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9章

  心念電轉之間,牛奕辰已經做瞭決定,說道:“我本人非常願意,但是能否出演卻不是我說的算的,我身後還有經紀公司。”

  這幾乎就是拒絕的話瞭,原因很簡單。

  第一,現在就到國外,並不符合牛奕辰原本的計劃,他現在連國內的基本盤都還沒穩住瞭,電影才演瞭幾部啊。

  第二,呂克貝松的態度太過隨意瞭,說不定人傢就是出於禮貌,隨口邀請你一句,你打蛇隨棍上,讓人傢下不來臺怎麼辦。

  第三,呂克貝松對牛奕辰的吸引力也不是太大,尤其是他最近還沒有什麼好作品,也就是制作瞭一部《颶風營救》,颶風營救……等等……

  牛奕辰心裡忽然大呼臥槽,在梧桐影視的劇本櫃裡面,還放著他漢化過的《颶風營救》呢,現在呂克貝松不會直接要把他正版的拍出來瞭吧。再看看那個瑪姬。格蕾絲,這不是《颶風營救》裡面扮演主角女兒的那位嗎?

  “原來如此。”在牛奕辰震驚的時候,呂克貝松可沒有等他,說道:“我會讓我的制作人留意你的。”

  和牛奕辰想的不太一樣,呂克貝松可不是和牛奕辰客氣,他這裡也不流行客氣。這個世界知名的導演,一眼就看出瞭牛奕辰身上潛藏的商業價值。

  牛奕辰的好感度可是不分種族的,隻要有他露臉,女生們在甄選電影的時候,一定會更願意走近影院看他的。

  “謝謝。”牛奕辰說道:“如果你們有要事商談的話,我可以先離開。”

  看這個陣容就知道,他們要說的十有八九和《颶風營救》有關,就算是沒關系,他也該找個借口出去,給公司打電話,準備這個電影瞭。

  “不用。”呂克貝松制止瞭牛奕辰離開的動作,說道:“我們接下來要談論一個電影的事情,這個電影我也想邀請你扮演一個角色,如果和你背後的公司商談過之後,或許我們將來會一起合作也說不定。”

  “感謝信任。”牛奕辰一屁股就坐瞭下來。

  什麼該自己找借口出去,那都是屁話,沒準兒就能在他們這兒得到準確消息呢。

  就算是坐在旁邊,牛奕辰也隻是當個透明人,聽呂克貝松和格蕾斯在那裡寒暄。別說外國人見面不說客氣話,他們照樣說,隻是和中國的風格不同罷瞭,這倆人就說的很肉麻,聽的能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

  而且牛奕辰也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瞭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特麼的,這個主動撩自己的女人,竟然和呂克貝松有一腿。

  這西方的女人,是真的野啊,帶著自己想約的對象,和自己現在的對象坐一起,竟然都沒有一點別扭的。

  真的是世界觀不一樣嗎?

  ……

  呂克貝松和格蕾斯談的果然是《颶風營救》的事情,不過好消息是,呂克貝松隻是有瞭這麼一個想法,還處在幼苗的階段,甚至連劇本都沒有徹底理順。

  這個發現,讓牛奕辰長出瞭口氣,李鬼見李逵的感覺消散瞭很多。

  “打擾一下。”在心中組織好瞭語言,牛奕辰趁著呂克貝松交談的空擋,主動開口瞭,說道:“能問一下你們,這個電影你們是從哪兒聽到的嗎?”

  “聽到?”呂克貝松意外的看瞭牛奕辰一眼,說道:“並沒有從哪兒聽到,就是我自己構思出的劇情,有什麼問題嗎?”

  “電影沒有問題,我相信上映之後肯定會大賣的。”牛奕辰說道:“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從你說出的部分劇情來將,似乎和我們公司正在籌備中的一個電影很相似。”

  “what?”呂克貝松懷疑的看向牛奕辰,“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相信的。”牛奕辰鄭重的說道:“你們所說的電影內容其實並不多,但是我們公司的電影我是看過完整劇本的,所以,我可以將我看到的劇本故事復述給你們聽,究竟是真是假,你們可以自己來評判,如何?”

  “當然可以。”呂克貝松端起咖啡喝瞭一口,“我很想知道一下那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首先,在背景方面,我的主角並不是一個特工,而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教官,回傢並不是退役瞭,而是在完成一個重要任務之後,可以有時間陪伴傢人,他的妻子當然沒有改嫁,破壞軍婚在我們國傢是大罪。”

  “然後呢?”格蕾斯很懂事的問道:“也是因為追星來瞭法國嗎?”

  “是來瞭法國沒錯,但是並不追星,僅僅隻是想要到歐洲各國旅遊,僅此而已。”牛奕辰苦笑一聲,說道:“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在我們國傢一些知識分子的嘴裡,都已經把歐美地區的風俗、歷史、人文、價值觀全部吹到天上瞭,以至於到這邊旅遊,甚至更換國籍,成瞭我們國傢最時髦的事情,所以……”

  “我懂。”呂克貝松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來歐洲旅遊是說得通的。”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想象瞭,一個在國內被保護的特別好的小姑娘,叛逆的在沒有隨旅行團的情況下來到歐洲,無疑是羊入虎口,就在巴黎,她遭遇瞭黑幫綁架……”

  牛奕辰並沒有什麼說書人的天賦,但是因為劇本就是他寫的,所以在解釋清瞭前因之後,後面的故事就好說的多瞭。

  ……

  在聽牛奕辰將故事說完之後,呂克貝松的內心極為震驚,說道:“你真的不是因為聽到我剛才說的那些才想到劇情的嗎?如果是的話,我必須承認你有很強的急智。”

  “當然不是。”牛奕辰一口否認,笑瞇瞇的看著呂克貝松說道:“我想你也能看出來的,我說的故事邏輯前後很緊密,不存在任何一點牽強附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我也做不到這點。”

  此時竟然有種鳩摩智到少林挑事的感覺,拿著你的東西稍加改動,就讓你啞口無言。

  雖然很壞,但是莫名的,就是有點爽。

  “沒錯……的確是這樣。”呂克貝松停瞭好一會兒,才又問道:“其實我也關註過中國的電影,和你所描述的這個完全不同,你知道你們公司的人是怎麼想出這個劇本的嗎?還把故事放在法國,是為瞭告訴你們國傢的人,歐洲並不是媒體所說的那麼美好嗎?”

  “額……”牛奕辰也愣瞭一下,說道:“我也很想說‘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要比原來的高大上太多瞭。”

  “不是嗎?”

  “我和他們交流過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首先,是因為美國的特工電影太火瞭,所以想要跟風一下,看能不能獲得高票房,其次,是最主要的,想要宣傳一款手機。”

  “手機?”呂克貝松疑惑的問道:“是你在講故事的時候說的,有很多功能的那個手機嗎?真的有公司生產出來瞭?”

  “現在還沒有真正的生產出來,隻是有那個概念而已,不過投資的那一傢手機公司,很確信自己可以生產出這樣的手機,所以便先打個廣告。”

  呂克貝松將自己的手機掏瞭出來,說道:“我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手機怎麼擁有那麼多功能的。”

  “我可以跟你說一下那個手機的概念。”牛奕辰問格蕾斯借瞭一支筆,拿過一張衛生紙,便給呂克貝松解釋瞭起來,“那是一種沒有按鍵的全屏手機……”

  現在的人們,隻是把手機當做通訊工具而已,根本就沒有想過它竟然還有那麼多的功能,所以說起來非常的新穎。

  而牛奕辰也一點不擔心這種概念流出去,因為對他而言沒什麼傷害性,牛傢的德音手機雖然投入不小,方向也很對,但是進展卻很緩慢,不管是軟件還是硬件,在中國業內都隻能算是中規中矩,想要邁入智能機,還有很長、很長一段路要走,甚至得等美國那邊的關鍵技術有突破,才能跟著搭上快車。

  而在2007年1月的時候,喬佈斯的蘋果1就要推出瞭,所以他們不管從哪個方向,都來不及搶這個第一的名頭,還不如拿到電影裡面過把癮呢。

  “手機真的能做到這些嗎?如果真做到的話,也不能被叫做手機瞭吧,應該叫……”呂克貝松想瞭一會兒,還是沒想好用什麼稱呼他合適。

  “不管怎麼改變,叫手機都是沒錯的。”

  “真是太瘋狂瞭,如果真能做出來的話,絕對能掀起一場手機革命,諾基亞、摩托羅拉都要被掃到垃圾堆裡瞭。”

  “這是顯而易見的。”

  呂克貝松的註意力被牛奕辰提出的智能概念給吸引瞭過去,甚至對電影都沒那麼重視瞭,就這麼和牛奕辰聊瞭好久,直到格蕾斯忍不住出聲提醒,兩人才回過神來,將話題又放到瞭電影上面。

  ……

  “咳。”呂克貝松幹咳一聲,向牛奕辰問道:“對瞭,我還有一件事情很在意,你們公司為什麼會想到將這個電影的拍攝地點放在巴黎拍呢?”

  “這個要從兩方面來說。”牛奕辰對著兩人豎起瞭手指,說道:“第一,題材問題,如果把地點放在我們國傢的話,很可能無法過審,在根源上就夭折瞭。第二,我聽說法國接收瞭很多難民,按照經驗,在接收瞭難民之後,肯定會混亂一段時間,各種糟心事都會湧現。”

  “經驗?什麼經驗?”

  “嗯……中國的經驗,在中國歷史上也有過類似的情況,最終形成瞭一個非常混亂的時間段,‘五胡亂華’。”

  聽牛奕辰簡單解釋瞭一番,呂克貝松感慨的說道:“中國最讓人羨慕的,就是你們那悠久的歷史,你們總是能從歷史中找到各種教訓。”

  牛奕辰搖瞭搖頭,沒有接話。

  關於歷史,還有另一個說法,它的作用就是為瞭讓人知道,它一點用都沒有。因為明明是不同的人,在某些時候,卻總會犯同樣的錯誤,往復循環,永遠也無法改正。

  “不過從你的嘴裡聽出來,最終的結果可不是混亂瞭一段時間那麼簡單,我真的很擔心法國的未來,簡直太糟糕瞭,我根本無法看到一點希望……”

  說到這個話題,呂克貝松這個國際知名的大導演,竟然有點憤青的感覺,就像是群裡的鍵政老哥一樣,滔滔不絕的說起瞭法國的法律條款,軍隊、國策,國傢領導人等等,最後又說到瞭他最熱愛的電影行業。

  對所有談到的事情,呂克貝松都忍不住抱怨瞭幾句,包括電影也一樣,說自己後繼無人,甚至都找不到一個滿意的接班人,還說他自己,明明都已經在國際取得瞭不錯的成就,但是在法國電影界卻並不受歡迎,因為國內其他人都喜歡所謂的‘藝術’,而他要走的卻是‘商業’的路線……

  在說那些不好的同時,呂克貝松也提出瞭一些意見,從某種程度來說,竟然還很有建設性,隻是帶入到法國此時的情況,卻並沒有實施的可能。

  (⊙o⊙)…

  可以看出來,呂克貝松是一個愛國者,真正愛法國的人,這一個正宗的法國憤青。

  這些說起來有點不符合他法國大導演的身份,但是卻莫名的讓人感覺有些親切。

  果然,隻要是男人,就肯定有一些地方是完全想同的,比如愛聊色色和政治。

  ……

  “都說完瞭嗎?”不知道過瞭多久,格蕾斯無語的打斷瞭他們,然後調侃的對牛奕辰說道:“我真的不應該讓你過來的,就應該讓你在巴黎街頭隨便亂逛,然後被巴黎的黑幫給抓走。”

  呂克貝松是大導演,她不敢說什麼,隻能對牛奕辰泄一下憤。

  “對不起,我們忽視你瞭,哈哈。”呂克貝松對她的不滿表示理解,接著又說道:“但是格蕾斯,我想你剛才也聽到瞭,我們這個電影可能要胎死腹中瞭。”

  “沒關系。”格蕾斯大方的笑道:“看你們兩個談的這麼開心,我也覺得很開心。”

  “也謝謝你介紹呂克貝松導演給我認識。”牛奕辰同樣說道:“關於電影方面,我覺得你們也不用停下來,畢竟我們隻是題材相似,劇情相似而已,就算是全拍出來瞭,一個在法國,一個在中國,影響也不大。”

  呂克貝松說道:“但是那樣的話,我們雙方中必然有一個會背上抄襲的名頭。”

  牛奕辰又說道:“但是如果我們在拍攝之初就把劇本的事情說出來,再商議一下上映時間的話,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不是嗎?”

  “沒錯,這個主意太棒瞭,這並不是抄襲,而是一次思想上的碰撞。”呂克貝松也不想放棄這個電影,聽牛奕辰這麼說後,立刻就對他伸出瞭手,說道:“那就這麼確定瞭,你拍攝中國版的,我拍攝法國版的,至於海外上映,就各顯神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