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過雪,山上很冷,叢叢穿著厚厚長長的羽絨服,跟徐桓司站在迎客松下,俯瞰薄霧蒙蒙的整座城市。
美則美矣,但過瞭五分鐘,她終於受不瞭瞭,像鵪鶉一樣蹦著取暖,“徐桓司,太冷瞭!”
他們之間差著五歲的年紀,但她不叫“哥哥”,就叫“徐桓司”。徐桓司習慣性地在她頭上拍一巴掌,“沒大沒小,”隨即把她一攬,夾在手臂底下回車裡,“誰讓你要出來?”
叢叢說:“不是你要來山上的嗎?”
徐桓司拉開門,把她往溫暖的車子裡塞,“笨蛋。再在傢裡多待一會,我怕你心臟停跳。”
他把她塞進車子後座,扣住她的下巴,深深淺淺地吻。在傢裡連互相看一眼都要避人耳目,叢叢的精神高度緊繃,簡直時刻活在高考考場上,又好笑又可憐。
叢叢這才明白他的用意,但很不高興他叫她“笨蛋”。
好在車裡的溫度剛好,想親吻就可以閉上眼睛,想擁抱就可以放松身體,什麼都不想做,也可以把頭搭在他肩上,睡個回籠覺。太上忘情不過如此。
過瞭一個寒假,室友李明陽也有瞭男朋友。那個男孩子是李明陽的高中同桌,現在在南方讀大學,叢叢每天看著李明陽長籲短嘆,心裡也覺得憂愁。
李明陽說:“我異地戀,你嘆氣幹什麼?正所謂那個不急那個急。”
徐意叢說:“……我未雨綢繆不行啊!”
徐桓司看起來玩世不恭,其實日程排得很滿,下個月又要去南非,回來之後又是兩個多月的連軸轉。
他偶爾有空,也是來接叢叢回傢。吃過晚飯,兩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溜到陽臺上偷偷接吻。陳阿姨和舅媽在樓下燉明天的湯,有一點聲響,他們就停住動作,叢叢的手按在他肩上,和他面面相覷,像兩隻偷腥的貓。
等到周末結束,他又送她回去。徐桓司在宿舍樓下,靠著車門,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向叢叢揮一揮,“走吧。”
叢叢抱著書包,剛走瞭兩步,他大步追上來,把一支鋼筆遞給她。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他的簽字筆,他隻是借機牽瞭一下她的手,她的手心裡軟軟的,像隻小刺蝟,一撓就縮起來瞭。
一個學期很快就過去,叢叢快要期末考試的時候,傢裡出瞭一樁不大不小的事情——其實並不是出在傢裡,因為傢裡的大人都沒有提起一個字,還是徐桓易打電話告訴叢叢:“叢叢,你這周末不要回傢瞭。別告訴他們是我跟你提的。”
原來是徐廷。他們那個圈子亂得很,人人都不幹凈,但年輕漂亮的女孩們也都默守規則,玩歸玩,玩完瞭,得到金錢、資源、人脈,有再多的不舍得,到瞭時候也該放手,絕不敢破壞規矩。
但這次是一個女演員在酒店房間裡拍瞭照片,內容很簡單,不過是她舉起手機自拍,露出豪闊的夜色,還有露天泳池邊名貴的酒。
本來絕不該發出來的,但照片還是流瞭出來,照片裡不明顯的地方有兩個男人,近一些的年輕俊朗,是徐廷的秘書,遠一些的背著身,正在講電話,影影綽綽,看不清面目。
當天沒有人扒出徐廷的身份,網友的註意力集中在女明星和英俊的男人身上,第二天,這條新聞就銷聲匿跡瞭。
再過一周,叢叢考完瞭試,回到傢,舅媽的神情很平常,好像沒有事情發生過一樣。她早就習慣瞭。
其實叢叢知道徐桓司也免不瞭應酬,虛與委蛇,由他的天生一雙桃花眼做來,也情真意切,隻不過零點鐘聲敲響,眾人各自離場,各自溫香軟玉滿懷,他是獨自一個人,敞著車窗吹著夜風,開到叢叢的學校去,給她打電話,響瞭半聲就立刻掛掉,大概也知道現在太晚瞭。
叢叢一聽就知道他喝多瞭,輕手輕腳披上襯衣,跑下樓,剛拉開車門,就被他扯進車裡去,放在副駕駛上,攬住腰身親吻。
叢叢睡意沒散,喘不上來氣,急欲往後躲,就像他的吻是什麼滅頂之災一樣,用力掙紮,反而被他順勢往身上一摟,竟然把她拉到駕駛位上,和他面對面。
叢叢背抵著方向盤,按出一聲喇叭鳴響,不由得愣瞭一下。
她坐在徐桓司身上,也隻不過能和他平視。叢叢睜大著眼睛,黑發有一點亂地披在肩頭,狼狽又被動。
而徐桓司看瞭這樣的她一會,更深地吻過來瞭。
他吻得很用力,咬嚙叢叢柔軟的嘴唇,靈巧有力的舌頭卷開她的牙關,攪弄她口腔中的津液和呼吸。叢叢不再掙紮,試圖回應他,唇齒卻被攪得不由自己,隻能含含糊糊地說:“喝酒不要開車……你怎麼……唔……怎麼來瞭……”
徐桓司把額頭抵在她的眉心,看著她的眼睛,沙啞地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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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司機一滴酒,親人兩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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