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瞭房間,卻見方小怡手裡正拿著從王克強身上掉下的那支手槍,槍口上居然還安上瞭一支消聲器。我靠,她不會真的想在這裡殺人滅口吧。想到這,我手忙腳亂地關上瞭房門,還上瞭暗鎖,這樣房間裡有什麼事外面也不會知道瞭。
方小怡看著我這樣子,笑道:“死小鬼,剛才你不是很威風的嗎,現在怎麼變成這副德性瞭。”
廢話,剛才我不過是拿著刀捅人,就算血流得多瞭些也不至於要瞭王克強的命,現在你大小姐手裡拿的可是手槍啊,而且還安上消聲器,這不擺明是想要開槍殺人瞭嗎。再看王克強和他的三個手下,現在都是或躺或跪地倒在地上,王克強嘴角還流著鮮血,估計是方小怡從他身上拿消聲器的時候吃的苦頭,臉上也不知是痛出來還是嚇出來的,滿頭都是汗。
方小怡冷笑道:“你們幾個也一樣,剛才的威風都到哪去瞭,不是說要把我們弄死的嗎,現在怎麼不上啊。”
拿著槍在王克強的頭上點瞭一下,道:“如果不想死的話,你就給我說明白,是誰告訴你方秀雲和王克銘之間的那些事情,你們又是怎麼知道小新會去那傢娛樂城的,事先是不是有人給你們通風報信?”
說到這的時候,方小怡的眼神更冷瞭。
江公子忙道:“小怡,你可不要誤會,我和這件事絕對沒有關系。再說瞭小怡,要真是我讓人動手的話,以局裡的那些人的手法,你說姓葉的這小子還可能活到現在嗎。”
方小怡道:“我現在沒問你,你給我閉嘴。江濤,你最好別讓我查到這事和你有關系,不然我就算被我爸爸罵,也絕不會讓你過得好。”
江公子狠狠地踢瞭王克強一腳,罵道:“你他媽的自己想找死也別拉老子也下水,你小弟罩不住自己的女人關你屁事,要你來出什麼頭。別怪老子沒提醒你,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瞭,不用她動手,老子親自殺瞭你全傢。”
人都是怕死的,別看剛才王克強剛才還是那麼狂,口口聲聲要我們死,但現在被人用自己的手槍指著頭,大冷的天也是汗滴身下土瞭。眼看連自己的靠山江公子都對方小怡怕成這樣,顯然眼前這位嬌滴滴的美女來頭更大,要再不開口說不定今天小弟的喜事就要變成自己的喪事瞭。王克強也不敢再逞什麼英雄,道:“小弟的事不是他自己告訴我的,我是從戴相文那裡知道的,對瞭,那天江公子也在一起喝酒談生意。”
忽然想起江公子拼命想把這事推得遠遠的,自己居然還把他套瞭進來,江公子惱怒之下會不會把自己滅瞭口。
方小怡瞪瞭江公子一眼,道:“接著說,你是怎麼認識戴相文的,他又告訴你些什麼?”
見我還在想戴相文是誰,該不會是戴相龍的弟弟吧,沒好氣地在我耳邊道:“是趙琳的老公,你的好連襟。”
說著,還用槍管戳瞭我一下,我靠,別走火。
王克強道:“戴相文是小弟的朋友,我以前是不認識的,去年小弟去瞭香港,回來後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大腦受傷失瞭憶,戴相文就來找我,說他以前手裡有一些VCD和錄音帶在小弟手上,現在小弟出事瞭,這些東西還在不在。”
聽到這,方小怡和張寧都緊張瞭起來,問道:“那這些東西呢,你有沒有見到過?”
王克強見方小怡神情冰冷,手槍在自己頭上點來點去,心中也怕她不小心走瞭火,忙道:“沒,這些東西我都沒見過,都是戴相文告訴我的。他說本來這些東西的原件在他手上,在小弟那裡放的是復制品,但現在他那裡的原件忽然都不見瞭,小弟又出瞭事,就懷疑是不是你們派人幹的。”
方小怡和張寧都暗暗地松瞭一口氣,又聽王克強道:“後來戴相文還說,他和小弟本來是想用這些東西要脅姓葉的小子,讓姓葉的小子當臥底,以後就讓他報告一些公司裡的商業秘密,絕對可以發大財的。還說以你們的身份和地位,就算知道被小弟他們敲詐瞭也絕不敢讓這些東西流傳的。”
說到這,王克強不禁抬頭看瞭方小怡和張寧一眼。
方小怡用槍敲瞭王克強的腦袋,道:“你看我們幹什麼,是不是以為你知道這些東西,我就真不敢開槍瞭啊。”
王克強忙道:“不是不是,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東西裡錄的是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我呸,就算撒謊也要打打草稿吧,話都說到這份上瞭,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帶子裡錄的會是什麼東西,你還敢說你不知道。
所幸方小怡也沒有這一點上繼續和他過不去,又問道:“帶子的事先不說瞭,你們又為什麼要在娛樂城襲擊我們?”
王克強道:“這都是戴相文的主意,說帶子的事很可能是你們派人幹的,就算惹不起你們,那最起碼也要打這姓葉的小子一頓出出氣。還說這小子就是憑著一張小白臉討你們歡心,是個吃軟飯的,傢裡也沒什麼背景,隻要我們把他毀瞭容,或者幹脆把他給閹瞭,以你們的身份地位身邊又不會缺男人追,自然就不會再理他,等過些日子你們也早就把他給忘瞭,到那時我們再來好好的收拾這小子。”
我靠,這二個傢夥想得還真毒,存心要讓我做太監啊。
方小怡見我氣極敗壞的樣子不由輕聲笑瞭起來,在我耳邊道:“你放心,就算你做瞭小太監我們也不會忘瞭你的,你自己不是也說過你還有一雙手和一張嘴的嗎?”
氣得我伸手在她的小屁屁上擰瞭一下。方小怡打掉我的手,繼續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那天會去娛樂城的,是不是有人給你們通風報信?”
說到這,小怡的眼神又瞟向瞭江公子。
那時由於我剛和小麗哥哥手下的弟兄“老牛”和“二黑”他們幹過一架不久,所以還特意請李隊調查過他們的行動,最後排除瞭“老牛”他們的嫌疑,後來在醫院裡還相互和好瞭。但我仍然記得那段時間校外確實是有人在打聽我的行蹤,現在想來應該就是眼前的這三個打手瞭。
王克強道:“剛開始時我們確實是調查過這小子的行蹤,後來知道他身邊二個女生傢裡都有些後頭,尤其那個姓丁的傢裡還是公安局的局長,也就沒準備再動手。”
方小怡道:“不是你們動手?難道我們還冤枉瞭你們不成。”
作勢就要拿槍柄砸下來,王克強忙道:“別,你們上娛樂城那天,有人打電話給我,說這小子正和學校的一幫學生在酒店裡吃飯,問我想不想動手教訓這小子一頓。於是我就派瞭手下這三個人去瞭酒店,那人又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這小子又去瞭歌舞廳,讓我們在外面等著,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瞭。”
接著王克強抬頭看瞭方小怡一眼,道:“不過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連對方的電話號碼都沒有顯示出來的,那個人還給我發過來一份廣場上攝像頭的分佈圖,要我們照著圖上的路線跑就行瞭。”
聽到這裡,江公子也不等方小怡把懷疑的目光轉到他身上,急忙辯解道:“那個人不是我,小怡,不信你可以去調查的,那段時間我去瞭美國,不可能是我。”
我暈,方小怡的雌威也不至於這樣厲害吧,居然嚇得江公子這副德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不打自招瞭呢。
方小怡道:“既然你們不知道對方是誰,那留著你們還有什麼用?”
手中的槍好象是不經意地微微揚瞭起來。
王克強忙道:“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那個人別的什麼也沒說,就隻是告訴我時間和地點,然後就掛瞭電話,後來的圖紙也是直接發到我手機上的,不信你可以查我的,你們是軍情局的一定會有辦法可以查出來。”
媽媽的,本來還以為今天可以把事情查個清楚瞭,想不到居然是真相半白而已,打我的兇手找到瞭,背後還有個幫兇卻還隱藏在暗處。看對方的手法老練,似乎對我們也是十分瞭解,要是不把他抓出來終究是個隱患。
方小怡看瞭一眼江公子,道:“江濤,看來這事還沒完啊,接下來的事是不是還要麻煩你查一下呢?”
江公子急忙道:“一定一定,我一定會查出那個人倒底是誰,差點就嫁禍到我頭上瞭。”
方小怡道:“是不是嫁禍等查出來再說吧,他們幾個都是你的人,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理啊?”
江公子道:“既然是他們動的手,那就是他們自己找死,小怡,這事就不用你動手,我會處理好的。”
說著從方小怡手裡拿過瞭手槍,道:“不過這個王克強能不能放他一馬,有些生意上的事還要他去辦。”
方小怡冷笑道:“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有人敢對我們動這種腦筋,小新,我們走。”
我握著小怡的手,暖暖的,軟軟的,但我的心裡卻有些寒寒的。聽江公子的口氣,似乎是要將這三個人殺瞭滅口以討好方小怡,而聽方小怡的口氣似乎也沒有表示反對的意思。我明白此舉既是為瞭滅口,更是為瞭給我報仇,但我不希望我心中一向溫柔的方小怡會變成這樣,居然談笑間就決定瞭其他小人物的生死命運。我看瞭看那三個傢夥,聽瞭江公子的話現在正跪在地上發抖,但害怕之餘卻不敢反抗,我靠,還有什麼比死還可怕,難道他們是想以自己的生命換取傢人的安全嗎。我拉住方小怡的手,搖瞭搖頭,道:“算瞭,他們雖然對我下過毒手,但罪不至死,就饒瞭他們吧。”
方小怡道:“你是不是又心軟瞭,小新,你剛才也聽到瞭,他們可是存心想讓你毀容作太監,這可比死也好不到哪去。”
我仍舊搖頭道:“姐姐,我知道我這人心軟做不瞭大事,隻想陪著你們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就可以瞭,但現在發生瞭這麼多事,想要平平淡淡看來是做不到瞭,但我還是不希望我手上這麼早就沾上一些不愉快的東西,好麼?”
張寧牽著我的另一隻手,似乎也有些微微發抖,對小怡道:“是啊小怡,給他們點教訓就可以瞭,不要弄得太大瞭。”
方小怡道:“哼,你們二個都是好人,就我一個是壞人啊。當初這小鬼剛受傷的時候,你不也是喊著要殺瞭他們的嗎?”
說著對江公子道:“你都聽到瞭啊,要出瞭什麼事可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的。”
江公子轉向三個大漢,道:“你們是哪隻手打人的,就把那隻手賠給他們。”
三個大漢聞聽此言,原來蒼白如紙的臉上總算出現瞭一絲血色。黑皮第一個清醒過來,用左手從地上撿起那把匕道,猛地紮向自己的右手掌。
張寧撲在我的懷時不敢睜眼,過瞭好一陣,又聽到瞭另外二聲悶哼,等她再轉頭睜開眼時,三個大漢都捧著自己的右手跪在地上,滿頭冷汗,臉上的肌肉抽搐得變瞭形,卻仍是咬緊牙一聲不吭。媽媽的,這三個傢夥也夠硬的啊,不過如果是我,想要在槍口下要活命,說不定我也能做到這樣子的吧,有時候短痛不如長痛,好死不如賴活啊。
我拉著方小怡和張寧出瞭房間,轉頭道:“救護車過會兒會來的,你們好自為之吧,沒有下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