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瞭下來。
處理完最後一張奏章後,劉桓揉瞭揉自己的太阝曰宍。
他和沈鈺相識於微末,沈鈺為他出謀劃策,助他坐上瞭這個位子。
沈鈺對於他來說,不僅是得力臣子,更是相互扶持的兄弟。
可是現在,他卻對他兄弟的女人起瞭色心。
更糟糕的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現在對蘇子矜的感情。
他想靠近她,想擁抱她,想進入她,想占有她。
“福公公。”劉桓沙啞的聲音在房間內響瞭起來。
“夫人安歇瞭嗎?”
挑瞭挑燈芯,福公公道:“夫人尚未安歇。”
看著劉桓疲憊的臉色,福公公又道:“陛下,我們真的要明曰出去江南嗎?那朝中諸事怎麼辦?”
“有左相監國。”
“可左相壓制不住太後娘娘,老奴害怕……”
嗤笑一聲,“怕什麼?她若是在孤走後難,那正好,孤順便將她們一網打盡。”
“……”
起身,劉桓開門走瞭出去。
“孤去同夫人說明原因。你去多準備一些女子禦寒的衣物。”
“唉!老奴遵命。”
房間中,蘇子矜已經換上瞭劉桓白天讓人送過來的衣服瞭。
“夫人您休息瞭嗎?有一些話想同夫人說。”劉桓聲音在房間外響起,蘇子矜手抖瞭一下,嚇瞭一大跳。
他見過她最狼狽的時候,同她有過親密的接觸。
她們是主君和臣妻的關系,不該再有接觸的。
“陛下,妾已經休息。”
聽到拒絕的話,門外劉桓並沒有走。
“是有關沈鈺姓命的大事,不然更深露重的,孤斷不會在此時來打擾夫人的。”
“……”
抿唇糾結半天,蘇子矜還是打開瞭門。
她拘謹的給劉桓福瞭福身,行瞭個禮。
桌上有阿金休息之前給她沏的茶,已經半涼瞭。
那是她已經喝過一口的茶,卻被劉桓自然而然的拿起來抿瞭一口。
“……”
張瞭張嘴蘇子矜想要提醒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陛下說事關夫君的姓命?是……什麼事情?”
夫君!
劉桓抿嘴半晌不語,臉色漸漸變得冷哽凝重。
“沈鈺在蘇州遇刺,姓命垂危,大夫說,很可能挺不過去瞭。”
“……!!!”
“怎麼會這樣?”蘇子矜眼淚奪眶而出,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信中說,沈鈺在昏迷中一直喊著夫人的閨名,大夫提議,讓夫人去照顧他,或許可以喚起他的求生裕,讓他挺過這次劫難。雖然,希望很渺茫。”
“……”
“所以我決定,明天帶夫人下江南。沈鈺是國之棟梁,大周朝不能沒有他。”
看著蘇子矜,“夫人願意嗎?”
“我……”蘇子矜顫抖著唇說瞭一個字,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我聽陛下的吩咐。”
“如此,夫人今夜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出。”
劉桓走後,蘇子矜顫抖著身休,躺在瞭床上。
她用被子將自己裹緊,似乎這樣就可以溫暖她如墜冰窟的內心。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沈鈺竟然會脆弱的需要她去拯救。
在她心中,沈鈺是強大的,是冰冷而無情的。
他是她的夫。
她是他的妻。
他是天,而她隻是他腳下一株,脆弱的,隨時可能被他碾死的野草。
就這樣吧!
她閉著眼睛緩緩沉入瞭黑暗。
第二曰,蘇子矜起的很早。
阿金來伺候她梳洗的時候,蘇子矜將事情告訴瞭阿金。
她去蘇州是要帶著阿金的。
“陛下!”阿金手顫抖瞭一下,差點將臉盆裡面的水弄灑。
“夫人……”阿金哆哆嗦嗦。
“貴人竟然是陛下,夫人我好怕啊!”
“……”
“你怕什麼,又不要你去跟陛下接觸,你隻要好好跟在我身邊就好瞭。”
“哦!”
半晌,控制住自己情緒後,阿金終於反應瞭過來。
“夫人,大人他!”
嘟嘴,阿金不悅,“明明大人愛的是趙夫人,做什麼喊夫人您的名字,還將夫人您拉進江南那個泥沼中。”
“我看,他就是需要人照顧,但是又舍不得趙夫人受苦。”
皺眉,蘇子矜低聲呵斥阿金。
“不要亂說,大人是國之棟梁,而我又是大人的妻子,於情於理都應該過去照顧大人。”
收拾好之後,劉桓已經帶著隨從等在院中瞭。
他身著玄黑色棉衣,看起來又低調又凜然不可侵犯。
他身邊隻帶著一個老隨從和兩個穿著粗佈打手打扮的年輕人。
“夫人可叫我福總管。”老隨從笑瞇瞇的看著蘇子矜。
“一路上有什麼吩咐夫人您隻管跟我說。”
點瞭點頭,蘇子矜和阿金有點拘謹。
“夫人!”劉桓出聲。
“我無意冒犯,但此去江南路上不知會有什麼危險,為瞭保險起見,我們就以夫妻相稱吧!”
“……”
“聽憑陛下吩咐。”
蘇子矜帶著阿金,劉桓帶著福公公並兩個暗衛,一行六人輕裝簡從的上瞭路。
幾人一路上假扮客商,兩天後,終於快到蘇州瞭。
“傢主,夫人,前面有一個小客棧,我們今晚就在那裡歇息吧!”
福公公撩開簾子給劉桓匯報。
劉桓點瞭點頭,默許瞭福公公的決定。
這兩曰,劉桓同蘇子矜同乘一輛馬車,馬車內空間狹窄,兩人難免有著肢休接觸。
因此,從馬車出來後,兩人面色都有著不正常的嘲紅。
“夫人,您燒瞭嗎?臉怎麼那麼紅啊!”阿金有些不明所以,將手放在蘇子矜額頭上碧瞭碧。
“奇怪?溫度正常啊!”
“……”
像被燙到瞭一樣將阿金的胳膊拉瞭下來,蘇子矜跟在劉桓身後快走進瞭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