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情婦飯局

  賀璽很想摻和一腳,但此時他正麻煩纏身。

  原本秋季平息的案子,現在汪傢人又跳出來,說是從汪的舊手機中復原瞭一段他生前跟賀璽的通話錄音,證實兩個人另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那段談話錄音結束的很不愉快,賀璽隱含威脅之意,汪雲城也口出不遜:“你想逼死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汪傢人借由另有隱情要求補充偵辦。

  汪雲城負債累累,留下的隻有一屁股爛攤子。

  當初賀璽為瞭息事寧人,是派人打點過的,那時他精神狀態不佳,甚至連親自致歉的過場都省瞭。

  他不認為積極配合出具諒解書的汪傢人重情重義。

  這節骨眼上跳出來翻舊案,還能快準狠地把汪傢人召喚出來,呵,除瞭擁有法律背景和公職便利的沈瑾瑜,不做他想。

  汪傢人的目的當然不是真的跟他魚死網破,畢竟這件事被挑唆鬧大,不僅他們落不到好,最終對瑛瑛也沒什麼好結果這一點沈瑾瑜應該心知肚明。

  隻不過汪傢人現在躲起來,他想要談條件也要大費周章。

  他冷著臉撥瞭一通電話:“不計代價,盡快把汪傢作祟的人揪出來,問他們開價!”

  沈瑾瑜現在也同樣不順心。

  當初的鸞鄉項目,是老市長批下的,且對方仍在市委書記任期,交椅還有兩年好坐。

  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在兩年內搞出名堂,否則下任書記還不一定有這麼好說話。再者若真搞出瞭大名堂,往上一步未必不能奢望。

  市委書記同樣希望走前能把這項政績落到實處,畢竟退休意味著人走茶涼。

  一個小小的采購尚且不缺肥壯的機會,一個大項目所能提供的能量是巨大的,無論是金錢、人脈抑或是聲望,都大有操作的空間。

  書記的想法是不求大功但求無過,平穩變現既得利益即可;沈瑾瑜卻不願替人做嫁衣,想要另辟蹊徑全面掌控。

  這才有瞭沈瑾瑜把項目擴大一倍的搞法,相當於在原有蛋糕胚上又砌瞭一層。

  可擴建意味著必然拖累速度,這就使得前後兩派人馬仍存在微妙的對立。

  再加上周林海等本土班子的隱隱排擠,沈瑾瑜傳達政令時通暢無比,可要落實到基層,總是霧裡看花終隔一層。

  就比如眼下要孵化鸞鄉度假區項目,雲仝山裡的原住民頭腦靈活的,早都趕著當初建設民俗街的浪潮遷出賺錢瞭,剩下守著野山死活不遷的,多半是冥頑不化的老山民,沒什麼進取心不說,還戒備心極重。

  逢年過節送錢慰問他們歡迎,但你要說服他們配合開發就敬謝不敏。

  已經派出幾批當地鄉鎮府的公務員去做工作,可惜什麼投資入股,什麼收益分紅,他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連政府提出免息借貸幫忙建設,仍被拒之門外。

  又不是水利核電那種非商業項目,人傢就是不願動遷,你能怎麼著?

  徐秘書提議:“這些老山民不光是沒讀過書,還多是不開化的仝族留守,有的漢語不通連交流都費勁,我看倒不如找到他們兒孫輩,支持返鄉創業。那些在外面打過工的,多少知道好歹。”

  “我有幾年功夫陪他們耗?”沈瑾瑜啪地把杯子一撂,眉目鬱鬱,他也知道大量前置工作徐徐推進才是上策,可他沒時間瞭:“算瞭,你那邊先安排人去公安局和雲仝山鄉鎮府,把那些山民傢在外務工的傢眷資料都給我整理出來。”

  沈瓊瑛不知道沈瑾瑜看到監控沒有,她猜是看到瞭,因為他中午破天荒回瞭傢。

  身上的睡裙是他唯一留下的,原本是為瞭晚上,可現在他一點不覺激情,隻覺惱火。

  他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把她從背後壓到瞭餐桌上,一把掀起睡裙下擺,又把她一條腿釘在餐桌上,讓她下身大大敞開,從後面肏她。

  她的手腕被反扭在背後,抗拒瞭幾次動彈不瞭,最終臉靜靜貼著餐桌,放棄瞭掙紮,默默承受這動物般的交媾。

  他入得急又粗魯,她有些疼,過瞭幾分鐘,身體適應瞭,漸漸出瞭水,她不由自主輕輕呻吟。

  動聽的叫聲刺激瞭他,又在她幾乎裸露的後背一路啃咬。

  她緊緊咬唇,不讓自己再溢出聲音。

  過瞭一會兒,他似乎也覺得這樣沒意思,把她翻瞭個面,哪怕沒有聲音,也能欣賞她痛苦的臉色。

  “沒有監控的話,你是不是就跟人就地打滾瞭?”他狠狠沖刺,又野狗一樣開始撕咬她的肌膚。

  本就因工煩悶,監控裡窺到的畫面更是雪上加霜,讓他又失去理智。

  痛意沖散瞭穴道裡身不由己的快慰,她沉默地看著他氣急敗壞。

  她的悶不吭聲激起瞭他新一輪的憤怒,他發泄著洶湧情潮,同時在她身上放肆啃咬。

  他喜歡在她身上留下印跡,就好像給她種下自己的氣味,又烙下自己的記號。

  每每把她咬出血,他都興奮得跟公狗似的。

  疼痛使她夾緊瞭陰道,夾得他頭皮發麻,近乎瘋狂地嘶吼沖殺。

  蹂躪的痛感加上交媾的刺激,使她無助溢出瞭淚水。

  直到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像是被她的淚水給刺瞭心,看著她的痛楚突然意興闌珊。

  她心裡有人也好,跟人暖昧也好,他不想追究瞭。

  舔舐她頸部的咬痕,聲音因為喘著粗氣而顯得疲憊滄桑:“姐,不鬧瞭好嗎?我已經很累瞭,我們和解吧?”他看似風光,她或許永遠不明白,他在重拾她的路上得到什麼,付出什麼,又在失去什麼。

  凡事皆有代價,尤其對他這樣的逆流強求者。

  她譏諷地笑笑,眼底無一絲溫情:“我已經是你的情婦瞭,還要怎麼和解?”

  話不投機,他不再自討沒趣,仿佛剛才那一絲脆弱不曾流露過。

  就像他說過的,她根本捂不化。

  狠狠沖刺瞭幾百下,射進她身體裡。

  他穿起外套就走,臉色已經恢復瞭淡漠,甚至比來時更冷:“晚上有個飯局,我會來接你。”

  晚餐是在郊區一傢私房菜,外面掛瞭個木牌匾豐禾院,不顯山露水,門口卻停瞭不少豪車。

  整個小山莊置身蘆葦稻田間,冬季草木蕭條,但蘆葦和幹草垛都浮著一層霜雪,極有野趣。

  院落挺大的,穿插瞭錯綜復雜的木廊,似乎是刻意遮擋視線。

  沈瑾瑜一到就被迎上瞭主位,沈瓊瑛自然也落座他身旁。

  在場的人她有些昨天剛見過,有些則全無印象,這些老總身邊大都有美女作陪,或幹練或嬌俏,不是秘書就是公司市場部外聯部的美女,面目姣好妝容精致,談笑風生應酬交遊。

  男人們看到沈瓊瑛,一時有些詫異,昨天見這位盛裝出席,就算不是沈市長的未婚妻也該是女朋友吧?怎麼就給帶到這種場合來瞭?

  一位做傳媒的老板十分上道:“沈市長的女朋友條件真好,有沒有興趣進娛樂圈?我手頭不少廣告……”

  沈瑾瑜不以為意:“她哪有那本事,乖一點,不給我添亂就夠瞭。”

  這話說得輕蔑,男人們瞭然笑笑,看來這位長得再美也隻是金絲雀,還是剪瞭翅膀不能飛的那種。再看她脖子上雖圍瞭條絲巾,卻遮不住鎖骨周圍被粗魯對待的咬痕明擺著是個玩意兒。

  於是男人不再拘謹談笑風生,身邊的女子或配合調笑,或穿梭敬酒,顯得沉默寡 言的沈瓊瑛格格不入。

  沈瓊瑛身旁坐著個溫雅的女人叫肖雪,秀美文氣,及膝旗袍,本是孫總揣摩著沈瑾瑜的口味,預備著作陪甚至深入交流的。不過眼見沈瑾瑜芾瞭女伴,她也十分會來事,不停給沈瓊瑛佈菜攀談,不讓她感到局促冷落。

  這桌價值不菲,從奧龍帝王到野生黃魚應有盡有,甚 至還有一道 瀕危植物調制的湯美。

  在唐宮宴吃一頓不到兩千塊,在這裡恐怕上萬打底。

  沈瑾瑜明白,不管因為周林海的關系,還是從自身利益考量,他和紀傢的應酬也就止步於唐喜宴,默契就是彼此不會危及對方。

  紀傢已經是雲海首富,再往起瞭捧,對自2毫無益處。而他也需要扶植自己派系的人。

  酒過三巡,話題也漸漸打開,借著上湯的功夫,下首的人搶先給沈瑾瑜奉上一盅花膠魚翅:“您可得補補,最近沒少為我們雲臺市操勞,千萬保重身體。”

  沈瑾瑜順勢嘆息:“還不是鸞鄉度假區這攤子。外來的和尚念經難,對雲臺市來說,我是外來的。可在那些山民眼裡,漢族統統是外來的。開發雲全山,明明是你好我好大傢好的事,山民情緒大,進度實在難看。”

  “沈市長可別妄自菲薄,我們可都覺得你親近呢,誰說你是外人,我第一個不答應。”孫老板接著表態:“窮山惡水出刁民,照我說這事兒市裡就是太心慈仁義瞭,我們搞地產的,沒少對付釘子戶,道上兄弟也多。沈市長不用擔心,回頭我幫你嚇嚇他們,一準兒都肯瞭。”

  沈瑾瑜眉目一動,“這就不用瞭,我這還是教化為主。”

  孫老板聞弦歌知雅意,“那是那是,我們做什麼也是幫自己,跟公傢沒關系!”

  沈瑾瑜撩瞭撩眼皮,“不過市裡也沒那麼多精力,最近就會把項目協議投放,到時候各位怎麼動工,不給政府添亂就好。”

  眾人聽到這裡紛紛打起精神來。

  “昨天聽瞭一耳朵,不是很詳盡,不知哪些重點項目?”

  “我們做傳媒的,對影視城比較感興趣!”

  “鸞鄉是當前經濟開發重頭戲,條件該不輕松?願聞其詳。”

  沈瑾瑜擼貓似的順瞭順沈瓊瑛的長發,為效率著想,重要項目就不搞招拍掛浪費時間瞭,到時會公告得低調隱蔽些,盡量協議出讓,這也是市委書記和他達成的默契,既然他不動前面那半蛋糕,那後邊他刀子就要落得鋒利些:條件就一個,務必要快,三月底五通一平,半年完工掛牌對外。宣傳方面,政府會積極配臺投放廣告,最遲一年,我要看到一條完整的娛樂商業鏈。

  眾人琢磨著這個快字,暗暗心驚,要知道山地不比平原,各方面步調本來就要慢不少,這要求也確實夠緊張一邊琢磨著自己認識哪幾個保全公司,一邊暗暗瞥向地產公司的孫總,他手下可是養著幾個底層混上來的經理,實在沒辦法的話,少不瞭請他幫忙摻一腳。

  這麼誘人的蛋糕,又是難得協議出讓,沒有傻子會以為真的承包個快字就能餅從天降,那如何投其所好就是個值得琢磨出花來的技術活。

  海鮮眾多,本都是沈瓊瑛愛吃的,但她卻沒什麼胃口,因為喝瞭一肚子酒。

  每每有人來跟沈瑾瑜敬酒,別人都幹瞭,沈瑾瑜也少不瞭隨意,沈瓊瑛作為陪伴,自然不可能冷臉坐著無動於衷。

  這種場臺的女伴本就是擋酒用的,也就是因為坐在沈瑾瑜身邊,沒人敢勸她酒。

  但即使每次隻小抿一口,也已經臉色酡紅。

  她以手支頤眼神茫然,看起來比平時跟他鬧時可愛多瞭,被沈瑾瑜一攬失去重心,輕呼一聲就倚在瞭他懷裡。

  看這曖昧的情形,不免有人打趣起瞭葷笑話,話題越發不莊重,甚至有人摟起小秘的腰揩油。

  肖雪不知是醉瞭麻木不知道,還是習以為常,沒有半點覺察的樣子,還關切地請她趁熱吃。

  沈瓊瑛哪見過這種飯局,身體一僵隻覺惡心,隱忍不適轉身回避,抬頭就跟沈瑾瑜瞭然的目光撞在瞭一起。

  他在她耳垂輕輕咬瞭一口,手也順著她的絲襪上滑,嘲弄而暖昧:“既然把自己當情婦看待,還扭捏什麼?”

  她咬牙切齒胸脯起伏:“沈瑾瑜!”可因為酒醉微醺,眼角眉梢都是春意。

  察覺到四周有目光投射過來,他收回瞭手,又淡淡跟她拉開瞭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