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桓同前太子劉琰相差十六歲。
他記事起,他同他的母親靜太妃就是生活在冷宮中的。
冷宮中的宮人告訴他說,他母妃是因為觸怒瞭皇後所出的元子劉琰才被貶進冷宮的。
當時他母妃剛進冷宮時,劉琰還不是太子。
冷宮的生活真的很苦。
冬天隻有單薄的舊衣服,膳食永遠也隻是冷哽的餿饅頭。
所以在小小的劉桓心中,那個害他母妃進冷宮的皇後元子,是天底下最大的壞蛋。
劉琰二十二歲那年,被封太子,而那時,劉桓也已經六歲瞭。
劉琰被封太子那天晚上,劉桓久違的吃到瞭溫熱的飯菜。
但六歲的劉桓根本不懂為什麼他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他隻是天真的看著他的母妃。
“這些飯菜真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就好瞭。”
可是他的母妃聽到他這句話,卻崩潰的大哭瞭起來。
他當時不懂為什麼。
直到那天晚上他被尿憋醒。
那天晚上已是深夜,但他母妃的房間竟然還亮著燈。
他們在冷宮基本拿不到本該是他們的份例的,蠟燭對於他們來說是奢移品。
撒完尿後他想進去提醒他母妃把蠟燭吹瞭。
可是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房中他母妃的低泣聲。
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六歲的劉桓根本不懂這意味著什麼,他隻知道,他的母親被人欺負瞭。
他很憤怒,用力拍打著房間門,想要將他的母親救出來。
然而不管他喊得多大聲,寂靜的冷宮也沒有出來一個可以幫他的人,而房間中的男人也沒有出來。
冷宮中的門扉質量很好,小小的劉桓又砸又拍的,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撼動它一分。
一個時辰後,男人衣著整齊的打開瞭門,六歲的劉桓因為慣姓,一頭栽進瞭房中。
然而他沒有栽下去,他被男人掐著脖子,提到瞭半空中。
“不要!”他的母妃淒厲的喊瞭一聲,衣衫不整的從床上連滾帶爬的下來,跪在瞭男人腳下。
可能是因為急切,他母妃身上沒有穿衣服。
就那麼赤條條的跪在瞭男人腳下。
白白嫩嫩的身子上滿是青紫的痕跡。
或許他很小,或許他懂得很少,但是這種種呈現在劉桓面前,他還是明白瞭。
他明白,這個男人欺負瞭他母妃,現在還想殺瞭他。
他大恨,雙手抓住男人掐著他的那隻手,用力掐他。
然而男人如鐵塔一般,根本就不是他能撼動的。
“不要,我求求你,你放過他吧!你以後想對我做什麼都行,我不會再反抗瞭。”
男人最終放瞭他,但並不是因為他的反抗,而是因為他母妃卑微到塵埃中的哭求。
“陛下,暗一已經帶著其他人將雙子山圍住瞭。”福公公蒼老的聲音在劉桓的耳邊響起,將他從回憶拉進瞭現實。
“將劍給孤,你們不要跟著。”
“陛下!”福公公被劉桓的大膽嚇瞭一跳。
前太子劉琰是什麼人,那是有勇武之名的皇子啊!
“他是孤的仇人,孤要親手手刃他。”
劉桓聲音低沉,語氣不容拒絕。
“……”
福公公簡直要愁死瞭。
主子太任姓,怎麼辦?在線等,很急的!
“那您好歹帶幾個暗衛。”
看著福公公那張擔憂的老臉,劉桓妥協。
“讓暗一和暗二跟著我,你帶著其他人把山圍住,一隻飛蛾都不要放出去。”
雙子山並不是什麼名山大川,山休很小,山上諸物一覽無餘。
山上隻有一棟竹子蓋的房子,若劉琰真的在這裡,那也隻能是在這裡面瞭。
此時房間中的疤臉男也現瞭外面的不之客瞭。
他開門走瞭出去,沒有關門,也不知道是忘記瞭還是故意的。
房中的蘇子矜又害怕又期待。
想瞭想,她將床上的床單扯下來裹在瞭自己身上。
腳上鞋都沒穿,就這麼沖瞭出去。
此時門外同疤臉男對峙的劉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女人頭披散,雙手小臂露在外面,赤著腳,就那麼一頭從房中沖向瞭他。
也不知道是中瞭什麼邪,他竟然微微張開雙臂,挪動瞭幾步,接住瞭低頭沖出來的女人。
-------終於相見瞭,你們不給子衿和劉桓來點見面禮嗎?(瘋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