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隻想做大俠,卻不知什麼是大俠。
藍鳶東南,雪刀門境內。
天空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小雨,路上的行人要麼腳步匆匆,要麼打著一把傘,在雨中愜意漫步,或在路邊沉吟思考,或與好友攀談幾句,藍鳶大部分江湖人士生活節奏就是這樣。
「客官,您要點什麼?」
「啊,來一壺酒就可以瞭,順便給這個也裝滿。」
一名披著深藍色披風,帶著鬥笠的男子將刀與酒壺往桌上一放,店小二眼睛尖,一眼就看出那刀鞘上的花紋來歷不凡。在這雪刀門地界,多的是練刀的,眼前這人看不清臉,但那刀鞘讓店小二不敢怠慢,當下拿著酒壺打酒去瞭。
刀客坐在長凳上,一杯一杯的斟滿酒杯,再一杯一杯的一飲而盡。一旁的客人對他指指點點,猜測著他的來歷與身份。刀客鬥笠下的目光撇瞭一眼周圍,嘴角微微上揚。
這時,路邊響起瞭一些喧嘩之聲,原本在路上行走的行人此時急忙避開,酒館裡的眾人看去,隻見三名佈衣與皮背心的人騎著馬,正從西邊徐徐走來。這三人的打扮當然不會引起眾人如此的關註,隻因在最後一人的馬後,還有一名踉踉蹌蹌地女子被迫跟著他們。
女子一身淡藍色的裝束,烏黑長發在腦後挽成發髻,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遠遠看到她精致的瓜子臉上漂亮的五官,雖然眾人看的不太真切,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因為她太漂亮瞭。她的玲瓏身材被貼身的衣物展現的淋漓盡致,可以看到裡面是一件白色貼身長袖衫,外面則罩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袖外套。在那吸人眼球的峰巒之下,是用一根寬佈腰帶束起的盈盈纖腰,不但能看出女子絕妙的身材,那後方垂至膝蓋的外衣下擺也讓女子多瞭一分俠客氣息。
女子的下身穿著一條與外衣相稱的淡藍色長褲,褲腿紮緊,塞進瞭腳上的長靴之中。因為下過雨,道路泥濘,此時女子的長靴上已經有些泥點子,她踉踉蹌蹌地走著,隻因為她的膝蓋以上的腿被幾圈棕色的繩子捆綁在一起,讓她隻能用小腿走路。
是的,女子並不是正常走路,反而是被一根根麻繩捆縛瞭身子,也正因為如此,她的身材也更加的突出。胸前的峰巒大約是因為捆綁者的惡趣味,在女子的雙乳根部用力纏繞瞭好幾圈,外面抹胸的外衣已經被內裡隆起的襯衫繃得緊緊的,如果不是質量好,恐怕已經撕裂開來。又因為女子的雙手被反縛身後,所以她的胸更加挺起,隨著她的走動,仿佛在上下顫抖,越發的吸引圍觀群眾的目光。
那麻繩是一點不留情,在女子的身上上纏下繞,組成瞭一張密密麻麻的繩網,尤其是女子平坦的小腹處,居然頗有藝術感的綁瞭幾個菱形的繩空,然後兩股繩子合並探入女子的胯下,這樣雖然隔著褲子,但是勒的非常緊,再加上有幾個繩結,所以女子走動的話,也會勒的十分難受,讓她更加提不起力氣。
在場的人看不到女子身後,如果能看到的話,一定會更加驚訝。隻見那女子的手臂被提的相當上,雙掌在背後形成反拜觀音的樣子合攏,細繩將女子的手指一對一對捆綁在一起後,外面又用厚實的佈條包裹,然後用一種粘性極強的膠佈纏繞,女子的纖纖玉手直接變成瞭一個灰色的繭,隻能矗立在女子的脖頸後。下方的小臂也被繩索生生捆綁瞭四圈繩索,雖然手肘並沒極限的貼在一起,但是想必也十分難受。隨後女子的大臂也和身體貼緊捆綁,如此一來,女子的手臂就形成瞭一個W 形,可以看到她不時不甘的掙紮幾下,但她的掙紮卻隻是上半身一個整體扭瞭扭,能活動的隻有那被束起的軟腰,以及那胸前的雙峰瞭。
一般來說這樣的事也不算太罕見,這周圍本來就不太安寧,占山為王的傢夥是有那麼幾號,所以時不時就會有傳言說哪哪哪又被搶瞭,這種偏僻的酒館門口偶爾也會見到這種情形。但是被綁的這麼嚴實,還被以這種屈辱的姿勢牽在馬後走的,基本是沒有的。畢竟搶人這種事講究一個跑得快,女子被這麼牽著走,前面的馬也跑不瞭多快,除非他們想要直接將女子拖拽在地上。再加上隨著這個女子走近,她的容貌越發清晰,那黑色的大眼睛充滿靈氣,粉唇被幾根繩圈勒過,牙齒緊緊咬著繩子,那不甘的神情更讓她本就經驗的容貌越發生動,委屈又羞憤的樣子讓人不由得升起瞭一種保護欲。而且仔細一看,女子肌膚雪白,身材修長,不像是經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但她的裝扮又是一副女俠的樣子,看來不知道是哪傢的小姐,新出來歷練,結果被人盯上瞭吧。
唉,這樣的事總是會發生,此時眾人隻能在心中暗嘆一聲又有一朵嬌花被摧殘,他們一看那三人腰間的金屬牌,就沒有想上去英雄救美的想法,那是附近實力排名第一的山頭:黑雲寨的標志。
「走!走快點!」
「嗚啊!裡!!」
女子的鵝頸之上套著一副粗糙的皮革項圈,一根堅韌的繩子牽在上面,另一端則拿在最後面那人的手裡,此時他正帶著戲謔地笑容,雙腿夾瞭一下,胯下的馬快走幾步,女子猝不及防,踉蹌著差點倒下。她那踉蹌的樣子引得三人一陣嬉笑,女子的臉上嫣紅不斷,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嬌呼聲,細長的秀眉緊緊蹙著,別有風情。
碰!
就在這時,隻聽酒館裡傳來一聲響聲,眾人看去,那戴著鬥笠的刀客重重的將酒壺砸在桌上,接著拿起長刀,霍的站瞭起來。
「嗯?」
眾人小聲議論,那路上的四人也停瞭下來,為首的山賊瞇瞭瞇眼睛,打瞭個手勢。
刀客將刀握在左手,緩緩地走向三人,現場似乎都被他的氣勢震住瞭,一時間隻有小雨淅瀝的聲音。
「喂,小子,幹什麼?」
居中的山賊握緊瞭手裡的兵器,大喝問道。
「放人。」
刀客鬥笠下傳來的聲音,渾厚而低沉。
「……」
山賊三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瞭凝重,他們都註意到瞭男子刀上的花紋,而且男子的氣勢十足,十分有底氣。隻有後面被捆縛的那名女子大眼睛眨瞭眨,微微搖頭。
「黑雲寨的事,現在也有人敢管瞭?」為首的山賊亮瞭一把腰間的金屬牌,威脅道。
「放人。」刀客沒有多說一句,仰頭慣瞭一口酒,將酒壺隨手一拋,右手握住瞭刀柄。
細雨落下,氣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瞭刀客身上。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底氣讓我們放人?」居中的山賊接到瞭為首山賊的眼色,目露兇光,翻身下馬,唰的一聲拔出瞭自己的砍刀。
「……」刀客似乎是頓瞭一下,接著也拔出瞭自己的長刀,刀尖沖著山賊,微微一挑。
「找死!」山賊看到他挑釁這一手,心中火氣,雙手握住刀柄,大叫著沖瞭上來。
唰--當!撲通!
金屬碰撞,隨後一道人影飛瞭出去,倒在瞭泥濘的地上,眾人有的捂住嘴巴,有的遮住眼睛,紛紛搖頭。
隻見那山賊愣愣的保持著揮刀的姿勢,不遠處的刀客已經倒在地上,長刀都飛出去幾米遠。
就這?
「嗤~ 搞瞭半天是個廢物,殺瞭吧,別耽誤時間瞭。」為首的山賊見到這一幕,嗤笑出聲,他已經做好瞭親自出手的準備,哪知道這人第一個照面就被打飛瞭出去,這大概時哪個過來體驗大俠生活的小年輕吧?也該告訴他一下江湖險惡瞭。
然而就在二號山賊將要動手時,隻見那刀客人沒起身,直接在地上躺著平移瞭數米,接著撿起自己的長刀,一個鯉魚打挺,發足狂奔,幾下就毫無蹤影,看的周圍人目瞪口呆。如此嫻熟的手法,也當真是厲害啊?
二號山賊收刀上馬,對著刀客之前的位置吐瞭一口唾沫,看瞭一眼再無人作聲的酒館,駕馬遠去。
女子望著遠去的刀客,內心無奈的嘆息瞭一聲,脖子傳來拉力,她被牽拉著,走向遠方。
藍鳶就是這樣,路邊的「大俠」比比皆是,但是沽名釣譽者幾多。很多人都想一人一刀一馬縱橫天下,但是其中的險惡與艱辛又有多少人知道?
陸雪心也是這樣的,她也不想嘲笑地上的刀客,他應該是第一次這樣幹,被心中的那股「豪情」所驅使,卻忽視瞭自己弱小的實力。陸雪心不一樣,她有著還不錯的實力,但現在處境比男子還不堪,她就是被狼狽牽行的那個女子。
實力精進到瞭B+級別,陸雪心向父親請示要自己出來歷練一番。雪刀門門主本來想讓她修煉到A 級再去,但架不住陸雪心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同意她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出來。結果陸雪心因為年輕氣盛,再加上對外面世界的好奇,終究還是偷跑瞭出來,將那些保鏢和自己的師兄甩在身後。
獨自出來的陸雪心確實美美的體驗瞭一把冒險生活,一個人無拘無束,身上錢財也不少,本身實力也不算低,真是哪裡都能去得。於是她隨意選擇方向,一路旅行下去。
但是江湖看起來很美好,背地裡卻有著諸多潛規則,不懂這個規則的陸雪心來到瞭一個偏僻的村落,在那裡,她完成瞭她此生第一次行俠仗義。
當看到一群惡漢在圍攻一名男子和他得妻子時,陸雪心毫不猶豫仗義出手,憑她的實力,那幾名惡漢自然完全不是對手,幾個回合就落荒而逃。被救下的夫妻感激涕零,說什麼都要請陸雪心吃一頓飯。陸雪心正為俠肝義膽而心馳神往,回味無窮時,想也沒想就答應瞭下來。哪知道這對夫妻其實和惡漢是一夥的,陸雪心被下瞭藥,當場迷昏過去,再醒來時,就已經被綁成瞭粽子,躺在床上瞭。
如果隻是簡單的捆綁,陸雪心還有機會掙脫,但是那些人被陸雪心的實力震住瞭,所以綁的格外的緊,單純的陸雪心哪裡經過如此嚴密的捆綁,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她不得不開始嘗試聚氣。但那些人也十分的謹慎,直接給她喂瞭滅氣丹,這是一種專門散去體內聚集的氣的丹藥,基本算是各路幹這些勾當的人必備之藥,隻需要一枚,就足以讓A 級以下的人聚集的氣全部散掉,除非對方有快速聚氣的方法,否則隻能一點點再聚回來,這大概需要半天到一天的時間,隻要按時喂藥,D 級放倒一個A 級也不是不可能。
陸雪心算是結結實實中瞭套子,對面嫻熟的手法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沒有出一點紕漏,陸雪心被當成瞭人偶任他們折騰,好在他們似乎沒有玷污的想法,否則陸雪心此時已經想自殺瞭。
耽擱瞭一天,陸雪心被來接貨的三名山賊帶走瞭,聽說是附近頭名山寨來的,看到陸雪心如此漂亮但又不屈服的樣子後,當即決定把她當寵物一樣牽在後頭走。可憐的陸雪心為自己的天真付出瞭代價,她已經被這樣牽著走瞭一天一夜瞭,饒是她身體素質好,也早已經吃不消。還好她練的功法是雪刀門秘傳,練這門功法的人肌膚都會自然保養的很好,所以這一天一夜下來,她隻是面色稍微有些憔悴,其他方面上去依然十分誘人,這讓那些山賊越發欣喜,他們還不知道陸雪心的來歷,隻當是撿瞭個大寶貝,等待回去讓寨主過過眼,確認不是什麼惹不起的人後,再行處置。
「啊!裡們!嗚啊!」
陸雪心大腿夾緊,小腿在不斷的顫抖著,這樣的走路姿勢實在是很別扭,馬向前一步,她必須走兩步才能跟上,這讓她氣喘籲籲,就連嬌呼都是斷斷續續,幾乎沒瞭力氣。她感受著脖子上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拉扯,再看看自己流到瞭胸口的口水,雪白的臉蛋上已經酡紅一片,她暗地裡用力繃瞭繃雙臂的繩子,再次被繩子勒的疼痛且麻木後,還是放棄瞭。
可惡,好痛啊,這些人……師兄他們怎麼還沒找到我……
此時已經在山路上走瞭一段時間,崎嶇的山路和不時刮來的山風都讓陸雪心狼狽不以,她的長發早就已經散開在身後飄蕩,搭配她略顯憔悴的面容,確實是一副落難仙子的形象,前面的幾人不時就回頭看一眼,過過眼癮,要不是忌憚陸雪心背景勢力,恐怕他們早就先停下來過手癮瞭。
「怎麼瞭?小妞?受不瞭瞭?聽說你打五六個都隻用瞭兩招啊?」最後面牽著陸雪心的三號山賊聽著陸雪心悅耳的嬌呼,調笑道。
「……」陸雪心狠狠的瞪著他,並不回話,那山賊冷笑一聲,使勁一拉牽繩,陸雪心「啊!」的一聲驚呼,身子搖晃著向前倒去,臉直接撞在瞭馬的屁股下方。
「哈哈哈!還瞪嗎?」三號山賊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陸雪心更是氣的雙眼圓瞪,雙腮鼓起,心裡又氣又委屈,從小生長在雪刀門的她,哪裡受過這種罪啊。
等著,等下等我能說話瞭,就嚇死你們!
陸雪心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等下就亮明自己的身份,想必這些山賊必然不敢跟雪刀門作對,自己就能脫險瞭。
又走瞭半天,等到日過當中時,四人終於到達瞭隱藏在山林間的山寨入口,這一路上彎彎繞繞,岔路口也很多,怪不得躲過瞭幾次大圍剿。陸雪心被三人牽著,進入瞭山寨。
三人回來後,直接去瞭主寨,一路上陸雪心看到瞭好多山賊,有男有女,他們都一片懶散,有的穿著暴露,但是看到陸雪心後,無一不露出瞭貪婪的目光,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人兒。陸雪心此時雖然稚氣未脫,但是少女的動人身姿卻是掩映不住,所以很多人都跟在瞭後面,當到達主寨後,仿佛整個山寨的人都來瞭,將主寨面前的廣場圍瞭個水泄不通。
被如此多的人圍觀也不是沒有過,陸雪心也沒少在雪刀門裡當眾展露過自己的身手,但那時候周圍都是同門師兄弟,又因為她的身份而奉承著她。此時她渾身上下被捆的結結實實,雙峰羞恥的挺立在空中,沒有任何保護,周圍那些人眼中的貪婪毫不掩飾,仿佛一群餓狼,隻等頭狼一聲令下就直接撲上前去。陸雪心此時頗有些害怕瞭,她怕這些人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把她……
就在這時,前方的一件木制大屋的門突然打開,院子裡湧出瞭幾名身穿皮甲的人,不論是裝備還是氣質都比外面這些人要好不少,他們站在門兩側,接著一名披著大衣的長發男子走瞭出來。
男子一隻眼睛有一道猙獰傷疤,顯然是已經瞎瞭,長發披肩,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大衣,裡面則是棕色的貼身衣物,大衣隻是披在身上,袖子明顯是空的,男子的左手摩梭著腰間的長刀,另一隻則自然下垂,一看就是大佬做派。他一出來,整個院子都安靜瞭,所有人都不再看陸雪心,而是看向瞭他。
「參見寨主!」
三個騎馬的山賊早就已經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那男子瞥瞭一眼三人,吐出瞭嘴裡叼著的草根,問道:「這是哪拿的?」
男子的眼神十分犀利,雖然隻看瞭陸雪心一眼,但陸雪心還是感覺到瞭一股強大的壓力,那種感覺陸雪心隻在她父親身上感受過,隻不過她父親對她還是和藹可親,此時的男子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物品,不帶任何感情,十分冷漠。
「報告寨主,是從山下卡子那裡弄得。」
「……卡子那傢夥,舍得將這麼好的給我們?什麼來歷。」
「還不知道,但是實力很強,卡子他們搞不定。」
「哼。」男子冷哼一聲,面前的三人立馬噤若寒蟬,就連陸雪心都差點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隻聽男子低沉說道:「不知道哪來的,你們也敢往回帶?」
「寨,寨主,我,我們查過瞭,這一路我們都沒有遇到伏擊,應該沒--噗啊!」
男子一巴掌將說話那人扇飛瞭出去,那人在地上滾瞭數圈,最後撞在一棵樹上,吐血不知死活,男子甩瞭甩手,慢慢走到瞭陸雪心面前。
隨著男子接近,陸雪心心中的恐懼更甚,雖然男子的實力不一定很強,但是那種殺伐氣息還是讓陸雪心頭皮發麻,她強忍著內心的驚懼,盡力裝出一副高手做派,不然露瞭怯,可就一切都不好說瞭。
冷靜,陸雪心,冷靜啊!陸雪心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但實際上要不是她脖子還被拴在馬上,她早就已經不自覺地後退瞭。
男子走到瞭陸雪心面前,他比陸雪心高瞭整整兩頭,居高臨下盯著陸雪心,接著他刷的一聲拔出瞭腰間長刀,森寒的刀鋒在眼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茫,陸雪心渾身止不住打顫,她瞪著雙眼緊盯著刀鋒,不知道男子想幹什麼。
下一秒,男子一刀揮下,伴隨著「咿呀!」一聲尖叫,陸雪心嘴上的繩索應聲而斷。而陸雪心本人被嚇得身子緊縮低下瞭頭,顫抖的嬌軀宛如一隻可憐的小鹿,令人憐惜。
在發現男子並不是要殺自己後,陸雪心反應瞭過來,她微微抬頭,看到瞭周圍山賊們嘲笑的表情,更加羞的無地自容,她幹咳一聲,抬起頭來,強打精神,直視面前的男子,雖然她表現得毫不畏懼,但是她眼睛深處的情緒是無法掩藏的。
「嗯……」男子見到陸雪心這副模樣,低沉的沉吟一聲,伸出粗糙幹瘦的大手摸瞭摸陸雪心的頭。
「你!你放手!」陸雪心想要躲避,但是被捆綁的緊緊的身子無處可躲,最終隻能被迫被男子撫摸著秀發,這讓她一陣惡心,她咬咬牙,厲聲道:「你別放肆!我可是雪刀門的人!」
「嗯?」
「什麼?雪刀門的?」
「嘶~~這下有意思瞭,嘿嘿。」
周圍山賊聽到這話,立馬爆發出一陣低聲討論,陸雪心被這情形嚇瞭一跳,心裡直打鼓,這是被嚇到瞭,還是……?
男子掃視周圍,周圍的人立馬噤聲,隻見他俯視陸雪心,右手指瞭指自己臉上的傷疤,又指瞭指陸雪心,緩慢,卻冰冷的說道:「這個,雪刀門傷的。」
這話說完,男子立刻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陸雪心感覺自己面前仿佛站著一頭嗜血的猛獸,那股血腥殺伐的氣息撲面而來,而與之相比,被繩子捆成粽子的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沒有絲毫反抗能力。陸雪心再也繃不住,下意識後退一步,卻因為腿上的繩索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脖子上的牽引繩瞬間緊繃,項圈死死地勒在瞭她的脖子上,隻是幾秒鐘,心理與生理上的窒息感同時吞沒瞭陸雪心,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腳發軟,別說起身,就連動彈一下都十分困難,但是不起身那呼吸困難又讓她十分痛苦,一時間隻能像一條砧板上的魚在地上左右扭動撲騰。那種四面八方的繩索緊縛感越發的濃重,她從未感覺繩子如此的緊過,緊到讓她絕望,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努力,但是又每一寸肌肉都被限制,在場的人隻看到她胸脯不停的劇烈起伏,她被繩子捆縛的地方所有的努力都被掩蓋,仿佛她不曾反抗。
「咳咳!嗚!呼呃!不,不能呼吸,咳咳!」
那男子隻是站在原地,雙手抱胸看著陸雪心在地上掙紮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不屑,隻是一個威壓就讓她成瞭這副模樣,看來也不是雪刀門的厲害人物,那也沒必要留著瞭。
「咳咳!該,該死,怎,怎麼能……」
陸雪心咬緊牙關,在意識逐漸模糊時,她終於想起瞭她的身份,堂堂雪刀門門主的二女兒,怎麼能如此丟人的被氣勢壓倒?面前這人頂多也就A 級的水平,這樣的人雪刀門裡也不少,自己怎麼能被嚇成這副模樣?
打起精神啊陸雪心!死也不能丟人啊!
想到這裡,陸雪心銀牙緊咬,嬌喝一聲,接著她以一個高難度的動作,直接從地上坐瞭起來!要知道上半身和大腿都被緊緊捆縛,想要直接這麼鯉魚打挺的做起來是何其困難,但是陸雪心確實辦到瞭,她的小腿折疊在被捆綁的大腿兩側,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呼哧呼哧的喘息著。
看到陸雪心這一幕,男子眉毛微挑,看來有什麼東西支持著陸雪心讓她在最開始的驚慌恐懼後,又重新振作瞭起來,有點意思。
不過這並不是男子高看陸雪心的理由,這樣的人男子也見過不少瞭,此時的陸雪心雖然再度振作,但是依舊沒有反抗能力,男子要殺她,也就抬手之間的事。他上下打量著陸雪心,突然,他看到瞭陸雪心衣裝上的花紋,瞇瞭瞇眼睛。
「你是內門的?」男子問道,內門是雪刀門真正的核心,裡面的弟子也都是真正的核心弟子,也是雪刀門的中流砥柱。
「呼,呼……咳咳……是又怎麼樣?」陸雪心抬頭,直視男子,亂發搭在她的臉頰上,上面沾瞭些許雨後的泥土,讓她的形象看上去沒有那麼潔凈,但有一種別樣的美。
男子摩梭著下巴,內門弟子殺瞭確實會有些麻煩,他隻是在思考值不值得殺,而這時,陸雪心又說道:「你不是要殺我嗎?動手吧,隻不過你要想清楚,動瞭手,我爹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爹爹?
男子眼瞳一縮,面色徹底黑瞭下來,沙啞道:「陸清風?!」
「那是我叔叔。」陸雪心皺瞭皺眉。
「……」
男子手掌松開又握緊,循環瞭幾次,最終還是長嘆一聲,陸雪心見到他這樣,心下大定,看來是唬住瞭。男子轉過身,解開瞭拴在馬上的牽引繩,正當陸雪心以為他要放瞭自己時,男子卻冷冷的道:「我現在就放瞭你,隻要你能從這裡走出去。」
「哼,算你識相……什麼?」陸雪心還沒得意幾下,就發現男子並沒有解開她身上繩索的意味,反倒是對周圍的山賊打瞭個手勢,陸雪心看到周圍的山賊眼神立馬開始放光,如果說男子是一頭潛伏的獅子,那周圍的就是一匹匹惡狼,恨不得撲上來將陸雪心撕碎。
「看你的本事瞭。」男子松開牽引繩,沒再回頭,徑直走入瞭院子的大門,旁邊的護衛山賊跟瞭進去,將門關上。
「喂!等等!你什麼意思!?」陸雪心在原地大叫,大聲質問,但是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瞭門內,而周圍的山賊,全部逐漸獰笑著逼近。
「這!?」陸雪心哪裡見過這樣的事,這與殺瞭她沒有任何區別,反而是在徹底的折磨她!這麼多人,從他們淫穢的眼神,陸雪心都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臨的事。她徹底慌瞭,她開始使勁扭動身子,但是身上的繩子是那麼的緊,她的掙紮完全沒有效果,她從未如此無助過,此前在雪刀門內,她也算是個小公主,周圍人對她都是笑臉相迎,自己的姐姐也是十分照顧自己,哪遇到過現在這種情況?
「別過來!」陸雪心的呵斥都帶著顫抖,她現在別說反抗,這個姿勢就算站起來都十分困難,她看到瞭別在馬背上的自己的長刀,隻要拿著那把刀,她有把握從這裡沖出去,但是她做得到嗎?她連刀都碰不到啊!再說瞭,就算碰到瞭,憑她被反綁在身後,被層層禁錮的手指,又如何能拿起來?
「這個真是個蠢妞,寨主可是最討厭雪刀門的人。」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一上來就自報傢門的,這是個偷跑出來的吧?」
「估計是瞭,嘖嘖,寨主大哥就是大哥,這麼好的讓給咱們瞭,咱們可得過個癮。」
「大夥記住!做幹凈點,別讓雪刀門的人找見瞭!」
「哈哈!是是是!」
周圍的山賊,不論男女,都大聲說著淫言穢語,聽的陸雪心稚嫩的臉蛋漲紅,她看著逐漸逼近的人群,急得眼角滲出瞭淚花,終於,人們將她圍在瞭中間,而她的解縛進度,依舊為零,繩結都沒松一個。
「別過來!我,我殺瞭你們!」陸雪心急得開始胡言亂語。
「嘿,你怎麼殺?」
「呀啊!」
陸雪心頭皮一痛,身後一名山賊直接揪住瞭她的長發,而面前的山賊踏步而上,直接壓在瞭她跪坐的腿上。
「別!你敢?!嗯啊!!嗚嗚嗚嗚!!!」
那山賊直接拿著一塊破佈,塞到瞭陸雪心的嘴巴裡,然後用繩子勒瞭幾圈,陸雪心的嬌呼被翻譯成瞭意義不明的嗚嗚聲,她瞪著淚眼,奮力的掙紮著,柳腰不停的扭動,但是在山賊們看來,那已經是強弩之末,沒有一點效果。陸雪心絕望的看到她的雙腳被人抓住,然後靴子被人脫掉,露出瞭她那雙白嫩的小腳。
「媽的,保養的真他媽好!這腳,絕瞭!」那山賊一邊撫摸著陸雪心滑嫩的小腳,揉捏著她晶瑩的腳趾,一邊贊不絕口,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陸雪心是真的害怕瞭,她被人抓著頭發貫倒在地,身後伸出兩隻大手,按在瞭她被勒的高聳的峰巒之上。那兩人一邊揉捏著陸雪心的酥胸,一邊淫笑道:「嘿嘿,年紀不大,發育卻這麼好,是個極品啊,就這麼殺瞭是不是太可惜瞭?」
「把她關到牢裡不就行瞭?這麼多人輪流來,先讓每個弟兄都爽一邊!」
「哈哈!好!」
周圍人轟然大笑,陸雪心瞪著眼睛,感受著腳上、腰間、胸部的撫摸,嘴裡發出無助的呻吟,內心的恐懼達到瞭極點。
不,不是吧?
這時候的陸雪心才明白,對現在的她來說,死才是奢望,一旦被關進去,每天等待她的就隻有無盡的調教與侮辱,直到最後她沒有個人樣,屈辱的死去。
不應該是這樣,我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爹爹!姐姐!師兄!救救我啊!我再也不亂跑瞭!
陸雪心哭瞭,可惜她的嗚咽聲也被嘴裡的佈頭吸收,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不但沒有讓周圍人戀愛,反倒是激發瞭他們的興致,越來越多的人擠瞭上來,你一下我一下的撫摸著陸雪心,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陸雪心弱小的反抗被徹底鎮壓,身上的衣服被撕碎,而自己的玉體逐漸暴露在外,她的雙臂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瞭,當然,有力氣也沒有用瞭。
「關到牢裡是不是太無趣瞭?直接吊在寨門口,誰想就上去?」有人提議。
「好主意!哈哈!讓人們看看惹怒咱們山寨的下場!」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淚水流進瞭陸雪心的嘴裡,她已經看不清楚面前的場景,隻看到瞭人頭攢動,她感覺到自己的褲子被人脫下,少女的矜持讓她下意識顫抖瞭一下,不由得夾緊雙腿,但是毫無作用。大腿的繩子被解開,她的雙腿被人強行分開,隻不過她已經無暇顧及,胸部被捏的鼓脹難受,腰間更是疼痛與瘙癢並存,就連她的臉蛋都在被人左右揉捏。
不要,不要,我不要在這裡……嗚嗚,我不再偷跑瞭,爹爹,我不再……
陸雪心內心後悔、恐懼、絕望等情緒糅雜在一起,現在她感覺身上嚴密的後手觀音縛反而才是給她安全感的東西,起碼被捆著的地方,不會被這些人過分擺弄。
「欸欸欸!我先來我先來!」
「去你媽的!我先到的,我先來!」
已經有人開始脫褲子瞭,隻不過陸雪心眼睛被人遮住,並看不到,這些人的爭吵聲逐漸離她遠去,她逐漸陷入瞭呆滯,濃濃的絕望感包圍瞭她,將她與周圍的環境隔絕。
「哦哦!」
「啊!」
「我草草!!!」
「什麼玩意!?」
「寨主!寨--噗!」
什麼東西滴在瞭陸雪心的臉上,她無神的雙眼睫毛微顫,眼前的遮擋消失,她逐漸的抬起頭來。
有什麼人來到她的面前,細心的擦掉瞭她的眼淚,然後幫她將褲子提上。
是……誰?
陸雪心剛想看清那人的面貌,接下來卻眼前一黑,暈瞭過去。
……
兩年後。
「客官裡面請,請問來點什麼?」
「一壺酒,順便把這個酒壺裝滿。」
「誒,好嘞!您請稍坐。」
披著披風,戴著鬥笠的刀客將刀放在桌上,不理會周圍人議論的聲音,等著店小二拿來酒壺,開始自斟自飲。
沒一會兒,路邊出現瞭騷亂,有人驚呼,行人退避,隻見三匹快馬自西邊飛馳而來,馬上共有四人,最後一人的馬上橫趴著一名女子,為首一人眼睛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是個獨眼。
那女子渾身被繩索緊緊捆縛,正在馬上無助的撲騰,她那匹馬上的人不時在她的翹臀和軟腰之上揩幾下油,發出呵呵淫笑。
等到幾匹馬來到瞭酒館前,卻見刀客抄起桌上的刀,騰騰騰跑出酒館,雙臂抱胸,攔在瞭路中央。
「籲!」
三匹快馬停瞭下來,為首那傷疤男抬瞭抬下巴,喝道:「幹什麼?」他聲音低沉而沙啞。
「放人。」刀客低著頭,鬥笠遮擋瞭他的面容。
「……」
三人面面相覷,為首那人又問道:「你是什麼人?」
「放人。」刀客隻是這一句。
「……媽的,看來還是得見血。」傷疤男翻身下馬,抽出瞭長刀,握在右手。
刀客見狀,也抽出瞭自己的刀,天上淅瀝落著小雨,周圍的人緊張的望著這一幕。
片刻,正當二人要同時發難時,隻見一直纖纖玉手從刀客身後探出,拍瞭拍他的肩膀。刀客詫異回頭,隻見一名同樣戴著鬥笠,穿著青色衣裙的女子在她身後,輕聲道:「別逞強,你知道後果的。」
刀客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最終還是灰溜溜的逃走瞭,隻留下女子站在原地。
「哈,果然是個草包,估計逃跑是一流。」居中的山賊笑道。
為首的刀疤男卻沒有笑,他看著眼前的女子,總覺得有些熟悉。
「你幹什麼?」居中的山賊看到女子沒有一同離去,覺得同樣是草包,厲聲喝道。
「……放人。」女子抱著刀,微微抬頭,鬥笠下是一張驚艷至極的美麗面龐,烏黑靈動的雙眼緊盯著傷疤男。
「嘖,今天找死的怎麼這麼多?」居中的山賊想要翻身下馬,卻被傷疤男攔住瞭。
「雪刀門的?」傷疤男問道。
女子不說話,抽出瞭自己的刀。
「還要幹什麼?」
「報仇。」女子聲音清冷,「還有,為民除害。」
唰--
陸雪心甩瞭甩長刀,將刀上的血甩掉,收刀入鞘。
雨勢越來越大,地上的血痕被沖散,陸雪心轉身離去,隻留下三具屍體,趴在路中央,為首一名傷疤男,另一隻眼睛也有瞭一道猙獰的刀疤。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