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賽後,姚杏杏下場時看到瞭站在不遠處的周緒長,她想起瞭昨晚的兩人,便主動走上前去。
餘光瞥見她過來,周緒長漫不經心的看著臺上的打鬥,並不像往常一樣主動過去。
來人沒註意這些細節,直奔主題的輕聲問道:“小師叔說人在你哪兒,是在哪。”
周緒長淡淡看過來,視線不動聲色的掃視她身上,試圖尋找一些可疑痕跡,但是奇怪的什麼也沒有找到。
他最後一個眼神定的有些久,姚杏杏發現瞭些許異常,不解的說:“你在看什麼,我身上有什麼問題麼。”
動瞭動眉頭,周緒長打探的說:“你昨晚……突然暈倒瞭,發生瞭什麼事。”
姚杏杏臉上閃過一絲赧然,將事情挑挑揀揀的說:“記得昨日我們看到的合歡宗弟子嗎,比賽時我遭他暗算,昨晚動瞭靈力導致毒性發作,才突然暈過去。”
周緒長故作不知的詢問:“什麼毒,解瞭嗎。”
“幸好小師叔在。”說到這個,姚杏杏慶幸的舒瞭一口氣,周緒長卻以為她慶幸魏霖川獻身解毒,一時暗恨的攥緊瞭手,半闔的眼中陰毒閃動,下一秒卻聽她繼續說,“他專程跑去幫我找來解藥,這才解決瞭此事。”
周緒長手中力道一頓,半信半疑,“是嗎?他從哪裡找來的解藥。”
他這一問姚杏杏笑瞭,“這還多虧瞭你,昨日你看到那個人和容蘭青的男寵走在一起,我猜測此事或許和她有關,然後跟小師叔說瞭後,他就去找容蘭青討解藥去瞭。”
早晨來時,周緒長偶然聽聞合歡宗駐地半夜有人闖入一事,結合姚杏杏的話,看來那人便是魏霖川瞭。
時間邏輯都對得上,周緒長終於信瞭他們昨晚什麼也沒發生。
這時,姚杏杏盯著他奇怪的說:“你笑什麼,那麼開心。”
“什麼?”周緒長聞言抬手摸瞭下臉,果然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意識到這點,他表情立刻一斂,恢復尋常時候的樣子。
面部表情控制住瞭,有股難以抑制的愉悅似乎還在升起,導致他嘴角總是莫名上翹。
“既然你找到解藥算我一份功勞,那請我吃頓飯不難吧。”周緒長瞇著雙眼,眼中笑意頗深。
“當然沒問題,等會兒吃完帶我去看看他們。”姚杏杏還惦記著覃若儀他們,怎麼說也是自己救下的人加侍女,她沒理由不管不問。
她一走動,手腕上帶著的鈴鐺發出細微的清響,周緒長抓起她的手,蹙眉問“什麼時候戴的。”
“今天早上,小師叔給我的。”姚杏杏說著掙開他的抓握,剛要說讓他不要動手動腳,這時迎面走來瞭一個人影。
兩人同一時間看去,攔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是陸箏。
碰到兩人的視線,陸箏淡淡一笑,禮貌而疏離,“在下青瓊宗陸箏,周公子,姚道友,幸會。”
姚杏杏趁周緒長分神時一把抽回手,禮貌的和陸箏打招呼。
“明日場上一戰,還請姚道友不吝賜教。”今日勝出者均已入前十,太和宗有三人入圍,分別是姚杏杏和周緒長,另一個是劍修。
明日姚杏杏匹配的第一戰,對手就是陸箏,所以她此番上前來,不過是提前觀察對手。
不尷不尬的和她客套瞭兩句結束,陸箏便和周緒長交談瞭起來。
“多年不見,周公子可還記得我。”
周緒長掛著如她一般完美的社交微笑,“陸仙子月貌花容,任誰都會見之不忘。”
“周公子妙贊瞭。”陸箏笑意不變,繼續說“當年周公子還曾說要拜入我青瓊宗下,最終卻師承太和,想來當年的年少之詞,不過是戲言而已。”
那年秦宿一遊,陸箏認識瞭周緒長,她看到瞭少年眼中的驚艷,和稚嫩而真摯的情誼。
周傢是修真界名門望族,財力實力少有勢力能與之相比,若能與之相交或者結親,陸箏並不排斥甚至多少有些期許。
所以曾在那時和周緒長私下約定,以後青瓊宗在見,介時她會考慮接受他的心意。
回宗門後,她閑暇之餘打聽瞭周傢的事,一年多以後得知周緒長最終被周傢送去瞭太和宗。
周緒長和陸箏的糾葛,他怎麼有空去深究回憶,所以聽陸箏說’自己‘以前跟她有約定,他根本記不起當時的場景。
不過,連熟悉周緒長的周傢人他都能應付過,區區一個幾面之緣的陸箏,更不在話下。
他故作回憶的沉默片刻,而後隨性一笑,“年少輕狂說瞭幾句玩笑話,叫陸仙子見笑瞭。”
陸箏抿唇笑笑,又說瞭兩句話後,告辭走瞭,轉過身的眼眸中閃過一縷思索。
幾年不見,周緒長當真變瞭好多,說話圓滑處事周到,和曾經意氣風發,充滿傲氣又有些莽撞的少年相去甚遠,仿佛兩個人一般。
這個念頭隻在陸箏心頭一閃而過,她當時對周緒長單純而熾熱的明戀產生瞭興趣,但並沒有過多瞭解此人。
隻因現在的周緒長給她的感覺明顯不一樣,才產生瞭這個想法。
具體什麼原因導致的,她也無意細究。
“還看什麼,走瞭。”周緒長伸手敲瞭敲姚杏杏的頭,不滿的道:“還看,還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瞭。”
姚杏杏捂頭瞪瞭他一眼,“我看我的,你管那麼寬幹嘛!”
“我管我的,我樂意。”
“你有毒。”姚杏杏罵瞭一句,氣呼呼的走瞭,周緒長哼笑一聲,提步追上去。
走遠的陸箏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向離開的兩個身影。
男子臉上掛著清晰的笑,目光從始至終望著前面的女子,眼底藏不住的情誼隨著視線情不自禁的溢出,濃烈又深刻。
陸箏恍惚間有些明白瞭,不是周緒長沒瞭少年姿態,而是這一面,他隻展示給心動的女子看到。
不多時,兩人來到周氏旗下的酒樓,憑著周緒長周小少爺的身份,他們得以在最高層,最舒服最豪華的內部包間吃飯。
姚杏杏進屋後,轉瞭一圈打量包間裡的各種佈置,被一點也不低調的奢華閃瞭眼。
這屋中佈置齊全,說是一個吃飯的包間,倒不如說是一個豪華休息室。
“在這兒吃我怕是請不起你。”轉完後,姚杏杏直哭窮,人和人之間最怕對比,她今天算是被周緒長比到泥裡瞭。
周緒長坐在椅子上,表情淡淡的喝著茶,聞言便道:“你隻管吃就是,付不起錢我這裡可以以身抵債。”
姚杏杏撇嘴,拒絕到:“那還是算瞭,大不瞭先欠著,哪天說不定我又救你一次,就把飯錢給抵瞭。”
酒樓的人陸陸續續端著菜肴進來,一一擺上,然後退出去。
最後放下的還有各式甜點,和酒樓新研發的適合女子喝的飲品。
周緒長把加瞭冰塊的褐色飲品推過來,“嘗嘗,聽管事說這是這邊最受歡迎的吃法。”
姚杏杏端起喝瞭一口,有一點酸味,還有些甜,等冷意退去,回味時口中有種淡淡的酒味。
“誰這麼有想法,做果酒冰飲。”姚杏杏頗為喜愛的誇瞭一句。
“喜歡?喜歡等走的時候打包一份。”周緒長勾唇笑著,望著她臉上大大的笑容,心裡竟有幾分滿足之感。
若是她肯跟其他男人斷瞭所有關系,繼續和自己現在這般相處,寵她慣她也不是不可以。
將杯子裡的冰飲喝完,姚杏杏回味著口裡的甘甜,抓起筷子開始吃飯。
才吃瞭兩口,她慢慢覺得臉開始發熱,腦袋也逐漸沉瞭起來,她不善長喝酒,一喝就上臉,所以剛開始時姚杏杏也沒有在意。
直到筷子拿不住瞭,混身燥熱難耐才恍如發覺不對勁,但一切都晚瞭,她身上情欲來襲,比昨晚來的更加強烈,洶湧的沖擊她的理智。
周緒長漸漸察覺她的不對勁,忙放下筷子扶住坐不穩的人,“你怎麼瞭。”
姚杏杏抓住他的手,幾分懷疑的目光盯著他,用僅存的理智說,“水裡有問題。”
“你懷疑我下藥瞭。”周緒長臉色完全沉瞭下來,雖然他是想,但是不是還沒做,她憑什麼懷疑自己。
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姚杏杏也不確定瞭起來,此刻她的理智被情欲拉扯,已經無法繼續分析這個問題,身體本能的往周緒長懷裡貼去。
周緒長自然的攬住姚杏杏的腰,抬手端起另一杯冰飲喝瞭一口,隻是一杯比較烈的酒,其中並沒有任何問題。
姚杏杏來到他懷裡後,勾住他脖子急切的親上去,周緒長呼吸沉瞭幾分,兩指探上她的脈搏,片刻後雙眼微瞇。
果然是她身體的問題,她昨晚中的毒並沒有完全解開,被烈酒一刺激,全盤爆發瞭。
前襟被人扯開,露出來的皮膚感受到瞭些許涼意,周緒長一動不動的任由姚杏杏趴在自己身上亂動,臉上笑容越來越大。
老天都在幫他,這麼好的機會,還是她主動湊上來萬般引誘,那發生什麼也不該怪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