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在出城的收費站外前後停瞭八臺車。有的車頂上綁瞭帳蓬和行李,很多人是熟識的,也有沒見過的,可也幾句話就熟起來。
雷龍的車在車隊的最後面,他獨自坐在車上,呼臺上傳來曹強的聲音:「阿尨,雷龍,有兩位朋友需要坐你的車。」雷尨回道:「沒問題。」
他看到走來一對男女,心裡有些失落。來人很年輕,男的中等個子,胖乎乎的。女的很有幾分姿色,眼睛圓又大,白皙的瓜子臉,身材苗條圓潤,留著個日本妹妹頭。她叫何小蘭。
見到何小蘭,阿尨心中一震。隻覺得如此面熟。那小巧的嘴唇,水汪汪的眼,柔軟的腰肢苗條而不瘦弱。讓他想到竹筍。當何小蘭開口說話,阿尨又是驚異。
他未想到如此秀麗清雅的女人,說起話來卻是口齒伶俐。毫無羞澀之感。他暗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表與裡相差如此之大。
男的叫趙偉,大傢都叫他綽號小蟲,女的名叫何小蘭。這兩個人很熟識,有很多的話,一路不停地說。何小蘭和小蟲討論著路程,這很無聊,雷龍早就知道。
她不時抬眼看他,雖然他在開車,可也從後視鏡中瞅見瞭。也許她也會覺得他面熟,因為如果她也是在雲城長大的,他們就很可能在同一所小學或中學呆過。總會有些面熟的。
車隊開瞭一個多小時就宿營瞭。這裡是片河谷,寬廣的河水極清亮,這是繡水河的上遊。大傢紮帳篷花瞭時間,曹強跑前跑後。不是每個人都有經驗,有些篷子紮得不牢靠,輕輕用手一搖就晃蕩起來。曹強很忙碌的樣子。
一些人留守,其餘人就去爬山去瞭。曹強與雷龍坐在河邊上,不時拿石子投入水中。
曹強道:「你晚上睡哪?」
雷龍道:「我帶瞭蓬子。」
曹強道:「我知道,這次來瞭幾個女的看樣子是要混帳的。」
阿尨:「那都是事先約好瞭的。」
曹強道:「不一定,我是怕有女人晚上鉆你蓬子。」
雷龍笑道:「那還不好,正好辦瞭她。既然她主動,還客氣啥。」
曹強笑道:「我對這種女人沒啥興趣。你想啊,美女身邊有的是人惦記,輪到你的還能是美女。」
雷龍笑笑道:「也難說。」
曹強道:「你約瞭女人瞭?」
雷龍道:「沒有,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歡公開帶女人。」
曹強笑道:「出來沒有女人玩,有什麼意思。這些出來野營的女人,都很騷的,想幹很容易。」
阿尨笑道:「看來你幹瞭不少瞭。」
曹強道:「有過幾個吧,還行。女人喜歡在野地裡搞,搞起來叫喚得兇得很,嘿嘿」
阿尨道:「我靠,看不出你還是泡妞的老手啊!」
曹強大笑道:「嘿嘿,老手不敢當。不如你啊,你連自己的會計都下手」
雷龍笑道:「亂扯,你看到瞭?」
曹強道:「嘿嘿,不用看,我的眼睛很毒的。」
雷尨道:「吹牛吧你,你能把女人都看透瞭」。
曹強笑道:「一般的女人我隻要看她走路姿勢和說話,就知道她騷不騷,有多騷。」雷龍笑道:「那你搞女人百發百中瞭,你說說怎麼看女人騷不騷」。
曹強笑道:「騷女人有幾個特征,一是眼睛喜歡偷看男人的下身,這叫色。二是嘴巴大,喜歡和男人開玩笑,還越說越來勁,這叫瘋。三是走路時遇到男人喜歡扭屁股,屁股是女人被幹的地方,這叫騷。四是在床上叫喚兇,越幹越來勁,這叫浪。五是遇到帥哥,見面就脫褲子,這叫癡。就這五條,叫色瘋騷浪癡。基本沒錯過。」
雷龍聽瞭大笑,一會道:「那男人咋說?」
曹強笑道:「那就是王婆總結的,叫潘鄧驢小閑。就是潘安的貌,鄧通的錢、驢樣雞巴、小心哄人、閑工夫多」。
雷龍大笑。
在匡山的三天時間,雷龍並沒有多少機會和何小蘭說話。但他一直在觀察她,她是女人中最出眾的,也最有男人緣,總有人給她獻各種殷勒。雷龍卻有意離得遠遠的,這讓曹強訥悶,他問他為何不和她說話,雷龍說沒必要,你覺得她缺說話的人嗎?曹強笑道,美女你不要,別人可搶瞭去。阿尨笑笑走開瞭。他並不擔心,他有種特殊的直覺。他看到女人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是喜歡或是厭惡。
雷尨自與小蟲結識後二人言語投機,形影不離。更兼小蟲其人善於投人所好,說話乖巧取笑,雷尨則是生性豪氣,出手大方。二人聚賭嫖娼。小蟲把那雷龍勾引得越發壞瞭。曹強幾次勸雷尨疏遠小蟲,雷龍不聽。
這日,雷龍到瞭小蟲傢,開門的是小蟲。
他伸出個腦袋。小蟲看到他就笑瞭,嘴巴咧開瞭一道縫說道:「你才到,快進來」。
雷龍低頭看著他的腳說道:「晚瞭點,路上遇到個人,有點事」。
小蟲道:「哦,沒事的,反正我們也不急,一會我們就走。你開車瞭嗎?」
雷龍道:「我開瞭,你小子正如好搭車。」
小蟲道:「你有車,我當然要搭車瞭。」
二人來到客廳卻見坐著三個女人,兩個婦人和一個女孩。那倆婦人乍一看去都是面貌豐美白膩,體態豐盈。其中一個穿綠色裙子的女人看上去更高大些,那婦人抬頭看他,雷龍驚奇地發現這婦人竟然就是他在雲飛寺遇到瞭婦人,她竟然是小蟲的姑媽。
阿龍的心急速地跳著,他幾乎不敢直視婦人的眼睛。而令他難過的是,她隻是望瞭他一眼,笑著點瞭一下頭,就轉身進裡屋去瞭。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他忽然感到自己落入冰水中,喜悅迅即化為悲哀。他很快就知道,那婦人是小蟲的姑媽,名叫李香菊。她是衛生局一名普通職員,三十來歲。她並非本地人,她是和丈夫姚鵬轉業調到這裡的。姚鵬到地方後的當瞭個科級幹部。
坐在沙發上的婦人身穿著天藍色的連衣裙,那裙子把身體包裹得滾圓豐滿。
婦人臉龐如滿月,目如星點。旁邊坐著一個青春少女,小巧玲瓏的身材,長發飄飄,眼大而明亮有神。
小蟲道:「雷龍,這是張美蘭,蘭姐。是我姑媽的朋友。這是蘭姐的女兒鄭小竹。」又指著雷龍對二人道:「這是我朋友,雷龍。」
雷龍對婦人點頭微笑,說道:「以前沒見過,阿姨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婦人就瞟一眼雷龍,笑道:「我開瞭傢美容院。」雷龍心道這婦人眼睛夠風騷啊。
他雖然在與張美蘭說話,心卻一直在牽掛屋內的婦人。他極力想聽到她的聲響,哪怕是一句話。可是他失望瞭,沒有一點動靜,似乎她消失瞭。
雷龍坐在張美蘭側面沙發上,細看婦人皮膚很白嫩,婦人轉頭含笑望著雷龍道:「你和小蟲很熟,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
小蟲立於一旁笑道:「阿尨你沒聽識過,那方玉瓊你聽過吧?」
婦人道:「聽過,女老板,去我那做過美容。」
小蟲道:「她是阿尨的媽。」
婦人聽瞭哦一聲:「是這樣。」
小蟲道:「雷龍開瞭個服裝店,就是益民大廈一樓那間麗姿服裝店。
婦人道:「是嗎,那傢店可不小哦。」
雷龍微笑不語。婦人不禁認真地盯看著他。
鄭小竹一直不語,這時也忽有興趣樣轉頭看他。雷龍直視少女的哏啨,那是雙透明的池水樣,幾乎可以讓人陷進去。她的唇微張唇角邊透著笑意。磁石一樣吸引著人的目光。雷龍心想,尤物啊,這母女從哪出來的。母親豐潤玉白,女兒晶瑩玉透。
片刻,小蟲和雷龍從裡屋走出,李香菊和張美蘭坐在沙發上正在聊天,李香菊道:「你們幹啥去?」
小蟲道:「我們去遊泳,今天太熱瞭,你們想去不,要去一起去,何龍開瞭車的」。
美蘭道:「算瞭,我和你姑媽約好下午要出去打牌,以後再說」。
雷龍和小蟲欲告辭而出,李香菊忽道:「等下,我搭下你們的車去買點吃的」。
於是三人就一起下樓。李香菊下樓時雷龍故意走在後面,他望著婦人裙子包裹的圓潤腰身和肥挺的屁股。他覺得熟悉極瞭,他看著婦人下樓時腰身扭動著,而大屁股也擺動著。
屋中的張美蘭待三人出門,便到窗口張望。正望雷龍小蟲走出樓門,走近一臺黑色汽車。
忽雷龍扭頭回望,正望到婦人的身子靠在三樓窗口,二人不期目光相撞,雷龍心下暗笑,卻見婦人立於窗口,含笑點頭。雷龍心中不由一蕩。
外面的光線很亮。那張美蘭眼望著車子遠去,方才轉身。鄭小竹坐於沙發上,望著電視口中道,他們走瞭婦人道:「走瞭」。
鄭小竹道:「你想去遊就去唄,還說有事,你有鬼事啊,看到帥哥心癢癢瞭吧」。
婦人恨道:「就你他媽的聰明,一天到晚就知道亂交些不三不四的男朋友,要不就是看電視打遊戲。正事一件不幹,我告訴你,今天回傢後把計劃列一列。放暑假總得有點收獲,馬上要畢業瞭,自己也不考慮下工作的事,靠我們可靠不上」。
小竹道:「我可不要你管,我自已有辦法,不用你操心。你自已管好自已,別看到帥哥就犯騷,嘿嘿」。
婦人聞聽怒道:「你個小丫頭片子,這麼說你媽,老娘真想大嘴巴抽你!」
鄭小竹道:「你兇個屁你兇,你自已做的事,當我不知道,我可不想管你那些破事,你別多事,否則我把你的事告訴我爸,你可就慘瞭」
婦人哼道:「我能有什麼事,你嚇唬我」。
鄭小竹笑道:「你嫁給我爸,不就圖他的權嗎,以為誰不知道。現在他沒權瞭,你就冷淡瞭,什麼玩意兒」。
婦人冷冷道:「你以為老娘想管你,還不是你爸讓我管,我還樂得清凈」。
鄭小竹冷笑道:「這樣說不就對瞭,我不說你,你也別幹涉我,按月把錢給我,別老讓我與你要,廢勁不」
婦人道:「我可沒少過你的錢,你有點良心沒,你們父女倆花瞭我多少錢,你還氣我。」
二人吵嘴,直到李香菊回來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