熱能。那隻粗糙的男性的大手,僅能柔弱的呆在我的纖纖小手中,我感覺到一種照顧別人、保護別人的自豪感。

  我擔心他的熱量還不夠,就刺破自己的食指,將鮮血滴進他的口中。我正在忍著疼痛用功逼血,忽然,我的食指被他含住瞭。

  他用舌頭舔壓住我的傷口,我識趣的停止瞭滴血。輕輕的抽回我的手指,可是他竟然用嘴唇吮吸住,不肯放。

  他緩緩的睜開瞭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你……你幹嘛呀,快松口!”我窘迫的說,想用力抽回手指,可是又擔心動到他額頭的傷。

  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腕,松開嘴,然後握住我的手腕,再也不放開。

  “柔兒,你知道嗎?我即使失去全世界,也不想失去你。我的手不治瞭,隻要你永遠的在我的身邊,我就什麼都可以……”

  “你……”我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裡面是深不見底的情感。我在九王的眼睛裡面,也看到過同樣的感情。

  我輕輕的抽回手。

  補天草、九棘子花都已經找到瞭,雖然費瞭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冰晶針,卻無心插柳,找到瞭更好的銀縷蟲。所有手術所需的物質都已經齊備,可以進行斷掌重生手術瞭。

  閉上眼睛,定神,決定下一步應該怎樣辦。樹心這裡就是極好的手術室:安靜,幹凈,無人幹擾,空間也寬闊;但是海運天需要先排盡體內的廢物,調理好身體;我還要回去采集足夠的九棘子花,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可是怎麼往上爬呢?往上看,筆直粗大的樹幹,中間已經全部被銀縷蟲蛀空瞭,剩下光溜溜的質地最堅硬的樹壁,伸手摸去,連個坑窪也沒有。往前看,是樹的分叉,就是剛才發現銀縷蟲的地方,盡頭還沒有被蛀空,所以前無去路。

  可以想像,這棵巨樹可真巨大,連分枝都可以通人。這是一顆生命力極端頑強的樹,銀縷蟲一邊在蛀它的樹心,它就一邊拼命向外面生長,生長的速度竟然能和銀縷蟲蛀食的速度保持平衡。在上萬年的歲月中,就逐漸形成瞭中間空洞寬敞得驚人地空間。這棵樹才是真正的奇跡。它還活著。我帶走銀縷蟲後,它會活得更好。

  我不忍心傷害它,就準備硬生生的從樹壁爬上去。這裡離我們掉下來的樹洞口處,大概有一千步遠,我想,我能支撐得住。

  從背囊裡取出僅餘的兩枚火丹果,吞進肚裡。立時化作兩道火龍,使我的胃部暖洋洋的。我脫下鞋子,塞進背囊裡,

  背囊丟給海運天,“快上來,我背你!”我對他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