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門不知是選對瞭還是選錯瞭,進去後險象迭生,危急重重,但好在都是有驚無險,順利通過。
三人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到瞭通道盡頭,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狹長奇特的熒光隧道,根據門口刻的文字得知,人在通過這條隧道時,可以看到自己最想見到的畫面。
類似問心,但不完全是問心,走出這條通道,後方的祭臺上會根據每人的情況,出現一件和個人匹配的物品。
隧道中沒有任何危險,誰先誰後都無所謂。
周緒長看瞭一眼兩人,表示先去探路,然後率先踏入發著熒光的隧道中。
四周的熒光打在他身上,有些模糊的身影在裡面走瞭十幾步,腳步漸漸慢瞭下來,直至在原地停下很久。
姚杏杏和魏玲不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對視一眼後,一前一後跟瞭進去。
隨著逐漸深入,姚杏杏眼前陷入瞭一片黑,而後漸漸亮起,眼前閃過無數熟悉的畫面。
從出生、長大,讀書到出車禍來到這裡,被塗山晉帶去太和宗,之後被陶一聞抓走,換靈根,再到一年又一年的修煉。
她不知道自己的步伐已經停下,目光直直盯著常亮的遠處。
曾經親身經歷的樁樁件件,此刻放映在眼前,一晃而過,她卻是種看別人故事的漠然感。
放完瞭她的一生後,光線忽然暗瞭下去,就在她以為結束瞭的時候,四周竟然亮瞭起來。
她來到瞭大街上,人群來來往往,熱鬧非凡,小販走街串巷吆喝,男女相邀同行。
畫面再轉,是陌生的仙門,男女弟子聚在一起日常練劍,路過的同門交流悟道經驗,育幼堂新生成排而坐,認真聽到傳道師兄講解五系靈根。
比武臺邊喧鬧異常,原來是各系弟子在此相互切磋,往日被打壓看不起的水系弟子赫然在列。
他用著完全不遜於其他系的招式贏瞭勝利,在眾人的歡呼鼓舞中下臺,大方的與其他弟子分享自己的經驗。
天朗氣清,雲霧繚繞的山間有白鶴飛過,地面上,仙門弟子正前往人間歷練,田間稻香飄蕩,農忙的村民習以為常的直起身跟他們打招呼閑談……
眼前的光驟然暗下來,等姚杏杏視野清晰後,發現自己已經出瞭隧道,一個破舊的祭臺就在不遠處。
最先出來的周緒長正往那邊走去。
姚杏杏定瞭定神,轉身去看魏玲,剛轉過去,就被人抱瞭個滿懷。
魏玲的手臂緊緊扣著她腰,頭埋在她胸口一句話也沒說,姚杏杏被她受欺負的模樣嚇住瞭,忙問:“怎麼瞭。”
魏玲埋的頭動瞭動,隔著衣服的聲音又沉又悶,“我好希望你怕死一點。”
最好是不擇手段的尋求活著,而不是……
姚杏杏沒懂她這話的意思,“什麼?”
魏玲沒有再說話,靜靜聽著她身體裡的心跳,緩緩睜開的眼中,佈著清晰可見的血絲。
而不是…為瞭證道,為瞭心中所想所求,某一天連死都不怕。
更不是為一些她根本不認識的人,那些詆毀謾罵她的人,去抗爭去送死。
姚杏杏不明所以的拍著魏玲的肩膀,道:“你真的沒事嗎,你是看到瞭什麼。”
聽到姚杏杏擔憂的快變調的聲音,魏玲緊緊閉瞭下眼,再睜開時血絲已經退卻,眼底附著一片水光。
她松開姚杏杏的腰,可憐巴巴的看她,“我看見瞭母親,有點想她瞭。”
聽她一說,姚杏杏也想起瞭剛剛看到的父母,鼻尖瞬間有點酸澀,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準備安慰魏玲。
這時周緒長的聲音響瞭起,“你們抱著幹嘛,趕緊過來拿東西。”
兩人齊齊看去祭臺,周緒長抱著胳膊表情狐疑的看著這裡。
“先過去吧。”屬於他們的東西肯定出來瞭,姚杏杏有些好奇是什麼。
刻著古樸花紋的祭臺上,還擺著兩樣東西,一柄銀白色長劍,一尊小巧的四方鼎。
打量完兩件東西,姚杏杏好奇的問先來的周緒長,“你的是什麼。”
周緒長面色尋常,隱約中還有點嫌棄的樣子,“你先看看你的吧。”
他沒說姚杏杏也就沒問下去,視線在兩個東西上頓瞭一下,分辨一瞬,然後去拿長劍。
周緒長見此忙伸手攔她,“哎,那不是你的。”
話還未說完,姚杏杏伸去的手就被彈開,鋒利的劍氣直接割破瞭她的手指,滾落的血珠滴到瞭方鼎上。
而那傷人的長劍徑自飛到瞭魏玲面前,圍著她轉瞭幾個圈,然後用劍尖指著姚杏杏閃瞭幾下光。
姚杏杏詭異的看懂瞭長劍的意思。
我的主人是他,你休想染指我!
魏玲看到姚杏杏的手指被割傷瞭,眼睛微微瞇起,屈起手指彈在瞭銀白的劍身上。
長劍嗡鳴一聲,紮入地面,周身黯淡無光。
怎麼看怎麼像…蔫瞭。
魏玲瞥瞭地上的長劍一下,走到姚杏杏旁邊,抓住她的手檢查傷勢。
嗯小問題,在一會兒就愈合瞭。
“阿姐的這個鼎?看著比我的可靠多瞭。”魏玲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
姚杏杏真誠的說:“孩子,如果被威脅瞭就請眨眨眼。”
不然怎麼這種瞎話都能說。
逗完魏玲,姚杏杏才拿起自己的青銅鼎,外邊花紋繁雜,似乎還刻有字,隻是具體寫的什麼,要花些時間去研究才知道。
“收好你的東西,我們要走瞭。”大致看完方鼎,姚杏杏提醒魏玲道。
後者略一點頭,伸出手朝著長劍的方向,下一刻長劍飛離地面,化作一根瑩白的簪子落入她手中。
魏玲手指轉動長簪,抬手隨意的插入發間。“好瞭。”
正要提步走,姚杏杏忽然想起周緒長還沒說他拿到的是什麼東西。
便停下又問他,“看看唄,有什麼稀奇的要藏著掖著。”
“真想看?”周緒長說,“你求我話我可以考慮。”
這話莫名有點耳熟,姚杏杏心頭閃過一絲熟悉感,但什麼也沒抓住便沒繼續深想,她浮誇的張口:“周師兄,給人傢看看你的東西唄,滿足一下師妹的好奇心,好不好啦。”
周緒長和魏玲齊齊一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她做作的撒嬌是跟誰學的?得趕快把這種毒瘤從她身邊趕走才行。
周緒長一把將一團紅色塞到她懷裡,“送你瞭,麻煩你別再開口瞭。”
說完嫌棄的往旁邊挪瞭一步,隔著衣服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什麼東西就送我瞭。”姚杏杏展開一看,居然是一條紅色的薄紗,像是披帛。
“這…怎麼像女子用的東西。”姚杏杏忍笑的說。
周緒長語氣不好:“我也想知道。”他打架的時候要是拿著這玩意兒,別人不得以為他是異裝癖。
姚杏杏的眼睛映著八卦和好奇,湊過來說,“得到的東西和看到的東西有關,所以我很好奇你看到瞭什麼。”
她的臉在周緒長的面前放大,他不自覺的緊張一瞬,錯開眼,推走她的額頭,危險的沉著聲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好奇心害死貓。”
不說就不說,還威脅其人瞭。
姚杏杏不以為然的看他半晌,突然沖著他搖頭’喵喵喵‘瞭幾聲。
完後不顧愣住的周緒長,耍寶成功的姚杏杏頗為得意拍瞭拍魏玲的肩。
“走瞭!”
兩人走遠瞭周緒長還站在原地,不知怎麼的也學著姚杏杏的樣子動瞭下頭,“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