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我走在大街上,心裡亂得如同刀絞,這段時間以來,我恨我自己這段時間身體總是不爭氣,恨紅娟總是欲求不滿,恨我剛才把話說的太重,已經到這瞭這種地步,我也不知道該怎樣繼續去面對。

  我買瞭一瓶白酒,來到街邊一個地攤,隨便點瞭些下酒菜,就開始吃喝起來,我想用酒精來麻醉我自己,讓我暫時忘掉現在的煩心事兒,不知不覺間這一瓶白酒就被我喝完瞭,我的腦袋暈乎乎的,可我覺得還是不過癮,又讓老板給我拿瞭幾瓶啤酒,這會兒我感覺非得把自己喝成爛醉不可。

  “鐺啷!”我隱約聽見一聲酒瓶滾動的聲音,起初我並沒有在意,仍舊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悶酒,忽然就感覺到自己肩膀被人推瞭一下,本就喝的有些搖晃的我,被推的這一下,差點沒直接趴在桌子上。

  頓時我的火氣就上來瞭,立刻就從椅子上站瞭起來,不過由於我已經處於半醉的狀態,在這個過程中,身體一直都是在搖晃,不過我還是盡自己最大可能的將身體站直,回頭向推我的那個人怒視過去,

  “呦呵,還不服氣呀,想找事兒不是?”推我的那個人是個小年輕,大概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見我瞪過去,也流露出十分囂張的表情,一副不行就要打架的模樣,這人一看就像是那種社會上的混子。

  主要還是我已經有些醉瞭,如果放在平時,我能不招惹這種人,就絕對不會招惹,可這一會兒,我那還能想那麼多,本來傢裡的事兒就讓我惱的不行,再加上這個,我立刻就回懟瞭回去,怒道:“你找死不是,把我快推倒瞭,還這麼囂張!”

  “哈哈哈!”那個混子立刻就狂笑瞭出來,笑罷之後,臉上再度顯露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上前又是狠狠的推瞭我一下,不陰不陽的再次說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敢來我地盤上撒野,你就是個沒卵子的慫貨,想硬你都硬不起來。”

  我又是被推瞭一個趔趄,扶到桌邊才穩住瞭身體,本來還想著再回罵回去,可是聽這個混子把話越說越難聽,最後竟然被他說到瞭我的痛點上,這讓我心裡憋的那股火氣立刻就湧瞭出來,

  正好我手邊有一個剛剛被我喝完的酒瓶,我大腦裡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想教訓一下面前這個混混,我想都沒再多想,抄起酒瓶直接就砸在瞭那個混子的頭上,酒瓶立刻就碎瞭,隨之那個混子的腦袋上也開始向外冒出血液。

  “啊!”那個混子慘叫瞭一聲,捂著他的腦袋蹲在瞭地上,和混子一起來的幾個人,也沒想到我真敢砸,愣瞭片刻之後,立刻就將我給圍瞭起來,三兩下就將我給制住瞭。

  我腦袋暈暈乎乎的,面對這幾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反抗,隻能任由著那幾個人把我給按在地上,我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已經報瞭警,再往後,我就昏昏沉沉的睡瞭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瞭。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派出所裡瞭,我感覺自己臉上涼颼颼的,這才覺察到自己是被涼水給潑醒的,我一隻手被銬在派出所裡的欄桿上,半蹲在地上,感覺這會兒十分的難受。

  “說說吧,還挺能耐的,喝瞭點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瞭,看看把人都打成什麼樣子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對我說道,說著還指向一旁的那個小混子。

  我順著警察的手指看瞭過去,發現那個混子頭上已經纏上瞭繃帶,鼓著一個大包,樣子有些可笑,不過這會兒我根本就笑不出來,被潑醒之後,我的酒勁也過去瞭一些,我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這才想起,眼前這個混子的腦袋的確是被我給打傷的。

  我還沒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很是熟悉,我知道這是紅娟從傢裡趕過來瞭,我看瞭看在不遠處桌面上的手機,明白過來,應該是警察用我手機給紅娟打瞭個電話,這才讓她匆匆忙忙的趕瞭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老公的不對,他喝酒沒控制住,這才做瞭傻事。”紅娟趕過來之後,也沒顧得上理我,直接就開始給那個混子道歉,估計警察在電話裡已經說的很清楚瞭,紅娟過來之後,看到頭上包紮的人,就知道是被我給打傷的。

  “對不起,對不起又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看看我都被打成什麼樣子瞭,都破相瞭都,我以後還怎麼在社會上混!”那個混子在紅娟身上瞟瞭幾眼,就有氣無力的說著,在警察面前他也不敢過分囂張,但話裡話外的意思並不打算放過我。

  “啊!”紅娟有些不知所措,趕緊上前查看瞭一番,不過看瞭也是白看,那個混子的頭被繃帶包裹著,根本看不出來具體的傷情,紅娟繼續陪著笑臉說道:“我們賠,我們賠,醫療費營養費的我們都賠給您,的確是我老公做的不對。”

  “哼!”那個混子抱著雙臂,直勾勾的看著紅娟的胸前,臉上露出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並沒有繼續說話,他就是不說自己具體的想法。

  等不到混子的回答,紅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警察把紅娟叫到瞭我的旁邊,很是嚴肅的說道:“你傢的這個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主要還是要讓被打的那個人原諒才行,如果不原諒非要走法律程序的話,那你老公免不瞭就要受到牢獄之災瞭,畢竟故意傷害也不是個小罪,搞不好要進去個半年一年的。”

  紅娟聽到這裡,頓時就有些急眼瞭,眼淚刷的一下就掉瞭下來,立刻就向那個警察哀求道:“警察同志,你也聽見瞭,我也同意賠償瞭,可人傢就是不領情啊,我到底該怎麼辦啊,您給出個主意吧。”

  我在一旁聽的有些不忍,也是酒勁還沒有完全過去,讓紅娟這麼低三下四的求人,實在是讓我心裡也著實難受哦,我在旁邊哼瞭一聲,小聲嘟囔著說道:“進去就進去有什麼瞭不起的,又不是我先動的手。”

  “閉嘴!你進去瞭我跟孩子以後還怎麼辦!”紅娟幾乎有些抓狂瞭,朝著我怒吼瞭一聲,然後再次用那種哀求的眼神看向那個警察,說道:“您幫我去說一下吧,這種事情您這邊處理的多,您還是最有經驗。”

  “哎!”那個警察嘆瞭口氣,搖著頭看瞭看我,最終還是朝著那個混混那邊走去,他們離我這邊稍微有些遠,並不能聽清楚在說些什麼,不過看那個混子臉上的表情,仍舊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看來並不打算放過我。

  就在這個時候,紅娟的手機響瞭一聲,我見紅娟掏出手機看瞭眼,然後就開始在上面打字,我被銬著,根本就過不去,也不知道這會兒她是在跟誰說話,聊瞭好一會兒,紅娟苦著的臉終於輕松瞭一些。

  紅娟走到我身邊,小聲對我說道:“剛才嘉文發消息說他對這邊比較熟悉,好像在派出所裡也有些關系,我就求他讓他過來試試,說不定能把問題給解決瞭。”

  聽到嘉文這個名字,我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心裡很是不情願讓他見到我現在的這副模樣,不過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對面真要是說不通的話,就想紅娟說的那樣,我進去瞭,她跟孩子以後的生活的確是沒瞭保證,我也就沒再反對,算是默認瞭下來。

  嘉文是開車過來的,沒用多長時間就趕到瞭,進瞭派出所以後,先是走過來跟我虛情假意客套瞭一番,雖然他說的話都是那種關心人之類的話,不過總讓我感覺到很是別扭,感覺到他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裡面,不過從表面上卻根本看不出來。

  還有個細節我看的十分清楚,在跟我客套的時候,嘉文眼睛總是時不時的往紅娟身上瞟,像是在觀察什麼,我仔細在紅娟身上打量瞭一番之後才發現,紅娟過來的時候,可能是太過於匆忙,隻是披瞭件外衣就來瞭,裡面似乎什麼都沒穿,酥胸那裡從單薄的外衣出顯出兩個凸點,隻要身體稍稍有些動作,胸前的兩隻乳房就會上下晃動,軟綿綿的煞是動人,怪不得嘉文眼睛都快拔不出來瞭。

  “哥,別著急,我跟嫂子去跟那個人談談,啥事都好說,今天晚上肯定能讓你回去。”嘉文最後又跟我說瞭一句,跟紅娟並肩朝著混子那邊走瞭過去。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他們兩個走的很近,嘉文的手總會有意無意間在紅娟的身上觸碰幾下,有時碰到紅娟的纖腰,有時碰到紅娟的翹臀,這讓我心裡著實不是滋味。

  我的註意力始終都集中在紅娟那邊,雖然他們談判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我偶爾也能聽到幾個詞,我也具體搞不清楚嘉文是怎麼談的,不過看著那邊混混原本囂張的態度,逐漸軟瞭下來,似乎這就要完事兒瞭。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警察就走過來,邊給我開手銬,邊說道:“今天算你運氣不錯,你這個朋友還真不錯,居然還能讓他給談成瞭,讓我判斷你這情況即便是不判刑,也得進拘留所關兩個月才行。”

  我沒說話,被警察打開手銬之後,我站瞭起來,看著嘉文和紅娟並肩站著,總感覺著有些諷刺,我走瞭過去,聽到嘉文笑瞇瞇的對我說道:“哥,都處理好瞭,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我沒說話,卻聽紅娟笑看著嘉文說道:“不用瞭,不用瞭,麻煩你過來已經夠不好意思的瞭,天已經這麼晚瞭,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們打車回去就行。”

  嘉文還要送我們回去,可是紅娟卻是一再推脫,最終我還是找瞭輛出租車,我感覺今天晚上的事兒實在是丟人,隻是跟嘉文道瞭聲謝就上瞭車,卻看到紅娟跟嘉文在車外又是高興的聊瞭幾句,在我看來這跟打情罵俏也沒什麼區別瞭,甚至我好像還看到在紅娟往出租車裡鉆的時候,嘉文還在紅娟的翹臀上捏瞭一把。

  出租車逐漸開瞭出去,我百般無聊間看著窗外,心裡面總不是滋味,今天的事情太窩囊瞭,自己怎麼會這麼糊塗把自己弄進瞭派出所,我正想著,出租車後視鏡裡有個影子一閃而過,我好像看到瞭嘉文跟那個混混在一起,我趕緊回頭,可後車窗裡什麼都沒有,這讓我開始懷疑剛才看到的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嘆瞭口氣,躺在汽車靠背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直到進傢門前,我都沒跟紅娟說過一句話,我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走進傢門,我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回憶著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在想著我跟那個混混之間的沖突到底是怎麼產生出來的,我又怎麼會進瞭派出所,可是這會我腦袋裡亂的很,根本就理不出頭緒來。

  正想著,突然聽到紅娟對我不冷不熱的說道:“天不早瞭,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抬頭看瞭一眼,紅娟已經將睡裙給換好瞭,凸凹有致的身體下,露著兩條光滑的大白腿,胸前的兩個凸點更加的明顯,兩隻乳房隻有小半藏在睡裙中,雖然紅娟依舊是那麼的性感,但這會兒我卻是沒有心情去欣賞,反而看到她這個樣子,更是讓我想起瞭之前她跟嘉文打情罵俏時的場景。

  “睡覺,睡覺,睡什麼覺,你到底是想跟誰睡覺!”我不冷不熱的回瞭她一句,這會我腦袋雖然還是昏昏沉沉的,可卻沒有一點兒睡意。

  在出門之前我和紅娟就是因為這種話題吵起來,聽我又是這樣說,紅娟沒再理會我,直接轉身朝著臥室那邊走去。

  “哼,嘉文今天晚上來的這麼快,恐怕你倆就是串通好瞭的吧,想把我踢開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我再度小聲嘟囔著說道。

  顯然紅娟是聽到我說這些話的,立刻就在臥室門口停下瞭腳步,她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不過並沒有回頭,隻是停頓瞭片刻後,就走進瞭房間。

  我腦袋還是有些不清醒,根本沒註意到那麼多,雖然腦袋裡裝的全都是事情,可我也撐不下去瞭,漸漸的開始昏睡過去,隱約間我似乎聽到臥室裡傳來小聲的哭泣,可我根本就顧不上這些,還是自顧自的睡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