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打成一團,那邊沈隱正把他媽按倒在床上索取。
因為動蕩不安種種因素,他也迫切想要從她獲得愛的慰藉,想要沖刷掉血液中流淌的骯臟痕跡和那個入侵者帶來的濃濃威脅。
性愛是最好的解壓方式,於是他四處煽風點火,試圖用唇吻和手指點燃她。
然而沈瓊瑛斷然拒絕:“不要,我下面還痛。”
沈隱試圖撬開她的腿:“沒關系,我不動你,讓我看看裡面傷沒傷?”他的身體逐漸下移,舔舐著她的大腿。
她並不想跟他恢復到那種狎昵的狀態,不自然地回避著他的觸碰,繃緊瞭身體:“別這樣。”
“唾液可以消毒,”他的下巴就擱在她的大腿中央,像是擱淺的魚渴求她的汁水續命:“分開,讓我嘗嘗。”
她不僅沒分開,反而夾得更緊。見狀沈隱一邊啃咬她的大腿一邊去掰她的膝蓋,遭遇瞭毫不含混的抵禦。
她甚至堅持:“你回去睡,不要賴在我的床上。”
“為什麼?”沈隱氣喘籲籲,不甘心地看著她,終於還是下不去手來硬的。
見過那個男人之後,他總免不瞭在心裡跟自己比較,越發收斂瞭骨子裡的強勢,不願意跟他同流合污。他時刻提醒著自己,他跟那個強奸犯是不同的。
沈瓊瑛一把卷起被子蓋住自己,連親吻撫摸都杜絕瞭:“我們不能再這樣肆無忌憚瞭,遲早會被他發現的。”如果被沈瑾瑜發現瞭沈隱的行為,他恐怕真的會瘋。
“為什麼要那麼怕他?”他掃興極瞭:“他要是再敢強迫你,我們就去報警。”
“不行的!”她黯然否決:“我的身份雖然有效卻並不真實,經不起深查,”如果跟他硬碰硬很多往事就要浮出水面瞭,那她在這裡就待不下去瞭。
再者昨晚跟沈隱欲亂本就是意外,在她想清楚之前,她並不打算把失控延續下去。況且她心裡還有一絲猶豫,關於女朋友的事沈隱口頭澄清瞭,她卻沒過問那張照片,心裡總歸還有一絲不確定,不願意讓他碰自己。
寧睿事後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告訴沈瓊瑛。
倒不是為瞭賣慘,而是因為以他專業的眼光來看,這人十足危險。
為瞭讓沈瓊瑛有所防范,他絲毫沒避諱自己渾身的青紫紅腫,周日接著約瞭她晚餐。
沈瓊瑛得知瞭昨晚他遇襲的事,格外內疚。
沒錯,她是故意的,故意順應瞭寧睿的約會,故意表現得深陷其中,甚至故意在公眾場合讓人看到。
沈瑾瑜要是有心查,總能查到前天出入她傢的隻有小隱。一旦他查到頭上,帶來的將是核爆般的毀滅。為瞭擾亂他、不讓他傷害到小隱,她隻好趕緊顯示自己有男朋友,這樣他沖動之下就會理所當然相信另有其人。
她知道這麼做不地道,很對不起寧睿,可是短短的時間裡,她實在想不到更多瞭。
沈瑾瑜這個人慣喜歡在背後搞東搞西,她計劃等沈瑾瑜逼她分手,她就順水推舟跟寧睿分手,這樣他既轉移瞭視線,又不會再追究無足輕重的前男友。
讓她沒想到的是,沈瑾瑜居然這麼沉不住氣,直接動瞭手。
想想都感到後怕,如果寧睿出瞭什麼事,她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寧睿一向嚴謹紳士,這是頭一回搞得這麼狼狽,那些青青紫紫在他身上違和感十足。
他自嘲地笑笑,不吝示弱:我這輩子還沒跟人打過架,搞成這樣,讓你見笑瞭。
他這樣反而讓沈瓊瑛更心疼瞭,甚至主動拉住他的手:是我給你惹麻煩瞭。
寧睿心中一動這還是她頭一回主動親近。
忽然覺得昨晚那個人下手還不夠狠,這傷其實還可以更重一點
幸好他看起來是臨時起意,沒帶兇器,不然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平安見到你,他繼續傳遞著後怕,又適時表達瞭擔心:“我怕他會傷害你,瑛瑛,不如搬來和我一起住,我也能保護你。”
還是不要瞭沈瓊瑛低著頭,心頭有點哽。
寧睿有些遺憾:“我到處都是傷,很多還在後背,因為夠不著也沒處理……”
“你傻嗎?”沈瓊瑛急瞭:“你去醫院啊!”
寧睿凝視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本來想去報警驗傷的。”果然,她好像一下子緊張起來瞭。
“想想還是算瞭,我也不想鬧大,對你不好。”他溫和而體貼,為她妥協考慮著每一個細節。
越是這樣,越讓她羞愧,她算計利用著他,他卻還是一無所知對她好。
“對不起,待會我跟你回去,幫你塗藥吧。”她聽見他不打算報警追究,松瞭一口氣,主動開口。
寧睿終於露出得償所願的微笑:“瑛瑛,謝謝你。”他主動靠坐瞭過去,想要親吻。
沈瓊瑛心裡正因為愧疚而煎熬,自然沒底氣拒絕,於是半推半就,任由他覆上瞭唇齒,探進瞭舌頭。
口舌相交間,迷迷糊糊總覺得有人在瞪自己,眼神迷離不經意一掃,嚇得她瞪大瞭眼睛。
遠遠斜對面坐著紀蘭亭,正捏著一杯水死死盯著她。感覺那杯水都快被他捏爆瞭。
沈瓊瑛頓時滿臉通紅扭頭躲避:“別!在外面這樣不好!”
寧睿表示瞭理解,於是接下來兩個人中規中矩。
沈瓊瑛沒瞭胃口不敢抬頭,不知過瞭多久,再看過去發現紀蘭亭已經不在原位瞭,這才舒瞭一口氣。
飯畢她去洗手間。結果在路上,就看見原本走瞭的人就站在走廊裡,雙手抱臂,冷冷地看著她,也不知等瞭多久。
紀蘭亭從她出院後一直找機會見面,初時都被推拒瞭,到後來她語氣越來越冷淡,甚至於不再回復。
他本來以為借著沈隱的過錯自己立瞭功,之前的烏龍就一筆勾銷瞭,沒想到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早先綁架案發生前,為瞭她的安全他曾經跟她手機設置瞭互相定位,後來一直也沒用過,現在懷疑沈隱從中作梗,自然急於找到她當面說清楚,結果就發現她居然跟寧睿約會!且越來越親密,先是摸手,後來都親上瞭!
他眼睛裡都是妒火,就靠墻怒視著她,指望她過來哄哄自己。
他這次可不是那麼好哄的!怎麼也要她痛心疾首答應再也不找別的男人,一心跟著他,然後他勉為其難摸摸小手親親小嘴,再趁機勒索一夜吃個飽,就大度點跟她過錯相抵扯平瞭。
誰知道沈瓊瑛隻是一愣,隨即斂去瞭表情,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過。
紀蘭亭憋屈壞瞭。這抓奸確鑿,她竟然還不認識他一樣!
眼見她錯身經過,這下換他慌瞭,一把撈住她的手臂:瑛瑛你什麼意思?你就沒點什麼要跟我說的?
沈瓊瑛心裡掙紮著,她其實也很想他。如果說沈隱是狼犬,那紀蘭亭就是柴犬,還是無論她什麼面孔都任打任罵,總沖她總翹著尾巴那種,哪怕三人行那夜那麼離譜,她無論如何沒法生他的氣。
之前的事其實在她心裡已經翻篇瞭,但沈瑾瑜跟個瘋子似的,她不想害瞭他。
不管是因為紀蘭亭是個未成年人,還是因為他在她心目中格外不同,她都不願意沈瑾瑜註意到他。而對於寧睿,她卻一面愧疚著,一面繼續縱容對方曖昧。
沒錯,她就是這麼卑劣自私,親疏不同。
她冷淡抽出胳膊推開他:“我不認識你,以後別來找我瞭。”
紀蘭亭如遭雷劈,眼見她就要走過去,一把攬住她到懷裡,另隻手探到她領口摸到枇杷項墜:“我們定情信物還在呢!你是我的人,怎麼能翻臉不認人?!”
眼見沈瓊瑛作勢要解項鏈,他更慌瞭,趕緊松開手退後一步,做出投降的姿勢:“別還我!我可不要!”
在沈瓊瑛冷冷的目光下,他終於軟瞭。
“不就是野男人嗎?我不鬧還不行嗎?”他委屈地後退,像一個沒底線的賢夫:“我不管,過幾天我還得帶你過去抓藥,說定瞭的,到時候我再來找你。”
眼見沈瓊瑛欲言又止,生怕她再說出什麼決絕的話,落荒而逃。
女人一旦狠瞭心真是太可怕瞭!他得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把她的心挽回來。
沈瓊瑛搖瞭搖頭,走到盡頭的衛生間正要推門,忽然被人從後面抱住,嚇瞭一跳。
“老婆別跟他睡啊!”紀蘭亭在她耳邊補充,苦苦哀求:“這個我忍不瞭,真的忍不瞭,千萬別!”
沈瓊瑛著實被他嚇瞭一跳,橫眉冷對想驅趕,卻又礙於他這份誠摯罵不出口。
紀蘭亭意識到她的糾結心軟,心情又好瞭些,隨即乖覺跑遠瞭:“我走瞭!這次我真的走瞭!下周末見面再說!”
沈瓊瑛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緊抿著唇進瞭衛生間,剛打開裡間的門,忽然被人捂著嘴擠瞭進去,鎖上門抵在瞭墻上。
她狠狠咬瞭一口手心,迫使對方松瞭手。
“紀蘭亭,你有完沒完……”她嗔怪著轉過頭,忽然收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