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求饒的正是對蘭,自己男人處於生死一線之間,躲在暗處的她終於不顧生死地沖瞭出來,希望憑著和邵然的淵源,能讓他手下留情。
但當邵然的雙眼看向她的時候,她竟然吃驚到全身顫抖,這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啊,原本溫柔的眼神蕩然無存,留下的隻有冷到冰點般的充滿殺意的目光,似乎跪在地上的對蘭隻是一隻螻蟻一般。
「對蘭,你的背叛我可以饒恕,但血魔沾污瞭我的女人,他已經徹底是我的仇敵,你不用想著我會放過他瞭。」
邵然冷冷地說道,說完便毫不留情地手下用力,隻聽“嗑嘞”一聲,血魔的脖子已不正常的角度歪向瞭一邊,他最後留下的表情充滿瞭恐懼和驚慌,可脖子已斷的身體正掙紮扭動瞭幾下,便很快窒息而亡,一個如此強大的法師就此命喪。
邵然把血魔的屍身拋在瞭對蘭身旁,無視她不敢置信的眼神,冷酷地轉身去看晨曦的狀況。
身後很快就傳來瞭對蘭悲痛欲絕的嘶吼聲,邵然不為所動,把還蜷縮在地上的晨曦抱進懷裡,撫摸著她還在顫抖的身體,柔聲道:「別怕,我們的仇人已經被我殺掉瞭,沒有人能再傷害你瞭,別怕,有我保護你!」
被擁在懷裡的晨曦漸漸止住瞭哭聲,看瞭看血魔死不瞑目的臉,顫聲道:「邵然,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是我的哥哥,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樣的結局?」
邵然心中的殺意漸漸淡去,聽到晨曦的疑問,嘆氣道:「這就是人的貪念在作怪,其實他身為一方首領,已經很不錯瞭。可惜他又想覬覦王位,又想得到你的肉體,所以才有如今的下場,自作孽不可活。」
晨曦看著抱著血魔屍身哭得死去活來的對蘭,黯然道:「為什麼,男人做的孽,最終受傷害的,總是我們女人呢?邵然,以後你會讓我受這樣的苦嗎?」
邵然緊緊抱住晨曦道:「不會的,你放心!我答應你,一定不會的。」
晨曦把頭埋進邵然懷裡泣不成聲,小聲咽道:「我的身子臟掉瞭,你會扔掉我嗎?會不要我嗎?」
「不是你的錯,我哪裡會怪你?別胡思亂想瞭,你看蒂達她受瞭傷害,我隻是更加疼她,哪裡會嫌棄你們呢?」
邵然摸著晨曦柔順的頭發,安慰道。
晨曦抬起頭看著邵然,似乎突然下定瞭決心道:「邵然,我不去爭王位瞭!以後也不管什麼王族不王族的,隻一心做你的女人,你說好不好?」
聽到晨曦的話,邵然吃瞭一驚,她的父親死得不明不白,王位又被叔叔霸占,一直以來她都是命都不要,都想把屬於自己的奪回來,此刻竟然甘心放棄,隻為瞭做自己的小女人?
說沒有被感動,那是假的,邵然認真地問:「你是真的這麼想的麼?」
「嗯。」晨曦答道:「血魔的死,讓我感覺其實王位什麼的並沒有真的那麼值得用命去搏,如果不是他有這樣的想法,今天他根本不會死在這裡,也不會讓心愛的女人為他哭泣,邵然,你不要怪那個對蘭瞭,她也是可憐人,你放過她好嗎?」
「嗯,我知道的。」晨曦露出一絲微笑道:「我那叔叔喜歡做國王,就讓他去做吧。殺來殺去的,隻會讓魔族的實力不斷削弱,並不是一件好事。」
邵然應道:「你既然決定瞭,那便這樣吧!隻要你開心就好。」晨曦笑瞭笑,應道:「嗯。邵然你快去救蒂達姐姐,她傷得挺重。」
邵然抱起晨曦,趕到蒂達身邊仔細看瞭看,幸好她最主要的還是灼傷,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對於這樣的傷,邵然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晨曦道:「蒂達姐姐的傷,最好還是由祭司或者聖女的回復術來治療,時間長瞭萬一感染那就糟瞭!可惜這附近哪裡有祭司呢?」
邵然一聽,有點急瞭,放下晨曦便走到對蘭面前,問道:「這裡有祭司嗎?我的女人需要治療,如果有的話把他趕緊喊過來。」
對蘭抱著血魔的屍身抬起眼,含恨望著邵然,咬牙切齒道:「你殺瞭血魔,還想我幫你找人?我巴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將你挫骨揚灰才好。」
邵然怒道:「你想死不成?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對蘭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道:「殺瞭我吧!反正我一個人活下去也沒意思,你盡管動手就是!」
面對對蘭的無懼生死,邵然隻好無奈地投降,心想算瞭,自己去找就是,於是不理對蘭,出門朝外走去。
門外沒有守衛,大概是被血魔吩咐瞭不許打擾他行樂,否則裡面這麼大的動靜早就有衛兵沖進來瞭。邵然隻得自己去找,黑夜中不遠處似乎有一點火光,邵然尋瞭過去,終於發現瞭剛剛輪奸蒂達的那群人,此刻正抓著幾個侍女按在地上死命肏。
這群匪類!怪不得他們蹂躪蒂達如此嫻熟,果然是平時就是欺男霸女的無賴之流,邵然充滿瞭怒意,在那幫衛兵還沒反應之時,便沖過去一拳打死瞭其中一個,奪下瞭他的兵器。
「什麼人!」這時候,狂歡中的衛兵們才發現瞭不對勁,但早已經晚瞭,邵然如狼進瞭羊群一般,運起六層的真氣,在人群中來去自如,砍得衛兵們人仰馬翻,很快就在他們的慘叫聲中把他們砍瞭個一幹二凈。剛剛被奸污的侍女,見到渾身浴血的邵然,驚怕程度竟然還超過瞭被衛兵幹,個個尖叫著朝四周逃去。
「怎麼回事?」旁邊的營寨裡都亮起瞭火光,剛剛的動靜把休息中的血魔的手下們都吵醒瞭,個個衣衫不齊地沖出來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邵公子?」其中有人還認識邵然,驚恐地問道:「你為什麼…殺我們的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這些士兵還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血魔隻是帶瞭親衛隊搞自己的女人,晨曦畢竟是一國的公主,如果明著強奸她,難保會有人反抗他。
此時對蘭竟抱著血魔的屍首走瞭出來,士兵們一看首領已死,都大驚失色,紛紛拔出瞭武器對著邵然,剛才說話的士兵也驚慌地沖著邵然道:「你!你竟然殺瞭我們首領!你瘋瞭嗎?」
氣氛開始劍拔弩張,邵然無奈地想,今天免不瞭又得大開殺戒瞭。但出乎意料的是,對蘭竟然大喊道:「住手!」
眾人都奇怪地看著她,邵然也覺得有些詫異,對蘭平靜地說道:「不要再打瞭,你們殺不瞭他的。血魔會死,主要是自找的,你們不要再白白送死瞭…」
當士兵們聽完她的話,紛紛喧嘩起來,大多數的士兵都大罵著對蘭,甚至有個人罵道:「騷貨,我們的首領實力這麼強大,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殺死?一定是你和這個人類狗賊合謀害瞭首領,還敢在這裡為他說話,兄弟們!大傢夥一起砍瞭這對狗男女!」
聽著他的話,有不少人附和起來,開始蠢蠢欲動想攻擊對蘭和邵然。邵然冷笑一聲,拔劍沖進剛剛那個說話的人所在的人群便是一陣亂殺,當士兵們看到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時,已經早已晚瞭,十多個人頭瞬間沖天而起,那個多嘴的士兵和他身邊的人一下子被秒殺,鮮血噴瞭邵然一身,讓他看起來更如同地獄出來的修羅一般。
餘下的士兵心膽俱顫,邵然的實力超乎瞭他們的想象,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人類竟然和首領一樣是六層高手,不少士兵已經偷偷地溜出戰場,逃之夭夭。漸漸的恐慌的情緒傳染開來,士兵們喊著逃啊,都往身後逃去。
「慢著!不許走!」
邵然一聲暴喝,在近處的士兵們怕他追上來,隻好停下逃跑的步伐,轉身驚懼地望著邵然。
「你們這裡,有祭司嗎?快去帶一個來見我!」
邵然也無意難為這些士兵,隻是朝他們喊瞭句。
其中一個士兵苦笑道:「邵…邵公子,我們可是反抗暗黑神的反賊啊,可祭司是暗黑神殿才有的,怎麼可能和我們混在一起啊?邵公子,這裡真沒有啊!」
暈,也是,邵然苦笑著,信奉暗黑神的祭司又怎麼會和這些叛逆在一起呢?邵然鬱悶地擺擺手,放走瞭這些士兵,這血魔自身實力雖然高,可手下的人才卻實在是缺稀,這些普通的士兵在高手對戰中除瞭當炮灰又有什麼作用,也怪不得他們對魔族的王權產生不瞭威脅瞭。
邵然轉身準備回到血魔的房間內,見對蘭還直挺挺地站在門前冷冷看著自己,嘆瞭口氣道:「人已經死瞭,你別在執著於為他報仇瞭,就算你想報仇,也得先提高實力再說,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的。至於血魔留下的這些人,人數雖多,實力太弱也根本對我沒有威脅。」
對蘭眼中痛苦一閃而過,半晌才黯然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他的手下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首領都不在瞭,相信他們自己會散。其實他的死,說起來根本是自作自受,我也知道的。但是…他畢竟是我最心愛的男人,沒有瞭他,我不知道以後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邵然也嘆氣,對蘭雖然可惡,可卻完全是為瞭她心愛的男人,說起來她的做法並沒什麼錯,便放緩語氣道:「要不,你以後跟著我吧,好麼?」
對蘭看似有些掙紮,最後還是淡淡一笑答道:「不瞭,邵然,你是好人,可我想陪著他,我會找個地方葬瞭他,以後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瞭。」
看來她心意已決,邵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瞭,道:「那隨你吧…我要走啦!」
對蘭沒有答,隻是認真地看著血魔已經灰白的臉。邵然越過她,到房裡抱起瞭蒂達,帶著晨曦出來,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臨走時,邵然再次朝對蘭道:「再見瞭,你好好照顧自己吧。」
對蘭看瞭看邵然,突然喊住瞭他道:「等等。」
「怎麼瞭?」邵然道:「要不你還是跟我走吧。」
「不,是關於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