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剛好與木字軍結怨,所以現在隻要稍加利用讓矛盾升級,便能順勢大成目的。
姚杏杏先假意讓他們抓住,乘機混入內部,然後救走受害人員,大鬧木字軍府衙,事成後隱身。
同時范柯前往閻傢幫,以木字軍禍害未婚妻,要與之不死不休這種正當理由投靠,協助閻傢幫與木字軍爭奪地盤,拉開兩派勢力的火拼。
一個月時間,他們之間的沖突越來越激烈,沄城內逐漸亂瞭起來,已經快到人人自危的地步。
居民生怕受到牽連,一察覺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便會跑回屋躲起來。
此時范柯已經在閻傢幫待瞭一段時間,對整個木字軍高層瞭解瞭不少。
現木字軍首領汪鎮,乃上上任首領吳首領的養子,二十多年前吳首領重病臥床,臨死之前將首領之位遞交給獨女吳文珠繼承。
不日後吳首領去世,吳文珠一邊辦葬禮,一邊接手沄城事務,一母審穩定逐漸局勢,手握大權的新首領與未婚夫舉辦婚禮,彼時全城歡慶。
汪鎮便是在大婚前夕離開的沄城,此一去就是十年之久。
十母審回來的汪鎮懷揣著狼子野心,修為大漲的他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與吳文珠大肆爭奪木字軍的統治權,僅僅用瞭不到兩年時間,便擊潰她的統治,成功登上首領之位。
而被迫退位的吳文珠及其夫婿,於半月後共赴黃泉。
汪鎮目前的左右副手,一個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另一個則曾在吳文珠手下做事,因得罪過吳首領的夫婿,即使頗有才幹也不得重視,後來被汪鎮策反叛主,如今重權在握,掌管著沄城半邊天。
木字軍統治沄城已有近百年歷史,想要將其肅清,光靠一個閻傢幫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完成,如果木字軍內部也在瓦解,無疑會縮短這個時間。
汪鎮設立左右兩大副手,為的就是他們互相制衡,從而穩固統治,一旦某天平衡突然被打破,他的位置也難坐穩瞭。
左右副手誰更容易被策動,有過叛主前例的唐昭顯然希可能性更大。
能背叛一次就能有第二次,這是他身上擺不脫的污點,即使現在他全心全意為汪鎮做事,汪鎮也會因他之前的背主行為而處處提防,不會真正信任他。
而一個人處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每日卻過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當有機會再往上一步,他一定會想博一把,永遠除去那個讓自己寢食難安的存在。
野心誰都會有,尤其在離絕對權利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
多次接觸和試探後,姚杏杏這邊終於和唐昭搭上線,不過此人極為小心多疑,即使已經決定和他們合作,仍抱著極大的戒心,初次會面便提出一個要求,以證明他們確實有能力且誠心與他合作。
唐昭懷疑前任首領吳文珠沒有死,而是被汪鎮囚禁在隱秘之地,他要他們去調查此事的真假,以此做為投名狀。
此舉意在試探姚杏杏他們是不是汪鎮一派的人,又順便檢驗他們的實力。
這是雙方洽談合作的第一交手,姚杏杏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趁著某日夜黑風高,準備夜探汪府。
她換瞭一身輕便的衣服,挽著長發打開房門,抬眼間瞧見瞭站在院子中的男人。
他穿著深色勁裝立在庭院之中,身姿挺拔,氣質孤傲,無端的讓人望而卻步。
平時極少離身的巨劍不在旁邊,微側著臉靜默的看著角落,線條冷硬的面孔上沒也一點表情,叫人猜不透他此時在想什麼。
姚杏杏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看見墻角下有一指繕花在孤獨盛開。
目光再轉落回孟呈臉上,仍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單純的看花,還是在沉思走神。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姚杏杏把一支木簪插入發中固定,回身關上門走進庭院中,於孟呈身前不遠處站定。
“大晚上的,你在這麼做什麼。”
孟呈聞聲看過來,視線掠過她頭發,落在她臉上,聲音清清冷冷,宛如夜風偏涼,缺少尋常人該有的溫度,“去汪宅。”
姚杏杏微怔,所以他這是在等她一起去汪鎮傢?“我一個人去就夠瞭。”
後者不言,跟沒聽見她說什麼一樣偏開視線,頗有些我隻是在通知你的意思。
見孟呈的樣子,姚杏杏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你不會是不信任我,覺得我做不好吧?”
男人此時用餘光瞥瞭她一眼,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晰的道:“我沒說過。”
是她自己這麼說的。
姚杏杏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吐槽。
汪府又不是她傢,孟呈要去她也管不著,於是不再說話,轉身瞭出門。
汪府占地面積很大,說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也不為過,所壘的一磚一瓦無不表現汪府奢華精致的一面。
夜深人靜,此時書房空無一人,屋內沒有點燈,眼前黑漆漆一片,隻勉強看得見大型擺件的輪廓。
據唐昭所言,汪鎮的書房是整個汪府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一些**都存放在內,除瞭汪鎮自己,他和另一個副手也不過進去過三次。
吳文珠若當真沒死,最有可能被關在離汪鎮最近,且看守最嚴的書房之內。
之前聽范柯提過,汪鎮當年奪位並不光彩,背後有一位神秘人幫助,才讓他在短時間內控制沄城。
而他上位後,每年都會固定離開沄城半個月,具體去做什麼無人清楚,眾人倒是猜測他這去多半是去面見貴人。
到底是不是如此,這次書房之行說不定能幫他們解惑。
姚杏杏隱身在黑暗中,孟呈在她不遠處,視野很暗,雙方看不見對方的面部,彼此匆匆看來一眼,不約而同的轉身小心的翻找書架。
才翻瞭一會兒,兩人忽然同時一頓,立刻將手中的東西歸回原位,悄無聲息的藏起身形。
片刻,書房中又潛進來一人,他並未發現先來到姚杏杏和孟呈,謹慎的環視房內一周,沒有察覺異樣便開始在書房中快速翻找。
過程中他手不經意碰到瞭什麼,室內突然發出一陣極輕微的響動。
那人聽到瞭這聲異響,手下猛然頓住,幾息之後,門外便有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比近。
他碰到瞭未知的禁制,驚動瞭正準備休息的汪鎮。
發現自己暴露之後,那人顧不得再找東西,左右飛快看瞭一眼地形,刷的一下消失在瞭原地。
幾乎同時,黑暗中的姚杏杏徒然被人捉住手腕,兩個身影如一陣風的極快穿過房間,進入內間,跳進瞭暗道中。
暗道入口逐漸關閉,門外趕來的汪鎮一把推開書房門,鷹隼般的眼神掃視屋內佈置,最後定在明顯被動過的書架上,臉色瞬間陰沉不已。
很快府中護衛隊趕來,汪鎮下令封鎖全府,追查潛入者,等那些人走後,他關上房門,腳步微快的走至暗道入口,盯著禁制松動過的入口,神色異常陰森狠厲。
密室的通道不夠寬,同時跳下來的兩人隻有緊靠在一起才能安全通過。
幾息之後雙腳落地,不甚踩在臺階邊上的姚杏杏沒能站穩,身體失衡,雙手本能的一把抓住面前的孟呈,撞瞭上去。
纖細的手指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因為大力,兩人的身體一時間近乎貼在一起,像極瞭親密相擁的情侶,而她的額頭也險些撞到孟呈的下巴。
“不……不好意思。”看清兩人此時的姿勢,姚杏杏站穩身形,忙松開手退開。
隨後回憶起剛剛腰上有被攔瞭一下,便又補瞭一句。
“多謝。”
孟呈全程沒有說話,收回手,徑自沿著臺階往下。
十幾層階梯結束後連接的長廊逐漸寬敞,幾盞燈火稀疏的掛在墻壁兩側,持續提供著微弱的光亮。
長廊曲折,兩人走瞭一會兒才走到盡頭,之後又被一扇奇怪的厚重鐵門擋出瞭去路。
鐵門上刻有奇特的圖案,有組合陣法的痕跡,想要完全破解需要不少時間,姚杏杏正在腦海中模擬如何開啟時,密室入口忽然傳來輕微響動,提示著有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