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師兄,且慢!」
就在向子淵快要到自己的洞府時,一道遁光從自傢洞府門前升起把他擋瞭下來。
「陳師弟?有什麼事嗎?」
向子淵看到遁光消散後顯露出的年輕身影,驚訝地問道。
這是一個面目忠厚的年輕人,身著灰衫,之前就與向子淵彼此認識,關系不錯,但是為人比較循規蹈矩,看到向子淵後規規矩矩地行瞭一禮。
「師兄,宗主夫人請您和我一起過去。」
「哦?」向子淵挑瞭挑眉頭,「母親在這個時候找我,是因為我妹妹的事?」
「是的。」陳輝苦笑道,「大小姐的脾氣大傢都知道,夫人也是擔心這一點,而且聽說大小姐已經成為瞭凝神……」
「我當然知道瞭。」向子淵嘆道,「不過,你覺得我為什麼不在洞府裡?」
「難不成是令妹已經來過瞭?」陳輝大概猜出來瞭,也有些無語,「怎麼會這麼快。」
陳輝有一點為難,宗主夫人讓自己喊師兄過去,然而師兄已經沒有必要去瞭,但如果師兄不過去,那麼應該算自己的失職?
「罷瞭,母親請我過去可能不止有這一件事。」向子淵沒有因為自傢妹妹已經來瞭就為難對方,「即使子涵已經來過瞭也不打緊,我會立即過去見過母親的。」
「如此就多謝師兄瞭。」陳輝又是一禮,「還要提前祝賀師兄大喜。」
大喜?那天可能就是我的忌日瞭。
陳輝稟告完就走瞭,既然向子涵已經來過瞭,那麼向子淵一個人趕過去就可以瞭,也不需要陳輝跟著。
向子淵看瞭看天色,又嘆瞭一口氣。
這一個人接著一個人的見,得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清凈下來?
搖瞭搖頭,向子淵轉過身,化作遁光趕往瞭山頂。
火靈山峰頂,火靈宮側殿內一片空曠,隻有主位坐著一位雪膚花貌的絕色佳人。
佳人一身白色仙衣,肌膚粉嫩晶瑩,黑發齊腰,臉龐如玉,星眸璀璨,瓊鼻小巧,紅唇纖薄,眉目如畫,絕美面容與向子涵有著些許相似之處,但更顯成熟穩重,同時蘊含著一股嬌媚之色,身形綽約,寬大的衣袍也遮不住她極佳的好身材,特別是一對豐碩圓潤的奶脂高高挺起,將白色仙衣撐起瞭一個驚人的弧度,唯一的問題是秀眉微皺,玉手托著下巴,璀璨星眸也有一點失焦,好似在思考憂慮著什麼事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遁光降臨在瞭側殿門前,向子淵現出身形來,走進瞭殿堂裡。
「母親,您找我?」
「子淵。」詩若音放下瞭托著下巴的纖手,轉過頭看向瞭自己的兒子,「子涵有找過你嗎?」
「她已經來過瞭。」向子淵攤瞭一下手,苦笑道。
「這麼快……那麼,她還是那個態度嗎?」詩若音問道,美目緊緊看著自己的兒子。
「是的,老樣子。」向子淵點頭,神色嚴肅。
「哎~ 」詩若音嘆瞭一口氣,看著眼前嚴肅的兒子,突然笑瞭起來,笑靨如花。
「好瞭,子淵,不要那麼嚴肅。」詩若音溫聲道,「你們兩個的話,順其自然就好瞭。」
「我和子戌也不是一定要你們兩個分開,甚至隻要你們其中一個成為瞭通神,那麼再大的問題都不是什麼問題。」
成就通神?那一定就是指的子涵瞭,向子淵心想。
話說修仙世界還真是方便,近親結婚完全不在乎後代會出現基因上的缺陷,所以在現實層面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有問題的隻是道德層面罷瞭。
「子涵她雖然不準備放棄,但也不會在七天後亂來的。」向子淵說道,想起瞭自傢妹妹之前的姿態。
她這是準備跟自己打持久戰瞭。
「那就好。」詩若音欣慰地點瞭點臻首,「子涵還是顧全大局的。」
不,她一開始完全沒有顧全。
「母親如果不是擔憂這件事的話,那剛才是?」向子淵試探性地問道。
「是關於水靈界的事情。」詩若音嘆瞭一口氣,「我們在水靈界也是有線人的,外界一直在傳水靈界找到瞭外援,其實這則消息並不太準確。」
「水靈界與我們火靈界的關系很差,但遠遠稱不上仇敵的地步,畢竟都是五行界分裂而來,彼此之間還留有許多餘地,何必引來外人介入?」
「在留言傳出的一開始時線人就傳來瞭消息,與其說水靈界是找到瞭外援,不如說是被挾持瞭。」
「挾持?」向子淵問道,很是驚愕。
一個世界還能被挾持瞭?
「沒錯。」詩若音點瞭點臻首,「根據線人傳來的消息,水靈宗很可能是接觸到瞭什麼界外勢力,被對方所挾,要以水靈界為跳板來入侵其餘四界,所謂外援不過是一個入侵的借口。」
「至於之後的事我們就不知道瞭,那邊的線人再也沒有過聯絡,很可能是已經被發現瞭。」
「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們和土靈宗之所以這麼急作出聯手的姿態,也是有這個想法在裡面。」
「世界入侵?」向子淵喃喃道,眉毛擰在瞭一起,內心越發沉重瞭。
看到兒子這種姿態,詩若音一臉柔和地伸出玉指揉瞭揉自傢兒子皺在一起的眉毛,幫助其舒展開來。
「別想太多瞭。」詩若音笑道,「就你們這樣的修為能有什麼用?不用去擔憂什麼。你呀,就回去好好修煉,專心處理一下與子涵之間的關系,還有七天後的婚禮,也要準備一下瞭。就算水靈界真的發生瞭什麼大事,幕後之人也不至於沖著你們來。」
「天塌瞭還有長輩們給你們頂著呢,我們都會保護你們的。」
向子淵看著自己的母親絕美溫柔的臉龐,心中有些感動。
母親果然如同原主記憶中的母親一樣堅強可靠,一如當年,無論自己和子涵闖瞭什麼禍都會為兩人擺平。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世界入侵的時候。
「為什麼是土靈宗呢?」向子淵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木靈宗跟我們的關系不也是挺好的嗎?是那裡沒有大小姐?」
畢竟木生火,找木靈宗的話對自傢門派的好處可能會更大。
「你胡思亂想什麼呢?」詩若音揉著自傢兒子眉毛的玉指用力,戳瞭一下向子淵,「至於原因嘛,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到瞭法相就知道瞭。」
又是什麼法相期才能知道的秘密?
「父親是怎麼看的?」向子淵問道。
「還能怎麼看?」詩若音聳瞭一下香肩,「他向來不懂什麼陰謀詭計,現在又~ 閉關去瞭,應該是覺得隻要自己突破到瞭通神,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那還真是父親的風格。」這個又字真是意味深長,向子淵假裝沒有聽出來母親口中的幽怨。
不過也不能說父親的做法是錯的,某種意義上很對,修為是一切的前提,就是突破的可能性有點小,要能突破同時,那早就突破瞭。
雖然記憶中自己的父親一臉的書生氣,更像是文人,但其實算是半個莽夫,也不知道當年是如何娶到母親的,近些年宗門說是兩人在打理,不如說是母親一個人在打理,順便帶一個拖後腿的。
父親也不笨,隻是與蕙質蘭心的母親比起來就笨瞭,特別是處理宗門事務,完全跟不上母親的思路,父親也有自知之明,很多時候就不去管一些事瞭,全權交給母親處理。
「不提他瞭。子淵,我找你來,一方面是因為子涵的事情,既然她已經找過你瞭,也表態瞭自己不會搗亂,那麼暫且不管。」母親溫聲問道。
「還有一點就是關於七天後的婚禮,子淵你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嗎?」
最大的問題就是我怕我活不過那個時候,向子淵心想。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母親,關於聯接兩界氣運的事,這個應該怎麼做?」向子淵說道,這一點涉及到自己的身傢性命,自然瞭解得越多越好。
「你們什麼都不需要做。」詩若音抿著嘴笑道,「你隻需要根據流程好好進行婚禮就可以瞭,這些事由我們長輩來做就行瞭。」
「不會失敗吧?」向子淵接著問道,如果有失敗幾率的話就更好,說不定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當然不會。」詩若音點頭,「到那時你父親肯定會出關,土靈宗來的也是宗主,兩者一起施法勾連氣運,失敗的可能性近乎於零。」
「所以啊,你放心好瞭。」詩若音笑道,「好好享受你的婚禮就行瞭。」
「我知道瞭。」向子淵點瞭點,違心地說。
看來自己是難逃一劫瞭。
「真的不勉強嗎?」詩若音好似看出瞭自己的兒子有心事,接著問道,眉眼之間滿是關切。
「沒有什麼。」向子淵搖瞭搖頭,「門當戶對,對方條件還這麼好,我還是占瞭便宜的。」
「要說吃虧和不情願,那也應該是對方才對。」
「哎,苦瞭你瞭。」詩若音嘆氣,「自己願意和因為宗門願意終究是兩回事。」
「如果有什麼難點或者問題,直接來找母親就好瞭。母親都會幫你的。」
與自己的母親聊瞭許久之後,向子淵從火靈殿側殿離開。
「自己的母親也是一個好人。」向子淵心中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來,「好人應該都有好結局吧,可能就我沒有。」
現在抬頭望天,太陽已經完全西沉瞭。
「離婚禮還有六天時間。」向子淵心中想,化作一道紅光往自傢的洞府趕去。
耽擱一天瞭,應該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如何活過婚禮,同時也是時候翻翻那個黑盒子瞭。
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說不準有什麼轉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