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明天後悔，那我們推遲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讓你想好瞭再說。”孫小侃嗅著顏蘊茹的頭發說道：“我在西藏那邊的事情，我現在跟你說一說，是怎麼回事吧。”

　　顏蘊茹抬起頭，看著孫小侃的眼睛說：“這可是你的最大黑點和負面經歷，可能會影響你的大好前程。我和那個男人有那段不堪的經歷，你難道就不怕我以後把這些告訴他們，成為他們攻擊你的把柄？”

　　“沒關系，我相信你。”孫小侃看著顏蘊茹說道。

　　顏蘊茹盯著孫小侃，看瞭幾秒，低下頭：“唉，老公，我們倆，我感性沖動，你也沒有狠心果斷和城府。這也是我倆在那個男人和鄭婷婷那裡一敗塗地的原因。我們畢竟還都沒有在宦海裡浸淫足夠長的時間，你如果足夠城府和謹慎，在你老婆有過身心許過別人的情況下，從你的角度，你這時候不應該完全相信我瞭，更不應該把這些致命的東西告訴我。”她伸出手，摸瞭摸孫小侃的臉：“不過老公，我真的很感激你這個時候還能相信我，你還是不要說瞭，不要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更不要告訴別人瞭。你現在要學著心狠起來，城府起來，殺伐果斷，必要的時候”顏蘊茹頓瞭頓，繼續說道：“必要的時候，你甚至要把我當成可以犧牲的工具，向你的敵人進攻。”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的工作牽涉到那個男人，需要佐證他作風問題，你願不願意出來作證？”孫小侃問道。

　　“我願意！”顏蘊茹滿臉淚水抬起頭看著孫小侃，斬釘截鐵地說道。她隨即又喘瞭幾口氣，看著孫小侃說道：“但是，你千萬不要因為我現在這種表態，而心軟下來。老公，你一定要心狠起來，比他們還要心狠，不然，你以後還是會吃虧的！你看你剛剛多傻啊，居然跟我說這些，要佐證他的作風問題，你現在知道你老婆是敵是友？”

　　孫小侃淡然地笑瞭笑，他當然不會把自己現在真正在做的，徐玉玲交辦給他的那些事情說出來。

　　西藏的事情，實際上，他早已暗中通過可靠的渠道和梅朵央金聯系過，也知道瞭，海東市這邊已經有人暗中去西藏調查他那兩年的事情，也不可避免地查到瞭央金那裡。但是，這個西藏姑娘堅決保護瞭孫小侃，對他的事情守口如瓶。調查的人一無所獲離開瞭西藏。這也讓孫小侃看到瞭敵人的強大、無孔不入和無所不用其極。這也更激勵他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他知道徐玉玲是現階段擊倒敵人的最可行的渠道，也知道，自己最現實的是，做好徐玉玲交辦的那些工作，把自己當做徐玉玲甚至徐玉玲背後那個意志的一把尖刀，攻擊向自己的敵人。

　　但是，這並不代表，關於西藏的事情，他就一點都不能向顏蘊茹坦白。反正目前，鄭婷婷已經知道瞭他在西藏有事情。

　　“老婆，沒你想得那樣嚴重。鄭婷婷不也知道瞭嗎，實際上也沒怎麼樣啊。你老公，至少現在也沒你想得那麼幼稚”孫小侃捧起臉說：“至少現在我還是你老公，你還是我老婆。有些事情我想傾訴，也隻能找你傾訴。”

　　顏蘊茹看著孫小侃的眼睛，認真地點點頭“謝謝老公，你現在還願意喊我老婆。雖然我現在已經不配瞭。”

　　“其實，我早在十年前，就看過我母親出軌瞭。那時候，你還沒高考。”孫小侃下定決心，他可以在一些不敏感和安全的地方，和自己妻子交心，他想把自己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說給自己老婆聽：“當時，那個男人是背對著我的，我沒有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當時我挺懦弱的，偷偷跑瞭出去，在外面待瞭一晚上沒回傢。”

　　“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但是，你剛才那麼又勇氣跟我坦白你最不堪的歷史，我也願意把自己內心深處最自卑的地方說給你聽。其實你在我面前繃著人設，我何嘗也不是在你面前繃著人設呢。我一直都沒有那麼強大，我一直有那個自卑的心理陰影，是那個男人十年前就帶給我瞭。”

　　顏蘊茹當然知道孫小侃說的那個男人是誰，那個男人十年前跟婆婆的奸情給瞭丈夫很大的打擊，沒想到十年後自己也淪陷給瞭那個男人，再次給瞭丈夫幾乎致命的一擊。

　　“對不起，老公，真的對不起。”她捂著臉，喃喃地說道：“婆婆給你的打擊已經夠大瞭，我又不爭氣，再給你傷口上添瞭一筆……”

　　“我給你說這些，不是跟你追究的，是給你交代西藏的事情做鋪墊。”孫小侃說道：“你現在也知道瞭，那個男人，在性方面，比我強不少，所以，當時那個場景，給我造成瞭極大心理陰影的同時，也給我帶來瞭深深的自卑。”

　　“對不起……”

　　“不要再說對不起瞭，你繼續聽我說。其實，包括2008年第一次性愛開始，我時常就把我倆的性愛過程，和那天我看到的他和我母親的性愛過程作對比。你也能猜到，每一次對比，就讓我自卑多瞭一層。”

　　顏蘊茹吃驚地看著孫小侃，良久，她喃喃地說道：“我現在明白瞭，你知道我和那個男人的事情之後，會有多麼的絕望和心如死灰。”

　　“是的……”

　　“對不起……”

　　“你看你，我不是說，不用總是說對不起瞭嗎。”

　　“老公，你會不會認為，我們真的回不去瞭……”

　　“是的……就是剛剛我說的那個原因。說實話，起碼在性這方面，我倆真的回不去瞭。”孫小侃嘆瞭一口氣：“我現在已經不怪你瞭，但是我們也確實回不去瞭。你也不要總是哭泣瞭，對我們的孩子不好。”

　　“老公，我不會強求你將來一定要和我復婚。但是我還是想試圖讓你相信，性，我不會當成婚姻的全部。我不是因為這個對咱們將來的婚姻沒有信心的，我隻是知道我對你的傷害和背叛，才是我們沒法回頭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