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不知為何停瞭,屋簷上還在間斷的滴水,滴答滴答的打在臺階上很是響亮,潮濕的地面落瞭一地殘敗的花楹,配合旁邊的枯敗樹枝,更顯幾分淒清之意。
二樓的屋中,激烈的歡愛才停下來不久,床上兩人緊緊摟在一起,空氣裡還殘留著濃烈的情欲氣味。
塗山晉從後面把嬌小的人抱著懷中,一手攬住腰,另一隻卻不老實的按在姚杏杏胸上,他半抬著頭,鼻尖在她後頸流連,偶爾不甘寂寞的對著某處細細的舔吻。
剛剛的兩次讓他有些意猶未盡,可見她眉宇間滿是疲倦,他也不忍心折騰她太久。
以後他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抬頭看瞭眼窗戶,癰賞風都已經停瞭,世界安靜的好似隻有他們兩個,靜逸又安心,垂目時懷中人恬靜的睡顏映入眼底,塗山晉唇邊露出清淺的笑意。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再長一點。
不知睡瞭多久,姚杏杏在朦朦朧朧間忽然被人叫醒,茫然的睜開眼後,看見穿戴好的塗山晉正蹲在床前望著自己。
“天黑瞭,起床吃點東西再睡。”
飯菜的香味隨之飄瞭過來,勾起瞭她些許食欲。
姚杏杏坐起身,隨後發現被子裡的自己一絲不掛,被子因為起身的動作滑下穴口,胸前或深或淺的曖昧痕跡全部的暴露在視野中。
默默的拉起被子蓋住自己,擋住塗山晉看過來的視線,坐正後道:“我衣服呢。”
除瞭腰部和腿根有些酸痛,她沒有感覺多少不適,睡過去前滿身的黏膩感也不見瞭,想來是塗山晉幫她清理過。
看到她身上自己留下的那些痕跡,塗山晉眼中的笑意深瞭幾分,這份愉悅也表露瞭幾分在臉上,“白天那件臟瞭,我從你房裡重新拿瞭一件。”
說著起身,在床尾的衣架上取來一件紅色長裙,要幫她穿上。
姚杏杏抱著被子,看瞭看他手裡拿的面料,半天沒找到穿在裡面的小衣,在他伸手來拉她的被子時趕緊問:“沒拿穿在裡面的嗎?”
塗山晉反應瞭下,才想起脫的時候是有一件很小的衣服,可他找衣服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
“那我再去幫你找。”
“算瞭,先這麼穿著,等吃完飯我自己去找。”姚杏杏想瞭想覺得有些麻煩,便把他喊住,吃個飯用不瞭不久,不穿也沒什麼。
她既然決定好瞭塗山晉也不再說什麼,抓住被子的一角,把它掀開,過程中留意到姚杏杏拽著被面神色不大自然,心知她大概是在不太好意思。
於是笑說:“該看的該做的,都看完瞭做完瞭,還害羞什麼。”
話雖如此,赤裸時的沒有安全感,依舊讓她下意識的抱住穴口,偏開臉不去看他隱含瞭幾分侵略性的目光。
如果不是擔心餓著人,現在塗山晉還挺想逗逗她的,不過也知道不能太過分,一旦生氣瞭可不好哄。
識趣的移開眼,把衣服幫她披上。
“我先去幫你盛湯。”
言罷,輕捏瞭下她的臉,心情頗好的轉身往桌邊走瞭去。
在他轉身之後,姚杏杏不再有顧忌的下瞭床,幾下穿上衣服,過一會兒他緩緩回身時,人已經穿戴好走瞭來。
“怎麼準備這麼多。”姚杏杏粗略掃瞭一眼桌面,平時也就三四個菜,現在卻足足有八個。
“做的時候不小心做多瞭,你等會兒多吃點。”
姚杏杏覺得他實在太看得起自己的飯量瞭,坐下來拿起筷子準備開吃,剛入口瞭一塊肉,她動作便微滯瞭下,抬眸瞧瞭眼旁邊的塗山晉。
就在剛剛,有什麼東西突然從身體裡流瞭出來,黏在瞭不可言說的位置和佈料上。
塗山晉敏銳的捕捉到她看來的目光,傾身過來,“怎麼瞭,可是不合胃口?”
姚杏杏慢慢搖瞭頭,努力忽略下身的異樣繼續吃飯,塗山晉怕是隻幫她清理瞭體外,埋在身體深處的東西,他根本沒弄出來。
“我睡著後,你幫我洗過澡?”想瞭想,她直接問道。
塗山晉給她夾菜,同時回答道:“隻幫你簡單擦瞭身體,你那時剛睡著,若用水仔細清洗難免會被驚醒。”
原來如此,和猜想的相差不大。
“夠瞭,你別給我夾瞭,我吃不下。”眼見一會兒功夫自己碗裡就堆滿瞭菜,姚杏杏趕緊喊停。
“你太瘦瞭,要多吃點。”在她碗裡放下最後一個雞腿,塗山晉才慢悠悠的道,“你說浪費可恥,記得要全部吃完。”
真的不是在整她嗎?姚杏杏望著冒著尖的碗發愣一瞬,然後拿起雞腿遞到他嘴邊,“不行,這雞腿分明是你自己夾的,你要自己負責吃瞭。”
她都要吃飽瞭還給夾一個大雞腿,能吃得下才有鬼。
見她執意把雞腿遞給自己,塗山晉便就著她的手咬瞭一口,細嚼慢咽下去後道:“放心吃,我嘗過瞭,沒毒。”
“……”姚杏杏瞬間一頭黑線,誰是要他試毒瞭。
懶得跟他沒臉沒皮的樣子計較,把雞腿放回碗裡,氣呼呼的埋頭吃飯。
大晚上吃撐瞭的姚杏杏跑到院子裡消食,一會兒看看左側被暴雨打的垂頭喪氣的花枝,一會兒去右邊摸摸新出現的秋千。
秋千架上濕漉漉的,還堆著不少花楹花,沒法坐下,所以看瞭個新鮮後,她就回到屋簷下的椅子上坐下,懶洋洋的癱著。
烏雲飄走瞭後,漆黑的天空中群星一片,迎面吹來的涼風送來癰審獨有的清新氣息。
她深深呼吸瞭一口氣,覺得現在的場景有種微弱的熟悉感,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應該有過相似的片段。
旁邊的椅子有人落瞭座,目光先順著她的視線往天空中瞧瞭眼,一無所獲後來到她身上。
塗山晉把她搭在邊上的手抓在手心,輕聲問:“看什麼這麼專註。”
姚杏杏轉過頭看瞭他片刻,用力眨瞭眨眼皮,“我想傢瞭。”
這一副聳拉的模樣,真是委屈又無助。
塗山晉心憐的把人撈到懷中抱著,輕拍她的後背,“我陪著你,明天我們一起回你老傢看看。”
他說的是姚嵐的老傢甫合,但姚杏杏說的根本不是那裡,她抱緊塗山晉的脖子,埋在他肩膀上的頭使勁搖瞭搖。
“不去。”
人傷心的時候最怕有親近的人安慰,因為越安慰就越委屈。
比如明白塗山晉會包容自己,所以此時在他面前她就愈放任自己難過,頹廢。
塗山晉想她是怕回去看不到親人會觸景傷情,才不想回去,便也不再說陪她回去的話。
轉而問道:“肚子還感覺撐麼。”
“不瞭。”
塗山晉把人從大腿上一把抱起,帶著她往二樓的房間走去。“那回去睡覺,一覺醒來什麼煩惱都沒瞭。”
對於他的話,姚杏杏不置可否,安靜的靠在他身上走神,不得不承認,她有些享受塗山晉懷抱的寬敞和給的寧靜。
片刻後到瞭房間,他把人放在床上坐好,蹲下身替她脫去鞋子。
“早些睡。”囑咐最後一句話,他轉身準備離開,下一刻,袖子便被人拉住。
“能不能陪我一會兒。”
塗山晉回頭,看著她的臉半認真半玩笑的說:“我要是留下來,可不會隻是陪一會兒那麼簡單。”
他的意思她豈會不懂,語塞的張瞭張嘴,猶豫的慢慢松開手。
但還沒松完就被對方抓住,“說出口的話不能反悔,我答應瞭,等我先關門。”
語畢,捏瞭捏她的手後松開,回頭去關房門。
再回來時,姚杏杏已經躺在瞭床上,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占據著半邊床,而另一邊顯然是為他留的。
棉被被她用的久瞭,裡裡外外都沾上瞭她的氣味,尤其當被子裡溫度上升,味道更濃鬱瞭。
相比物件上殘餘的氣息,塗山晉更喜歡直接抱著她細細的嗅,上床後也不做多餘的動作,翻過身將她拉進懷裡。
“想睡覺還是再聊聊。”雖是親密無間的抱著,但他也未做什麼冒犯的舉動。
這樣的感覺陌生又熟悉,姚杏杏適應的動瞭動頭,在他肩膀上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準備閉眼。“我困瞭。”
塗山晉不免覺得好笑,所以叫自己留下來就是為瞭涼著麼,忍笑時的鼻息輕拂過她的額頭,旁邊的額發也輕顫瞭顫。
他將被子往上拉瞭拉,低聲輕哄瞭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