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杏杏定下的期限之前,章秋就把初稿交上來瞭,厚厚一疊寫滿墨字的紙張堆在桌面上,光看著就很有份量。
可見近兩日他是靈感大爆發瞭。
魏霖川似乎對故事的內容有些興趣,隨手拿瞭一張大致的瀏覽起來。
他神色淡淡,輕垂著眼瞼看的認真,銳利的鳳眼眼尾自然上翹,勾勒出勾魂攝魄的弧度。
須臾,不知道讀到瞭什麼,唇角輕度上揚,露出幾分笑意來。
姚杏杏盯著他的臉看瞭半天,第一時間便註意到瞭他的表情變化,好奇的問:“你笑什麼?”
魏霖川抬起眼皮看來,捏著紙張一角往她的方向遞瞭遞,笑道:“這故事我們兩人貢獻不小。”
疑惑的接過稿子看瞭片刻,姚杏杏這才懂瞭魏霖川說的意思,原來章秋把他們寫進書裡去瞭,將當晚紙新娘的劇情改編瞭部分,詭異又充滿懸念的寫瞭故事開篇。
而自己和魏霖川在裡面中擔任神秘的重要人物,強大和詭秘的設定,一出場就抓住瞭讀者的興趣。
姚杏杏一直將這篇故事看完,才抬起略僵瞭的頭,撐著下巴思索著道:“劇情有足夠的懸念,人物也刻畫的出彩,而不過他沒有寫完,怕是打算寫成長篇。”
這個故事很有潛力,姚杏杏是完全贊成他這個做法的。
頓瞭頓,她看向魏霖川,征求意見道:“我讓畫師照著我們的樣子畫幾張插畫怎麼樣。”
魏霖川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微沉著眉心不知在想什麼,指尖摩擦著紙張片刻後,“能不能,改改這兩個人物的設定。”
“改哪裡,我看著都很好啊。”姚杏杏又翻到介紹人物的段落。
文中的內容寫著紙新娘介於半人半鬼之間,是臨死前被人把靈魂剝離肉體,強行困在紙紮的人偶中的行屍傀,他們將死未死,要不斷吞噬新鮮血肉才能存活,而身旁站著的神秘紅衣男子,是她的主人——禦傀師。
魏霖川手裡拿著的稿子上面,寫的內容和幻境中的情節差不多,新娘子不知被什麼人捅瞭數刀,本該死在新婚之夜,這時一個神秘男子突然出現,用盡一切辦法把她變成這般模樣。
自那之後,男子帶著她走遍天涯海角,一路在找不可能找到的東西。
他期望有一天她能恢復自己的意識,能活過來。
目光定在最後一段男子的獨白上,魏霖川捏緊手指,抬眼輕輕看瞭姚杏杏,眼底藏著旁人看不懂的細微復雜情緒。
他啟唇輕聲道:“我不喜歡這個設定。”
這個男人,太像上輩子求而不得的自己。
這個理由真是又任性又令人無法反駁,姚杏杏不由沉默瞭好一會兒,猶豫片刻後,用商量的語氣說,“那……等會兒我跟章秋提一下,書畢竟是他寫的,具體改不改,如何改,還是要看他的意思。”
魏霖川垂著眼,掩住眼底的情緒,明白她其實很滿意現在的人物設定,會這麼說隻是因為在意他的想法。
放下稿子,他走過來一把拉起姚杏杏,然後抱著她坐下,將頭埋在對方肩膀上,沉沉地呼瞭一口氣。
肩膀上壓著一個頭,不止重還有些癢意,屁股坐在他大腿上也不是特別舒服,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她終於是看出他情緒有些不對,問“怎麼瞭?”
魏霖川的大手撫著她鋪在後背的長發,閉著眼留戀她身上熟悉的氣味和溫度。
良久後,輕緩的聲音在她耳邊充滿不確定的問:“將來你會離開我嗎。”
會還是不會?
姚杏杏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她不算是個愛情至上的人,心裡對男女關系更是持著一種悲觀態度。
她覺得任何一對男女,不管曾經多相愛,多割舍不得,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或者更久,他們總有一天會分開。
心裡明明不確定,嘴上卻說不會,算是騙他嗎?
姚杏杏不清楚,所以沉默瞭好一些兒後選擇模糊話題,半認真半打趣的笑說,“這種問題該我擔心才對,你億表人才,平億近人,樣樣都比我優秀,我還怕你嫌我拖後腿先跟我提分手呢。”
她的話說的再好聽也都不是魏霖川想要的回答,他逐漸收緊雙臂,含著對她答非所問和沉默的憤懣情緒,張開牙齒,想在她脖子咬上一口。
但終究還是怕她疼,咬變成瞭用力的吮吸,直到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吻痕才勉強滿意。
“這個時候你隻需要回答’不會‘,懂瞭嗎?”
他的氣息均勻噴在皮膚上,引的姚杏杏身體微僵,直等他話音落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點頭,沉悶的應瞭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