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小房間,沉綾被叁個女漢子堵得水泄不通。
卷發女黑著臉:“別裝瞭,我看到你跟沉嘉禾手牽手看電影,你現在跟他在談戀愛?”
沉綾內心不承認他倆在戀愛,但又能如何,別人隻會認同自己眼裡看到的事。
卷發女看她一聲不吭,更是怒不可遏,單手擒住她下巴。
“嘶……”沉綾面上傳來尖銳的疼痛。
離唇角叁厘米的臉頰,被卷發女細尖的假指甲劃破皮膚。
高高壯壯的女生擰著臉道:“勾引大姐大的男人,臭不要臉!”
沉綾頓時怒火中燒。
臭不要臉的人是她好吧,沉嘉禾啥時候成她男人瞭。
沉綾突然不介意告訴卷發女,自己是沉嘉禾親姐姐的身份瞭。
哪怕卷發女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成沉嘉禾女朋友,得知自己傷到未來的小姑子,一定後悔得腸子都青瞭吧。
面對炸藥包一樣的叁人組,沉綾輕笑一聲:“其實我跟沉嘉禾是……”
砰!
緊閉的房門猝然從外部被狠踹一腳,門鎖竟然被一下撞開瞭。
走廊一小片燈光霎時湧進來,沉綾被光線迷得瞇瞭瞇眼,看向門外。
沉嘉禾一手撐著門框,眉骨下的丹鳳眼陰冷的斂起,高大身軀擋住大半的燈光,仿佛黑洞般吞噬光芒。
“你們在幹什麼?”
卷發女被抓個正著,嚇得直抖:“我……就跟她聊聊……沒欺負她……”
沉嘉禾幾步跨進來,結實修長的手臂攬住沉綾的肩膀,護犢一般。
他眉梢上挑,目光一刀一刀刮著叁人:“我從來不打女人,下次再發生這事,我不介意為你破例。”
遭到心上人的威脅,卷發女往後趔趄一步,傷心得鼻涕眼淚嘩嘩流。
沉綾被沉嘉禾摟著離開電影院,走到附近的一處小廣場。
晚上十點,廣場變得空蕩安靜,隻有零丁的路人流動。
兩人來到長椅上坐下,沉嘉禾沉聲問:“她們真沒打你?”
“沒……”
沉嘉禾微涼的手指觸碰她面頰,嗓音滲著一絲怒意:“還說沒,這裡流血瞭。”
沉綾認為自己很頑強,不以為然的笑:“那是被她指甲掐的,小傷。”
“你在這等我,我很久回來。”沉嘉禾倏然起身,朝商鋪的方向跑去。
五分鐘不到,他提著一袋塑料袋回來。
沉綾扯開袋子一看,裡面竟是棉簽和碘酒。
“幸好附近有24小時自動販賣藥店。”他取出一根棉簽,沾紅棕色的碘酒給她傷口擦上。
沉綾僵著脖子被他塗抹,觸感一片冰涼,總感覺怪怪的:“我皮糙肉厚,這點傷明天就好瞭。”
他輕哼:“你是疤痕體質,女生不是最愛美麼,萬一在臉上留疤怎麼辦?”
沉綾因為他的話,想起自己膝蓋上一道很淺很淺的疤痕。
那是十叁歲那年不小心留下的。
當時她獨自放學回傢,不小心摔瞭跤,膝蓋上磨出好大的口子。
她一瘸一拐的回傢,沉媽仿佛瞎瞭眼,還指揮她倒垃圾。
沉綾倒完垃圾回來,膝蓋的傷口好似裂得更開。
傢裡沒備棉簽和藥水,她忍著疼痛坐在床邊,正準備用幹凈的衛生紙輕輕包裹一下。
這時,沉嘉禾捧著籃球回來,發現她左腳膝蓋上血淋淋的口子。
他睜大眼睛,怔然地盯著傷口,朝她邁進幾步。
沉綾緊緊捂著膝蓋,扭過身體,擺出一副十分戒備的姿態。
她神情頗像流浪很久的小動物,遭受過壞人的迫害,從此對所有人類開始抵觸防備。
沉嘉禾停住腳步,猶豫瞭下,背過身冷漠的離開。
沉綾暗暗松一口氣。
她不想被討厭的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長期被冷漠壓迫的小孩,極其敏感纖細,像琉璃心一般易碎。
後來,沉綾再回房間,床邊摸到碘酒和紗佈。
這是誰放在這裡的?
是沉嘉禾麼,他在可憐自己吧。
哼,她才不要任何人的憐憫!
抽回思緒,沉綾略微疲倦的闔上眼。過去的自己,真是個自尊心過強的小屁孩。
沉嘉禾給她傷口貼上創口貼,貼紙有一顆粉紅愛心,莫名覺得她貼著的樣子很可愛。
他忍不住親親創口貼,動作很輕很輕,仿佛她一碰就碎。
沉綾微微愣怔,正要說什麼。
他忽然將她圈進懷裡,護崽崽似的摟緊她,滾燙身軀烙著她心口。
沉綾被迫熨帖少年寬實的胸膛,聽到他劇烈有力的心跳,她身軀不由得僵直起來。
怎麼辦,他已經完全失控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