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天是星期六,天氣晴好,這在冬日裡是不錯的日子,我決定開車到江邊轉轉。估計這樣的天氣出來轉的人不少,我兜瞭兩圈才在路邊找到個位置停下。越過濱江公園就看到江邊很多人,有跳舞的中年婦女,有溜旱冰的孩子,還有說說笑笑散步的人,有在茶座喝茶聊天曬太陽的,還有不少是看鳥的。
這些鳥主要是從北方來越冬的紅嘴鷗,它們在初冬時節陸陸續續飛到這裡,有的來自渤海一帶,有的來自新疆一帶,還有更遠來自俄羅斯,成為冬日裡這個城市江邊的一個景觀瞭。
人們近距離的觀察它們,或是給他們喂食。這些紅嘴鷗混熟瞭也不怕人,有的飛累瞭在音樂噴泉的水管上停著歇息,有的還很踴躍來搶食人們投喂的面包屑、饅頭屑之類,那些體型弱小的水鴨也來湊熱鬧。
我時而拍幾張紅嘴鷗的照片,時而東張西望到處看看,然後決定走到運動器材那邊轉轉。
大約是剛才人多擋住瞭,當我走出幾米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我視線裡。
那是一個披著半長波浪發的女人,穿著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絨服,下面穿著一條藍色的緊身牛仔褲。
由於羽絨服僅僅比腰部長一點,也因為牛仔褲很貼身,她的一對豐滿的臀部顯得很惹眼,同時牛仔褲包裹著的還有一對渾圓的美腿。
她穿著一雙細高跟的黑色絨面短靴,顯得一雙美腿更加修長。
冬天裡人們穿深色衣服的比較多,因此她穿著白色羽絨服的身姿,在人群裡分外顯眼瞭。
這個萬花凋零的時節,在這明媚的陽光裡,她倒是像一朵綻放的白花。
我發現有些從旁邊走過的中老年男人也會發現她美麗的身姿,進而盯著那對迷人的屁股看幾眼。
我在學校裡也好,在街上也好,在商場也罷,總也會看到一些美麗迷人的女人,忍不住多看一兩眼,看過也就罷瞭,人之常情嘛。
但今天這樣的情況,大約是我閑來無聊,也興許是這明媚的日子,這樣的一個女人,似乎讓我嗅到周遭的空氣裡多瞭一絲浪漫的氣息。
她不僅像冬日裡難得見到的一朵綻放的白花讓人賞心悅目,又似這季節溫暖的陽光讓人感覺熱烈。
讓我忍不住多看幾眼,讓我忍不住想走近看看,讓我忍不住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不知道她的容貌是否也像她的身姿一般迷人。
周圍人太多瞭,我也站不到她身邊去,隻能再走近一點。
她拿著一塊面包也一點點掰著投喂那些水鳥,我觀察到她的手皮膚很白皙,我猜測她人應該也是皮膚不錯的。
因為她頭發濃密,遮住瞭臉,隻有稍稍轉過頭,我才看到她帶著口罩,雖然看不清整個容貌,不過看到她細細彎彎的眉毛和大而有神的眼睛,還有長長的睫毛,當然,皮膚也是很白皙的。
她笑的時候我又發現她的眼角有一點細細的魚尾紋,也不明顯,但是仔細看能看的出來。
我心裡盤算,這個女人的年齡應該不小瞭,至少不是個年輕姑娘。
起先隻是看看她的穿著和背影,是看不出來什麼的,因為她這身穿著,年輕姑娘也能穿,三四十歲也能穿,還不是中年大媽穿著,因此看不出年齡。
但是此刻想到她的可能的年齡,那麼這一身也算顯年輕。出於好奇,我在心裡考慮,她應該是個生活過的還不錯也比較熱愛生活的女人。
比方說她的發型,半長的波浪發,我覺得這是比較顯女人味的法式;比方說她在這樣的陽光裡出來活動,而不是躲在傢裡要麼幹傢務要麼做什麼;而且她也不是靜靜的走走就罷瞭,也像那些孩子或者老頑童們一樣拿一塊面包喂鳥逗鳥;總而言之我覺得這不是個死氣沉沉的女人。
當然,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時常外出活動親近自然,也總是好的。
我一時有些感謝今天明媚的陽光瞭,若不是如此,而是寒風凜冽或烏雲沉沉的天氣,江邊還是比較冷的,我不會跑到這裡來曬什麼太陽,我想她也不會跑到江邊來吹冷風。
這一天是星期六,我又在猜測她的職業瞭,這個是根本猜不到的,我隻能說,她不用在周末上班吧,要麼工作強度是不大的,要麼是傢庭主婦還是什麼,這都不得而知,如果今天不是星期六,是工作日的好天氣,她還有機會在這裡出現麼?
至少我沒有這個機會瞭,畢竟我要上課。
何況也不是每個周末都能遇到這樣的好天氣。
我可能想的太走神瞭,當我回過神再看她的時候,她不見瞭,我迅速的左右看瞭一下,看瞭很遠,都沒看到她的身影瞭,一時有些遺憾和失望,就像在冬天好不容易看到一朵花,轉眼被風刮走瞭。
她是離開瞭走瞭,還是沿著江邊繼續往哪裡散步呢?我自嘲的想瞭想,今天真是閑的,想這麼多。
一如我前面說的,又不是沒見過美女,多看一兩眼就罷瞭,今天純屬是沒事幹想這麼多。
當然,我清楚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也管不瞭那麼多瞭,我繼續走向有運動器材的那邊。
那一片,最靠江邊的是人行步道,人行步道靠裡就是很長的一排運動器材,再往裡是一大片草地。
草地上密密麻麻的人,有的坐著曬太陽,有的陪孩子嬉鬧,有的和狗玩耍。
我找到一件空著的器材,脫瞭外衣搭起來準備玩玩。這個東西就是坐在上面,然後腳踩著前面的踏板一下升起來一下,還帶有電子顯示你踩瞭多少下,預計消耗多少熱量,我決定挑戰一下自己。
因為平時也經常鍛煉身體,自感體力還不錯,我在上面踩瞭不少時間,以至於我掛在上面的衣服因為這樣搖晃都掉下來也沒管。
不過衣服剛掉下來就有人幫我撿起來,我一看不就是剛才那個女人麼,真是巧瞭。
可能是天氣暖和,也可能她走路有些熱,她已經脫下羽絨服掛在胳膊上,當她彎腰幫我撿衣服的時候,我發現她的屁股是真的豐滿,真讓人擔心會不會把牛仔褲崩開。
她幫我拍瞭拍衣服上的灰塵然後掛在架子上,我說瞭聲謝謝,她也沒有馬上走。
這時她轉過來瞭,我發現可能也是因為有點熱,她沒戴口罩瞭。
我看清楚她的容貌,除瞭剛才她帶著口罩我看到的細細彎彎的眉毛和大大的眼睛,此刻又看到她直直的鼻梁和豐潤的嘴唇,鵝蛋臉,整個臉上皮膚白皙,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斑紋之類。
這一副漂亮的容貌,很般配她迷人的身姿。
此刻她穿著一件肉色的薄毛衣,也很修身,胸部豐滿渾圓。
加上那副飽滿的美臀,真是前凸後翹豐乳肥臀的性感身材。
我目測她大約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氣質比較成熟,活脫脫一個美麗豐韻的熟女。
她走到跟前看瞭一眼那個小電子屏上的數字,豎瞭一下大拇指笑著說:「厲害。」
我說還行吧,我平時也經常鍛煉的。她有些好奇的說看看我能做多少下。年輕人總是有些好勝的,我也想在這個美麗的女人面前表現一下,就繼續的踩踏板,又過瞭一會我感到腿很酸瞭,背都汗濕瞭,確實乏力瞭才停下來喘氣。
她有些驚嘆的說:「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是身體好。」
我稍稍平緩瞭一下氣息說:「你年齡也不大嘛,也是年輕人。」
她笑瞭笑:「呵呵,我馬上都四十瞭。」
她這麼說我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因為現在很多女人保養不錯,你根本不能準確看出來她們的年齡。
她也沒再說什麼,就離開走瞭。其實從內心裡,我肯定想多和這個美女相處一會的,但是我一來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人,也許她的朋友傢人在附近等她,二來我也一時找不到理由讓她別走或是跟著她。
也許她是一個人,也可能樂意我跟她一起走走,這本身都沒什麼,不過我還是沒有開口。
我這裡想到三種情況,一是她和朋友或者傢人一起來江邊走走的,一會我跟著去別人看到我我覺得怪怪的。
二是她就是一個人來江邊散散步曬曬太陽,我還得問她是不是一個人,我總覺得有點唐突,人傢是不是一個人管我什麼事呢。
三是她確實是一個人,也樂意有人跟她一起走走,但是至少她沒說,而且她就很自然的走開瞭。
那我就不好說什麼一起走走之類的話。
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跟她說上話的,我遠遠的跟著她,直到又到瞭音樂噴泉那裡,我跑到邊上的便利店買瞭兩瓶水和一個面包,然後又追上她。
我把水遞給她說:「謝謝你剛才幫我撿衣服,我看你也沒拿水,我給你買瓶水,謝謝啊。」
她大大方方的接過水:「你太客氣瞭,謝謝,你一說我還真有點口渴。」
她打開蓋子喝水的空檔,我拿出面包掰開一塊,扔到江裡,隻見幾隻紅嘴鷗迅速圍瞭上去。
我沒話找話感慨的說:「這邊氣候環境確實不錯。」
她好奇問道:「你不是這裡人啊?」
我告訴她我是西安人,在這裡上大學。就這話一下打開瞭話題,她說:「我老公也是西安人,在這邊工作。」
我小心翼翼的試著問瞭一句:「那他應該周末陪你來轉轉的,天氣這麼好。」
我這麼說是因為她先說瞭她老公,也就是提瞭傢庭成員,然後我才提的,如果她沒有提,我去主動提,似乎就有窺探別人生活的意思瞭,還是有些唐突。
而我之所以說小心翼翼,其實是有些冒險的,因為她畢竟是個成熟的女人,有人生閱歷瞭,可能我這樣一提,她會想到我是不是在試探她可能一個人然後打什麼主意。
不過我考慮,通過觀察她喂水鳥和幫我撿衣服,我估計她應該不是個冷漠的女人,加上我給她買水她接受瞭,也是個大方不那麼拘束的人。
那麼我問這個問題,她或者回答我,哪怕是胡亂回答,或者岔開話題,至少應該不會冷漠說一句「關你什麼事。」
如果什麼都不關別人事,那我衣服掉瞭關她什麼事呢?她淡淡的說:「他們單位在西安有合作項目,他最近出差瞭。」
這個女人說話還是有分寸的,隻是說老公最近出差瞭。我在想,到底隻是最近出差瞭,還是經常出差。
如果最近出差到罷瞭,如果是經常出差,那她會不會生活比較寂寞?我剛才說她老公應該陪她轉轉,她隻說老公最近出差,沒有補充說和朋友轉轉之類的話,另外時間過去瞭這麼久,我也確實沒有看到她和別人一起,那麼她今天就極大可能是一個人,也沒有約朋友一起走走,是因為她喜歡獨處,還是她可能自身不善於社交沒什麼朋友呢,或者是她想要一起轉轉的朋友今天都沒空呢?還有另一個情況,即便她老公隻是最近出差瞭,那麼出差多久呢?
其實這個問題不那麼重要,西安過來動車也隻是一個多小時,想回來很方便,哪怕頭一天傍晚回來,第二天早一點過去,也不影響工作。
那麼重要的問題就是她老公哪怕出差時間長,是否會這樣輕易回來,這就是個夫妻感情的問題和她這邊有沒有事情的問題瞭。
感情好到膩歪,坐車回來,晚上夫妻親熱一番,也是好的,感情一般,就沒有這個需求,項目完瞭或者放假也行。
或者傢裡也沒什麼事情需要她老公處理的,她自己都能辦瞭,他老公也沒必要趕回來。
我用面包喂水鳥,也一定程度減緩瞭說話的頻率,可以讓我有一點思考的時間,同時這也掩蓋瞭我的若有所思。
我為瞭防止她再馬上離開,就掰下一大塊面包給她,讓她也喂喂鳥。
她說:「算瞭,我剛才都喂過瞭,我這也不方便。」
我才想起來她這會是不方便,一邊胳膊掛著衣服,另一隻手拿著水。我又把話題引到她老公身上:「現在有動車很方便,一個多小時就到瞭,我有時候周末還回傢。」
這時候她似乎算是跟我交流上瞭:「那你這周沒回傢一個人跑這裡來喂鳥?」
我們之間說的話不多,這是她第一次問我問題,算作是一點點好奇,也算是願意和我閑聊的一個信號。
我說:「我也是有時候看情況回去,今天是實在閑著無聊,看天氣好,就開車到處轉轉,轉到這裡就想著到江邊走走,曬曬太陽。」
我其實就是好久沒來江邊瞭,雖然這座城市不大,但是學校畢竟到這邊還有距離,今天就是太無聊沒事瞭,專門來轉轉曬曬太陽的。
不過我一句話裡透露瞭四個信息,一個是我即便閑著無聊,也不是窩在宿舍裡打遊戲之類,我還是喜歡戶外活動的,顯得我比較陽光。
二是我沒有周末還那麼刻苦呆在圖書館裡學習什麼的,按照她的年齡段來說,她的孩子可能在小學高年級或者初中,回頭如果有機會深入交流,可能會聊到學生讀書的話題,這樣就多一種話題和交流機會。
三是我獨自來的,沒有跟什麼同學朋友甚至女朋友,這個年齡的小夥,特別是上大學的,往往喜歡呼朋引伴,而我沒有,顯得我耐得住寂寞。
四是我有車,雖然現在大學生有車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但是畢竟還是少數,既是說明傢庭條件還可以,父母能給買個車開,這樣我去想去接近她,就不是因為什麼經濟目的的騙子瞭;同時父母願意我買個車開,也說明對我比較放心,我不是那種毛毛糙糙的人,不會開車惹禍。
果然她把話題說到車上面:「那你可以啊,還在上學就有車開,對瞭,現在不是有動車麼,你回傢還開車?」
我就回答她瞭:「我這車買瞭才不到一年,也是當時燒包,現在看來真是不合時宜。」
這時候她也說出瞭我引出的話:「估計也是放心,傢裡才敢給你買個車,說明你不是那種會惹禍的人。」
我也不謙虛也不誇張的說:「這個車是我自己出一半,傢裡出一半買的,我比同齡人算是穩重點,有時候看我那些同學不是咋咋呼呼就是毛毛糙糙的。」
我這樣說其實是騙她的,這個錢就是傢裡出瞭給我買的車,我這樣說其實隻是想讓她高看我一眼,同時如我預計她的孩子在讀書,很可能參加過一些補課班之類,我這樣說可以為我後續的謊話和與她繼續交流做個鋪墊,同時也是借此說明,我和同齡人是不一樣的,讓她減少大學小夥子都不穩重這種傳統感官。
這時候關於買車自己和傢裡各出一半這個事情,又引起瞭她的一點興趣:「你說買車你和傢裡各出一半?那看來你很能攢錢啊,現在的學生很多花錢大手大腳的,傢裡給的生活費都不夠。」
這一切對話都在我的射程之內:「說攢錢吧也對,其實攢生活費我也攢不瞭這麼多,是我自己掙得錢攢下來的。」
她沒有一味的打破砂鍋問到底我怎麼掙錢的而隻是贊嘆:「呵呵,那你能幹啊,還在上學自己都掙瞭半個車的錢瞭。」
我即有些自豪又有些懊惱的回答:「我不是說這車不合時宜麼,我之前是在學校裡做瞭一個代理傢教的生意,還掛靠瞭補習學校的,掙瞭錢,然後就有點燒包,買瞭車,現在又打擊教培行業,我一下懵瞭。要不是買車,還可以投資個小小的奶茶店繼續掙錢。」
果然,她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說瞭:「是哦,之前我兒子也是上過一些補習班,但是現在不讓辦瞭,就偷偷找一些老師輔導,不過單獨找還是太貴,不找又不行,大傢有點條件都在偷偷摸摸的找老師補課。還真別說,你還挺有經濟頭腦的。」
她說這話,就入瞭我的套瞭,我對她講:「之前那些老師,估計大錢掙慣瞭,所以一對一輔導價格高,我以前有合作過補課的學校裡一些同學,價格沒那麼高,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系。」
我這樣說肯定是知道的,現在城市傢庭對子女的教育很重視,她肯定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不過因為關於做補課輔導代理的事情本就是謊言,我哪有那些資源呢,不過我倒是認識那麼幾個之前給中學生補課的同學,萬一她真需要聯系,我也能聯系上,關鍵是,這樣就可以獲得她的聯系方式瞭,而且幫她聯系到性價比可以的補課人,我想她會因為我而高興的。
然而事情並未如我想的那麼順遂,她說:「那就不巧瞭,我孩子在西安上初中,他爸考慮省城的教育環境比這邊要好一些,所以上完瞭小學就想辦法把他弄到西安上初中去瞭。」
她說的這個話題有點超出我的預料,但是我迅速做出瞭回應:「那剛好,我在省城也有一些過去高中的同學,現在讀大學也有找給學生補課的生意的,前幾天還有人在微信群裡讓別人幫忙打聽呢,不知道找到生意沒有。」
其實這都是我瞎編的,高中畢業都三年瞭,我都上大三瞭,過去的同學都沒幾個聯系瞭,哪有什麼現成的渠道,我主要是想要通過這些話能很自然的獲得她的聯系方式,即便最後我找理由沒有辦成,至少我也幫忙瞭算用瞭心,她也應該不至於輕易的刪除我的聯系方式,再說瞭,刪瞭我也可以加回來嘛。
何況隻要有瞭聯系方式,在她徹底覺得我沒有在省城那邊找到合適的補習之前,我還有時間和她隨意的交流一下,拉近一下距離。
她有些來勁瞭就讓我幫她問問這個同學,這我可緊張瞭,這是個子虛烏有的人,我怎麼問呢,我就找瞭一個這會肯定在打遊戲的同學的微信一本正經的發瞭一句:「你前幾天說找補課的生意,找到瞭沒有?」
我知道對方不會很快回我的,何況即便短時間回瞭,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人,到時候情況還是掌握在我手裡的。
隻是等瞭十幾秒,我就說對方可能沒看到,再等一會看看,她也沒說什麼,就繼續看我用面包喂水鳥。
等到我把一個面包都喂完瞭,手機響瞭,我故作迅速的掏出手機看瞭一眼,對方回瞭消息問我是不是發錯瞭,我卻對這女人說:「不是他,還沒回,可能忙著呢。」
同時我又心生一計,我翻到微信的文件傳輸助手,然後發一句語音:「不一定,元旦還早,到時候再看回不回,最近越來越冷瞭,你跟我媽註意身體。」
我這樣說有兩個目的,一是更加掩飾我剛才亂發的消息回過來的回應,二是假意剛剛是我爸發的微信問我元旦是否回傢,我又給之後做瞭一點鋪墊。
她就這樣順其自然的掏出瞭手機說:「那我加一下你的微信吧,你如果能聯系上到時候告訴我。」
我一邊加她的微信一邊說:「我改一下備註,馬上就好。」
我就那樣當著她的面打瞭幾個字在備註裡:「找在西安聯系補課的女。」
她沒看清楚我打的什麼內容,就看到打瞭一串字,就有點好奇:「你備註的什麼,那麼多字?」
我就給她看瞭一下,結果把她逗笑瞭:「你這什麼備註啊?」
我就煞有介事的說:「我這樣備註是提醒自己趕緊幫你找到補課的。」
她有些感激:「呵呵,那真是感謝瞭,也不用那麼麻煩,我名字就是微信那個名字,你記著就行瞭。」
我看瞭看確實,微信名字叫郭雪艷,那麼她本人就這個名字瞭。
我也告訴瞭她我叫何少傑,她也備註瞭我的名字。
我一邊投喂手裡剩下的那點面包,突發奇想問到一個問題:「最近買得到好茶葉麼?我元旦的時候如果回西安,給我爸買點。」
她說:「茶葉肯定是有的,隻不過不像清明前後那麼新鮮,不過也有好的,你到時候如果買的話,我介紹你去一個熟人那裡,我老公基本上在那裡買的。你還挺孝順的。」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在找補課老師之外,又增加瞭跟她交流的機會,而且我剛才的表演又顯得我是個孝順的人。
總之我是思考各種增加她對我積極評價和聯系機會的辦法。
說話的功夫,我手上的面包都喂完瞭,我拿出手機調出照相機遞給她說:「幫我拍張照吧,我發給我父母看看。」
她很接過手機,我就走到江邊的護欄那裡然後一手扶著護欄一手插兜,她給我拍瞭一張說效果不錯。
她把手機遞給我,我也同樣說要給她拍幾張讓他發給兒子看看。
我這時候這樣說,就顯得很自然對等瞭,她幫我拍,我幫她拍。
而且我是說發給她兒子看看,沒說發給她老公,畢竟我考慮,一方面她見到老公的機會比較多,見到兒子的機會少,掛念兒子更多吧,一方面老夫老妻瞭可能沒有那麼彼此好奇。
這時候我發現可能剛剛有一點小小的失誤。
我讓郭雪艷幫我拍照的時候,用瞭我自己的手機,我當時如果提出就用她的手機拍,然後微信發給我就行瞭。
那麼這會我再給她拍,也可以對等的用我的手機拍,微信發給她,這樣我就可以在手機裡留下她的照片欣賞欣賞瞭,那樣也是比較對等的自然的。
我並不確定能不能在她的微信朋友圈裡看到她自己的照片,所以我拍一張才是比較好的。
這時候我再說我用我的手機拍瞭微信發給她,可能會有點突兀,也許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如果她不希望我用我的手機給她拍照,那就是一種防范心理。
這段時間裡,從她幫我撿衣服開始,到她看我在運動器材上的鍛煉數據,到她加我的微信告訴我名字,這些都是她在我的引導下自然而又主動的,而我給她買瞭一瓶水,也隻是對她幫我撿衣服的對等感謝。
我一直在通過話術引導她拉近距離,而沒有主動甚至刻意的去幹什麼,我不想引起她的警惕或者多心。
而這個時候我出現瞭剛剛感覺的一個失誤,導致手機裡可能無法有一張她的照片去欣賞,覺得自己算計的不夠精確,真是百密一疏。
正在想呢,她就把手機遞給瞭我,看來她是確實沒有考慮我拍瞭發給她,剛才我不是說讓她用她的手機拍瞭發給我,她至少也是一種對等的姿態吧。
我接過郭雪艷的手機,她走到江邊轉過來,抬起胳膊肘關節搭在護欄的立柱上,另一隻手握著那隻手,兩隻腳一前一後的放著。
我微微下蹲瞭一點點,以平視的角度對好焦距對準她。
在這明媚的日子,這樣一個美麗的成熟女人,在萬裡無雲的藍天下,在水波靜靜的江邊,在背後一團團紅嘴鷗的映襯下,留下瞭一張照片。
我一邊看瞭一眼一邊把手機遞給她說:「挺美的,不錯。」
她笑瞭笑把手機裝起來。
我想起來一件事,我忘瞭問她給孩子找補習的老師找什麼科目的,她可能也一時忘瞭或者覺得多補幾樣?不得而知,不過我此時不想問,我想把這個話題留到分開之後,以這個話題打開繼續微信交流的窗口吧。
我看著不遠處滑旱冰的孩子,又想到瞭能引起她交流的話題:「現在的小孩鍛煉身體的機會不多。」
她也感慨:「是啊,別說鍛煉身體瞭,視力都保障不瞭,我兒子現在上初中戴眼鏡都很普遍瞭,就我班上的小學生都不少戴眼鏡的。」
她的隨口一說,讓我又知道瞭她的職業:「你是小學老師?」
她說是的。
我剛好又有機會聊到她工作:「小學老師應該比較輕松吧?至少小學放學放假時間都還是很有保障的。」
她搖搖頭:「也不是,我教語文的,還好吧,教數學和英語的,現在要求比過去高多瞭。」
我轉著彎的誇贊:「你孩子成績應該不錯吧?好像教師傢庭孩子普遍成績比較好。」
她有些嘆氣:「哎,怎麼說呢,沒以前好,以前上小學我看著還好,現在在西安上學,他爺爺奶奶有點嬌慣,有些懈怠,所以才想找人給他補補課。」
正說著話,我手機響瞭,我接瞭電話,是同學叫我打球,我當然是舍不得輕易離開面前這位美熟女的,但是我也沒有合適的理由去拒絕同學,我不能當著郭雪艷的面說我舍不得離開這個美女,或者我說我有事去不瞭,或者我說我不想去之類,因為我隻是在江邊閑逛,並沒有什麼事情耽擱去打球。
我當著郭雪艷說任何理由,都隻是為瞭湊在她跟前不走,這不合適。
不過我考慮也沒什麼,加瞭她的微信,也用補課的事情掛著她,總不會失去聯系的,我就答應瞭同學說一會就回去。
直到此時,我還在騙郭雪艷,我說補課的同學如果回復瞭我,我馬上聯系她,她再次表示感謝,我就跟她告別離開瞭。
開車回學校的路上,我在思索怎麼回復郭雪艷補課老師的事情。
首先本身就是騙她的,我不可能馬上找個補課老師出來介紹給她,其次是我也不能一直杳無音信而隻是顧左右而言他。
我考慮采用拖字訣,同時也是回到對她介紹補課老師的本源上來,我先告訴他那個同學已經找到補課的對象瞭,同時說還有別的同學我可以幫她問問。
這樣來說,事情就兩說瞭,一方面我有這個事情掛著她,慢慢有機會交流,同時也是一種上心的態度,另一方面假若我真的找到這樣一個同學,那也算是給她幫瞭忙,她會感激我的。
不過這裡面也有個問題,如果真是找到瞭這樣一個同學,我總要給別人說補課對象是誰傢孩子吧,我該怎麼說呢?我如果說就是外面轉轉認識的,有些太隨意瞭,但是我如果亂編一個說是現在的大學同學幫傢裡親戚問的呢?
那另一方面又不好說瞭,因為那樣的話,我這樣一個補課的同學如果和郭雪艷的孩子和傢裡閑聊起來,郭雪艷冒出來這樣一個不存在親戚,豈不是引起傢裡人的好奇甚或麻煩。
這是一個問題,也是一個機會,我打算把這個問題回頭拋出來試探試探她會怎麼說,這樣即可以統一口徑,又可以看看她的一個態度和狀態。
我一時覺得自己想這些好像有些可笑,明明是騙人傢的,明明不一定找到這樣一個同學,我卻想到那麼深遠的方面,有點像一個普通學校的大學生,小時候就在考慮上清華北大的時候是坐飛機還坐火車去北京一樣。
我自嘲的笑瞭笑,思考問題的功夫,已經回到學校瞭。
和同學打球打到天麻麻黑才散瞭,幾個關系好的約著出去吃個火鍋,喝幾杯。
這時候我猛然想起來應該回郭雪艷消息瞭。
我給她發微信說我打球沒註意手機,那個同學早就回瞭消息,說她找到瞭補課對象,才補瞭幾天也不能撤瞭,同時我告訴她還有別的同學可以幫她打聽。
她再次表示感謝,表示讓我費心瞭。我沒有大嘴的和同學說認識瞭一個什麼美女,即便是大傢喝的都比較高,也更多還是老樣子在吹噓什麼國傢大事體育比賽之類。
晚上躺在宿舍床上,我拿出手機仔細的研究起郭雪艷的微信。
首先微信的名字就是郭雪艷,沒有什麼網名,我想是比較註重工作的一個人吧,這樣的名字社會屬性比較強。
然後看瞭一下她的朋友圈,朋友圈是一個月可見的。她在過去一個月發瞭三次朋友圈,頻率算是正常,內容也都是和工作有關的,估計要麼是讓傢長看的,要麼是轉發學校的東西。
我突然想到,我自己的朋友幸好也是設置的一個月可見,時間不算長,否則時間很長的話,她如果看我的朋友圈,看不到任何關於補習補課之類的內容,那就會引起她的懷疑。
她用的頭像是一片花海,不知道是喜歡花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園丁。
我把今天和郭雪艷的相遇捋瞭捋,也思索瞭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問自己,到底想和郭雪艷怎麼樣,是因為欣賞而認識就這樣聯系上的一種普通平淡,還是美色所迷而目的明確想最終泡到她?我感覺都是又都不是。
我相信很多人有這樣的經驗和體會,做事情並不是都很目的明確並且仔細去考慮,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麼目的,有時結果好像不錯,好像超乎想像;有時結果好像不堪,好像遺憾無窮。
我又思索我今天對郭雪艷的種種言行,我自認為今天有些用腦過度瞭,幾乎和她的一言一行都是經過大腦飛速運轉而產生的,我如果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何必如此殫精竭慮謹小慎微,我如果目的明確,又何不快馬加鞭展開攻勢。
如果是這樣去自我分析,那麼我圍繞郭雪艷的深思熟慮是否就是一種技術性的舉措,是為瞭那個目的服務的,但是又沒有明確的那個目的。
誠然,她外貌出眾身材迷人氣質美好,對男人絕對有吸引力和誘惑力,如果此刻她睡在我身邊,我肯定忍不住會和她共赴巫山,但是人有欲念就一定走向那個目的麼?
也不是,這就好像一些人在街上看到一個美女,會意淫一番,這是一樣的,不一樣的大約隻是我和她建立瞭聯系。
不過話又說回來,很多人也在生活中認識一些女人,也算是有聯系的,也會去意淫,甚至也有條件達成意淫中的內容,難道他們一定都目的明確的去和那些女人走到那一步瞭麼?當然也不是。
我腦子有些亂,也想不出個頭緒,這時候有微信發來,我拿起手機發現是郭雪艷發來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