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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哥哥,小朋友們都欺負我

  畢竟叢叢還是個學生,而且是個醫學生,日子過得比高中生還緊湊,而徐桓司總有大把的事情要忙,所以其實也隻能在周末見面——還得是徐桓司有空的周末。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幾個月徐桓司都在外面考察,而徐意叢這邊在被磨人的考試折磨。

  期中考試考完瞭,跟著是結課考試,結課考試考完瞭,又是新課程的課程報告,報告做完瞭,期末考試也到瞭。幾周下來,徐意叢飽受摧殘,在電話裡唉聲嘆氣地告訴他:“你還不回來嗎?我都瘦瞭。”

  徐桓司那邊似乎在下雨。南半球的夏季,雨聲淅淅瀝瀝敲打屋簷,夾雜著熟悉的笑意,“幼兒園什麼時候放假?”

  叢叢想罵他,因為他又把她當小孩子。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樣的確很像蹲在幼兒園茶飯不思等傢長來接的小孩。

  她頓時沒瞭脾氣,喝著牛奶,惡心巴拉地說:“下個禮拜就考完試瞭,哥哥,小朋友們都欺負我,你可以接我回傢嗎?”

  電話那邊頓瞭幾秒。叢叢喝完牛奶,拿筆在筆記本上寫瞭個“嘔!”

  叢叢第一次去他傢就被騙,還以為聽話叫“哥哥”就有什麼好果子吃,結果叫完“哥哥”的第二天,她在鏡子裡看到自己滿身都是紅紫的指痕,慘不忍睹——什麼“怕弄傷你”,根本就是怕她在傢裡叫出聲。

  她再也不肯叫哥哥瞭,至多在電話裡惡心他。她繼續奶聲奶氣地說:“哥哥,你怎麼不說話?我好想你呀。”

  徐桓司笑著罵她:“徐意叢,又找揍是嗎?”

  叢叢吐吐舌頭。以前這種威脅對她沒什麼效果,因為徐桓司反正也不會真的揍她,現在不一樣瞭,徐桓司在床上很不好說話。

  等到叢叢終於考完試,抱著課本回到宿舍樓下,就看到徐桓司在那裡等她。

  她小跑著過去,有同學經過,和她打招呼,她說:“對呀,我哥哥來接我回傢。”又在車窗外裝模作樣地開口:“哥哥,好久不見!”

  鉆進車裡,書都來不及放下,她就狗腿地親他一口,繼續惡心他:“你有沒有想叢叢?”

  徐桓司戴著墨鏡,拽得像個混蛋皇帝,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輕輕點著,愛答不理的,“我?我還行吧,主要是胃想叢叢。”

  此人當真經驗老到,叢叢被誇得心花怒放,“哼”的一聲,扭頭就推開車門下車回宿舍,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唱歌。

  李明陽剛被試卷上星辰大海一般的題量折磨瞭兩個小時,憤怒地說:“你是不是全都寫完瞭?變態!”

  叢叢其實也沒寫完,沒人能寫完那套變態卷子。但她忍不住開心,推著箱子下樓。

  徐桓司下車打開後備箱,接過她的行李,掂瞭掂,感覺她把整個宿舍都塞進去瞭,“叢叢真想走讀瞭?”

  叢叢無心管行李,滿腦子心猿意馬,湊近他的胸口使勁聞瞭聞,“你去馬場瞭?”

  徐桓司沒有打領帶,隨便穿著襯衫和大衣,頭發也松松散散的,聞言扯起自己的領口聞瞭聞,“臭嗎?”

  叢叢拽著他的領子,認真地點頭,“臭。”

  徐桓司有幾匹血統純正的賽馬,她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徐桓易帶她去馬場找哥哥,遠遠看見徐桓司勒住馬韁跳下來,眼疾手快地牽住一匹受驚的馬。那匹馬正在揚蹄嘶叫,徐桓司戴著白手套的手在馬鼻子上熟練地撫慰幾下,那匹馬這才站定瞭。

  徐桓司那時年紀也還不大,卻像老照片上的外公一樣,風流得信手拈來,他把馬上那個驚魂未定的女孩子牽下來,說瞭好一會話,最後才把韁繩交給工作人員,慢吞吞向他們走來,在徐桓易的腦袋上拍瞭一下,連罵人都心不在焉,“帶她走這麼近幹什麼?危險。”

  那時叢叢隻顧著盯著那個女孩子看,隔著很遠的距離,也能看出她蹬著颯爽的馬靴,摘下帽子理瞭理短發,嫵媚又明艷。

  叢叢越想越心癢,把下巴放在他領口上,眼巴巴的,“哥哥,你跟誰去的?”

  徐桓司憋著笑說:“妹妹,晚上吃什麼?”

  叢叢最清楚他們這些人,陳昂為瞭上次那個不肯收花的女孩子要死要活,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勢,一轉頭照樣在時尚晚宴上談笑風生。徐桓司也一樣,這些場合半是玩笑半是應酬,就算有個藏起來的女朋友,身邊也一定少不瞭溫香軟玉。

  叢叢瞇著眼睛看他一會,二話不說,掰下他的手就咬。徐桓司等她不輕不重地咬完一口,這才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松開牙齒,笑著刮刮她的鼻尖,“徐意叢小姐,你哥哥從柏林的馬場出發,飛瞭十一個小時,真的餓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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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不瞭瞭,太酸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