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月初一,大傢都坐在傢裡喝酒聊天,所以街上的行人車輛都不多,說話間我們就已經到瞭中央花園,大頭所讀的八中就在附近。不過我不是來找大頭的,而是帶著方小怡來到瞭我們三葉草旗下的花店。這傢花店本來是大頭的阿姨開的,後來他阿姨為瞭怕她老公在外面包二奶就轉手給瞭我們,自己回傢看管她的老公去瞭。
今天雖然是正月初一,但現在的人講究情調,過節的時候送鮮花也是一種時尚,所以花店今天也是開門營業的。
方小怡把車在花店門口停下,看瞭我一眼,似笑非笑地對我道:“死小鬼,拉著我到這裡來是想偷會小情人啊。”
我道:“怎麼會,我親親的小怡姐姐大老遠地從北京飛過來看我,我當然要為姐姐獻上一束鮮花,以表達我對姐姐你的愛慕之心,感激之情瞭。”
方小怡白瞭我一眼,不信地道:“你小鬼真的會有這份好心?”
我們雖然接手瞭花店,但姐姐要上班,而我也要上學,於是把花店交由田恬恬的媽媽看管。田恬的媽媽身體很不好,幹不瞭重體力活,但現在隻是看著花店自然還是沒有問題的,鮮花每人會有人送來,送花的業務也會有店員負責,她隻需要管好現金賬目,有客人上門瞭接待一下就可以瞭。
田恬的媽媽見門前停瞭車,以為又來瞭客人,抬頭卻見是我,笑道:“小新,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不是想送花給你姐姐啊,怎麼也不先來個電話,阿姨也好早點為你準備好,讓田恬給你送過來。”
回頭對店裡道:“田恬,小新來瞭。”
話音剛落,田恬就從店裡跑瞭出來,差點就和我撞在瞭一起。我本想伸手扶住她,但想起方小怡和田恬媽媽都還在一邊呢,忙又縮回手來。田恬在我肩上撐瞭一下止住瞭腳步,看瞭我一眼,臉卻是紅瞭,低聲道:“小新,你來瞭。”
我“嗯”瞭一聲,道:“田恬,方姐姐也來瞭。”
在田恬面前就隻能稱方小怡為方姐姐瞭,不然就會和林詩怡搞混瞭。
田恬又抬頭對方小怡道:“方姐姐,你好。”
她和方小怡是在去年我參加自考時在日本料理認識的,當時那幾個日本人借酒發作,還是我們出面才幫田恬解瞭圍,我也是從那時開始和田恬漸漸地有瞭接觸,但因為林詩怡和丁玲的關系,我們之間平日也並不是走得很近,隻是一般的同學關系。
田恬媽媽也聽田恬說過方小怡的事,對方小怡也很是熱情,道:“方小姐,外面風這麼大,請到裡面坐一下吧。小新,這是你幹姐姐吧,你可真有福氣,幾位姐姐個個都長得這麼漂亮。”
方小怡笑道:“阿姨您客氣瞭,等田恬長大瞭不也是一個大美女嗎,您老才是真福氣呢。阿姨,您身體不太好,這點是高麗參和冬蟲夏草,東西不多,不成敬意。您平日多多保養,以後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
田恬媽媽忙推辭道:“方小姐,這怎麼好意思呢。小新,你和你姐姐都是大好人啊,田恬能認識你和姐姐真是她的福氣。”
推來推去,最後田恬媽媽還是收下瞭禮,又急忙把我們領進瞭屋。田恬媽媽雖然知道這高麗參和冬蟲夏草都是很名貴的高檔補品,但這種東西普通人傢平日根本不會去買,也不知道倒底值多少錢,也就以為這參和冬蟲夏草也就是一二百塊吧,要是她知道光是一株高麗參就是一千多,冬蟲夏草更是二千一盒的話,說什麼她也不會收的。
這間花店面積還是挺大的,我們將店面分割成二塊,前面是花店,後面裝飾瞭一下就成瞭田恬母女的房間,她們原來的那間房子就租瞭出去,一來可以補貼點傢用,二來住在店裡晚上也可以看著點店。其實這裡是中央花園,也算是比較高檔的住宅小區,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巡視,從安全角度來說比在她們原來的小區還要安全些呢。
我們跟著田恬進瞭花店後面的房間,這間看來是田恬的閨房,裡面就隻放瞭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寫字桌,但收拾得很幹凈。在門後還掛著田恬的幾件內衣,害得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田恬紅著臉急忙將內衣收瞭下來塞進瞭衣櫃,對我們道:“小新,方姐姐,房間比較小,你們隨便坐吧。”
於是我就隨便地坐在瞭田恬的床上,鼻中深深地聞瞭聞,嘆道:“好香啊,怪不得女孩子的房間都叫香閨呢。”
田恬正給方小怡遞水,忽聞此言,手中一顫差點將水灑到瞭方小怡身上,回著白瞭我一眼,臉又紅瞭起來。
方小怡笑道:“田恬,別理他,這小鬼可是個花心鬼,你可不要上瞭他的當。要是他敢在學校欺負你的話,你就來告訴姐姐,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說著還半真半假地向我伸手揮拳以示警告。
田恬道:“不會的,小新雖然喜歡說些玩笑話,但他心地很好的,不會欺負我。”
方小怡白我一眼,道:“死小鬼,你平日都是怎麼裝大尾巴狼的啊,一個多好的女孩子就這麼被你給騙瞭。”
我道:“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現在可是學生會的副主席,關心一下同學也是很正常的嘛。田恬還是我們三葉草基金會的骨幹成員,這花店也是我們基金會的重要收入來源,我當然更要關心瞭。田恬,現在店裡的生意不錯吧,有什麼困難盡管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的。”
在田恬房間裡坐瞭有半個鐘頭,我就有些呆不住瞭。田恬雖然在和方小怡聊著天,但話題地老是圍著我轉,而且眼神還不時地瞟我幾眼,弄得我心裡毛毛的。我可是剛剛才在林詩怡傢裡和丈母娘鬧矛盾出來,總不能馬上就和田恬套近乎吧,這要被林詩怡知道瞭還不吵翻天瞭。我看瞭看手表,對田恬道:“田恬,我和姐姐還有些事,就先走瞭。”
到瞭外面,田恬的媽媽也已經準備好瞭幾束鮮花,我也弄不清楚具體的花語代表著什麼,隨手從其中一束鮮花中抽出一朵玫瑰遞給田恬,道:“過年瞭,我也沒什麼送給你,就借花送佛地送你一朵玫瑰,祝你一天比一天漂亮。”
田恬接過玫瑰,抬頭看瞭我一眼,紅著臉低頭跑回瞭自己房間去瞭。
坐回車裡,方小怡沒好氣地對我道:“你小鬼還真是大情聖啊,剛剛才和二位丈母娘鬧翻,現在是不是又想把田恬也騙上手啊。我可警告你啊,我要吃醋瞭,後果很嚴重的。”
說著就在我大腿上狠狠地擰瞭一下。
我忙安撫道:“好姐姐,你別生氣嘛,我對她可是純潔的同學之情,可不象你想象的那樣子的。”
這點倒不是我隨口虛言想討好方小怡,在學校裡被林詩怡和丁玲看得緊緊的,幾乎沒有一點自由時間,偶爾與田恬見面也隻不過是點點頭問個好而已;放學後來花店的次數也並不多,一般也是陪著小怡和丁玲一起來,今天還是沾瞭方小怡的光才能進田恬的香閨呢。
方小怡哼瞭一聲,道:“這樣子的話最好,要是你小鬼再敢胡亂花心追別的女孩子,小心我把你的壞東西擰下來泡酒。”
說著作勢在我雙腿之間作瞭一個嚇死男人的動作,又道:“接下來還想去什麼地方,是不是還有姐姐妹妹的不想讓我知道。切,你別裝出一副受冤的樣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剛才田恬看你的神情,分明是對你有瞭好感,你小鬼是不是用一傢花店討好她們母女,施恩圖報地想讓田恬無以回報,以身相許啊。”
我道:“我靠,你還真能吃幹醋啊,這樣子的話都說得出來。”
方小怡在我腿上又狠擰瞭一記,道:“死小鬼,還敢說粗話,說吧,還想去什麼地方,不然我可就回林總傢瞭,你二位丈母娘現在一定正大發雌威,恨不得把你小鬼撕成二半。”
我狂汗,道:“您老可千萬別把我往火山口上送啊,我以後不說瞭還不行嗎。嗯,現在回客也還太早瞭點,接下來就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平價藥店。你不是說南邊有怪病流行,幫我們去看看需要進些什麼藥,還有去哪兒弄病最便宜。你不是和部隊的人關系很好嗎,不如我們以後幹脆就從軍供系統進藥好瞭,最好是能弄一個‘軍民共建雙擁藥店’的牌子,以後市區軍人看病用藥可以直接在我們藥店買藥,我們一定以進價賣給他們。”
要是能和部隊後勤系統掛上鉤,以後不但進藥價錢便宜,在稅收方面肯定也能享受些什麼財政補貼之類的好處。
方小怡道:“你小鬼真是見錢眼開,鉆進錢眼裡去瞭。你們開這店又不是指望著靠它賺錢過日子,隻能能夠保本略有贏餘就可以瞭。隻要你們的藥價比別人的低,不但老百姓們得到瞭實惠,你也可以得個好名聲,對你將來發展很有好處的。再說瞭,這傢藥店的老板又不是你,你著什麼急啊。”
要這麼說起來,這傢藥店的董事長名義上還是林詩怡呢,大姐也才是個總經理的頭銜。哎呀不好,我們開店的房子也是以林詩怡名下的,要是這次我和林總夫婦真的鬧翻的話,他們會不會一怒之下將房子收回,或者幹脆把藥店也一並關瞭?希望事情還是不要走到那一步吧,那樣的話就意味著我和林詩怡之間的關系徹底決裂,再無挽回的餘地瞭。
與花店一樣,我們三葉草藥店今天也是開門營業的,但今天賣的不是藥品,而是那些饋贈親友的各種補品及滋補品。我想除非是生瞭重病例,恐怕誰也不會觸黴頭地選正月初一來買藥的。由於我們藥店是以平價聞名,店裡的各種藥品及滋補品的售價都要比別的藥店便宜不少,所以每到過節的時候店裡的生意比平日還要紅火,今天也不會例外。不過等我和方小怡來到藥店時,客流的高峰期已經過去,店裡面也就隻有二三個客人。
我們把車停在門口的臨時車位,我從車窗裡往店裡叫道:“老板娘,快出來,有人要買東西瞭。”
蔣小麗的媽媽聞聲出來,一見是我,不由笑道:“我當是誰呢,原是小新來瞭,怎麼今天不去陪你二位女朋友,倒來我們店裡視察工作瞭。”
小麗這時也跑瞭出來,道:“小新哥,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還等著你給壓歲錢呢。”
小我下瞭車,笑道:“我可是窮學生,身上沒錢的,要不哥哥親你一口當見面禮好瞭。”
又指著方小怡道:“這位姐姐才是有錢的大小姐,隻要你叫她一聲好姐姐,一定少不瞭你的好處。”
小麗看瞭一眼方小怡,道:“這位姐姐好漂亮啊,小新哥,這個姐姐也是你女朋友嗎?”
小麗媽媽尷尬地看著方小怡,道:“對不起啊,小孩子傢不懂事,亂說話呢。“小麗道:“我才不是亂說呢,上次小林姐姐和我說過的,小新哥哥身邊的姐姐,凡是漂亮的就都是小新哥哥的女朋友。等我以後長大瞭,也要當小新哥哥的女朋友。”
我靠,原來是林詩怡這小娘皮在背後說我壞話啊,看我不打她小屁屁才怪,這不是教壞人傢小女孩嗎。
方小怡也下瞭車,走過我身邊,附在我耳邊道:“死小鬼,等回到傢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靠,我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