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沈瓊瑛看向酒氣撲面的沈瑾瑜,有些許不適應。
在本市,以沈瑾瑜的位置,真的很難有機會被灌酒。
電話裡她隻覺得對方醉瞭,卻沒想到這個程度,這多少讓她覺得有些失控。
他的手臂越過她的肩膀關上瞭門,同時把她抵在門上親吻。
放放開唔她再一次從口舌之間體會到他喝瞭多少,光是這樣她都快要醉瞭。
身後傳來咔的一聲,與此同時她忍不住狠狠咬瞭他。
等他停下來時,她勉強抵著門才沒眩暈。
“假裝順從,曲意迎合,真是不給我一點機會。”他自嘲。他怎麼忘瞭?她總是善於偽裝,在他以為已經馴服時給予他迎頭一擊。十六年前就是這樣,現在同樣。
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所有人都看錯瞭她,她從不膽小保守內向,又或者,她隻是對他極盡出格報復。
他想起瞭那天晚上,她鬼混回來,被他狠狠懲罰。
還有令他欣喜若狂那夜激情過後,她卻在溫存中錯把他當做別人。
她死也不肯說那是誰,現在看來,多半就是賀璽,他們早就藕斷絲連。
他真是輸得徹底,隻因為遲來瞭四年?所以賀璽虛偽做作的表演就全然獲得諒解?
施害者和受害者終成眷屬,卻反過來把他排除在外,真是太可笑瞭!這算什麼?假王子真暴君改頭換面做瞭騎士,帶著公主一起打敗惡龍嗎?
似乎劇本跟十六年前沒什麼不同,最終國王會帶著王後住進城堡,隻不過被利用的可憐蟲換成瞭自己。
他曾一次次試圖放過她,不想深究,可她太糊塗、也太不珍惜瞭。
“離開他,回我身邊。”他最後耐著性子勸誘。
“我來不是跟你說這個的,梅芳齡在哪?”意識到跟他說話完全是無止境的糾纏,她拒絕溝通,徑自繞道前行。
她事不關己的冷淡激怒瞭他,耐心告罄,扭住她的胳膊一甩,把她摔到瞭沙發上,壓瞭上去。
“大白天就跟人開房,你是多等不及?”他的手強勁地往她內衣裡竄:“讓我看看,他碰你哪裡?”
“放手你放手!”想到可能被共同親屬目睹,她簡直羞恥懼怕得無地自容。
左右扭動間憤怒控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她已經不想解釋瞭,她甚至希望,沈瑾瑜嫌棄介意主動放棄。
但他表現得像是一個被蕩婦屢屢辜負的老實人,理直氣壯興師問罪。
“誰都可以,就我不行!連他賀璽都可以?!你他媽就這麼離譜?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上你很開心是不是?帶著我的兒子跟賀璽在一起,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他慣性地扯住她後腦勺的頭發,迫使她仰頭看自己,偏執而暴戾:“連媽都支持我們在一起,你他媽就是覺得我不行!沈瓊瑛!亂倫有那麼可恥嗎?有那麼重要嗎???”
“你別說瞭!你醉瞭!”她忍無可忍,試圖推開他逼近的臉和幾乎貼合的胸膛,卻反而被壓制得更緊。
“什麼PTSD都他媽是狗屁,不就是為瞭勾搭你的心理醫生上床?你手段瞭得,那麼冷淡的人都淪為裙下之臣,你表面不情不願,其實心裡很得意吧?”他放大瞭的臉嘲諷俯視著她,仿若看穿瞭她的真面目:“你就是天性淫蕩!現在又攀上瞭豪門有恃無恐你很得意?你還真以為他會娶你?”
她今天敢來,一是覺得沈瑾瑜說得對,他有瞭別的女人未必還對她有什麼新鮮感,再者電話裡她隱約聽到瞭梅芳齡的聲音,知道傢裡不止他一個人。
可現在看來,她錯得徹底。
他說的話哪怕不是真的,依然令她不由自主哭泣。
半是因為本能羞恥,半是明瞭即將遭受可怕虐待。
“你起來,我可以解釋,事無巨細都告訴你。”她抽噎著,強忍著恐懼,顫抖著嗓音試圖穩住他。
他瞇瞭瞇眼,緩緩起身讓開。他想,他終究還是願意被她騙的。
她從他身下掙出來,揮舞包猛砸瞭他腦袋,一下又一下,趁他捂著頭眩暈,一個箭步沖向大門。
近瞭!三步、兩步、一步她擰門,然而門被反鎖瞭。
她額頭.上沁出豆大的冷汗,一時記不清該往左旋還是往右,像是拆彈一樣高度緊張,渾身濕透,正擰動間,被他用肘彎勒住她脆弱的脖頸,貼在她臉側溫柔耳語:“我就知道你想逃,你看,我很未雨綢繆吧?”
是,她想起來瞭,好像強吻發生時就反鎖瞭,她迷迷糊糊忘瞭。
她渾身發冷,臉色蒼白,整個人在他臂彎中瑟瑟發抖,牙齒開始咯咯打顫。
被迫倒仰頭看著他,在他陰冷無光的眼睛裡看見瞭自己狼狽渺小的模樣,那麼絕望。
她的眼淚洶湧著模糊瞭視線。
她渾身上下也條件反射起來,似乎已經開始凌遲。
他一生氣就會讓她流血疼痛。
還做著跟他一傢三口的美夢?他嗤笑拍瞭拍她糊滿眼淚的臉:醒醒吧!知不知道他怎麼看你?人傢隻把你當做復仇的玩具!
當初他隻想毀瞭你!他恨你!
他要報復你!
他想讓你懷孕退學,讓你無路可走,隻能趴在地上跪地求饒。這是雙方共同商量的結果,但是現在,全推給賀璽就對瞭。
賀璽當年更多把她當做玩物,當做求而不得的發泄對象。唯有水才能平復火,他這種暴君人格最容易被古典溫婉型吸引,他不能容忍這樣怯懦的她還敢拒絕再三。
他對於沈瑾瑜馴化她的遊戲非常感興趣,但結婚?其實他也就隨口應和而已。
當然,沈瑾瑜並不在乎,賀璽如果膩瞭,自己更方便在她被王子拋棄時趁虛而入,順理成章占有。
但即使賀璽對她愛惜之情很少,占有欲卻一點都不少,心機也不少。
當初賀傢在海外的生物實驗室研發過一款男 性用緊急避孕藥,每次事前都讓沈瑾瑜服過。
這款藥副作用太大,當初在臨床試驗階段發現會引起不可逆的勃起功能障礙,因此投入市場前夕緊急叫停瞭。
但這點他從沒對沈瑾瑜說過。
當然沈瑾瑜也不傻,在女權即政治明確的海外,這款應運而生的藥物本該萬眾矚目,卻雷聲大雨點小,他多少猜到瞭幾分,並在大學時期多方查證。
從這點來說,他該為沈瓊瑛離傢出走及時而慶幸。
他原本也理智明白亂倫不該有血脈,可真正實施才發現有多痛苦他本就對賀璽占有她第一次耿耿於懷,連孕育也要對方優先,身為一個少年的他遠沒有現在這份城府。
再加之隱隱察覺藥物的不對勁,他意識到跟賀璽合作並不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那時的他中二自大,目空一切,以為可以把旁人都操控於股掌之上。當初挑中賀璽,正是因為對方的性情弱點讓他覺得很容易利用操控。可事
實證明賀璽看起來暴躁狂妄,實則並不簡單愚蠢,他這才逐漸明白過河拆橋有多天真,而對方顯然也一次比一次執著於爭奪她的獨傢調教權,在他還計劃用手段換藥蒙混過關時,對方已經屢屢提議讓他退出。
顯然,對方已經喜歡上沈瓊瑛卻不自知,不再抱有分享玩弄的心態這個事實遠比失去她的處女之身和生育權更讓他感到恐慌。
他索性釜底抽薪,疏於隱藏甘於暴露,並抓住一切時機瘋狂獨占,在傢把她折磨到身心崩潰並非為瞭什麼下流的情趣,隻是為瞭搶先讓她受孕,既是滿足自己的心願,也在跟賀璽的算計中板回一局。
可以說,兩個暴徒互為狼狽,卻又暗自較勁。
也因此,兩人全都堅信不疑孩子屬於自2.
賀璽始終認為措施到位。
沈瑾瑜則認為自己獨占頻率更高。
掠食系雄性往往對自己的種子謎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