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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赴宴

  二人用膳完畢,落風四人奉上濃茶和丁香果,呂丹扶灌瞭口濃茶,吐在落月捧著的金盆裡,復才開口:“三日後便是安國公府老太君的生辰,我已替你備好禮瞭,屆時你怕會與吳氏一同前往,莫忘瞭。”而後拿瞭一枚丁香果放入口中。

  呂黛卿聞言,這才想起,怪不得她總覺得忘瞭些什麼,原是這件大事,前世她就是在這一年安國公府老太君的生辰宴會上遇到瞭拓跋溟楠,繼而被他迷惑,以為他就是自己可以托付終生的良人,才釀成瞭之後那許多苦果,這一次,她不會再上當瞭,反而,她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拓跋溟楠,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你們一個個,我通通不會放過。

  呂丹扶等瞭半晌,未聽得妹妹言語,轉過頭看她,隻見她雙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暗自覺得好笑,湊過去張口咬瞭下那小巧白皙的鼻頭,“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呂黛卿被鼻子上的刺痛喚回神,捂住小鼻子,嬌嗔地道:“哥哥幹嘛咬人傢,好討厭!”聲音細軟動聽,一點威懾力也無。

  呂丹扶哈哈大笑,二人又是一陣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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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三日已到。

  又是一個天朗氣清的好日子,外頭陽光明媚,萬裡無雲,澄澈的天空如同水洗,窗外小鳥嘰嘰喳喳,呂黛卿被這聲音叫醒,緩緩睜開眼。

  前世,這一日也是這般的晴朗溫暖,卻是她一切噩夢的開端,這一世,她要改變所有的一切,力挽狂瀾。

  風花雪月四人掀開珠鏈,卻發現每日必要賴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小姐今日居然破天荒的自己起來瞭,還望著窗外,臉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四人皆嚇瞭一跳。

  好在沒一會就恢復瞭正常,四人又都松瞭一口氣,這才服侍著呂黛卿洗漱梳妝。

  坐到梳妝臺前,落風問:“小姐,今日挽什麼發髻?”

  呂黛卿望著鏡中取盡天下三分美麗的這張容顏,緩緩道:“今日挽雙環望仙髻。”她要驚艷的出場,從此,她都要隨心所欲的活著。

  落風四人愣瞭,連平日裡最是遲鈍的落雪都愣瞭。

  要知道,如果按從前的呂黛卿,出席這種場合,定是要怎麼溫婉素雅怎麼來,因為她本就因脾氣暴躁而為人所不喜,京中閨秀除瞭與她交好的建威將軍傢的小女兒和武威侯傢的獨女,其餘全部對她心懷恐懼,若不是巴結她郡主的身份,恐怕連身都不願意近。是以每到這種場合,呂黛卿總是力求將自己打扮的文靜淑女,雖然最後往往是因為大發脾氣而破壞瞭全部形象,但是她對此仍舊是很執著的,要她梳像雙環望仙髻這種繁復張揚的發型,根本不可能。

  今日不知是怎麼瞭,四人滿肚子的疑問,呂黛卿當然明白四人心中所想,笑而不語,她不想再裝下去瞭,前世為瞭自己的形象,為瞭自己的美名,她付出瞭太多,也犧牲瞭很多,煞費苦心,現在看來,有什麼用呢?也許人活過一世之後就會變得更加豁達,這一世,她除瞭哥哥誰也不在乎,隻想按自己所想所願的去活,活得精彩。

  落風四人乖乖閉嘴,沒有多言,隻靈活翻動著雙手,絲柔順滑的黑發在巧手中翻飛,逐漸形成華麗的發髻。

  足有一刻鐘,在落風和落花兩人的努力下才完成瞭這個復雜的發髻,落風心知小姐今日應是刻意打扮,遂仍舊詢問:“小姐,簪什麼發簪?”要不然,簪什麼都是她們直接挑選的,無需過問呂黛卿。

  呂黛卿打開臺上整齊擺放的四個大妝奩,各式各樣的首飾在日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輝。

  最後選定瞭一對血玉棱花雙合長步搖,由罕見血玉雕刻,黃金鑲邊,乃禦賜之物,插在兩邊高髻之後,又拿出一頂赤金鳳尾瑪瑙流蘇冠,簪在雙髻之間。

  耳邊是紅翡翠滴珠耳環,頸間是赤金八寶瓔珞圈。

  身穿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臂間掛著紅絲披帛,行走間環佩叮當,眼兒輕轉,唇兒輕勾,整個人熠熠生輝,這身打扮,除瞭她,怕是再無人能匹配得上。

  落風四人望著她,半晌回不過神來,這樣一個人,莫說是名動汴京城,便是名動全天下也不為過。

  落月最先回過神來,拍瞭下腦門,趕緊拿出細細的狼毫筆,沾上添瞭玫瑰花瓣搗爛的金粉,在她眉間化瞭一朵盛開的紅蓮,她平素工筆最巧,一朵紅蓮畫得栩栩如生。

  幾人皆發出驚嘆,這朵紅蓮更是將她本來十分的容貌提升到瞭十二分,簡直讓人一見誤終生。

  呂黛卿望著鏡中的自己,也是一陣目眩神迷,已經有多久她未曾這般精細地打扮自己出現在眾人面前瞭,她記不清楚,或許隻是昨天,也或許已經過瞭一輩子。

  斂春的聲音傳來,“小姐,夫人命人來喚您。”

  呂黛卿回瞭聲“知道瞭”,便轉身到自己的塌前,伸手在枕頭下摸瞭摸,拿出瞭一條短鞭,牛皮編織,手柄處純銀打造,還鑲著寶石,插在腰間,這才道:“走吧。”

  落風四人齊齊應是,跟在她身後下瞭繡樓。

  幾人過瞭抄手遊廊,走過煙霞湖,這才到瞭前堂的正廳,吳氏和呂瑞芳,以及呂鐘惠和呂嘉璇姐妹都到瞭,正在等候。

  呂黛卿一進門,幾人抬頭望去,皆驚瞭,人兒迎著朝陽緩緩而來,每一步都踏著細碎的光暈,長寬的眉眼,長翹的睫毛甚至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水眸盈盈,瓊鼻通直高挺,小巧精致,不是時下女子追求的淡色薄唇,她的唇飽滿嫣紅,潤澤無比,襯得一口白牙更是光潔如玉。

  這樣的風華從未有過,也無人能及。

  呂瑞芳死死盯著呂黛卿那張臉,眼眸中的憤怒似要轉變為真正的熊熊大火,將那人活活燒死。

  她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長成那樣子的不是她,憑什麼呂黛卿就可以擁有一切,而她卻要事事差她一截呢!

  她掐住手邊的黃花梨木圈椅,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心急,她會把她這一切都奪過來,她會讓她失去一切的。

  這樣安慰自己好一會,才平復瞭心緒。

  面上仍舊綻開如花的笑靨,“嘖嘖嘖,妹妹今日的打扮真真是驚艷哪,姐姐我等自嘆弗如,此番前往國公府怕是要將那些公子通通迷倒呢,日後來王府提親的人可能要將門檻也踏破瞭。”語氣中帶著調侃和揶揄,活像她們二人感情有多好似的。

  呂黛卿看著她,心中驚奇,她是怎麼做到這般會演的呢?前幾日還送她那隻動瞭手腳的白玉響鈴簪想害她出醜,今日卻能這般言笑晏晏地與她調笑。

  你要玩,我奉陪。

  她勾起甜笑,舉袖掩住唇,“姐姐過獎瞭,姐姐今日的打扮才堪稱艷壓群芳。”不過是做戲,誰不會。

  呂瑞芳今日走的是淡雅路線,一身蝶戲水仙鳳尾裙,外罩白玉蘭散花紗衣,梳著百合髻,側邊是珍珠碧玉步搖,兩邊各一支梅花白玉簪,整個人如弱柳扶風,楚楚可憐。

  這般打扮定會在一眾濃妝艷抹中如一股清流,令人驚嘆難忘。

  相比她而言,呂鐘惠呂嘉璇姐妹的打扮就遜色多瞭,本是姨娘所生的庶女,平素雖不缺穿戴,但是到這種場合卻是拿不出太好的衣裙。

  雖然如此,今日的呂鐘惠還是照往日所穿金貴瞭許多,一條煙雲蝴蝶裙,特別是頭上一支金廂倒垂蓮花簪,看起來價格不菲,整個人倒也小傢碧玉,清新可人。

  呂黛卿見此便知自己的計劃有成效瞭,馬上呂鐘惠就可以為她所用,今日她所戴的那支蓮花簪本是她送給她的那副紅寶石頭面裡的一支,今日怕是覺得全部戴出過於隆重,便隻選瞭那一支吧。

  “嗐!我這算什麼啊,我二人也別互誇瞭,其實今日最美的當屬大姐,如今大姐也及笄瞭,這般打扮去瞭宴會沒幾日婚事應是就有著落瞭。”呂瑞芳拿起茶盞喝瞭一口,看向呂鐘惠笑道。

  呂鐘惠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不免有些得意,“二妹又拿我調笑瞭。”心裡暗忖,這下怎樣,我也不比你差,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娘抬成瞭正室,還真就拿自己當嫡女當郡主看瞭。

  吳氏這時起身,柔聲道:“你們這些小丫頭也別互相贊許瞭,當心叫外人聽瞭笑話,時辰不早瞭,快些啟程吧。”

  眾人這才紛紛應是,齊齊走向府外,上瞭自己的馬車。

  呂黛卿貴為郡主,自己帶著風花雪月四人上瞭自己的那輛華輪寶蓋車,是呂丹扶專為她而打造的,裡頭設備齊全,有小幾和軟榻,還有暗格可以用來放備用的衣物,很是華貴。

  她的馬車後頭跟著的是則是兩輛翠幄青油車,一輛坐著吳氏和呂瑞芳與她們二人帶的統共四個丫鬟,一輛則是呂鐘惠姐妹與她們的貼身丫鬟。

  三輛馬車在王府侍衛的簇擁下向安國公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