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是邵然在魔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接下來的路上會遇到什麼,誰也不知道。

  清晨,邵然醒來發現蒂達已經不在自己懷裡瞭。起身一看,見到她正在不遠處似乎準備著早餐,是一些不知道從哪裡摘來的野果,感覺到邵然的眼光,蒂達轉身微微一笑道:「早。」

  「你起得好早。」邵然道。

  蒂達帶著淡淡的笑容,道:「我習慣瞭早起的,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禱,十多年從沒有間斷過。」

  邵然聽到蒂達的話不禁慚愧,她在這樣的荒郊野外也不忘記早晨該做的功課,而自己以前每日的練功,現在卻幾乎完全沒有在執行。

  蒂達交給邵然幾個飽滿的野果,道:「吃些東西吧,這個果子挺甜的,當早餐不錯。」

  「…謝謝。」蒂達拿起一個果子小口小口地咬著,一邊有意無意地問道:「等下我們去哪裡,你有目的地嗎?」

  邵然茫然,自己為瞭逃難到瞭魔界,當然是沒有想過什麼目標之類的。正苦惱該去哪裡,突然想到臨行前對蘭的話,隻好死馬當活馬醫問蒂達道:「你知道一個叫血魔的男人嗎?我想找他。」其實邵然沒有指望蒂達能認識這個人的,畢竟魔界很大,對蘭的熟人也不一定會是有名的人物。

  但出乎意料的是,蒂達竟然臉色大變,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邵然,問道:「你找這個人,有什麼事?」

  難道她真的認識?邵然想瞭想,答道:「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隻是來之前,一個朋友告訴我,遇到困難的話,可以去找他。怎麼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蒂達看著邵然,仿佛想努力看穿邵然的意圖,最後稍稍放松瞭些,答道:「這個人在魔界挺有名的,但是他比人類更遭族人的忌恨。因為,他是個叛神者,而且是反暗黑神組織的首領。」

  邵然愕然,怪不得身為聖女的蒂達聽到這個名字反應這麼大,原來血魔在魔界也是屬於叛逆一類的統帥,邵然又奇怪瞭,這樣的一個人,對蘭是怎麼認識上的呢?還叫自己有困難瞭可以尋求幫助,看來關系應該也不會太一般。

  想不通,就不想。此時去找這個血魔絕對是不智的,既然此路不通,邵然便更沒有目標瞭,他無奈地對蒂達說:「我本來就是來避難的,其實也沒有什麼目的的,要不你帶著我在魔界走走罷瞭,隻要別和魔族的人沖突起來,去哪裡都行。」

  蒂達想瞭想,說道:「我還在修行中,如果你同意的話,能不能陪我去到處遊歷一下?」

  「好啊!沒問題,你想去哪,我都陪你。正好你一個聖女身邊沒人保護也不行,就讓我充當這個護花使者得瞭。」邵然爽快地答應道。

  蒂達微紅著臉道:「你別忘記,你是我的主人呢。對我這麼客氣,我會不習慣的。」

  邵然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二人定下瞭目標,去離此地不遠的洛森教會,吃瞭點東西,邵然就和蒂達緩緩上路瞭。

  經過一夜的相處,二人之間熟悉瞭很多,關系也緩和瞭不少。一路走來,蒂達倒像個導遊一般,給邵然介紹起魔界的風情來。魔族是一個開放的民族,相比天元大陸,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和條條框框,族人之間也團結得多。大多數魔族都信奉暗黑神,隻有極少數人例外,這類人就成瞭普通魔族眼裡的另類,經過不斷的摩擦,到瞭後來更是勢同水火。魔王一族曾經想滅瞭他們,但這些人裡也不乏各種天才和高手,在他們的帶領存心躲避的話,讓魔族的高手一次次無功而返,久而久之,魔王一族對其也隻有聽之任之瞭。

  聽瞭這些,邵然有些好奇地問蒂達道:「那你有沒有見過這個暗黑神呢?」

  蒂達帶著虔誠的表情答道:「暗黑神是偉大的主神,幾千年才會現身一次,一般都是在沉睡之中的。但暗黑神賜予瞭我們和他交流的渠道,那便是現今藏於達克大教堂的暗黑之刃,這把刀是暗黑神用元神所鑄,隻要對著它誠心祈禱,便可以和暗黑神神識交流,但隻有大主教才有資格,像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的。」

  邵然道:「那你見過這把刀嗎?」

  蒂達羞紅著臉,道:「其實魔族所有的王族、貴族女子一生都得見一次這把刀的。」

  邵然奇怪蒂達的反應,問道:「為什麼?」

  「因為,每個女子到瞭十六歲,都要把貞肏交給暗黑之刃,用暗黑之刃的刀柄刺穿體內的孽障,才算正式成年。如果不想破身的話,便會失去王族或者貴族的身份,貶為平民。」

  邵然無語,魔族竟然…沒有處女的貴族,自己想在這裡找個處女,看來隻有在平民裡才能找到瞭。

  正說著,背後卻響起瞭急促的馬蹄聲,邵然回頭,見三個騎士飛快朝他們靠近過來。他心中警惕,轉身拔刀,並把蒂達護在瞭身後。

  一轉眼,三個騎士便到瞭邵然身前的不遠處停下,隻見三人同一都是左手持一面巨大的十字盾,右手一桿長槍,全身黑衣,正不懷好意地盯著邵然。

  其中一個騎士朗聲道:「聖女大人,我們聽說你被這個卑賤的人類擄去,特來搭救,請您稍等,待我們殺瞭這個雜碎,便救你出來。」果然,這三個騎士是沖著蒂達來的,他們一身黑衣,估計就是蒂達丈夫那黑騎士團裡的騎士。

  這時蒂達出聲道:「黑騎士們,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不用瞭,我已經自願成為瞭這個人類的女奴,所以你們走吧。」

  「什麼!」「豈有此理!」騎士們一齊翻臉,對著蒂達大罵道:「你果然是個騷貨,身為副團長的妻子,竟然甘心去做人類的女奴?賤貨,既然你這麼欠肏,今天我們就宰瞭這個人類,然後把你肏到爽就是,回頭讓副團長親手宰瞭你。」

  蒂達臉上帶上些怒色,邵然見翻瞭臉,對蒂達道:「你在後面呆著,我去宰瞭這三個傻逼。」

  剛要沖出去,卻被蒂達拉住瞭手臂,邵然奇怪地回頭看她,蒂達堅定道:「你不要隨意殺魔族的人,這是我的事情,你讓我自己解決,請你不要插手,求你瞭。」

  看著蒂達的決意,邵然隻有放下刀子,道:「好吧,你自己小心。」

  蒂達點頭,然後越過邵然走到瞭三個騎士的面前,沉聲道:「對於你們的侮辱,本人現在正式向你們提出挑戰,如果你們現在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我將代表暗黑神懲罰你們。」

  三個騎士一呆,然後哈哈大笑,其中一個笑道:「哥們,你聽見沒?她一個聖女,竟然要挑我們三個聖騎士,這是我見過最傻的女人瞭哈哈。」

  另一個騎士笑著回道:「都說瞭,是這個騷貨逼癢瞭,來找我們去幹她。兄弟們,我們這就把這個騷貨的爛逼幹穿吧。」

  蒂達臉上帶著怒色,緩緩舉起手開始吟唱。騎士們見她動手瞭,也不敢大意,快速朝蒂達策馬沖來。騎士槍擊打在魔法盾上,發出刺眼的火花,但蒂達果然不愧為聖女,以一敵三也不落下風,雖然常常被騎士槍擊中,但邵然觀察到,蒂達那招吸取體力的魔法能把受到的傷害快速回復,而騎士們雖然攻擊驚人,畢竟是在馬上,轉身時還是比較遲鈍,能讓蒂達輕松地命中對方,這樣下來,勝利的天平漸漸朝蒂達這邊傾斜。

  但騎士們似乎也發現瞭自己的劣勢,其中一個騎士大喊一聲:「兄弟們,這樣下去不行。我們棄馬,近身對付這個騷貨!」

  於是三人紛紛下馬,拋棄瞭沉重的盾牌和長槍,隻拔出隨身的短劍朝蒂達攻來,如此一來形勢便逆轉瞭,蒂達的魔法很難命中在身邊遊擊的騎士們,而對方雖然威力遠不如剛才,卻能很靈活地不斷給自己的魔法盾造成壓力。蒂達應付得越來越吃力瞭,但她依然倔強地和三個騎士周旋著。

  騎士們不但手上不停攻擊,嘴上更是臟話不斷:「騷貨,你那奶子抖得好厲害,果然不愧是聖女,比一般人的奶子就是挺得多。」「瞧你那屁股,多挺。收手算瞭,讓我們替副團長好好疼你,包你爽到升天。」「騷貨,使什麼魔法,你下面說不定都流水瞭吧,別反抗瞭,早點大腿一張早點爽,要打我們來肉搏嘛。」蒂達氣得臉上通紅,手上更是亂瞭起來,好幾次都險象環生。

  終於一個疏忽,沒有註意到一個騎士已經繞到瞭自己的身後,被偷襲一腳踢在後背。蒂達一聲悲鳴,魔法盾也隨之消失,身前的另一個騎士帶著獰笑道:「你完瞭。」沖過來狠狠一拳擊在瞭蒂達的小腹,她弓著身子軟倒在地上,可惜蒂達還是慘敗瞭。

  當後面那騎士出腳踢到蒂達的時候,邵然就要出手瞭,但轉眼間蒂達便又遭受重擊,邵然根本沒有時間作出援助。這幕場景是如此的熟悉,當時妮可也是這樣被敵人擊敗,然後遭受瞭非人的凌辱和輪奸的,但此時的邵然再也管不上什麼決鬥還是別的,他拔出刀迅速朝三個騎士沖去,一出手便用瞭全部的功力。

  那個偷襲成功的騎士,正沾沾自喜地踩在蒂達的乳房上淫笑,當註意到來自後方的刀鋒時,已來不及閃避,隻能帶著恐懼的眼神,抬起短劍想擋上一擋。但邵然五層的內力砍出的刀芒豈是一把普通的短劍所能擋住的,隨著一聲慘叫,這個騎士被邵然一刀兩斷。

  另外兩個騎士驚恐地看著邵然,忙轉身跑向馬匹,邵然也不阻止,隻是擋在瞭仍倒瞭地上的蒂達身前護住瞭她。騎士們很快上瞭馬,怒喊著朝邵然沖來:「卑鄙的人類,讓我代暗黑神取瞭你卑賤的生命,祭奠被你殺死的兄弟。」

  馬匹的沖力加上長槍的沉重,聖騎士的巨大攻擊力完全得以體現。邵然冷眼看著朝自己沖來的騎士,舉起刀大喝一聲:「接招,魔神刀!」狠狠地朝身前砍出一刀,那刀鋒竟然如同風刃一般,朝騎士飛去。在騎士不可置信的眼神下,連人帶馬都被這淒厲的刀風砍成兩半,屍體重重落在邵然的腳下。

  這魔神刀是龍神刀的招式裡唯一可以遠程攻擊的招數,但因為要做到刀風離體,其實所損耗的內力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平時邵然也基本不用,隻有在這次,如果邵然躲在瞭他的攻擊,勢必讓護在身後的蒂達陷入巨大的危機,所以邵然隻有全力使出瞭這招。

  剩下的那個騎士,見到兩個兄弟都是被邵然一刀擊殺,便失去瞭戰意,轉身便逃,邵然有心想追,但剛剛太過用力,一時間有些虛弱,隻好放過瞭他。

  轉身去看蒂達,她竟然還躺在地上,身子更是微微顫抖。

  「蒂達,你怎麼瞭?」

  邵然緊張地問道,照道理隻是挨瞭一下重拳,不應該會疼成這樣啊。邵然忙抱起濺瞭一身血污的蒂達,隻見她臉色白得嚇人,連嘴唇都失去瞭血色,看起來真的是疼得厲害。

  「怎麼回事,你哪裡疼?」

  邵然見到蒂達的慘狀,有些六神無主。

  「肚…肚子…」蒂達虛弱地發聲道。邵然見她緊緊地捂著小腹,忙掀起瞭她的裙子,但落入邵然眼裡的卻讓他大吃一驚,隻見一道鮮紅的血痕,從蒂達的兩腿之間,順著雪白的大腿,流淌到地上。

  邵然想到一個可能,疑惑地問蒂達道:「你…不會是懷孕著吧?」

  蒂達帶著淚,緩緩應道:「…嗯。」

  邵然大驚,她竟然是…流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