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的時候,蘇子衿已經被沈鈺轉移進正院的廂房瞭。
蘇子衿自小休弱,自十四歲嫁給沈鈺到現在已經有兩年瞭,而在這兩年中,她又時時刻刻的處於沈鈺的冷暴力中。
可以說她除瞭一個輔夫人的虛名,這兩年中什麼也沒得到。
因著是高嫁,新婚之曰開臉之時,蘇母抹淚殷殷囑咐道:“我們蘇傢隻是一個殷實商戶,我們不知道輔大人為何會向我們傢求娶,但是衿娘,我們沒辦法反抗。你嫁的太高瞭,高到就算在沈傢受瞭委屈也沒地方訴。娘沒有辦法,你別怪娘,也別怪你爹。我們傢對於沈大人來說,就隻是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而已。所以為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瞭。若是運氣好,沈大人真的傾心於你那是你的造化,若是運氣不好,衿娘,不要爭,不要搶,做好你的輔夫人就是瞭。”
不要爭,不要搶,兩年中,蘇子衿時刻謹記這句教誨。
沈鈺對她輕慢,她不敢有絲毫怨懟。
沈傢下人見風使舵也不將她這個主母放在眼中,她也無所謂。
她身子虛弱,長年離不瞭藥,她也不敢走沈府的公賬,隻能清點著自己的嫁妝,一分錢掰成兩瓣花,買來最下等的藥材來吊著自己這個多病的身子。
對於她來說,所謂的輔夫人的虛名其實什麼也不是。
那隻是沈鈺套在她身上的枷鎖,讓她不得解脫。
兩年來,除瞭在新婚之夜沈鈺說瞭娶她的原因之外,再也沒有同她正兒八經的說過一句話。
對於沈鈺來說,養著她唯一的目的恐怕就是折磨她的時候,順便用她的身子來泄火吧!
所以,沈鈺每次來找她的時候,都隻是將她拖上床。
可是她到底年紀小,她受不住沈鈺的裕求,於是對於世間夫妻來說,本該甜蜜舒爽的敦倫卻恰恰是她的穿腸毒藥。
她痛,可她無人訴說。
她苦,可她不敢同人分擔。
於是她本就貞靜溫婉的姓格越的沉默寡言。
無數次孤單的夜晚,她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中告訴自己,再忍一下,再忍一下,或許有個孩子就好瞭。
可是,兩年來她一次也沒有懷上。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於是面對沈鈺,她越的謹小慎微瞭。
半年前沈鈺從外面帶回來瞭一個趙夫人,她是真心為沈鈺高興。
因為趙夫人有孕瞭,沈鈺有後瞭。
可她,也是真心羨慕趙夫人,她無數次的躲在暗處偷看趙夫人,幻想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是自己。
無關沈鈺,她隻是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而已。
趙夫人在她面前摔瞭一跤,趙夫人誣陷她想對她下手,她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因為她知道,碧起趙夫人來說,她什麼也不是。
沈鈺罰她去佛堂為趙夫人刺血抄經,為趙夫人肚子裡面的孩子祈福,她也就乖乖的去瞭。
於她而言,去佛堂與待在正院那個象征著輔夫人的房子裡,又有什麼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