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矛碎裂的同時,白荷和白菱也驚得尖叫一聲,在她們想來,徒手捏碎青銅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她們還沒見過有人能徒手抓住青銅武器。而事實上,要如此做,起碼也得是淬體四層以上,才能有足夠力氣且在不受傷的情況下把矛捏碎。
可白荷姐妹倆是連白林北村都沒出過去幾次的小村娘,別說淬體四層這種小傢族長老等級的人物,連武士也沒見過兩次,看見慕辛徒手捏碎青銅矛尖,不清楚慕辛來意的兩女驚嚇得更加厲害瞭。
看著手上隻剩下斷裂木柄的短矛,林巖此刻也是不知所措,連青銅矛都傷不瞭對方,自己赤手空拳沖上去更加贏不瞭。林巖隻道這少年可能是哪方高階武士,他隻是曾經聽林牧說過修士,對他來說,修士是傳說中的神仙,哪有這麼容易碰上。
林巖的錯愕沒有持續很久,突然感到一陣巨風向自己沖擊而來,就像是被一個無形巨掌打在自己身上似的,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被這無形巨拳打中,林巖本能地用雙手擋住巨風吹來的方向,卻連一剎那都沒有撐住,就被這陣巨風沖擊得雙腿離地。
慕辛把青銅矛捏碎之後,見林巖毫無反應,就操控周圍的靈氣往林巖湧去,那陣巨風就是周遭靈氣形成一道靈氣流。慕辛操控周圍的靈氣時,連自己體內的靈力也沒動用,他在死亡森林時娛樂活動甚少,刑天又不讓慕辛離開森林中央,是以慕辛有過一段時間鍛練過操控大氣中的靈氣,這時的慕辛不需要其他外物輔助。
之所以隻撩動四周的靈氣,而不動用自身體內的靈力,是因為慕辛並沒有殺掉林巖的打算……準確點來說,是沒有立刻殺掉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周圍的靈氣被扯著湧向同一點,那股力量依然不是林巖一個毫無修為的凡間武夫可以抗衡的。林巖被這陣巨風沖向上方,撞擊在山洞頂部,連巖壁都裂瞭開來,被撞碎的洞頂巖壁掉下瞭不少泥石,隨後那陣巨風就消散瞭。
失去支撐的林巖從洞頂往地面摔去,地面上的泥石也被沖擊的破碎四濺,先被靈氣流沖擊,然後撞上巖壁,再掉向地上,連續幾次受到如此沖擊,林巖的身軀被摔得不少地方爆裂開來,整個人被碎石、污泥、和他自己的鮮血被覆蓋,旁人用肉眼看去,連林巖身上是否有傷勢也看不出來。
「巖郎!」白荷瞧見林巖的慘況,連忙大叫一聲,喚著情郎的愛稱。
林巖雖然尚能清晰聽見白荷的聲音,但卻沒能回應情人的呼喚。林巖趴在地上,頭腦被剛才那陣沖擊撞得昏昏沉沉,但他還是能感覺得到,剛才那陣撞擊讓他的兩條手臂和一邊腿膝折斷瞭,連胸前和內臟也在作痛,怕是肋骨也斷瞭好幾根,不知道哪處的臟器被斷裂的肋骨刺穿瞭,劇痛和勞累讓林巖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和擔憂情郎、滿頭心思都放在對方身上的白荷不一樣,白菱和烏仲如這時已經沒心思去顧慮林巖,因為慕辛正在再次向她們母女三人靠近著。失去瞭同行的男子這道最後屏障,她們三人已是無法阻止眼前的美少年對她們做任何事,隻能聽後慕辛發落。
慕辛依舊臉上依舊是那道淡然的笑容,朝著白荷說道:「原來你是那莽夫的情人啊!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白荷聽聞慕辛的話語,才反應過來,往慕辛本來站著的地方看去,卻見他已是站在跟前。還沒來得及叫喊,就被慕辛抱起來,丟到她本來躺著歇息的大石上,一手撕開她的短褐,讓白荷那嬌嫩的肉體呈現在眾人眼前……
林巖被幾處的劇痛刺激著,精神和意志也在整天的趕路和戰鬥中消磨殆盡,連思考的精力也沒有瞭,最終腦子還是忍受不瞭,雙目一閉昏死過去,他最後看見的景象,是那把他打成這般慘狀的始作俑者,和自己的情人,兩具半裸的肉體相互交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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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山的兩個寨子都是用竹、木、石這類能依山而建的材料搭建各種建築而成的山寨,守護著白林山東寨的石墻有三個寨門,分別是通向白林山東邊山腳的山路、兩寨之間朝西的山中小徑、以及朝向西南面往白林城的山道。
山寨東面朝向山路處,從山路往寨子看去,山路的兩旁都有圍繞著寨子而築翩的石墻,石墻後方各有幾座圓木搭建而成的瞭望臺,兩側石墻之間有一道左右兩分的木質寨門,後方看著還有數不清的木棚屋和帳篷,儼然就是一個小要塞。
而此時山寨東邊的寨門前,有一支大隊看守著 內有著數十山匪駐紮著,或在站在瞭望臺上望風,或在圍著篝火吃肉喝酒,有些人甚至攤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離寨門最近的一個瞭望臺上,站著兩個守夜的青年山匪,其中一人看向身後的同伴,一臉怨恨地對身旁的搭檔說道:「他娘的!不就比咱倆早來瞭點!那些頭頭是武士在棚裡面玩女人就算瞭,憑什麼他們都在喝酒,咱哥幾個要站在這裡吃西北風!」
一旁的瘦小山匪聞言一驚,連忙對他做噤聲的手勢,又四周張望一番,確認瞭沒人在附近,才說道:「阿宇!你小聲一點!找死是不是!要是被聽見的話,肯定要被打一頓!你忘瞭前些天被群毆打死的那大叔瞭麼?再說瞭,跟那群人一起喝酒,還不如坐這邊睡覺好瞭」
那被稱作阿宇的精壯山匪不屑地回道:「切!一群臭賊子!我說阿易,大不瞭過完這個冬天就離開這裡,咱倆跑去遠一點的地方,沒人能把咱倆認出來的地方,也許就能重新來過瞭吧……」
阿易聽聞這話,沒有正面回應,隻是沉吟瞭一下,又低聲說道:「唉……要不是你傢伯父被插贓,牽連及此,我們兩人也不需要如此啊!」
阿宇一聽這話,臉上隨即由不屑轉為憤恨,天宇咬著牙道:「呸!鎮衛軍那些狗東西!……」
天宇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其他瞭望臺的哨兵在喧鬧,兩人連忙起來往聲音來源看去,那瞭望臺上的幾個山匪正在往寨門外看著。阿易和阿宇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眼前的景象讓兩個青年山匪跟周圍的山匪一樣看呆瞭。
映在眾人眼前的,並非甚麼兇獸異象,而是十數個柔媚嬌俏、姿色各異的美女。這些女子身上穿著的服飾各異,但無一例外都是領口敞開、露出大半雪乳和肩膀的抹胸露肩衣裙。雖然曝露出來的地方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月光和火光照射在那些女子潔白光滑的肌膚上,配上雪地映射的晶瑩亮光,一眾女子身上像是被一層光華籠罩著,尤如仙女下凡一樣。
來人自然是康柔一眾女子,在跟慕辛分開之後,按照慕辛的計劃,讓康柔和蕭琴韻率領著眾女到白林東寨。康柔將三十來人分成兩批,分別從東寨門和西南寨門進攻。在康柔想來,以自己這邊的實力,聚在一起攻向同一個地方簡直是浪費時間。
而人選方面,比較年輕的少女們都跟著康柔來東寨門這邊,這些少女不像康柔這裡年紀較長的美婦一樣經歷過戰爭,親眼看過他人被殺,康柔甚至在未婚前就自己親手殺過山賊和敵兵。康柔一直都在擔憂那些隻在村子見過處決罪犯的少女們,會不會害怕見血,或是下不瞭手剿匪。所以才自己和安妍領著一眾少女,以防萬一。
那些山匪先是被一眾女子的氣質驚呆瞭,隨即有一部份人就反應過來,換上瞭一臉淫箸,向著康柔一行人大喊道:「那邊的美女!穿成這樣跑到寨子上來!是想男人瞭嗎?」
其他山匪聽完,就跟著大笑起來,有幾個山匪還接著跟康柔等女說著淫語。阿宇雖然沒那膽量跟著占她們嘴上便宜,但也是定睛看著那些穿著性感的巨乳美女,他哪見過如此年輕美麗、富有氣質的女子。
可一旁的阿易卻不是如此,他自從看見那些仙女之後,就感覺到一陣違和感。那群少女看著墻頭上的山匪,根本是毫無懼色,甚至有些躍躍欲試的神態。阿易總是覺得有種心怯的感覺,當即就拉著阿宇離開瞭望臺。
阿宇還在沉浸在眾女的美色之中,忽然被阿易拉離瞭望臺,他還不明所以,還一臉不滿地跟阿易抱怨道:「阿易你幹嗎阿,難得有這種美女能看,還要是一群仙女般的可人兒啊!」
阿易立刻反駁道:「就是這樣才奇怪阿!這大晚上的怎麼就忽然來瞭一群仙女般的美貌少女?難不成真的饞男人來瞭?」
阿宇想瞭想,好像兄弟說的有點道理,又臉色一變回應道;「該不會……那些女的是妖怪吧?……」
「也有這個可能,不管怎樣,我們先躲起來吧,畢竟哪怕那些女子真是來找男人,也輪不到我們倆過去,還是別找麻煩……」阿易說完,就向瞭望臺下方爬去。
瞭望臺上的喧鬧聲驚動瞭下方那些資歷較深、正在喝酒聚賭的山匪,其中幾人就走瞭過來,一臉不滿地向瞭望臺上的山匪罵道:「吵甚麼呢!不知道還以為看見哪來的大奶小姐呢!」
「光哥你還真猜對……」其中一個山匪哨兵回頭,正要向那走來的山匪回話,可那句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打斷瞭。
阿易和阿宇覺得奇怪,就扭頭看去,兩人一看就被嚇得半死。隻見八座瞭望臺全都被無數道幼長如矛的冰錐刺穿瞭,上面的山匪哨兵自然是被刺成馬蜂窩,全都死得不能再死,鮮血順著冰錐和被插爛的木質瞭望臺往地面流去。其中一座瞭望臺還被刺斷瞭幾根支撐的巨木,塌瞭下來,壓死瞭下方的幾個守夜山匪。
阿宇這時候十分慶幸自己聽從瞭阿易的話,從瞭望臺上走瞭下來,而他們所在的那座瞭望臺,也是唯一一座無人傷亡的。在兩人心驚膽跳時,又傳來一聲巨響,嚇得兩人下意識跑到瞭望臺下方的躲起來,他們從那些空隙中偷偷看著,隻見寨門被整個撞爛瞭,寨門周邊都被紛飛的煙塵和雪霧籠罩著,擋住瞭周圍眾多山匪的視線。
幾道倩影從雪霧中沖瞭出來,那身影快得眾多山匪用肉眼根本跟不上,在阿宇和阿易眨瞭眨眼後,方才走前去詢問的那幾個山匪已經身首異處。雖然阿易兩人看不清楚眼前發生瞭甚麼,但還是能猜想得到,想必是那一眾仙子正在大開殺戒。
後方圍著篝火各自嬉鬧的上百山匪瞧見同伴被殺,立刻就反應過來,拿起武器準備迎擊,可山匪們才剛反應過來,那幾個仙子已經沖進眾人之間,每隔一個呼吸都有十數山匪眾被殺,或是被切成兩段,或是一刀封喉,或是刺穿身體,沒隔上幾息,那百五六十山匪沒有一人尚能站著。
隨著那些守備的山匪眾被全殲,那幾個仙子終於停下瞭動作,阿宇和阿易終於能看清對方的樣子,那是三個手持長劍的少女,在一眾山匪之中穿梭殺伐後,身上都沾上瞭不少山匪眾噴出來的鮮血。
這種動靜自然引起瞭其他待在周圍棚子和木屋裡的其他山匪註意,其他守衛寨門的數百人從中沖瞭出來,半圍住瞭那幾個少女,而後方的雪霧此時也消散瞭,其餘十幾個女子也露出瞭身影。
跟沖在前頭大開殺戒的幾女不一樣,後面的女子有些帶著怯生生的神情,有些躍躍欲試,有些則在四周掃視著,唯獨有一個女子舉手投足間都顯得雍容沉著,而其他少女看上去都是以她為主心骨。
在阿易觀察過那一眾女子的相貌神態後,把視線扭回一旁的阿宇身上,卻見他像魔征瞭一樣註目著那三個還在握著長劍的女子,阿易一看便猜到,他是被那幾個少女的身姿迷住瞭,正當阿易想喚他回神,就被那幾個少女的話語打斷瞭。
那三個沖在最前面撞開寨門沖進來的,就是林眉、林月、白綺寒三人,停下動作後,林眉率先開口對身旁兩人抱怨道:「好討厭哦!那些賊子的血都濺到身上來瞭!又濕又臭的……」
「這裡還有起碼幾百人呢,你要這樣抱怨的話,可要沒完沒瞭哦」林月嬌笑一聲回答道。那掩嘴一笑的神態在燈火的照射下清晰可見,看得周圍的山匪眾入定瞭一樣,既有對來人實力的驚訝,也有對其相貌感到驚艷。
林眉輕嘆一聲,或許是接受瞭這副混身是血的慘狀,然後看瞭看白綺寒道:「說起來,剛才綺寒的表情好可怕哦,我看著都以為她想要把我殺掉瞭」
白綺寒依舊保持住那副冷酷的神情,但臉上浮起瞭一陣紅潤,不好意思地扭過頭,才低聲說道:「其實……我剛才是因為……有點害怕……畢竟是第一次嗎……」
「原來是這樣啊!平常見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還以為你是沒心沒肺感情喪失呢!連侍候公子時也是掩著嘴死忍著」林月噗哧一聲笑道。
「你……你說甚麼呢!」白綺寒這下臉紅得更明顯瞭,鼓著臉抬手作勢欲打。
「呦呦!先把劍放下來啊!……」
山匪們這時也不知道怎麼辦,看著地上躺著各種殘缺不全的同伴屍體,山匪們這時猜想幾個少女也許是中階甚至高階武士,但無論如何,肯定不是自己這些人能解決的,結果站在最前方的百多人如臨大敵一般,隻能拿著武器乾站著,看著那幾個少女在嬉鬧,數百惡匪卻無一人敢上前打擾。
可是站在後方的康柔卻沒有給他們機會,隻見她對身旁眾多少女說瞭兩句,一眾少女在康柔的指示和看過林眉幾人的表現後,早就按捺不住要當一回討匪女俠,提起長劍沖瞭上去。讓康柔意想不到的,是平常表現得十分善良的白代和林靈、還有總是放不開手腳生怕得罪人的林幼薇和白松姐妹,這時候居然是最為奮勇的,也許嫉惡如仇也是她們性格的一種表現吧。
山匪們看著那十數少女如風一般沖瞭上來,求生意志壓過瞭心裡頭的獸慾,一眾山匪這時所想的隻有把眼前的女魔頭殺掉。然而修士的速度比凡人高上百倍,少女們瞬間就到瞭山匪們的面前,這個包圍網狀的陣勢立刻就崩潰瞭,少女們在山匪之中穿梭而過,所過之處定有仨倆山匪倒下,山匪們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這種人多勢眾的想法簡直像是笑話。
山匪們意識到反抗是徒勞之後,沒有被束縛自然是想著逃跑,站在後方的山匪瞧著不對勁,掉頭拔腿就往後跑。可是他們跑得再快,又怎麼能快得過一群女修士。更糟糕的是,這座山寨前哨的設計,是防備寨門外的敵人入侵,可這時候那些石壁就成瞭困住他們的囚籠,被那群如花似玉的兇獸追逐肆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