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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迫在眉睫

  天香看著眼前這身負一國重任的公主殿下,心中也為她感到擔憂,希望能為這一直視自己為姐妹的公主分擔一半的憂愁。

  天香從沉思中醒過來,平靜地道:“‘天一樓’之事,天香已經暗中調查過瞭。

  ‘天一樓’目前在國內有三十六所分店,當初‘天一樓’在建成之時便給地方幾位身份特別的貴賓贈送瞭特別的貴賓令牌,雖然為數不多,但是除瞭日月城外,鳳都和國內其他各地也有十數張之多,而且全國通用。當日那間廂房便是通過‘天一樓’的貴賓令牌包下來的。因此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無從調查。”

  芷嫣靜靜的聽著天香的話語,平靜的玉容上一片寧靜,就仿佛一尊完美無瑕的白玉雕像。但她把內心微妙的情緒和美麗的心靈都形諸於外。在這隻有天香和與她更似姐妹的安妮三人相處的情況之下,她完全沒有掩飾的必要,一切發自天然的完美神情流露瞭出來。

  芷嫣深吸瞭一口氣,淡然道:“這‘妖刀’柏瑯能多次從冰艷和幾位護法手中逃脫,不僅智計武功都超凡脫俗,這其中也不乏有人暗中庇護啊。看來如今鳳女國內還存在諸多嚴重的問題呵。”

  天香和安妮都知道芷嫣所言不差,看來這為國事絞盡腦汁的美麗領袖又多瞭一項煩惱瞭。

  芷嫣柔聲道:“冰艷處可有消息傳來?”

  天香道:“自從柏瑯與那陰風相見之後便消失無蹤,也不再與達洛方面聯絡,似乎比對著我們之時更加小心謹慎。冰艷現在也不敢貿然行動,隻是與我保持聯系伺機而動。”

  芷嫣嬌嘆瞭一口氣,道:“如今日月城表面風平浪靜,但本宮怕會重蹈鳳都的覆轍。本宮不希望日月城再次受到動蕩瞭。”

  安妮柔聲道:“公主不必擔憂,如今神策軍由蘭斯秀兒統領,城防禦林軍的艾玲娜和禁衛隊的藤少名應當都沒有問題。預備軍也由任凌和樊慶桐執鳳符控制著。隻要有確鑿的證據,就能順利的將叛黨一舉成擒。”

  天香也點頭,道:“按公主的吩咐,天香已經秘密著令藤少名嚴格控制城內秩序,一切按往常一般行事不得驚動百姓和其他官員。同時令艾玲娜調派人手加強城防,當然在兵員上不會增加多少。一切做到內松外嚴。”

  芷嫣自然對天香感到放心,頷首道:“希望聖士能順利為柏夫人除去那蠱毒,叫柏絲蒂將功贖罪。”

  柏夫人知道此事不能令下人知道,未等柏絲蒂推門進來,便說道:“絲蒂你一個人進來吧。娘有話和你單獨說。”

  門外的柏絲蒂沒有懷疑,著令丫筵在外等候,便推開瞭房門進來。

  柏絲蒂武功不弱,進入房間之後便知道內房不止其母一人,反手關上房門之後立時沖進瞭內房中,看見母親身旁立著楚侯玉與艾瑪兩人。床邊侍侯母親的丫筵顯然被點瞭穴道昏睡過去,心中一凜,怔在瞭原地。

  柏夫人看著眼前的愛女,心中湧起一陣悲傷,不禁雙目濕潤,咽聲道:“孩子呀,你怎麼能這麼傻呀!為瞭娘竟然做瞭大逆不道的事情呀!”

  柏絲蒂聽著母親的悲呼,已經知道這雄偉剛毅的男子先前為其母把脈之時便已經看出瞭母親的不妥之處。至於他為何能明白自己的事情,雖然不清楚,但顯然已經知道自己被達洛控制之事瞭。她心中一陣茫然,頓時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場面。

  艾瑪走上前,來到柏絲蒂身旁挽著她的手臂,淒聲道:“絲蒂,你為瞭蕾姨才被人利用。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到最後不僅害瞭你自己,也救不瞭蕾姨呀。”

  柏絲蒂並沒有反抗和狡辯,輕輕掙脫瞭艾瑪的手臂,撲到瞭柏夫人懷中,粉背隨著她的輕泣而抽搐著。柏夫人也流下瞭熱淚,為受苦的女兒感到悲傷不已。

  楚侯玉冷靜道:“我或許有方法能為夫人除去身上的奇疾,隻希望柏絲蒂政司能將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如此我們方能除去日月城的隱患。”

  柏絲蒂從悲傷中清醒過來,雙眸已經紅腫,咽聲道:“聖士真能除去我娘身上的蠱毒?”

  楚侯玉斷然道:“隻要讓我仔細檢查過夫人體內的情況之後,我就能想出克制這蠱毒的方法,或許不能立時除去蠱蟲,但隻需一些時日,定能將夫人醫治康復。”

  柏夫人淚眼看著懷中的愛女,毅然道:“就算娘親被這蠱毒折磨至死,也不能讓好人害瞭日月城和風女國的百姓。孩子呀,你爹和娘一生精忠報國,難道你要讓你爹在九泉下不得安寧嗎?娘寧死也不會讓你繼續犯錯下去瞭。”

  艾瑪上前勸道:“絲蒂,便讓聖士為蕾姨檢查一下吧。相信聖士能想出一個好法子的。”

  秘室之內,楚侯玉坐在柏夫人背後,雙手運功緩緩印在瞭柏夫人後背任督二脈之處。但凡習武之人,任督二脈控制著全身的大小經絡,一旦打通任督二脈不僅功力大進,更能由後天進入先天的階段。所以楚侯玉由任督二脈著手,便能清楚的瞭解柏夫人體內精血生機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侯玉對柏夫人體內的情況已經瞭如指掌瞭。柏夫人感到自己體內被徹底的灌進瞭無限生機,知道是楚侯玉在檢查自己經脈之時將他自己精純的真元灌輸到自己體內,心中頓時感激非常,同時整個人似乎喝瞭陳年老酒一般懶洋洋的,舒服之極。當楚侯玉雙掌離開她後背之時,她已經沉沉昏睡過去。

  楚侯玉打開秘室的房門,外面等候的柏絲蒂和艾瑪已經追不及待的沖瞭進來。

  柏絲蒂見母親呼吸正常面容安詳,知道她隻是睡著瞭,頓時放下瞭忐忑不安的心,來到瞭楚侯玉身旁。

  艾瑪關心地問道:“蕾姨的情況怎樣瞭?”

  柏絲蒂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口,如今的情況若是楚侯玉不能為其母親除去蠱毒,那就沒有希望瞭,她自然是緊張非常。

  楚侯玉看瞭兩女一眼,道:“柏夫人中蠱毒已經太久,體內一雌一雄兩隻蠱蟲已經與柏夫人的全身精血結合在一起,兼且蠱蟲蟄伏在心脈和丹田兩處重要的地方,若稍有不慎都會危及夫人的生命。”

  柏絲蒂臉色轉白,聲音發顫道:“那如何是好,請聖士一定要救救我母親呀。”

  一旁的艾瑪也著急道:“請聖士多想想辦法,既然知道瞭蕾姨體內是那蠱蟲,一定有方法能將它們除去瞭吧?”

  楚侯玉其實心中已經有瞭打算,這時才緩緩道:“辦法也不是沒有,方才我已經將自身真元輸入到夫人一些經脈內,就是為瞭進一步救治夫人做準備。但是這兩隻蠱蟲與施術者有著密切的聯系,若不能同時切斷兩隻蠱蟲與施術者及柏夫人的聯系,後果將不堪設想。因此你們也不必過於著急。”

  柏絲蒂聽到楚侯玉有方法能救治母親,欣喜異常,含淚道:“那什麼時候才能為娘親除去體內的蠱蟲?”

  楚侯玉微笑道:“我方才輸入夫人體內的真元會漸漸融入到夫人經脈之內,到瞭明日,我自然有辦法為夫人除去體內的蠱蟲。”

  艾瑪緊緊抱著柏絲蒂歡呼道:“太好瞭,太好瞭。絲蒂,蕾姨不會有危險瞭,你也不要再受委屈瞭。”

  柏絲蒂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流下瞭兩行清淚,與艾瑪緊緊抱著泣不成聲。

  楚侯玉想到她這些年受到的委屈也為她感到悲切,安慰道:“現在一切都將過去瞭,希望小姐能將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否則日月城恐怕又要面臨一場危機。”

  艾瑪感激的看瞭楚侯玉一眼,對柏絲蒂輕聲道:“絲蒂,把一切都告訴聖士吧。隻要你將功贖罪,公主殿不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柏絲蒂擦去瞭眼淚,冷靜道:“多謝聖士為我娘除去蠱蟲,救她一命。我不在乎自己將如何,隻要娘親不再被痛苦纏身,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楚侯玉心中暗嘆,在親情面前她也是別無選擇的。

  柏絲蒂沒有瞭母親這個威脅,頓時放開瞭一切,將這些年來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

  楚侯玉與艾瑪兩人這才知道在達洛的指使下,柏絲蒂暗中提拔瞭諸多將領,當然並非全部部是達洛手下之人,就如蘭斯秀兒和藤少名也是達洛隨口提拔的。

  楚侯玉聽完柏絲蒂所說之後,不禁眉頭緊緊皺在瞭一起。因為按柏絲蒂所說的,日月城中有許多人都是柏絲蒂按達洛的意思提拔上來的,但顯然許多人都是有真材實科的將士。頓時令人分不清真假好壞。

  楚侯玉思索片刻,道:“你和達洛相處這麼久,是否有見過哪些將領單獨到他傢中拜訪,或者和他暗中有來往?”

  柏絲蒂想瞭半晌,這:“達洛表面上與城中許多將領都關系不錯,私下到他傢中拜訪的將領多不勝數。我也看不出到底誰和他有瓜葛。況且每次他叫我到他那裡都是在固定的一個閣樓,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瞭。”

  楚侯玉想到柏絲蒂不僅被達洛擺佈,更受到瞭凌辱,當下沒有往這方面問下去,改變話題道:“你知不知道達洛府中有多少人馬?”

  柏絲蒂搖頭道:“這個我並不知道,我見過的隻是他府中的一些食客、謀臣。這些人他經常帶在身旁的。”

  楚侯玉知道達洛不會將太多秘密讓柏絲蒂知曉的,隨口又問瞭幾個問題,知道問不出什麼瞭,便叮囑道:“明日我會抽空再來為夫人除去身上蠱蟲。不過此事千萬不要泄露給任何人知曉,因為達洛有可能在你身邊安排瞭耳目,因此你隻要不動聲色便可以瞭。”

  柏絲蒂恢復瞭往日的冷靜,點頭答應道:“我自會小心的,希望公主殿不能給絲蒂戴罪立功的機會。”

  楚侯玉道:“此事不必著急,待公主殿下有瞭決定之後,若有需要定會叫你幫忙的。”

  艾瑪又對這知心好友叮囑瞭幾句,這才隨楚侯玉告辭離去。

  黑夜中,楚侯玉摟著艾瑪飄身離開瞭柏絲蒂的府邸。

  艾瑪緊挨在楚侯玉懷中,柔聲道:“謝謝聖士。”

  楚侯玉微笑道:“謝我什麼?”

  艾瑪道:“聖士救瞭蕾姨,也救瞭絲蒂。她們就如同艾瑪的母親和姐妹,艾瑪自然要感謝聖士瞭。”

  楚侯玉道:“柏夫人是位令人敬佩的女子,縱然不是為瞭說服柏絲蒂,我也會盡力去救她的。艾瑪政司不必感謝侯玉瞭。”

  艾瑪對這居功不傲、溫文有禮的年青男子生出瞭一種異樣的情緒,那是她不曾有過的感覺,隻覺得和他在一起有種莫名的歡喜。

  她突然感覺自己和楚侯玉的身體停下下來,耳旁已經聽到楚侯玉剛陽磁性的嗓音道:“艾瑪政司,已經到馬車瞭。”

  艾瑪頓時霞燒玉頰,慌忙松開瞭摟著楚侯玉的雙手,轉身登上瞭馬車。

  楚侯玉和艾瑪坐在車廂內,任由馬車向前駛去。

  由於車外有蘭斯秀兒的神策軍護衛,自然不虞會有意外。車內雖然沒有聲音,但楚侯玉卻聽到瞭艾瑪加速的心跳聲,這讓艾瑪更是不敢抬頭與楚侯玉說話。

  片刻間,馬車已經離開瞭熱鬧的人群向日月宮駛去。

  芷嫣眾女聽完楚侯玉與艾瑪所說內容之後紛紛黛眉緊蹙。

  芷嫣對天香道:“天香曾調動過哪些人馬?”

  天香立刻道:“除瞭天香手下的鳳衛之外,天香曾暗中吩咐過城防禦林軍統領艾玲娜和禁衛隊統領藤少名以及任凌和樊慶桐兩位中將。除這些人外,天香沒有直接調動過其他人馬。”

  芷嫣玉容稍霽,道:“目前情況相當復雜,除瞭這裡幾個人外,希望不要再有人知道此事。艾玲娜和藤少名應當沒有問題,但切記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隻有做好萬全準備之後,才能將叛黨一網打盡。”

  眾人轟然應諾。

  蘭斯秀兒道:“屬下手底下三個下將便有兩個是達洛授命柏絲蒂政司提拔上來的,今後對人手調動上恐怕會有些困難。”

  天香微笑道:“秀兒不必緊張,目前一切公事仍按往常一樣分配給各人。到必要時刻,我們直接調動最底層的人馬,親自領兵,待一切過後自然能將這其中有二心之人查出來。”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這也是目前最恰當的處理方法瞭。

  芷嫣柔聲道:“後日上午夢捷瑤的‘熙鳳舞’將會離日月城南下,我們必須做好完全準備。既不能驚動瞭夢小姐和藝團之人,也不能叫人混在其中逃出城去。”

  天香答道:“此事天香已經吩咐過藤中將,屆時禁衛隊會仔細盤查過後安全的護送‘熙鳳舞’藝團離開日月城。”

  芷嫣滿意的點瞭點頭,對天香的精明能幹大是贊賞和感謝,許多自己想到的事情天香都能為自己解決分擔,更有一些自己還漏的事情她也能為自己打算周到,心底對天香感激非常。同時不經意地看瞭一眼坐在天香身旁的楚侯玉,靜如湖水的芳心更是泛起一陣漣漪。

  芷嫣緩緩站瞭起來,柔聲道:“時辰也不早瞭,諸位都先回去休息吧。這兩日可能會發生許多事情,希望諸位好好休息。”

  眾人紛紛告退離開瞭雅月宮。

  宮門外。

  天香與蘭斯秀兒伴在楚侯玉身旁,艾瑪也有自己的馬車在一旁等候。

  天香道:“秀兒,你派一隊人馬護送艾瑪政司回府吧。”說罷與艾瑪道別。

  艾瑪有意無意的望瞭楚侯玉一眼,秀目中蘊涵瞭淡淡的柔情和復雜的情感,這才轉身登上馬車離去。

  楚侯玉目送載著艾瑪的馬車離去,轉身之時卻看到恬然嬌美的天香含笑看著自己,頓時像做錯瞭事的孩子一股尷尬一笑。

  天香看著楚侯玉受窘的神態不禁“撲哧”一笑,挨到瞭楚侯玉身旁耳語道:“夫君啊,你才剛剛騙瞭秀兒的芳心,這便要打艾瑪政司的主意,鳳女國的女兒傢恐怕都要遭殃瞭。”

  天香雖然是與楚侯玉耳語,不過在這樣的近距離下,蘭斯秀兒又怎能聽不見,這時見兩人都向她望來,頓時雙頰泛起紅霞,慌忙假裝擺弄著韁繩不敢望向楚侯玉這邊。

  楚侯玉頓時微感尷尬,雖然他知道天香並非真的生氣,但有蘭斯秀兒在一旁,他自然不能使出挑情手段對付這玉人,忙賠笑道:“好天香,就無讓秀兒陪你回去吧。現在子時已過瞭,明日便是‘熙鳳舞’離城的時間,無論是否有人想渾水摸魚,但所有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瞭,為夫預感今晚會有事情發生,想趁現在到達洛那裡走一趟。”

  天香頗有深意的嬌橫瞭愛郎一眼,傳聲道:“天香會督下秀兒的,夫君請放心好瞭。不過今晚是凌仙和善妹侍奉夫君,在過幾個時辰便要天明瞭。夫君一切小心,早去早回。”說到最後一句才轉為低聲叮囑。

  看著天香挽起蘭斯秀兒的手臂登上瞭馬車,楚侯玉心中感到幸福無比,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楚侯玉在黑夜中向著目的地迅速掠去,感到體內真氣源源不絕,來回往返,生生不息,大勝從前,更不同者是精神無比凝聚,遠近所有人事沒有半點能漏過他的靈覺。

  他一邊分神想著如今身旁眾多的嬌妻,在經歷瞭那些災難之後,他有幸的遇到瞭她們。所以這一切更令他分外的珍惜,他隻能盡自己的一切去保護她們,去為她們做自己所能做的。

  就像黑夜裡的蝙蝠一般,楚侯玉已經無聲無息的附在瞭那座小樓的隱蔽處,他將神功提升到瞭最頂點,融入瞭周旁死寂一般的夜色中,靜悄悄的等待著這燃著燈火的小屋內的動靜。

  這座小樓似乎是達洛設下的禁地:房中隻有他一個人,而隨在他身旁的幾個手下全部在小樓外的走廊處等候著,也不敢離開片刻。

  細微的物體移動聲傳來,楚侯玉知道有人從這房中的密道出來,忙功運雙耳,立時聽到瞭兩個腳步聲。其中一個輕忽飄渺正是那陰風,另一個卻是穩定而輕柔,顯示來人的自信和高明身手。

  一直漢不作聲的達洛開腔道:“你怎麼來瞭?”

  楚侯玉頓時感到奇怪,顯然達洛對那人的到來也感到些微意外,忙凝神等待這人開口回答。

  隻聽一把爽朗俐落的嗓音道:“啟稟主公,屬下逼不得已聯絡左護法實是有緊要事情要報告。”這左護法顯然就是陰風。

  這把聲音相當熟悉,他一開口楚侯玉立時便知道房中之人是誰,心中一震,幾乎真氣渾濁露出行藏。

  芷嫣神態端莊,晶石頭箍下的玉容美勝天仙,可鳳眉卻似乎被濃霧鎖住一般,有著化不開的憂愁。在她身旁的正是鳳女國皇族新一代護法中的第一高手,被芷嫣稱為小皇姨的安妮。

  芷嫣幽幽嘆瞭口氣,悵然道:“沒想到日月城之事會是如此復雜,若是我處理不好,不要說出兵印丹國牽制帝國對虜公國的北侵瞭,一個不小心,可能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安妮一身白衣,挺茁的酥胸、纖細的柳腰和豐隆的美瞀令人很難相信這個嬌弱整麗的女於會是鳳女國歷代相傳的保護君主的神秘護法中的新一代第,高手。她似乎是個長者一般為芷嫣分擔憂愁,更如同這公主的姐妹一般相互扶持。

  安妮知道她身上的壓力,柔聲道:“這裡的情況確實超出瞭我們的意料,沒想到除瞭柏瑯之外,又出瞭這假達洛。”

  芷嫣轉過嬌軀,道:“不論他是不是‘魔巫王’,以他目前手中的砝碼,就令我們不能同時對付他和‘妖刀’柏瑯瞭。”

  安妮微微搖首,沉吟道:“嫣兒目前是考慮太多事情瞭,所以才看不清眼前的形勢。其實目前從兩點考慮,事情就簡單許多瞭。”

  芷嫣鳳眉輕展,欣然道:“小皇姨快說來嫣兒聽聽,近來收到虜公國方面傳來的戰報,嫣兒確實有些分心瞭。”

  安妮憐愛的看瞭一眼這被重任壓肩的鳳女國公主,當年她被芷嫣的第四皇太叔領養到皇宮之時隻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孤女,那年芷嫣剛好出世。

  當她在皇宮中學文習武,通過刻苦磨礪一躍成為宮中最賦天資的侍女之時,便被第四王爺收為義女,成為瞭芷嫣的皇姨,後來更被挑選成為新一代皇族護法,與幼她九歲的芷嫣相伴一起。

  芷嫣對這個美貌和善的小皇姨也十分投緣,這些年她都一直保護在茫嫣的身旁,兩女建立於深厚的感情。

  回想起這些,安妮不禁有些悵然,這才收回心神,悠然道:“其實柏瑯之事與達洛之事可以看做同一件事情來解決。”

  當安妮說出此事並不復雜之時,慧心蘭質的芷嫣就隱隱把握到事情的一點關鍵瞭,隻是有安妮為她出謀劃策,她便靜心聆聽。

  安妮知道這小公主隻是想依賴下自己,微笑著繼續說道:“本來公主輕身移駕來日月城有些微冒險,但這樣也大出敵人意料,如今日月城內人心部已經被公主震懾收服。因此大可不必擔憂會有人舉兵叛亂,因為日月城的百姓和士兵部是愛戴公王的。”

  芷嫣平靜的聽著安妮的分析,神情已經輕松瞭許多,因為安妮的分析很有道理。

  安妮秀眸中泛起光彩,道:“‘妖刀’柏瑯與‘魔巫王’的會合恰好幫瞭我們的一個大忙,使他們意外的暴露瞭行藏身份。隻要能將柏瑯逼出來,不僅能奪回‘彩鳳晶石’,這假達洛也就無所遁形瞭。這便是我們的第一個有利之處。”

  芷嫣也想到瞭這點,道:“‘彩鳳晶石’乃鎮國之寶不容有失,如此一來恐怕沒有餘力去對付達洛瞭。”

  安妮神秘一笑,道:“不知是不是嫣兒故意不提,那我們的第二個有利之處就是他的意外出現。”

  芷嫣心房一跳,頓時想到瞭楚侯玉剛毅的臉龐,知道這不凡男子的意外出現,將改變日月城的將來,也會改變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