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放在床上後,魏霖川起身去架子上尋面盆和帕子,期間不經意的察覺屋子裡的佈置和記憶中有些差異。
視線掠過曾經放著東西,此刻卻空瞭的位置,他仿若未覺的拿起帕子,換瞭熱水打濕,回到床邊幫姚杏杏擦拭。
喝醉的姚杏杏他在記憶中並不陌生,她酒量一直淺,前世應酬之下不得不喝,因此醉瞭好幾次。
別人醉瞭會大耍酒瘋,而她則像隻貪睡的貓兒,一動不動的臥在某處睡覺,旁人要是來動她,還會不開心哼聲,揮手趕旁人走。
魏霖川幫姚杏杏脫下外套,動靜有些大,驚醒瞭她。
對方勉強睜著眼睛,眼神迷茫,費力的分辨他的樣子,片刻後打開他的手,嗚嗚的委屈說:“我不要你,你都找別的女人瞭。”
“我差點摔倒也不知道扶我,你肯定是不喜歡我瞭。”姚杏杏自顧自的宣泄情緒,未想過魏霖川人真在自己面前,也沒深思分明是她提的分手。
魏霖川捉回她亂動的手放好,幽深的眼定定瞧著她,語氣平緩的溫聲言:“準你親別人,就不允許我找其他人。”
“我沒有親!”姚杏杏不滿的反駁,說完又覺得好像不對的垂眼思索,喃喃自語:“不對,好像親瞭,我親瞭誰?”
“喔我想起來瞭!”姚杏杏剛要喊出周緒長的名字,下一秒嘴巴被魏霖川手裡的帕子按住,她委屈的發出嗚咽聲,淚汪汪的控訴著魏霖川。
“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魏霖川嘴角微抿,神色不虞。“僅是這樣我也會嫉妒。”
然而姚杏杏不言不語的和他對視片刻,下一秒毫無征兆的閉上眼睛,呼呼大睡起來。
見她這般不清醒的模樣,魏霖川無奈的沉沉嘆瞭一口氣,拉上被子幫她蓋好,離開去煮醒酒湯。
許久沒收到姚杏杏回信的塗山晉找來瞭,見門開著便徑直進瞭去,入瞭房間。
“你喝酒瞭?”一進門就聞到瞭她身上明顯的酒氣,塗山晉掃過搭在旁邊的外套,開始猜測之前是誰在這裡。
隨後在床邊坐下,輕輕掀起被子一角看瞭眼,裡面的衣裳還好好穿著,應該沒被別人占便宜。
這時姚杏杏突然說話瞭。
“我想喝水。”她半睜著眼睛,也辨不清旁邊的人是誰,抓住對方的袖子晃蕩。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吐詞也有些模糊,塗山晉湊近聽瞭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
很快,他倒瞭一杯熱水過來,扶人坐起來,喂她喝下。
“夠瞭嗎?”塗山晉問。
姚杏杏緊緊抓住他前襟,聞言搖瞭好一會兒的頭,遲鈍的回答,“不要瞭。”
“你真的要找其他女人嗎?”姚杏杏的意識還停留在魏霖川在的時候。
塗山晉乍一下被她這麼一問,不解其意的反問:“我什麼時候找其他女人瞭?”
姚杏杏根本沒聽進去他的話,趴在他懷裡,勾住他的脖子自顧自含糊不清的接,“以後我不親別人,你也別找其他人好不好。”
塗山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是把自己認作瞭誰在說胡話,不由唇角輕牽,笑容嘲弄。
外面氣息靠近,他心中微動,順勢往床上一倒,趴在他身上的姚杏杏跟著壓下,她沒有防備,嘴巴還磕在瞭他下巴邊上。
姚杏杏還未來得及發出疼痛的嗚咽,就被塗山晉勾起下巴,一口堵住微張的紅唇。
她姿勢不好受,嘴上又被啃瞭一口,不適的趕緊從塗山晉身上退開。
“輕點咬,咬破皮瞭怎麼辦。”塗山晉有意制造曖昧的加瞭句。
姚杏杏擦瞭擦被咬的嘴唇,不明所以的望著他,片刻後似有察覺的轉過身,發現瞭站在門口的魏霖川。
她愣瞭愣,回頭按住塗山晉來回看,不明白魏霖川的臉怎麼會出現在門口。
隨後坐在膝蓋上懷疑起瞭人生。
此時塗山晉坐起身,攬著她的腰若無旁人的打趣,“我剛來你就這麼熱情。”
而後一副才發現魏霖川在的樣子,微驚訝的說:“小師叔,你怎麼在這裡。”
魏霖川端著醒酒湯進屋,不緊不慢的放去一邊,才抬眼看塗山晉,“這話該我問你。”
目光在瓷碗上定瞭一瞬,塗山晉已經明白之前照顧姚杏杏的人是誰瞭。
見他不語,魏霖川泛涼的視線落在他搭在姚杏杏腰間的手臂上,不悅的開口,“松手,她多少算你半個師叔嬸,豈容你隨意惦記褻瀆。”
說著便帶走姚杏杏。
塗山晉靠在床頭,望瞭眼在他懷中的人,視線往上和魏霖川對視,啟唇冷笑:“師叔嬸?我可沒有會和我上床的師叔嬸。”
若非姚杏杏要拜師,因此和他在後山獨處幾年,自己又怎會和她分離如此之久。
魏霖川目光驟冷,凌厲的眼神射向塗山晉,後者不甘示弱,繼續道:“臨川換靈根之行要我細說?到底是誰先惦記,誰做這個插進來的外人,你比我清楚。”
魏霖川沉著臉沒有反駁,他清楚當時三人發生著怎樣的糾葛,卻不能去阻止,因為他一旦出手改變,誰也不知姚杏杏最後能否換成靈根。
他賭不起。
空氣中蔓延著冷肅的對峙,姚杏杏不安的回抱攬著自己的人,熟悉的氣息叫她感覺心安,親昵的蹭著他的肩膀呢語,“小師叔。”
因她的動靜,魏霖川低頭看瞭她片刻,找回底氣般的回瞭塗山晉,“她現在選擇的是我。”
“馬上分手瞭。”塗山晉嗤笑。
分瞭他就有機會瞭是麼,魏霖川完全冷下臉,一字一句的道:“隻要我不同意,便不會分。”
塗山晉目光厲瞭一瞬,很快恢復輕笑,“你竟也想胡攪蠻纏?她與我抱在一起時可不像還記得你。”
氣氛頓時更加緊繃,空氣中似乎彌漫瞭殺氣,兩個男人的視線相交碰撞,仿佛下一秒就會打起來。
這時姚杏杏忽然放開魏霖川,趴在床邊不斷反嘔,她胃裡不舒服的想嘔吐,卻也不經意間緩和瞭緊張的氣氛。
魏霖川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塗山晉幹看瞭一會,不甘冷落的過去把他夠不到的醒酒湯端瞭來。
接過碗時的對視,又是一陣火花四起。
等姚杏杏喝完醒酒湯,魏霖川扶著她睡下,掖著被子冷冷瞥瞭眼旁邊的塗山晉。
“你可以走瞭。”
塗山晉挑眉不快,“你又非主人,憑何下這逐客令。”
曾經魏霖川會理所當然的以主人自居,如今看著沒有留自己任何痕跡的房間,他晃神瞭一瞬。
不過在塗山晉面前,他仍神態自若的道:“你又怎知我不是這屋子的主人,總不會這等閨房話她也同你說起。”
想起他們在一起幾年,魏霖川就是住進這裡也不奇怪,塗山晉頓時有些失語。
片刻後他輕哼一聲,“走又如何,往後我多的是時間和她相處。”
就憑他知道她身後有個同仁宗,以及妖族的陣法這個秘密,為瞭穩住自己,姚杏杏絕不會排斥他靠近。
來日方長,他不信魏霖川能一直霸占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