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羨慕你們擁有水靈根,還可以爭取一下侍妾的位置,像我這種雜靈根,隻能累死累活修煉的份,最後看運氣能不能到他們門下當個雜役。”
“咱們三個感情這麼好,我若富貴瞭定不會忘瞭你的,放心吧。”
“咳咳咳咳……”姚杏杏不停的咳瞭起來,聽著她們幾個說的話,一時間對記憶裡描述的水靈根修士現狀產生瞭懷疑。
聽她們的語氣,貌似對水靈根很推崇,並以能成為某位大能的侍妾而為榮?
如果當大能的爐鼎百般好,那當初姚父、姚傢其他人以命送她走,豈不成瞭笑話?
想不通的搖瞭搖頭,轉身欲走,這時背後突然有人叫住她。
“站住,就是你!”
姚杏杏茫然的回頭,隻見剛剛聊天的三姐妹已經走瞭過來,正面帶不善的看著自己。
“…有什麼事?”
其中一個女弟子傲慢的打量瞭她一樣,咄咄逼人的道:“你剛剛在旁邊偷聽我們說話半天,我們大度懶得同你計較,但你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還搖頭晃腦,是在看不起我們姐妹嗎!”
簡直無妄之災,姚杏杏很懷疑她說的那個人是不是自己。
“我沒有看不起誰,你誤會瞭吧。”
女弟子聽瞭更氣,“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冤枉你瞭。”
“……沒有,我剛剛隻是路過這裡,不是故意要聽你們講話,正準備走的時候,你們突然叫住我……”姚杏杏心平氣和的跟三人解釋,還未說完,就被女弟子打斷。
“還狡辯,你突然出現在樹後面偷偷摸摸站這麼久,敢說不是故意偷聽,做瞭就做瞭還不敢承認,真讓人惡心。”
平白無故被人說惡心,沒有人不會生氣,姚杏杏也不完全是包子捏的,當下懟瞭回去。
“耳朵如果不用麻煩捐給有需要的人,我人從樹上下來,不站在這裡那站在哪裡,你以為你們說的是什麼絕世機密?誰稀罕聽。”
“你…你!”
姚杏杏橫瞭一眼,以勝利的姿態就要轉身,一隻手出其不意的突襲到她面門,一把扯掉瞭她的面紗。
佈滿紅色痕跡的臉毫無遮擋的暴露在空氣中。
扯下面紗的女弟子短暫的吃驚之後,毫不客氣的嘲諷,“我說某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現在明白瞭,原來是醜人多作怪。”
嘲笑、鄙夷、不屑的目光投來,像一根根刺一樣紮在姚杏杏臉上心上,她急忙用手擋住臉,滿目怒火對搶奪面紗的人道:“把面紗還給我!”
女弟子晃瞭晃手裡的面紗,故意道:“你的啊?上面又沒有你的名字,憑什麼說是你的東西。”
她轉頭問另外兩個女弟子,“姐妹們,你們說這東西是她的嗎。”
她們立馬會意,“當然不是。”
“她算什麼東西,戴上面紗遮住醜,就以為自己是什麼絕世美人瞭,膽敢出現在這裡覬覦我們賀蘭師兄,真不要臉。”
“就是,也不多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成什麼鬼樣子,竟然青天白日的出來嚇唬人。”
臉上的痕跡多有明顯,姚杏杏自己看瞭也覺得醜,現在被人當面指出來,肆意奚落羞辱,自卑和難過的情緒一起湧上來,難堪的她想立刻轉身逃跑。
或許是因為容貌上完勝姚杏杏,心理上得到瞭異樣滿足,三個女弟子言語羞辱瞭她幾句,把面紗隨意往地上一丟,端著優雅的身姿,有說有笑的走瞭。
強忍著即將流出來的眼淚,姚杏杏撿起丟在地上的面紗帶上,轉身之前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的望瞭比賽臺方向一眼。
弟子們正激動的為贏瞭比賽賀蘭師兄喝彩、道喜,無人註意過這個角落。
姚杏杏無聲擦去不小心留下來的眼淚,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瞭這裡。
晚上,姚杏杏正在往臉上塗藥,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塗山晉向來不把自己當外人,來就直接進門,會敲門的隻會是賀蘭啟。
果然,響瞭三下之後,賀蘭啟的聲音在外面傳進來:“杏杏,睡瞭嗎。”
姚杏杏頓住抹藥的動作,目光投向旁邊正亮著的燈上。
“聽說今天你去看宗門比賽瞭……”賀蘭啟的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欣喜。
姚杏杏毫不猶豫的把燈熄滅,靜靜地坐在黑暗裡宛如雕像。
屋裡驟然暗下去,賀蘭啟說到一半的話再說不下去,欲敲門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該進該退。
投在門上的影子在原地不動好一會兒,半響才聽到他有些澀然的開口:“抱歉,打擾到你瞭,那…你好好休息。”
影子已經從門上離開瞭,姚杏杏在黑暗中對著鏡子塗藥,也不管看不看得見,塗沒塗對位置。
黑暗總能遮住很多東西,比如進瞭沙子的眼睛。
半年時間,姚杏杏的臉終於好瞭,從前有多好看,現在就要多好看,她開心的跑出門,臭美的拿著鏡子看來看去,頭上插著好幾朵盛開的花朵,裙擺在山野間飄來飄去。
她好像是在向所有人和動物宣告,她姚杏杏終於又是小仙女瞭。
塗山晉和賀蘭啟站在不遠處,遙遙看著躺在草地上,又滾去湖裡撲水花的人。
“總算把她治好瞭,大半年裡為這事我差點廢去瞭半條命。”塗山晉感慨的玩笑道。
賀蘭啟視線錯也不錯的盯著陽光下的人看,相比塗山晉每天都能見到她,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她面前,同她好好說上兩句話瞭。
也不記得,她有多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
看出賀蘭啟聊天的興致不高,塗山晉也不在開口,提著步子要下去找姚杏杏。
他才一動,賀蘭啟突然叫著他,“阿晉。”
塗山晉回頭,看到瞭賀蘭啟臉上與平時不太相同的東西。
“你說,我娶瞭她怎麼樣。”賀蘭啟直直的看著塗山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