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關在審訊室中,頭腦發懵,整個人渾渾噩噩,手銬已經被解開瞭。
女孩兒被迫回憶著事情的經過,一邊抽噎一邊描述著被強奸的經過。
過瞭一會兒,另外一名警察拿著筆記走進來坐下,他看著面色的慘白的少女,開口敘述:“經過分析,初步判定,你母親應該是在樓道裡與人發生爭執,爭執間被推下樓,磕到頭部,當場死亡。”
女孩兒眼神恍惚,他繼續說,“另外一名死者的死因是被利器割斷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致死,兇器的指紋鑒定已經出來瞭,經過同數據庫中的對比,是你弟弟沈珹的。”
她突然放聲痛哭,警察想她是驚嚇過度,沒再逼迫她,給她緩沖時間,起身從飲水機旁拿出一次性紙杯,給她倒瞭杯水。
“你弟弟去哪裡瞭?”
淚水模糊瞭雙眼,她哽咽道,“我不知道,阿珹他不是故意的…警察叔叔,他不是故意的,是那個男的要強奸我,他一沖動就就就……”
“你知道他去哪兒瞭嗎?一切隻能等抓到他才能下結論。”
“我弟弟不是兇手,不是他……”她哭泣著辯解。
刑偵警察向來習慣瞭這種事情,不再耽誤時間,繼續開口問:“經過腳印提取,另外一名男性的腳印剛好同你弟弟在傢中的鞋碼吻合,最後腳印消失在瞭一間臥室的窗前。你是最後見到嫌疑人的,同時也是第二起案發現場的目擊證人。”
頓瞭一下,給予女孩兒處理信息的時間,又問:“你弟弟沈珹臨走前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沈婉眼球微動,想到那句’我殺瞭阿媽‘,她低垂著眼睛,機械的搖瞭搖頭。
基本排除瞭女孩兒的嫌疑,警察開口道,“至於男性死者對你強奸未遂,通過現場周圍的分析取證,可以立案,你可以上訴繼續對死者的傢屬進行索賠,但由於犯人已經成為死者,你弟弟又是最大嫌疑人,後續事情會很麻煩。”
女孩兒繼續搖頭,她沒有錢去上訴,永遠都不想再回憶今晚的事情。
“我們暫時聯系不上你父親,你知道他去哪兒瞭嗎?”已經是午夜時分,一個傢的男主人到現在都不回傢,即便作為公職人員,也難免疲憊困倦,失去瞭等待的耐心。
見她不吭聲,那名警察合上手中的筆記,“你可以離開瞭,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去找你,如果見到嫌疑人,或者有嫌疑人的消息,務必隨時聯系我們。”
沈婉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一個赼趄,差點摔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學校的。
第二天,兇殺案強奸案早已傳遍學校的每一個角落,每個路過她宿舍門口的女生,都充滿著好奇的目光,向屋內窺視,試圖發現一絲異樣,好作飯後茶餘談話的資本……
舍友們還算理解,見她情緒低落,沒敢多問,早早去上課瞭,她一個人藏在宿舍,不敢出門,不敢回傢。
一名男生從外面氣喘籲籲的找到她的寢室,“沈婉,有個警察在教導處,說是找你。”
沈婉精神有些恍惚,她起身走到衛生間,隨手洗瞭把臉,跟著男生下樓去。
恍惚間,一個趔跌,男孩兒拉住她的胳膊,關切的提醒,“小心。”
看著平時幹凈整潔的女孩,此時身上的襯衫臟兮兮皺巴巴的貼在身上,男孩兒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你還好嗎?”
沈婉抽回自己的胳膊,低聲道謝,並沒有理會他的關心,誰會真正的關心她呢,無非是抱著獵奇的心態向她打探那惡心作嘔的細節。
倆人行至操場,一名穿著制服的男人站在那裡等待,等女孩兒走近,直接領著她回到校外門口的警車上,對她進行再次傳喚。
站在操場中心的男孩兒,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單薄的像是要隨風飄落,他心中隱隱有些作痛。
回到警局,一名男刑警坐在女孩兒的對面,他面色沉重,雙手交握,撐在桌前。
他開口:“你父親沈永豐,今早被發現在上溪路的草叢裡,發現的時候,已經確認死亡瞭,死者死前有掙紮的痕跡,但死亡原因是酒精中毒。”
沈婉捂住張大的嘴巴,表情是驚訝,而不是悲傷,甚至連淚水都沒有流,很快便平靜瞭下來。
“從草叢裡的痕跡來看,明顯有第二個人曾經出現在死者身邊,經過對周圍遺落的毛發以及腳印對比,可以斷定是你弟弟沈珹的,現在很難斷定死者是意外身亡還是他殺。”
她問:“有我弟弟的消息瞭嗎?”
“還沒有,你今天有他的消息嗎?或者有沒有想起什麼線索。”
沈婉搖頭,無聲的落淚。
“昨天到今天他一直沒回學校,有同學說他昨晚晚自習下課回瞭傢,學校同學的描述和附近街道的監控一致,同時時間上也剛好和另外兩個死者的死亡時間切合。”
沈婉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她解釋:“警察叔叔,兇手不是我弟弟,他不可能殺死阿媽和阿爸的。”
“一切隻能等找到他,才能排除他的嫌疑。”
警察見她目光呆滯,並不配合,念在她一夜之間失去瞭雙親,也就不再勉強,放她離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