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縱情閣買男人這事,成功惹怒瞭遠在千裡之外的李夫李母,李沐蕓被李管事限制瞭出行,這麼一來,姚杏杏也不用頭疼應付每天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
一月期滿,姚杏杏領瞭工資就走人,李沐蕓還曾偷偷找來過,讓她帶自己逃跑,因為李父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不逃,這婚事百分百就要這麼定下瞭。
姚杏杏是不可能同意帶走她,隻是讓她多和父母交流,表達自己的訴求,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任務完成後,姚杏杏聯系瞭魏霖川,約下具體出發時間後,收拾幾樣準備,簡裝出行。
幾年後再回宗門,姚杏杏的心中又是一種感觸。
回來後,魏霖川領著她徑自往程元度的山頭飛去,路過自己曾經住過一段時間的山頭時,目光停頓在上面幾息。
很快收回視線,沒多久,兩人來到程元度獨屬的小蒼山。
程元度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下巴上留著一手長的胡須,乍一看上去像個仙風道骨的半老頭子。
拜師儀式進行的很順利,敬茶後,姚杏杏也得到師傅給的豐厚見面禮。
經過正式認證,姚杏杏也可以隨時能搬進小蒼山住下,以後還能要和其他幾位師兄認認臉。
她上頭排著四位師兄,其中三位在外遊歷,近兩年隻有二師兄留在峰上處理事物。
姚杏杏跟著二師兄熟悉環境,確定下住哪裡後,她就回瞭後山,把東西打包搬過來。
下午的時候,已經和程元度敘完舊的魏霖川也回瞭來,見她院子門開著,便過來看一眼。
屋裡東西收拾瞭一半,魏霖川望著她忙前忙後的背影,道:“你何不重新買一套,全部搬過去太麻煩。”
姚杏杏停瞭一會兒,回身說:“東西留在這裡又沒人住,還是騰空吧,免得占瞭個地方。”
魏霖川抿著唇角,輕輕看她一眼,“你可以一直住,沒人趕你。”
她卻不說話瞭,轉身繼續收拾東西,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般。
收拾好東西出門,魏霖川隨她一道出來,道:“房子我給你留著,你想回來隨時可以。”
“嗯。”姚杏杏低聲應著,回頭看瞭眼住瞭很久的房子,對他說:“小師叔,謝謝你這麼久的照顧。”
不如上一次搬傢的迫切,這次她感覺的分明是一種不舍。
瞧見她眼中沒能完全掩飾的低落,魏霖川笑,“又不是生離死別,做什麼這副表情。”
她的不舍表達的有這麼明顯嗎,竟叫魏霖川一眼看瞭出來,姚杏杏捏瞭捏手心,不好意思的笑瞭笑。
回到師傅的小蒼山,姚杏杏踏著餘暉往新院子走去,忽然感覺有幾道目光註視著自己,便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是二師兄…以及塗山晉和很久不見的賀蘭啟。
甫一看到這倆人,姚杏杏明顯愣瞭一會,當著二師兄的面不好裝做沒看見直接走人,便上前去打招呼。
“二師兄好。”
“師妹,你剛來小蒼山恐怕會住的不習慣,以後有什麼事,隨後可以找我幫忙。”二師兄是個好脾氣的人。
姚杏杏忙道瞭謝,二師兄看瞭看幾人,又說,“之前聽說你們是熟識,那我就不打擾幾位敘舊瞭。”
說完話二師兄就走瞭,場面頓時有些不尷不尬,姚杏杏隻望瞭幾眼塗山晉,假裝賀蘭啟不在場,而對方似乎也不想理會她。
故意忽略賀蘭啟的存在,她問塗山晉,“你怎麼在小蒼山。”
“自是來拜訪元度師叔。”塗山晉眼皮懶洋洋的搭著,眼瞼下的眼睛卻依舊明銳,暗藏鋒芒。
姚杏杏心不在焉的點瞭點頭,在想既然無話可說,還是早點想個理由走瞭,擺脫這種尬聊。
便說:“天快黑瞭,我還得回去佈置房間,那下次再聊。”
塗山晉撐著頭看她,“好啊,不過喬遷之喜都不請朋友去坐坐嗎?”
“屋裡什麼也沒有…等改天收拾好瞭,再請朋友也不遲。”
塗山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有說話,他也不是非纏著她不可,可這副避之不及的模樣,真是令人火大。
“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記誰解開的。”塗山晉語氣漫不經心的問。
故作埋怨的訴控:“虧的我以為你是不是又遇瞭麻煩,想著怎麼去救你,現在看來,你分明過得好的很。”
他的這番話喚起瞭姚杏杏一些愧疚之心。
平心而論,除瞭換靈根的時候他們的作法太過分,導致她有些厭煩他們,但兩人實際上並沒有傷害過自己,甚至還幫瞭她不少。
自己恨不得跟他們一刀兩斷,過河拆橋的姿態,確實挺令人寒心討厭的。
姚杏杏深深呼瞭一口氣,調整瞭自己的心態後,說的話也真誠瞭幾分。
“讓你擔心瞭,這樣吧,等過兩天我把房子收拾幹凈,再邀請你…們過來聚聚,還希望兩位肯賞臉。”
姚杏杏說這話時看瞭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賀蘭啟,在你和你們之間猶豫一瞬,最後還是把賀蘭啟加瞭進去。
塗山晉悠悠點頭,這是答應瞭,而賀蘭啟除瞭看過來一眼,什麼也沒說沒做,不知道是何種態度。
反正她該說的也說瞭,來不來是他們自己的事。
拜入宗門這麼多年,姚杏杏認識的人實在太少,能叫來聚餐的,更是屈指可數。
按照自己的喜好佈置好院子,大樹下安置一套座椅,旁邊放一個秋千,角落裡砌瞭個直徑一米多的小池子,裡面種上一株睡蓮……
短短兩天時間,一個普通的院子變成瞭充滿生活情調的小院。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進城買東西,吃的喝的都備上一點,除瞭今天有客來需要慶祝,其他都是後面半個月的口糧。
完成保護大小姐的任務後,錢包暫時充裕,她可以多休息幾天,重新規劃下一步去哪裡。
原本姚杏杏還在猶豫要不要叫上周緒長,結果回來的路上兩人直接碰上瞭,不用她專門叫,周緒長便要跟上來,一路上問她幹什麼去瞭,去瞭哪裡,活像來打聽消息的探子。
帶著周緒長回小蒼山的院子,一進屋她就馬不停蹄的準備菜肴,見她忙的腳不沾地,周緒長自告奮勇的要幫忙,結果什麼也不會,反幫瞭倒忙。
姚杏杏不得不勒令他坐下,在旁邊看著最好什麼也別動。
魏霖川是第一個來的,他手裡抱著她住在後山時種下的花,幾年前種下時還是一棵可憐兮兮的幼苗,如今已經快開花瞭。
周緒長坐在廚房門口,一扭頭就看見進門的魏霖川,當下臉色就是一變,有時候他覺得自己來太和宗就是個錯誤,經常看見仇人卻殺不瞭他們,實在鬧心的很。
姚杏杏聽到院子裡的動靜,抽空出來看瞭一眼,望見魏霖川和他懷裡的花,臉上立刻掛上瞭笑,“小師叔,你怎麼把我種的花也帶來瞭。”
魏霖川聞聲看過來,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周緒長時,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冷光,看向姚杏杏卻上一派溫和,“你把它放在窗前,想來是很喜歡,便順手幫你拿過來。”
接過花,姚杏杏招呼著魏霖川坐下,拿出特地買的上好茶葉泡瞭茶,倒好遞過去。
正要再閑聊幾句,那邊看的不爽的周緒長大聲喊道:“鍋裡要糊瞭!”
姚杏杏隻好止住話頭,說去看看,而魏霖川也起身,隨她走到廚房,“忙什麼,我幫你。”
魏霖川會下廚,他幫忙可是真的幫上忙,而不是像周緒長那樣制造麻煩。
兩人對比太慘烈,周緒長呆不下去瞭,眼不見心不煩的出瞭廚房,跑到院子裡的秋千架上坐著。
邊坐還吐槽,“花裡胡哨,盡喜歡這種沒用的東西。”
沒多久賀蘭啟和塗山晉也到瞭,兩人一進門就和秋千上的周緒長對視上,兩方人視線相觸後,場面仿佛靜瞭一瞬,然後心思各異的收回目光。
周緒長沉著臉,暴力揪掉秋千上纏著的綠葉,心中冷哼,什麼慶祝喬遷之喜,依他看分明是情夫聚頭才對。
在廚房裡忙瞭半天的魏霖川端著菜出來,望見院中剛來的兩人,目光微頓,若無其事的上著菜,如主人般的請他們坐下。
塗山晉心思有些微妙,他沒得到姚杏杏說請客是真的,前兩天一度以為她又像從前那樣,拿客套話敷衍自己。
同樣也沒想到,她這次請瞭很多人,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院子裡明明坐著三人,可愣是安靜的沒有一句交談,莫名的尷尬氣息籠罩這裡,叫剛踏進院子的二師兄一度以為自己來錯瞭地方。
二師兄的到場讓姚杏杏心裡松瞭一口氣,她跟這幾個人的關系有些復雜,有關系單純的二師兄在場,氛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常瞭下來。
所以吃飯的時候,姚杏杏心懷感激的多敬瞭他兩杯酒。
她喝酒容易上臉,度數不高的幾杯果酒喝下去,一點沒醉意沒有,臉上卻已帶瞭點紅潤。
魏霖川坐著她旁邊,抬手拿開她的杯子,夾瞭菜放到她碗裡,說:“少喝些。”
這些姚杏杏習以為常的舉動,對二師兄來說多少有點驚訝,雖然知道之前一直是魏霖川在教她修煉,但卻不知道兩人相處時這般親密。
周緒長盯著桌面悶瞭一口酒,火辣辣的酒精灼燒喉嚨,卻抵不過心裡沸騰的情緒。
上次魏霖川從自己面前把人搶走,不管他們之前如何,那晚之後,兩人肯定突破瞭最後一步。
奪妻之恨,打傷滅身之仇,他這輩子都記住瞭!
慢悠悠品著酒的塗山晉目光在兩人身上轉瞭一個來回,忽而淡淡勾起嘴角,濕潤的唇邊溢出一分諷刺。
賀蘭啟似乎真的是來吃飯的,什麼也不看不聽,基本不參與對話,塗山晉輕輕瞥瞭他一眼,早已習慣他修無情道後,萬物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淡模樣。
直白點說,人以前是冷淡,現在是冷漠的快丟瞭七情六欲。
某天要是賀蘭啟拔劍捅瞭他,塗山晉也覺得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