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緒長在門口等瞭許久,小院的大門才再次打開,阿雯先走出來,姚杏杏跟著後面,垂著眼眸看路,臉色微凝,看起來在沉思著什麼。
他叫瞭她一聲,對方走神中沒有聽見,便過去重新問道:“怎麼樣。”
姚杏杏聞聲回過神,抬眸冷淡的瞥瞭他一眼,下意識的握瞭握左手腕,搖頭:“沒什麼。”
周緒長皺起眉,追問道:“什麼叫沒什麼,有沒有問醫者解決方法。”
“一旦寄生成功就解不瞭。”姚杏杏松開手,眉宇間隱忍幾分不耐的望他,“能不能先回去,我現在不想談這個。”
周緒長所有的話被她堵在瞭喉嚨裡,盯著她用力捏著手心,片刻後惱瞭的轉身走瞭。
姚杏杏沒有管他如何,垂下眼睫又有些出神,手指一下一下的撥弄著垂在腕間的一顆小巧黑耀石。
她不隻見到瞭醫者,還見到瞭先知者,先知者送給她一塊黑曜石,說有一天她會用到。
先知者說瞭幾句她不太聽的懂的話,然後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瞭將近十歲,兩側的黑發參雜白絲,蒼老瞭許多。
之後醫者看她的眼神帶瞭不明顯的遷怒,告訴她冰魄寄生無解,而且因為這幾日她供養不足,身體險些被冰魄反噬,壽命可能會大幅度縮減。
沉沉嘆瞭一口氣,姚杏杏提步往回走,下瞭山坡後無意發現路邊上站著很多女妖,她們目光有意無意的看來她的方向,但更多的還是望向某處位置。
姚杏杏順著視線望過去,瞧見周緒長被幾個女妖堵在瞭路上,他神色平靜,許是察覺她的目光,偶然回頭看來一眼。
路隻有這麼一條,姚杏杏隻能繼續往他所在的位置走去,靠近瞭後還未開口讓她們讓個路,其中一個女妖望著她先說話瞭。
“你就是他的伴侶?”
姚杏杏一愣,沒太懂她的意思,瞥瞭一眼旁邊的周緒長,否認的道:“不是。”
周緒長是跟她們說瞭什麼。
那女妖聽到答案,立刻轉頭望向周緒長,說“她根本不是你的另一半,現在我看中你瞭,我要做你的伴侶,你答不答應。”
幻貍族雌性地位更高,每個雌性至少有兩到三個伴侶,在示愛方面也很直白大膽。
周緒長漫不經心的抬手順垂在胸前的發絲,手指有意無意碰脖子上的某處位置。
“都說男子負情薄幸,可我才知原來女子也是如此。”他說的意有所指。
面前的女妖在想他這話裡的意思,其中一個註意到他有些刻意的動作,投去姚杏杏身一眼,隨後很快在她脖子上發現瞭一個曖昧的吻痕。
那分明是被人用力吮吸出來的。
女妖頓時有些生氣的指著姚杏杏,“你在騙我們,你脖子上還有痕跡,怎麼可能不是他的伴侶,你們人族就是愛說謊。”
姚杏杏困惑又覺得不妙的摸上脖子,立刻翻出一方小鏡,然後在鏡片中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一個清晰的吻痕。
噴火的眼睛狠狠瞪向周緒長,姚杏杏忍著怒火收瞭鏡子,應付的對這群女妖道:“我們還要事要忙,麻煩讓一下路。”
女妖還在生氣她騙瞭她們,非要她給出一個解釋,姚杏杏捏著拳頭,很想直接硬闖出去。
周緒長看出她情緒逐漸暴躁,適時的出聲解圍:“我們早上剛吵架瞭,她還在生我的氣才會如此說,並非有意騙各位。”
這個解釋說服瞭女妖們,漸漸讓開道路給兩人通行,姚杏杏沉著臉埋頭就走,絲毫不等周緒長。
周緒長沖女妖們無奈一笑,眼中帶著明顯的寵溺,“她脾氣不好,還請各位多擔待。”
說完也不在管這些妖,大步跟上姚杏杏。
她臉上的怒色十分明顯,周緒長含著笑不以為意的解釋,“她們纏的我煩我才這麼說的,我把你從崖底背出來,你幫我擋擋爛桃花不過分吧。”
姚杏杏眼底閃過一抹怒色,顯然他是沒理解她生氣的點在那裡。
看著他們住的院子就在前面,四周又無人,姚杏杏驀然停下腳步,轉身一言不發的一拳打去周緒長臉上。
後者面色微邊,防備及時的截住她的拳頭,也就在這時,他下身致命位置被重重的擊中。
周緒長臉色倏然劇變,捂著跨間疼的滿頭冷汗,“…你!!”
姚杏杏還不罷休,收回踢他蛋的腳後,又把因為劇痛而喪失行動力的人踹翻在地,泄憤的接連踢在他身上。
“你昨晚對我做瞭什麼!說清楚!”早上起來沒發現身體異常,她居然就真的以為沒發生什麼事。
脖子上有這麼明顯一個痕跡,她已經不相信周緒長昨晚沒對自己做什麼瞭。
周緒長痛的話都說不出,還要承受她大力的踢踹,心裡憋屈又氣的吐血,他要是真做瞭什麼被這麼對待也就罷瞭,偏他這麼都沒做過,被生生冤枉成這樣的。
“姚杏杏你夠瞭!”周緒長忍痛的怒喝一聲,“我有沒有做什麼你不清楚麼?憑什麼冤枉我。”
姚杏杏又往他身上踢瞭一腳,其中不乏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惡意,冷聲道:“我連我怎麼去床上的都不清楚,其他我如何知道。”
她蹲下身望著因為疼痛而面部扭曲的人,目光有些兇惡,“我警告你如實交代,昨晚有沒有對我動手動腳。”
頓瞭瞬,目光移到他捂著的身下,說“你不說我就默認是,你猜我敢不敢廢瞭你。”
周緒長額上滑落冷汗,語氣堅決的否認,“當然沒有,我豈是那種人!”
他頂多抱著她蹭瞭蹭,最後還不是去洗冷水澡瞭。
“這最好是實話。”姚杏杏將信將疑的審視他片刻,重新起身,腳踩在他胸口上碾瞭碾,“這幾天的事給我守口如瓶,若讓我知道你出去後亂傳,我定要你好看!”
魏霖川要是知道她和周緒長共處一室,還躺在床上睡瞭一天一夜,肯定會以為他們之間有瞭什麼。
即使她沒有背叛他,他們的感情也難免會因此出現危機。
這才是姚杏杏最生氣的地方。
疼痛中周緒長也明白她這麼做是為瞭什麼,頓時心口生瞭強烈的嫉妒,他咬著牙回答好,心裡卻盤算著如何不動聲色的讓魏霖川知道她跟自己睡在瞭一起。
得到他的承諾,姚杏杏冷漠的掃瞭他一眼便撤開腳,轉身進瞭小院,隨後反手把門關上,無情的把周緒長丟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