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員:“全體起立!”
審判長:“經合議庭評議認為,本案經法庭調查和法庭辯論,事實清楚證據充分。本院認為上訴人吳一一及其母李夢涵二人蓄意報復,非法剝奪他人生命,致本案被告人張大龍等3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原申判決定罪準確,量刑恰當。現裁決如下,駁回上訴,維持死刑原判。對吳一一、李夢涵二人的死刑裁定依法報請最高人民法院核準。”
盡管心裡早有準備,但預期而來的判決詞還是讓我心底泛起一陣酸楚。
“不是這樣的!我兒子沒殺人,人是我殺的!”耳邊傳來瞭媽媽的哭喊聲,媽媽已經是淚流滿面,歇斯底裡的向審判長喊著。
“退庭!”
身旁冷漠的法警押著我向退庭特殊通道走去,我望著媽媽,以前那個英姿颯爽的警花早已判若兩人,俏美的面容憔悴不堪,看來這段時間她過得太壓抑瞭。
我邊走邊喊道:“媽媽!不要說瞭,難道你忘記瞭我們的約定嗎?”
法警的步伐很快,看來他們也不想在二審判決已生效的情況下再生枝節,很快就被他們押送上瞭車,一路駛向瞭監獄……
在等待死刑裁定核準的時間裡,我每天都在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我是一名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大四學生,父母都是警察,在我8歲那年父親就因公殉職瞭,從那以後我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由於媽媽性格非常強勢,從小就嚴格要求我,父親去世以後更加嚴厲。媽媽除瞭上班,就是圍著我轉,從衣食住行到行為舉止,都嚴格把控我,直接影響瞭我的雙面性格。在媽媽面前我永遠是一隻需要依偎的小貓,但隻要媽媽不在身邊我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無視任何規矩的毛頭小子。
上學的時候,由於我天生記憶力超群,加上心底一直想給媽媽長臉,所以學習上面永遠都是拿獎狀拿到手軟。但是學習之外經常遲到曠課,就喜歡和那些不愛學習的混子玩在一起,這些情況學校的老師都看在眼裡,然而每次我都拿年級第一名,老師也就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媽媽有著一張精美的倒三角瓜子臉,烏黑秀麗的齊耳短發,彎彎的柳葉眉下面是一雙能沁出水的桃花眼,鼻骨緊湊、線條幹凈,豐滿的上下唇,唇形如同花瓣一樣。在滿是五大三粗漢子的警局裡面,自然而然的博得瞭警花的稱號。
為瞭能多一些媽媽的陪伴,在傢學習的時候總是裝做不會的樣子,這樣媽媽就會耐心的坐在我旁邊為我貼身輔導,我很享受這樣的時光。特別是進入青春期後,聞著媽媽特有的清香體味,讓我懵懂的內心天人交戰,既有兒子對媽媽的愛,也有異性之情。有時候想入非非,被媽媽誤以為我開小差,大腿經常被她掐得青紫青紫的,對,媽媽不喜歡用竹條之類的教育我,她就愛用她那潔白的纖纖玉指掐我大腿。久而久之,我竟然對這樣的體罰如癡如醉。而我每次都能考第一名,媽媽竟然以為她這種教育方式很對路,也樂此不疲的在我學習分神時繼續這樣體罰我。
也有難堪的時候,比如夏天,由於我在傢習慣穿著大褲衩,看著穿著清涼的媽媽用玉手掐我大腿,我的小弟弟情不自禁的會勃起,偶爾媽媽掐我的時候都能碰到。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媽媽好像選擇性的忽略瞭這種情形,而我經常會調整坐姿,屁股動來動去努力爭取讓媽媽碰到小弟弟的機會更多一些,媽媽並不排斥這種情況,隻是會用她那雙迷死人的桃花眼偶爾橫瞟我一眼。
畢竟這是一個現代文明世界,發於情止於禮,我們母子關系並沒有突破其他的層面。我對媽媽的那點小心思,都默默的記在我的日記本裡,而我也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成人瞭。
長大後繼續在傢裡做一隻需要媽媽疼愛的小貓,在外依舊是一個肆無忌憚的浪蕩子,由於遺傳瞭媽媽的良好基因,本人高大帥氣,嘴巴又很會撩妹子,加上優等生的光環加持,女朋友也談瞭不少,但我心裡最重要的位子始終是留給瞭永遠不可能的媽媽。
考大學那年為瞭不和媽媽分開,特意考瞭當地的一所大學,填志願那會,媽媽堅決要求我報名校,一向對媽媽百依百順的我,破天荒的沒有聽她的話。木已成舟,媽媽也沒辦法,我想這也是她想做而又不敢做的決定。
學古文是我從小的愛好,大學學的是古代文學專業,事情發生的那天我正在大學宿舍裡寫關於古代科考的論文,為瞭這篇論文,我甚至都跑去國傢古代文化研究生實習瞭一年,海量的資料都牢牢的記在腦海裡。
突然接到瞭媽媽說是找到瞭殺害父親兇手卻苦無證據準備親手復仇的電話,就是這個電話改變瞭我們母子二人的人生道路。
狗血復仇的經歷,我現在已不想回想,當聞訊而來的警察包圍那棟房子的時候,我鎮定的拿下媽媽手裡的配槍,抱著媽媽說:
“媽媽,事情是我們兩個做的,要死一起死,黃泉路上我陪你。”
“傻孩子,你還年輕,都還沒結婚生子……”
媽媽的話還沒說完,我做瞭我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迎著媽媽紅潤的嘴唇親瞭上去。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媽媽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媽媽腦中一片空白,隻是順從的閉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當然。她忘瞭思考,也不想思考,隻是本能的想抱住我,緊些,再緊些。
“媽媽,我愛你,這句話再不說,就沒機會說瞭,但願我們下輩子不是母子而是陌生人,這樣我就能鼓起勇氣去愛你瞭”。說完後,我抱著媽媽默默的感受著媽媽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一一,媽媽偷看過你的日記,知道你對媽媽的心思,媽媽也愛你,如果有來生,媽媽等你來愛我。”
隨後就是特警的破門而入……
6個月後。
靜謐的室內,我目光渙散的躺在行刑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緊不緊張?”,一道堅定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偏過頭看著坐在我旁邊的的法醫,我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換你來躺躺看?”法醫沒有回話,他戴著口罩,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還好,不是吃槍子,至少能讓我走的體面些。
旁邊的法警擼起我的衣袖,用膠管紮好左臂,一陣刺痛,一股清涼的液體進入瞭我的身體,“別緊張,跟平常打針一樣,能看到什麼?”
我感到頭在飄,身體發虛,我說出瞭我在這個世界最後一句話:“天好像快黑瞭,也不知道媽媽在路上怕不怕”,接下來我極度的想睡,眼皮也睜不開瞭,房間裡的電子儀器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