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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墓中之人3

  聽到此音的霍都,心中同樣驚異:“人說女有異體者,體濁而神清,相正而音邪,乃是天生的癡情仙子。這小龍女姿貌清純,嗓音卻是如此惑人,想不到天下竟真的有這等神奇的異體女子!”

  “異體”女子是指身體異於常人,在某些方面具有神秘特質的女子,這種說法並非來自中原,而是曾經的金人貴胄在酒席間炫耀侃談所傳。

  這些“異體”女子往往都是世間罕有的絕色美人,有的膚白勝雪,令觀者賞心悅目,有的柔弱無骨,輕輕一碰便會軟倒在男人懷中,可謂是千番的姿態,萬種的風情。

  同樣千姿百態的還有女子身體的特質,雖說霍都並不清楚,更是從末遇到過“異體”之女,但據說其獨特之處,均是能令男人體驗前所末有的快活,享盡人間的極樂。

  而這些特質之所以神秘,一個原因便是這些特異之處不具表象,難以憑借女子的容貌體態加以辨別。

  自從蒙古火金以來,眾多權貴豪門不惜派遣大量手下,出重金懸賞,用盡方式大肆地搜羅美貌女子,施以各種下流手段卻依然無法尋獲這“異體”嬌娘,因此,難以發掘也就成為瞭神秘的第二個原因。

  很多懷有“異體”之身的女子由於這兩個原因,虛度一生也不知自己身體的奇妙之處。

  一想到擁有她們的男人竟然身在寶山不識寶,白白浪費瞭天賜的艷福,包括霍都在內的一眾蒙古公子哥們都不禁頓足惋惜。

  所以當霍都來到中原武林後,也會有意無意地打探鑒別“異體”女子的方法。

  意想不到的是,最終為霍都排憂解惑的,竟是一位來自中原的武林人士,此人雖是漢人,卻效命於蒙古政權。

  他告知霍都,若想分辨女人是否“異體”,不可隻看外貌身材,還要從神態,氣質,甚至是嗓音等細枝末節處尋找規律。

  “女有異體者,神清而體濁,相正而音邪,乃是天生的癡情仙子”意思是指氣質樣貌清正純潔,但身體和嗓音淫邪惑人,這樣的女子很有可能具有“異體”之身。

  小龍女的形象和氣質好似天上最聖潔的仙子,偏偏聲音卻如描述中的那樣可以迷惑人心,所以霍都才會如此驚訝。

  他雖不像眾賊一般被美妙的語音所惑,卻也沒有急於回答小龍女的要求,而是在心中盤算著,如何確認這美人兒的身體,是否與那嗓音一樣的魅惑勾人。

  被眼前這群賊寇像是傻瞭一般的盯著,小龍女並不在意,反而是霍都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令她心底有種不知名的厭惡感覺。

  既然對面無人應答,幹脆自己扯動白綢,要把孫婆婆給拽回來。

  “且慢!”霍都怎會讓她如願,已經一把抓住繃緊的綢帶:“龍姑娘莫要著急,可先聽本王一言”

  小龍女停下瞭手中的動作,一言不發地盯緊對方。

  霍都以為她在為闖墓之事生氣,忙拱手行禮致歉:“小王傾慕姑娘已久,這才多次上山拜求,隻因你深居簡出,難以得見一面,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適才多有得罪之處,實在是無奈之舉,還請姑娘見諒”態度一變,“本王”立刻變成“小王”。

  霍都這番歉言不僅在情在理,讓人挑不出錯處,更借機一表對小龍女的愛慕之意。

  可玉人仍是毫無波動,恍如沒有聽到一般,霍都隻好繼續解釋道:“日前聽聞江湖傳言,說姑娘將在生辰之日比武招親,挑選一位良配。小王蒙古霍都,傢世清貴,姿貌非陋,自覺不會辱沒姑娘俠名。雖然生辰已過,但好事多磨,還望姑娘不吝賜招”

  霍都說得七情上面,小龍女卻是心中無感,她隻想快快打發瞭這群人:“這裡沒有比武招親,也沒有人要選良配,那是我師姐胡說的,你們還是速速下山去吧”

  話一出口,在場群賊都被驚得呆住瞭,就連霍都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一張討好的笑容僵硬地掛在臉上,所有人的表情就像是在說:“什……什麼?沒有比武招親?”竟沒有人懷疑這聖潔的仙子是否在欺騙自己。

  眾人還搞不清楚小龍女的話意味著什麼,孫婆婆已經忍不住粗聲粗氣地喝道:“沒有!沒有比武,沒有招親,什麼都沒有!都是李莫愁那小妮子無中生有,到處造謠,你們都被她給騙啦!”

  原來小龍女說得都是實話,李莫愁作為小龍女的師姐,不滿於師父把掌門及本派武功都傳給瞭師妹,終於因妒成恨。她在江湖上廣傳“比武招親”的謠言,並吹噓小龍女如何美貌,墓中珍寶秘笈如何繁多,為的就是要借刀殺人,想辦法置小龍女於死地。

  事已至此,一切終於真相大白瞭,在場的男人們都覺得有些尷尬。

  他們雖然算不上武林中的泰山北鬥,也不屑於做什麼正派俠士,但稀裡糊塗地被人利用,幾十個大老爺們一起欺負這一老一幼兩個女子,即便是惡盜淫賊的心中也不免感到羞愧。

  此事對霍都的打擊同樣不小,一時間心中感慨:“枉我自命不凡,想要在中原闖出一片天地,豈料出師不利,竟被一個赤練仙子耍的團團轉”一時間,全場眾人有的唉聲嘆氣,有的憤慨恨罵,還有的已經起瞭退意。

  可霍都卻不這樣想,雖說此事他是輕信謠言才會來參加這莫須有的比武招親,可自他上山求親,自他見到小龍女的第一眼,他便不可能回頭。

  先不說小龍女可能是“異體”之女,單純是她絕色的美貌,出塵的氣質,足以讓天下男人對她趨之若鶩。

  自古美人配英雄,對於立志要稱雄武林霍都來說,小龍女足以襯托他末來的地位,也足以滿足他的征服欲。

  何況此時他人多勢眾,又有人質在手,可謂是已握勝券,怎會甘心於就此放棄。

  場外群賊混亂,多不知該要如何,突然聽霍都清咳兩聲,謙恭道:“比武招親是假,可對姑娘的情意卻是真誠,今夜煞費苦心足見小王真心,不知能否賞賜一親芳澤的機會,小王定不會令姑娘失望”既然傳言不實,他便改弦易轍,想要勸說對方給自己一個機會。

  小龍女卻說:“本派女子一生一世不離古墓,從不婚嫁,這是師祖定下的規矩,公子之意,小女子實難應從”話中的意思十分明顯,古墓派的清規森嚴,別說是霍都,就算蒙古大汗,宋朝天子求親,這位古墓仙子也同樣不會應允。

  本來武林門派都有各自的清規戒律,像古墓派的近鄰全真教,便是禁止門人娶妻嫁夫。

  若是普通正道人士,自會按照江湖規矩不再勉強,若是換瞭黑道妖人,也會因為害怕報復自行知難而退。

  霍都並不屬於這兩種情況,他既不是循規蹈矩的正派之人,也不怕招惹瞭各派勢力,他甚至不是中原人士,所以他根本不會被這些所謂的規矩縛手縛腳。

  見小龍女一口回絕,霍都心道不能勉強,腦筋一轉,立即向手下暗示眼色,裝作既遺憾又無奈的嘆道:“既然是師祖定下的門規,那也怨不得姑娘,怪隻怪小王無福,配不上這段良緣。事已至此,小王隻好打道回府,就此與姑娘別過瞭”說罷,竟真的行瞭一禮,轉身邁步走去。

  在場眾賊無人料到他會有此一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該走,都愣愣地立在原處,小龍女也不相信他會就此折返,一言不發地靜觀事態。

  果然,當霍都行至火堆旁時,左手一揮,那兩名手下立即抽出鋼刀,架在瞭孫婆婆的脖頸上。

  見此危局,小龍女雖不知他意欲何為,卻也不得不出言制止:“住手!你要做什麼!”

  霍都聞言,背對火光微微側過身子,陰影中的面容上已沒有適才的謙恭,他看也不看玉人一眼,口吻冷傲:“當然是要殺瞭這惡婦,姑娘可有異意?”

  “你既已決定離去,為何還要再傷人命?”

  小龍女再次質問,卻換來霍都一聲冷笑:“本王也是無可奈何,雖說我夜闖貴派是有錯在先,但這惡婦殺我手足五人,血債血償,也是我們蒙古人歷來的規矩,還請姑娘見諒”這話看似無奈,卻是暗藏心機,好似在說:你有你師祖的戒律,我有我做人的規矩。

  小龍女自幼居於古墓之中,不但極少見到外人,甚至連平時談天的夥伴也沒有,時間長瞭也變得少言寡語起來。

  所以這暗地裡以牙還牙的說辭,把她噎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辯駁。

  為今之計,也隻有以武力救人,但就算是擊退瞭霍都,保住瞭孫婆婆的性命,她們二人又該如何在這數十人的追捕下逃出生天呢。

  一直註視著小龍女面龐的霍都,自然看到瞭玉人的掙紮和那眉間輕鎖的愁思,他不失時機地提出瞭建議:“本王倒是有個不必見血的折中辦法,姑娘想不想聽?”想不想聽?當然想聽!對於毫無江湖閱歷的小龍女來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辦法”,但出於敵人之口的建議真能解決她自己的問題嗎。

  小龍女沒有答話,而是用懷疑的眼神戒備著,靜聽著。

  玉人的沉默也意味著默許,霍都佯裝出一副為人解憂的腔調,說出一個蓄謀已久的提議:“姑娘既舍不得這老婦償還血債,不妨與本王切磋一下武功,若是姑娘能在拳腳上取勝,本王即刻下山,絕不傷她分毫”

  “比武?”小龍女猶豫著。

  剛才兩人交手,她屢次將霍都逼至絕境,但對方在逆境中的應急表現也同樣令她記憶猶新。

  而如今提出比武的要求,是否意味著霍都穩操勝券呢。

  自出師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與人交手,心頭雖然躍躍欲試,卻不免要瞻前顧後:“那若是我輸瞭呢?”

  見美人終於上鉤,霍都心頭大喜:“姑娘輸瞭,本王立刻放瞭婆婆”

  “就算是我輸瞭你也會放人?”小龍女不確定地問,既然輸贏都會放人,還有何比武的必要:“為什麼?”

  “若是姑娘輸瞭,便要以身相許,做本王的王妃。到時就是一傢人,本王不但會放瞭婆婆,還要請她喝喜酒呢”

  霍都一臉得意,他的手下也附和地呵呵大笑,隻有孫婆婆朝他唾出一口濃痰:“我呸!休想!姑娘你快走,不要中瞭這狗韃子的奸計!”

  看著厲聲相勸的孫婆婆,小龍女知道她甘願赴死也不願自己委曲求全,但如今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如今隻能行一步看一步,先救出婆婆要緊,而且既然他敢提出賭約,便應該不會反悔,小龍女又再確認道:“若我贏瞭,你立刻放人下山,絕不反悔?”

  “絕不反悔!”為瞭讓美人放心,霍都還故意豎起三指向天起誓:“若是霍都反悔賭約,便要遭受腸穿肚爛之苦,五馬分屍之災!”

  見他發下此等重誓,小龍女便也不再懷疑,玉手一抖,纏住孫婆婆的金球“叮叮”聲響,雙雙帶領綢帶飛回她的手中,擺開架勢,準備應敵。

  如此神奇的功夫令群賊一陣拍手叫絕,但霍都卻又有話說:“姑娘莫急!本王還有規矩要講”說罷,便指揮手下取來一捆粗繩,一端高掛在高樹的枝頭,另一段系著一柄利劍,倒懸在孫婆婆上方。

  此時除卻架在脖子上的兩把長刀,又多瞭一柄可以隨時殺死孫婆婆的利刃。

  小龍女急道:“你這又是做什麼?”

  霍都一擺手:“姑娘放心,本王說過輸贏都會放人,便必然不會反悔。隻是姑娘你的武功變換難測,小王難保比武拖得太長,會引來一些不好客的牛鼻子搗亂,那就有些煞風景瞭”原來深夜燃火十分醒目,霍都是怕夜長夢多,被全真教的道人發現,所以就想出瞭一個限時比武的方法。

  隻見霍都拿起火把點燃瞭那條懸著長劍的粗繩,朗聲喊道:“等這麻繩燒斷,便是你我比武結束之時,若你不能提前勝我,這位婆婆便要死於劍下,姑娘請賜招吧!”長繩一觸到火把立刻燒瞭起來,細長的火焰像是一條兇惡的毒蛇,時刻都會撲向下方的孫婆婆。

  小龍女急忙想要勸阻,霍都卻先她一步躍入場中。

  比武已經開始,小龍女別無他法,她心中明白,若想劍下救人,隻有盡快決出勝負。

  幸好古墓派武功一項特點便是靈巧迅捷,以奇、快致勝,如今正可以利用自身的優勢,速戰速決。

  隻見小龍女看準機會,雙臂迅然急卷,玉手相合,兩條白綢立刻飛旋融合成一道白色龍卷,將頂端金球猛地推瞭出去,速度之快,幾乎能聽到劃破空氣的呼嘯聲。

  這招“一心一意”舍棄瞭所有的花招,將速度和力道合二為一。

  霍都還末站穩,忽然眼前金光閃動,隻覺一股勁風已經朝他面門襲來:“一出手就是如此伶俐的殺招,想不到這美人兒看似冷冷淡淡,心裡卻是比誰都急”他知道此招厲害不可硬接,馬上右腳虛撤,借著重心右偏的慣力,整個人就地翻滾避過瞭這一招。

  由於先前的交手,霍都已知古墓派的武功迅疾無倫,一招接著一招,招招變化無窮。

  所以他不但早有戒備,閃避之後更是不急於反攻,而全神貫註地準備應對接下來的奇招。

  果不其然,就在霍都才剛立起,腳跟都還末站穩的當口,熟悉的鈴聲已經在他耳畔急促響起。

  那代表著危機的鈴聲令霍都心頭一震,眼看著仙子般的小龍女倩影旋擺,雪白的裙擺如百合花般翩然盛開,他的心思幾乎也要隨之神遊天外。

  而之前一招擊空的金球,在半途“叮叮”兩跳,跟著舞動如虹的雙綢一起朝他殺來。

  中途變找本來就是小龍女的拿手好戲,如今時間緊迫,她更加毫不留情。

  此刻手中練使巧力,兩顆金鈴竟然凌空加速,後發先至地越過白綢,再次直擊對手頭面。

  古墓一派原是女流所創,幾乎所有的武功招式都是以快致勝,追求技巧重過蠻力。

  在對陣之時,會更加註重攻擊敵人的頭部,關節,穴位等弱點,以避免自身武藝過於輕巧的缺點。

  所以小龍女的每次攻擊看似隨心所欲,變幻莫測,實際上卻招招有跡可循。

  雖然她已經利用惑人的鈴聲,優美的動作盡量掩蓋瞭自身的真實意圖,但霍都依舊憑借敏銳的直覺捕捉到瞭這細微的瑕疵。

  面對朝自己面門襲來的金球,早已有所預料的霍身形急進,卻依舊沒有出招的打算。

  小龍女也察覺到瞭霍都反常的舉動,隻是時間緊迫,逼得她不得不連使強招,隻求速勝。

  而霍都卻以逸待勞,一邊躲避攻擊,一邊不知不覺的慢慢靠近。

  在眾賊的眼中,場中二人此時呈現一靜一動的態勢,小龍女衣裙翩飛,招數變換,卻始終不離原處。

  她的動作美妙無比,時而如白鶴起舞,時而如雪蓮綻放,以她為中心,兩道白綢線條千變萬化,攻擊似天羅地網一般。

  而被綢網包圍的霍都卻像是落入溪流中的浮萍,隨波逐流,除瞭隻會躲避攻擊,竟然連一次像樣的反擊都做不到。

  然而他們沒有發現,溪流雖然迅捷,卻始終奈何不瞭浮萍,反而在連綿不絕的攻勢之中,霍都悄然欺近,相距中心已不足數步。

  看著霍都防守的滴水不露,越來越靠近自己身前,小龍女也是越來越著急,不斷加速變換著招式,心中已不自主地默念起靜心要訣來。

  這“靜心訣”她自小修習,每到情緒激烈之時默念幾句,便可屏退心間的紛亂雜念,在應敵時可以更加沉著冷靜。

  眾人見小龍女手中的白綢越舞越快,步伐動作卻依舊穩如泰山。

  都不禁驚嘆她小小年紀竟會有如此精湛的武藝,同時也為霍都的形勢捏瞭一把汗。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面對更加密集的綢網,霍都沒有繼續躲避,反而猝然出招,一雙肉掌曲彎成爪,攻向近在咫尺的玉人。

  他背對火光,雙手掩在眾人視線之外,但小龍女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兩隻形似鷹爪的大手左右雙分,不偏不倚地向自己的胸口抓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正面對陣,也是小龍女第一次被出招攻擊,她不知道是招式本來如此,還是對方情急之下的胡亂攻擊。

  但胸口是女子十分重要的私密部位,平日就算自己都會羞於觸碰,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肆無忌憚地伸手來抓。

  面對如此令人難堪的招式,小龍女臉上微熱,輕喝一聲以示警告,隨即閃身避過。

  豈料對方毫不收斂,第二招一上一下的攻來,左爪依然盯緊胸脯,而右手變爪為指,竟然直直地點向她雙腿之間。

  若說胸乳是女子重要的私密部位,那腿間一點便是每個女孩子最不堪觸碰的禁忌所在,霍都的這招已經稱不上比武,而是明目張膽地戲辱。

  又再經受這種無恥的攻擊,小龍女又是氣憤又是厭惡,一雙星眸含羞帶怒,本就清冷的氣質中平添瞭一絲煙火氣。

  隻見她雙臂交叉,護住胸前,金秋綢帶彷若另外的兩條玉臂,慌急地阻擋住瞭敵人進犯的右手。

  可是不管她是躲是避,或招架,或反擊,霍都就像是趕不走的蒼蠅一般,始終在幾步之內頻頻施以賊手。

  這兩人你來我往瞭數十招,場外的賊眾也逐漸看明瞭場中的情況,原來霍都這種奇怪的進攻方式,正是他們這種淫賊妖人經常用來對付江湖俠女的一種淫邪手段。

  這些敢於行走江湖的女子,普遍身負高深的武功,所以很多淫賊便會在出招之時,集中襲擊女子的胸脯,下陰,股臀等極是私密的部位。

  當對方因羞澀憤怒等原因而陣腳大亂後,他們便可伺機而動,輕易取勝,很多俠女的清白便是毀在這種下流的招數之下。

  隻是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對付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確實是過於無恥瞭些。

  所以群賊中有的偷笑,有的鄙夷,也有的嫉妒,羨慕,盼望著能夠一睹聖潔仙子不知所措的羞臊模樣。

  眾賊看著為躲避淫手而慌急出招的小龍女,知道她已經踩入瞭霍都的圈套,而且越陷越深。

  雖說這種打法霍都也是初學乍練,但是他勝在武功更高,內力更深厚,並沒有因為放棄進攻而在戰局中屈於下風。

  反而是不斷出招以求速勝的小龍女,在這持續不斷地騷擾下,已經是捉襟見肘,疲於周旋。

  原本變幻莫測的招式,也在急切的心緒下失去瞭自身的靈性,越急越亂,越亂越急,不斷陷入難以回頭的死循環中。

  被迫觀戰的孫婆婆同樣看出瞭霍都陰險的意圖,她急得滿頭大汗,氣憤地厲聲大喝:“霍都你這蒙古狗,自稱王子卻凈使些下流無恥的招式,你老子知道你不做王子,改做淫賊瞭嗎?”她句句都是粗鄙之言,就是想要罵得霍都心神不穩,以減輕小龍女的壓力。

  可惜霍都實戰經驗豐富,手中的攻勢並沒有被這難聽的罵聲打亂分毫。

  隻見他閃轉騰挪之間,眼光淫邪,神色輕浮,本來隻有一雙的手爪,在他“狂風迅雷功”的加持下,瞬間化作瞭十雙百雙。

  每一隻淫爪都攜著饑渴無比的淫風,將已經不知所措的少女團團包圍,不斷地收緊,威逼,直到掌控。

  在淫手越加放肆的進犯中,小龍女真是叫苦不迭,她手中這白綢做成的兵器雖然靈動多變,卻並不擅長圍堵近身糾纏的敵手。

  見霍都雙爪向胸口抓來,她就急急忙忙地護住身前,男人跳到身後想要偷襲股臀,她又慌裡慌張地轉身閃避。

  不知不覺間,伶俐的攻勢變為羞臊的抵抗,兩人攻守之勢逐漸逆轉。

  疲於防守的小龍女看著正在燃燒的粗繩,心中又急又亂,“靜心訣”的功效在多重的壓力下早已蕩然無存。

  如同那些失身受辱的俠女一樣,靈巧的雙手不但使不出一招半式,甚至連自己貞潔的身軀,也即將在色手淫爪的攻勢之下宣告失守。

  就在小龍女倉皇失措之間,已被霍都一個閃身欺至身後,無恥地貼緊瞭過來,她敏感的耳珠幾乎可以感受到男人口中噴出的燥熱氣息。

  而在她胸前,兩隻色瞇瞇的大手彎曲成瞭罩攏的形狀,正在張牙舞爪地逼近那對純潔的玉女峰。

  此情此景驚得小龍女全身一陣冷顫,心中已是羞極!厭極!怒極!隻聽她嬌吒一聲,足下步伐回轉,手中的白綢立刻飛速旋轉起來,在她的身體周圍形成瞭一個巨大的白色漩渦。

  不斷加速的白綢與金球伴隨著凜冽的勁風,席卷著攻向小龍女身邊的所有敵人。

  這般漫無目的的招式,就像她此刻的心緒一樣,紛亂,急切,隻希望這個討厭的男人離自己越遠越好。

  然而小龍女鼓起餘勇的最後一招,卻早在霍都的預料之中。

  他不顧顏面,用如此下流的方式纏鬥一個稚幼少女,為的就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眼看玉人的白色漩渦即將席卷而至,霍都猝然間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大鵬鳥一樣騰飛在半空中,躲過瞭橫掃而過的金球。

  隨即右手鐵扇急出,用扇骨的尾端連點小龍女幾處大穴。

  一瞬間,小龍女的眼前天旋地轉,手也軟腿也軟,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在眾人的註視之下,急速飛旋的白色綢浪頹然地飄落在地,在逐漸潰散的漩渦中心,衣裙翩飛的古墓仙子好似貴妃醉酒一般搖搖欲墜,引得眾人一陣驚呼。

  這些從不懂憐香惜玉的淫賊們,見到小龍女即將摔倒在地,也忍不住對她疼惜起來。

  而一旁的霍都早就有所準備,一見美人即將落地,他猿臂一抄,立刻攔住瞭玉體下落的趨勢。

  但霍都並非出於憐惜才會出手“相助”,而是因為終於制服日思夜想的小龍女,一種先睹為快的渴望,驅使他迫不及待地將玉人納入懷中。

  纖幼柔軟的嬌軀一入手,便迎面飄來一股奇異的香氣,似蘭花又似百合,令霍都覺得神清氣爽的同時,心底又有種難以名狀的興奮和沖動。

  他不由得收緊瞭攬在玉人腰間的手臂,感覺著小腰那隻手可握的纖細,柔中有韌的觸感,閱女無數的蒙古王子也不禁心神激蕩。

  隨著好色的手掌逐漸下移,充盈在指間的香肉愈加彈軟,隔著衣裙都能體會到肌膚的滑嫩酥手。

  就在他即將完全掌握仙子下身最緊翹的兩片玉桃時,一把嬌柔的聲音突然驚詫道:“你……你要做什麼!”

  霍都聞言低下頭,看著已經癱軟在他懷中的小龍女,嘴角上毫不遮掩地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龍姑娘冰雪聰明,你覺得本王想要做什麼呢?”男人抱著女子還會做些什麼,霍都這般反問,自然是想調戲一番冰冷的美人兒。

  可是他有所不知,小龍女從小被師父收養,與孫婆婆兩人一起將她撫養長大,一生之中從末與異性有過隻言片語的交流。

  而且兩位長輩對她極是保護,不要說是男女之事,即便是“下流無恥”、“淫賊妖人”這種骯臟的字眼,也從不說與她知道。

  所以面對霍都的暗示取笑,小龍女本該不知他想要做什麼。

  但她畢竟是個已經成年的女子,外表雖然稚嫩,但身體早已發育的十分敏感。

  感覺到男人的淫爪正朝著她羞於見人的部位移動,即便是懵懂無知的小龍女,也本能地察覺到瞭對方的意圖。

  她羞得滿面通紅,一句話也答不出來,隻有怒視的雙眸中訴說著最後的倔強。

  潔白的面紗遮住瞭絕美的容顏,卻遮不住艷紅的俏臉。

  看著聖潔的仙子被自己逗得紅瞭臉,霍都的內心大為滿足。

  如今他大功告成,美人在懷,感覺多等一刻都是煎熬,無法抑制的得意心情令霍都仰天大笑:“本王勝瞭比武,按照約定龍姑娘現在已經是我的王妃,本王自然應該盡心盡力地服侍姑娘嘍!”他說得極是大聲,急切地宣示著對小龍女的所有權。

  眾賊聽到都是一陣哄笑,雖說之前對霍都多有疑鄙,可如今已經擒獲小龍女,眾人原本的淫性又被勾起,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一下,他究竟會如何“服侍”這位天仙似的美人兒。

  可惜美人卻沒這個心情!小龍女失手被擒,自知在劫難逃,心中早已下定瞭必死的決心。

  但孫婆婆尚在危險之中,擰纏的麻繩被燒的面目全非,隻剩下幾根細麻還在苦苦支撐著不讓利劍刺下,她隻能強忍住拼得玉碎的沖動,開口討道:“你……你既然已經贏瞭,那還不快放瞭婆婆”玉人嬌滴滴的認輸,讓霍都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將其就地正法。

  隻是他久在官場走動,甚是懂得察言觀色,小龍女這處世不深的說謊功夫在他面前根本無所遁形。

  隻見美人說話時一雙妙目躲閃遊移,暗含決絕之色,霍都便已猜出她心口不一,絕不會乖乖就范。

  “看來小龍女的脾氣與那醜婦一樣剛硬,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莫要怪本王用強瞭”霍都微一轉念:“那老婦潑辣頑固,對本王記恨頗深,留之百害而無一利。不如借此機會除之,讓這倔強的小妞兒看看本王的手段”

  既然已經抱得美人歸,孫婆婆的性命也沒有留著的必要,霍都在心中定下毒計,臉上卻是更加堆歡:“龍姑娘,你我已結良緣,我自然會保老人傢周全,隻是不知姑娘你對本王的人品相貌可還滿意?”言罷,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在玉人腰間的軟肉上細細揉捏起來。

  男人輕佻的舉動令小龍女“呀”的一聲叫瞭出來,除瞭難以啟齒的羞赧,無法抑制的慌亂,小龍女的心底隻有對這些男人深深的厭惡和痛恨。

  在她眼中,霍都清雅的容貌如同地獄惡鬼一般面目可憎,心機遠比蛇蠍更加歹毒,這樣的人談何人品,談何相貌。

  但小龍女沒有選擇的餘地,面對霍都的赫赫淫威,她做不出任何言語上的反抗,隻能屈從地點頭稱是。

  “那姑娘還不快叫我一聲好官人?”霍都邪笑著又問。

  官人是女子對丈夫的親密稱呼,加上一個好字更加顯得情深意切,霍都要求小龍女這樣稱呼自己,目的就是讓她親口承認這門婚事。

  少女的表情很是不願,又是著急又是無奈,但最終還是順從地低聲答道:“好……好官……人……求你……求你快放瞭婆婆吧……”

  聽著少女細若蚊蠅的嬌答,霍都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酥瞭,他忍不住又再改變花樣,繼續出言調戲,但就是不去放人。

  懸著長劍的麻繩已經被焚得所剩無幾,小龍女原以為自己的順從可以讓對方滿意,豈料霍都不僅沒有做出行動,反而淫笑著,不斷拋出一句句無關緊要的問題,在玉體上摸索的淫手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是!是!快救婆婆!快救婆婆啊!”她已經驚慌到瞭極點,也不管對方問瞭什麼,說瞭什麼,全部都承認答應下來。

  她恨不得能夠跪下來去求霍都,隻要可以饒瞭婆婆,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可惜一切都不可能瞭,就在小龍女要開口求饒的一瞬間,霍都已經伸手點穴,不但封住瞭她的啞穴,更阻斷瞭她咬舌自盡的可能。

  焦急的求救,屈從的求饒,悲傷的哭嚎,全部都被無情地扼殺在喉嚨中。

  喊不出,哭不出,隻能瞪視著燒的焦黑,即將斷折的繩索,任憑心中的希望被焚燒殆盡,隨著烈烈狂風碎裂,飄散。

  霍都看著那雙水光閃爍的明眸,右手已趁機扯松瞭小龍女腰間的綢帶,左手也拂向遮住玉容的面紗。

  他要在玉人最痛苦的時刻,親眼看著她的容顏因悲痛而扭曲,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中,將這聖潔的仙子徹底占有。

  涉足中原後霍都末嘗一敗,卻因為一個女人接連兩次失手,若不將此仇此恨盡數償還,如何能宣泄他滿腔的怨氣。

  為瞭彰顯蒙古王子的強硬手段,霍都甚至將小龍女的上身扶起,隻為瞭讓她可以清楚地目睹老婦死亡時的慘狀。

  小龍女的視線因為淚水而模糊著,仍不知自己將會面臨何種悲慘的命運;她的纖腰因為激動而震顫著,卻沒有發覺自己的衣衫已被人弄至松散凌亂;她拼命地哭喊著無聲的求饒,卻得不到敵人的一絲憐憫。

  望著如同女兒一般的小龍女掙紮哭喊,孫婆婆同樣是心若刀絞。

  但她仍舊強忍著心中的悲楚和眼中的熱淚,臉上現出平靜坦然的表情,彷佛是臨終的母親對孩子的安慰:“姑娘……沒事的……”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可憐可悲的少女終於被無情地推至瞭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