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沒有肉麻的情話,也沒有深情的告白,我和妹妹就理所當然地生活在瞭一起,就如同以往那般。
雖然不是香港大學那種一流學府,妹妹還是卯足勁考上瞭一所不算差、但也不算好的大學,不過比起我那個不知名的野雞大學,妹妹的大學光是因為香港這個前綴就身價飛漲,成為親戚們爭先炫耀的資本。
說不定我的妹妹是個天才,偶爾會這樣想到,不過她是隻屬於我的小笨蛋。
至今還能記得老媽送妹妹來香港時,看我的嫌棄眼神,大概我真不是她親生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個玩笑話成真就好瞭。
與妹妹的同居生活,說不上什麼波瀾壯闊,隻是很多東西還是保持著一人份——一把傘、一條圍巾、一雙手套……
足夠瞭,妹妹如此說道,我也沒有特意去添置。
大學的社交活動很豐富,但是那是相對而言,我除瞭大一在學生會裡瞎忙活,為現充準備們活動,後來的日子就沉迷於兼職和宅在宿舍,與聯誼等事情基本無緣。
但身為女生的妹妹就不同瞭,時常可以聽到她接到邀請的抱怨,光是為瞭拒絕而找借口就說得口幹舌燥,最終為瞭一勞永逸,妹妹將我搬瞭出來。
“明天開車送我去學校。”
“這不太好吧!要是被你的同學們看見。”
“我就是要讓她們看見,我都說瞭我一個社會人男友,她們都不相信,還老是拉我去參加什麼破聯誼。”
“啊……果然是不太好吧!我這麼老,要是被說老牛吃嫩草怎麼辦?對你的風評也不太好。”
“我的風評怎麼樣都無所謂啦!反正那群人隻會羨慕得不行。”
“是嗎?”我摸著下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看來我也不得服老。
鬱鬱蔥蔥的大學校園,到處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關於大學,我也經常聽到一些有趣的段子,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實施,比如大學門口停著許多豪車,車頭、車尾放著礦泉水、營養快線、紅茶綠茶之類。
據說這是一種懂的人才懂的接頭暗號,農夫山泉有點甜是兩百一次,統一綠茶伴我天天好心情是三百一次,富含多重維生素C的脈動是四百一次,有能量,無限量的紅牛是六百一次,拿著瓶子就可以去開房,喝我水等於和我睡的諧音。
今天一天,我成為瞭妹妹的專用司機,早上在她同學八卦的目光下,狼狽地逃回公司,下班後生怕遲到,讓妹妹久等,發瞭消息後才知道她竟然還有半小時才下課。
百聊無賴的我不禁想證實一下段子的真偽,去自動販賣機挑瞭幾瓶不同價位的飲料,放在車頭上。
我等瞭良久,也沒有女生為之駐足,果然段子就是段子,都是騙人的。
眼看妹妹就要下課瞭,我正要下車收起飲料,隻見一個濃妝淡抹、腰肢纖細的女生隨手自然而然地拿起我買的冰糖鴨梨,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裡,擰開瓶蓋,輕抿瞭一口。
這算交易成立瞭嗎?
怎麼辦?要直接將她趕下車,說你不是我在等的人嗎?但是這樣未免太傷人心瞭,她好歹是以這一行這一業為工作的人,作為一個社畜,有必要對所有職業保持最基本的尊敬。
“怎麼瞭?難道我一個人還不夠嗎?”她問道。
“啊,不……不是。”
我收回其他飲料,踩動油門,將車子開到一個稍微偏僻的角落,向她道歉說道:“非常抱歉,你不是我等的人。”
“那你幹嘛不早說,浪費老娘時間。”
“誒……”
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是為瞭她著想,特地找一個沒人的地方。
“真是掃性。”她打開車門,正打算下車。
我拿起拿罐她喝過的冰糖雪梨說道:“把這個當做我的賠禮吧!”
她接過飲料,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罵道:“留著你自己裝尿吧!”
“哇,現在的女大學生啊,真是不可理喻。”我揉著額頭上的淤青,吃痛地叫道。
“哥哥,你在這個地方幹什麼?不是說在校門口等我嗎?”
身後響起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聲音,我瞬身寒毛粟起,隨手抓瞭一瓶綠茶問道: “啊……那個,米米,喝水嗎?”
“啊,原來我在哥哥的心裡隻值三百塊啊!”
糟糕,沒買紅牛,不過紅牛也才值六百塊而已,妹妹對我來說可是無價之寶。
“哥哥,你想好今晚是什麼姿勢瞭嗎?”
“跪……跪坐?”
“正解,我給哥哥買的新鍵盤,終於能派上用場瞭,嘻嘻嘻……”
chapter 2
有一些事情,一旦決定之後,就無法挽回,更無法回頭,隻能一直一直往前走,走進那無盡的深淵中,正如同我與妹妹的關系。
事到如今,再去後悔嘆息,隻是對妹妹的不負責。
不能回傢,也不敢回傢,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隻有兩個人相濡以沫。
在陌生的土地上,也許沒人會知道我們之間的禁忌關系,但是我們都在保護著對方,也在保護著自己,至今,沒有一個外人踏足過我們的傢,這裡是隻屬於我們的小天地。
一晃三年半過去瞭,妹妹明年就要從大學裡畢業瞭,逢年過節,媽媽總會打電話“問候”我一頓,每次提及要不要回傢看看時,我都以各種理由推脫,工作忙,要出差,亦或是妹妹沒空。
我們是最不孝的子女,當我們決定在一起的時候,恐怕就是對父母最大的背叛。
但是這一次似乎到瞭沒有轉圜的餘地。
手機的鈴聲再次響起,在耳邊無疑像是死神摁下的門鈴,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通來自媽媽的電話。
“喂,老媽啊,錢已經給你打到卡裡瞭。”
每個月定時匯到媽媽卡裡的生活費,隻能算是我這個不孝子為數不多能做的事情,把養育之恩用金錢來等量,我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不可奈何,這隻是我逃避和安慰自己的手段。
“蘇沐你是不是腦子進水瞭,你那幾個破錢我連個看都懶得看!今年過年一定要帶著妹妹回傢,不然我和你爸沖到香港打斷你的狗腿。”
媽媽一陣的劈頭亂罵隻能應下,不能還嘴,否則就是連綿不斷的說教,她現在已經退休在傢,有著大把的閑暇時間。
媽媽說到肯定會做到,已經沒有退路瞭。
最後隻能答應下來,我隻覺得喉嚨沙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妹妹。
“哥哥,又是媽媽的電話嗎?”妹妹似乎註意到我面如死灰的表情,開口問道。
“嗯。”
“她……說瞭什麼?是不是叫我回傢過年……”
“嗯。”
“哥哥你答應瞭嗎?”
“對不起,我擅自答應瞭下來。”
妹妹搖瞭搖頭說道:“我也想爸爸媽媽瞭,也時候該回傢一趟瞭。”
“嗯,我也是……”
明明我們是破壞這個和諧美滿傢庭的罪魁禍首,又有什麼資格去想念他們呢?
“哥哥,哥哥,哥哥!真是的……”
陷入無限自責的我連妹妹的呼喚聲都沒有聽見,直到她將我推倒在沙發上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哥哥,不要這樣子,你露出這種表情,我會心痛的,哥哥你沒有錯的,要是硬要分個對錯的話,那就全部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去誘惑哥哥的話,要不是我撒嬌的話,要不是我硬跟在哥哥後面的話,要不是我死皮賴臉地黏著哥哥的話,就不會……”
“不是你的錯,要不是我……”我拼命地反駁道,要是來讓妹妹來背負這一切,我就是一個禽獸不如的傢夥瞭。
“唔……”
話未說完,妹妹已經用她的嘴堵住瞭我的嘴。
沒有任何纏綿,甚至說不上色情,隻是賭氣般地堵住我的嘴,不讓我說話而已。
“所以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是我們兩個人的責任,兩個人的錯,哥哥你不要一個人背負一切,這樣隻會讓我也自責的,我們要一起去面對這一切,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哥哥身邊的。”
掌心相印,妹妹的體溫逐漸溫暖我冰冷僵硬的身體,給予我無限的勇氣,說句中二的話,我覺得與全世界為敵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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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終究會來臨的,畢竟我們身上流淌著他們的血液,我對此早有覺悟才是,隻是他們縱容我們太久瞭,太久瞭……
在機場裡和妹妹手牽著手下飛機,寒風凜冽的冬天裡,手心卻冒出熱汗,不知道是妹妹,還是我的,亦或是兩者都有,即便手掌變得黏糊糊的,我們也不想分開手。
行走在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我們提心吊膽,害怕撞到熟人親戚,如果時間段再往前推移十年,他們的關系是正常兄妹,但是現在,怎麼看都不算正常。
也許是幸運女神眷顧,亦或是年關之際,大傢都忙著自己的事情,無暇他顧,總而言之,算是逃過一劫。
我們如同柱子般杵在門口,遲遲沒有摁下門鈴。
“蘇沐,米米,你們站在門口幹嘛?開門進去啊!又不是沒有鑰匙。”
媽媽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背後響起,我和妹妹連忙松開手,但是這一幕應該早已落入媽媽眼中。
回過頭望去,隻見媽媽的手邊還牽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紮著兩個丸子頭,煞是可愛,她有些怯生生地看瞭我和妹妹一眼,然後躲到瞭媽媽身後。
“傢裡來客人瞭嗎?”我第一反應這個小女孩是親戚的孩子,傢裡面是不是準備瞭對我和妹妹的聲討大會?
“是我的孫女。”媽媽挺直胸板,理直氣壯地說道。
“誒……但是我們……”妹妹心虛地看瞭我一眼,沒把話說完。
“你們不生,我就不能領養一個嗎?”
“媽媽,好可愛的小女孩,叫什麼名字?”妹妹彎下腰,和藹可親地問道。
大概是被妹妹的親和力所感染,膽怯的小女孩走上前來,伸出雙手,然後彎下兩個手指說道:“我叫蘇萌萌,今年八歲。”
“蘇沐,還傻站著幹嘛!給我開門!”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媽媽對我直呼其名,大概是不想把我這個混賬東西認為是自己的兒子瞭吧!
傢裡空蕩蕩的,沒一個人,著實松瞭一大口氣。
我隨口問道:“老爸怎麼不在傢裡?”
“他去居委會和人下象棋去瞭。”
“哦……”
老爸有象棋這個興趣我還是知道的,雖然以前因為工作忙,沒怎麼玩,最近好像已經成為這附近的棋王。
“我現在開始準備晚飯,應該還要很長一段時間,你們先帶萌萌出去玩一玩吧?附近新開瞭不少娛樂設施,但是我這個老太婆實在不想去那種花哨的地方。”
“萌萌,姐姐帶你去好玩的地方好不好?會給你買好多好吃的,什麼棒棒糖、棉花糖、巧克力、蛋糕,想吃什麼都可以哦!”
八歲的小女孩徹底淪陷在妹妹言語中的糖果屋裡,小手搭上瞭她的大手,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我的位置好像被搶瞭。
chapter 3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有些拘謹怕生,但是玩瘋瞭之後,就完全沒有瞭隔閡,親如一傢人,不對,我們本來就是一傢人,隻是對她和對我們來說,都是新加入的成員而已。
蘇萌萌嗎?倒是很有媽媽的取名風格,亦如妹妹的名字——蘇米米一樣,名字簡單的孩子比較好養,這是媽媽一貫的方針。
而我的名字蘇沐卻是由我的生父所取,我也不知道有何深意,隻覺得還蠻好聽的。
媽媽改嫁依舊選擇瞭同姓,這恐怕是她最後的堅守,也是對我的保護,改姓之後,我還能如此坦然地生活長大嗎?戶口簿上記錄著一個曾用名又會如何呢?
不過我終究是辜負瞭媽媽的期待,幹瞭人神共憤的畜生行徑,但是我並不後悔,如果不幹,恐怕連畜生都不如。
給予妹妹想要的幸福這一點心意肯定是沒錯的,我如此堅信著。
“萌萌,叫我一聲媽媽,我就給你買很多很多氣球,很多很多佈娃娃,很多很多好吃的。”
妹妹半蹲下身子,雙手搭在膝蓋上,誘惑著萌萌。
“媽……媽媽。”
雖然稍微有些抗拒,萌萌還是叫出瞭聲。
“對對對,萌萌真乖。”
妹妹欣喜若狂,抱起萌萌一陣猛親,妹妹的心思,我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但唯獨這件事情,我不能應諾,風險太大,要是失敗瞭,最後受傷的還是妹妹。
“哥哥,快點過來付錢啦!”妹妹埋怨地喊道。
“是是是,我知道瞭。”
我無奈一笑,跟上瞭她們的腳步。
到傢之時,已經是飯點。
餐桌上擺放著熟悉的菜式,我最討厭的西紅柿和妹妹最討厭的青椒也位列其中,真是媽媽式的特別關懷。
老爸板著一張嚴肅臉,雙鬢斑白,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頗有一傢之主的威嚴,大傢都埋頭吃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老爸吃飽後,先行離席,氣氛慢慢活躍瞭起來,妹妹和媽媽都在逗著萌萌喊“媽媽”和“奶奶”之類的詞。
漸漸地,她們把矛頭指向瞭我,叫萌萌喊我“爸爸”。
我雖然早就到瞭以為人父的年紀,但是心裡卻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頓時不免有些慌亂,擺著手說道:“應該叫我哥哥才對吧!”
身旁的妹妹如炸毛的貓一樣,對我的身體上下其手,一手捏著我的手背,一手掐著我的腰,兩隻腳也沒閑著,踩在我的腳趾頭上。
“痛痛痛……”我倒吸一口涼氣,吃痛叫道。
“哥哥,你有一個妹妹還不夠嗎?還是說哥哥專控幼齒,我覺得哥哥有必要去警察局喝頓茶瞭。”妹妹瞇起雙眼,一臉和善地說道。
“夠瞭,夠瞭,我有你就夠瞭。”
“哼,這才差不多。”
“蘇沐,你要是敢再偷走一個我的女兒,小心我把你閹瞭。”媽媽掐著我的耳朵叱喝道。
“你還想不想要孫子瞭。”
“反正你也生不出來瞭,留著也是禍害女人,還不如直接閹瞭。”
媽媽的話,我剎那間竟無言以對。
祖孫三代拉著小手到房間裡說悄悄話,我走到屋外,老爹正蹲在臺階上,抽著煙。
“要抽嗎?”老爹抖瞭抖煙盒問道。
“嗯。”
我也算是一個老煙槍,在和妹妹居住的日子裡,雖說沒戒掉煙,但也收斂瞭不少。
一是為瞭妹妹的健康,二也是妹妹老是想把他的煙掐滅瞭,有時候才剛剛點燃就被妹妹的蘭花指摁在煙灰缸裡。
為瞭讓他戒煙,妹妹也是用瞭不少手段,比如嘴裡有煙味就不許接吻什麼的,但是收效甚微,因為那丫頭想要的時候,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
我接過煙盒,抽出一根煙,坐在老爹的旁邊,老爹拿出打火機幫我點燃瞭香煙,心中頓時有些五味雜陳,甚至有一種以後就托付給你的意思。
老爹的煙頭先燃到瞭煙嘴,他摁滅煙頭起身,拍瞭拍我的肩膀說道:“是男人就給我扛起一切,要不是我老瞭,提不動棍子,不然我非得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要是我沒扛起一切,我就自己打斷自己的狗腿。”
我們爺倆相視一笑,但我心裡的罪惡感卻又加重瞭一分。
我和妹妹的閨房早已經是蘇萌萌的領地瞭,不過我送給妹妹的生日禮物還都還留著,現在已經變成瞭蘇萌萌最喜歡的玩具們。
還好妹妹當初去香港的時候,已經把她最寶貴的小白兔佈偶帶走瞭,否則現在想要虎口奪食真的不容易,輕則母女感情破裂,重則大打出手。
傢裡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瞭,我們被一腳踹出瞭傢門。
冷風蕭瑟,冰冷刺骨,我雙手插進妹妹的衣兜,大手蓋著她的小手,從背後抱著她,下巴倚靠在她的肩膀上,臉蛋輕輕地蹭著她的臉頰取暖。
“吶,哥哥,要不我們明年也回來瞭吧……”
“嗯。”
再不濟就是被打斷腿嘛!
還是原來的那個商務酒館,還是原來的那個房間,而妹妹,也依舊是原來的味道。
chapter 4
和妹妹一起編著的實體紀念書終於到貨瞭,花瞭挺長的時間,前前後後大概是用瞭三四年,主要是我拖更,妹妹拖稿,一人寫一點,最後也沒寫多少。
“啊啊啊,不寫瞭,哥哥,我們拿去印刷吧!”
妹妹開玩笑的抱怨為這本我們的兄妹日記劃上瞭句號。
也許有太多有愛的插曲沒記錄下來,也許有太多無聊的日常沒寫出來,但再拖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因為時間在前進,我們之間的故事隻會越來越多,是永遠都寫不完的。
找我瞭個叫齊炎的畫師編繪瞭封面、彩頁和黑白插圖,書衣、書脊也用心地去排版設計瞭,除瞭缺少正規的出版書號,幾乎與出版書無異。
嘛,這本書的內容肯定是無法過審,別列為禁書也不無可能。
隻印刷瞭一本,因為我和妹妹之間有一本就足夠瞭,特意去準備兩人份,反而會引起妹妹的不滿。
“好薄啊!”拿到書的妹妹哀嘆道。
“畢竟才5萬多字,有這一點厚度就不錯瞭。”
“我們的人生就用這5萬字概括瞭嗎?好敷衍的感覺啊,早知道多寫一點瞭,都是哥哥不爭氣。”
“喂喂喂,我還有工作在身啊,能寫這麼多已經非常不容易瞭,你明明說想寫的,結果才寫瞭五六章就不寫瞭。”
“那個是……因為……”
妹妹琢磨半天也沒找出“除瞭懶”以外的理由,話鋒一轉,說道:“好,我決定瞭,哥哥,我要當小說傢,專寫兄妹間的故事。”
“別寫瞭一點點就棄坑,小心被讀者天天掃墓唾棄。”我彈瞭彈妹妹的額頭,笑道。
“哼,哥哥再挖苦我的話,我寫瞭之後就不給哥哥看瞭。”
“請務必讓我看一看吧,蘇米米老師。”我雙手合十請求道。
“真是沒辦法啊,既然哥哥都說到這個份上瞭,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給哥哥看看吧,記得幫我潤色和找錯字哦!”
“我就知道你想偷懶。”
我們從沙發一路嬉戲到床上,所有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瞭。
“奇怪,怎麼這幾天的安全套全都是壞的,現在的廠商已經粗制濫造到這種地步瞭嗎?”我拿起尾部破瞭一個針孔般的小洞的安全套苦笑說道,
“米米,我記得今天你是危險期吧?要不要去洗個澡?”我推搡著慵懶地躺在床上的妹妹問道。
“好累,我不想動,要洗就哥哥幫我洗吧……而且我今天是安全期哦!”
“但是你的經期應該是……”
“女孩子的經期可是和天氣一樣善變的,所以沒事啦!哥哥實在擔心的話,我會吃藥的。”
“不行,隻有吃藥這一點不行,我不想你搞壞自己的身體。”
“吶,哥哥,兄妹結婚生子患病的概率是1/8000吧?”妹妹摩挲著的小肚子問道。
“嗯啊……”
“生出天才的概率也是1/8000之一吧?”
“嗯。”
“那也就是說7999/8000的概率是正常人吧?”
“是啊。”
“不過也有專傢說婚姻遺傳悲劇其實是與酗酒和吸煙過多有關呢,和是不是兄弟姐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所以哥哥……我覺得你差不多該戒煙瞭。”
“那我現在戒煙還來得及嗎?”
“不早不晚剛剛好,先來取名字吧,女孩子的話就叫蘇酥,男孩子的話就叫蘇溯,要是龍鳳胎就好瞭,哥哥有妹妹,妹妹有哥哥。”
“姐姐和弟弟不也挺好的嗎?”
“不行,姐弟是邪教,必須是要兄妹才行。”
日後專攻兄妹文的妹妹在這個時候已經道出瞭本性。
一年之後,我在醫院的產房裡緊緊地握著妹妹的手,一刻都不曾放開。
“恭喜,是兩個健康的小寶寶。”
小護士的話讓我喜怒參半,隻希望若幹年後,我沒有打斷我兒子狗腿的機會。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