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演員想要進步,就是要和自己旗鼓相當,甚至比自己更強的對手對戲。
在開始拍戲的時候,牛奕辰並沒有怎麼把周潤發放在眼中。因為他已經合作過不少演員瞭,不管是電視還是電影,在外掛和自身從小的經驗之下,都表現的遊刃有餘。
但是當周潤發面對他說出第一句臺詞的時候,牛奕辰一愣,竟然都沒有接住戲。
表演方面的道理,有時候和文字之間的表現力是相通的,好的文字可以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哪怕隻是看著幾行文字,都能輕而易舉的沉浸其中。表演也同樣,一個優秀的演員往那裡一戰,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你看出他所扮演的是什麼角色,然後情不自禁的帶入到他的視角。
這種情況,作為觀眾看來,當然是一種享受,但是作為周潤發的對手,牛奕辰表示,壓力很大。周潤發現在給他的感覺可不是帶他如戲,反而更像是一種下馬威,甚至都讓他忘記瞭自己應該用什麼態度來說臺詞。
覺察到周潤發的氣場之後,牛奕辰立刻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絕對接不下去,因為果斷對張藝謀叫停,“不好意思,先停一下,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情緒。”
“嗯!”張藝謀點瞭點頭,趁著牛奕辰躲在一邊的功夫,對周潤發笑瞭一下。
周潤發的這個表現,是張藝謀一早安排的,目的很簡單,試一下牛奕辰的深淺。
張藝謀和牛奕辰是第一次合作,平常也沒什麼交情,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的真正演技如何,偏偏牛奕辰和周傑倫兩人又是張偉平三令五申,必須要用的人,因此張藝謀面對牛奕辰的時候,也是緊張的,生怕他的演技不好,影響瞭拍攝速度,或者電影質量。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他還有時間還一條條的磨練演員的演技,最終達到想要的結果,但是就在昨天晚上,他還給張偉平說保證瞭電影、開幕式兩不耽誤的事,所以盡快瞭解牛奕辰的實力,並且根據他的演技來調整進度,就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基於這樣的情況,便出現瞭現在周潤發對牛奕辰強力試探的情景。高壓之下,才能更清晰的看到一個演員演技的巔峰狀態。
目前的試探結果,讓張藝謀很滿意,盡管牛奕辰連一句臺詞都沒說,但是能察覺到周潤發的狀態,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體現。
而在牛奕辰這邊,雖然二世為人,但是仍舊沒能逃過年少成名,年輕氣盛影響,在之前的那些成功,不自覺的就讓他將自己給擺在瞭較高的地位上,和一重老牌演員對戲絲毫不落下風的他,下意識的以為別人的演技也就那樣,自己這種水平已經夠瞭。
隻是今天這次和周潤發的對碰,讓他再次冷靜瞭下來,並不是他自己的演技有多好,隻是之前那些人都會看在他身份的面子上讓著他罷瞭。
周潤發讓他認清瞭現實,你就算是全力發揮,也不一定有頂尖演員那麼厲害,更何況你還不認真呢?
幸虧,想明白這件事的時間還不算晚。如果他隻是把演戲當做是一種玩笑,利用自己傢的資本多在自己的舒適圈裡面的話,現在這樣確實已經足夠瞭,但是牛奕辰的野心可不止是這麼一點點而已。
剛才的失敗,讓牛奕辰警醒,卻並沒有讓他不知所措,因為這個表演的場景,他已經在腦海中推演過無數遍瞭,現在隻需要冷靜下來,正常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即可。
閉目回味瞭很久,牛奕辰過去對張藝謀點瞭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周潤發坐在煙霧繚繞的椅子上面,很隨意的問道:“明天是什麼日子。”
牛奕辰身體微微躬下,說道:“明天是重陽節,是兒臣生母的忌日。”
……
既然是要試一下牛奕辰的底,張藝謀便沒那麼容易就讓他過去,因此同一個鏡頭,一直讓牛奕辰和中潤發重復的演著。
而牛奕辰也沒有讓張藝謀失望,同樣一段戲,每一次表演都不一樣,給他仔細的分瞭好幾個層次來表演,給瞭王子立瞭好幾個不同的人設。
第一個人設,更像是皇帝的親兒子,外表無害,內心深沉,雖然看上去懦弱,回話的時候帶著誠惶誠恐的感覺,但是最後轉身面對鏡頭的時候,卻是面沉似水,仿佛皇帝的所有話語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第二個人設,就是被皇帝打壓過頭,玩兒壞瞭,已經完全失去瞭進取心的樣子,皇帝問一句,就回答一句,臺詞空洞乏味,沒有一點靈魂,最後說臺詞的時候,語氣委屈的不行,還沒轉過身呢,眼淚就掉下來瞭。
第三個人設,是不服氣,所有的臺詞和表現的很冷靜,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很明顯,心中另有打算。
……
從第一次對戲的時候,周潤發就收起瞭小視之心,將認真起來的牛奕辰當做瞭是和他自己同一級別的演員來對待,每一次不管他用什麼表演方式,最終都是應對自如,兩人之間產生瞭很不錯的化學反應,呈現在鏡頭中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好。
拍戲之餘,周潤發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牛奕辰這個演技,不止在同齡人之中出類拔萃,就算是再往上推一代,能比得上的也沒有幾個,如果還能順利成長的話,將來的各大影帝皇冠,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隻是沒過一會兒,被周潤發在心裡誇獎著的牛奕辰,就有點煩躁瞭。
連續幾條拍攝出來之後,張藝謀始終都是沒有明確的表示,就是讓你不聽的重復拍攝,一看時間,就這樣簡單的一條鏡頭,竟然已經拍瞭兩個多小時,周潤發補妝都補瞭三次瞭。
最關鍵的是,張藝謀給出的表演評價,始終都是模棱兩可,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是讓他們重復、重復,再重復。
終於,在搜腸刮肚將自己所能想到的表演方式都想到,並且演過一次之後,牛奕辰忍不住瞭,對張藝謀說道:“張導,是哪裡演的不好嗎?”
“嗯?”張藝謀還沉浸鏡頭裡面,看上去有些走神。實際上,他對牛奕辰的表現也很驚訝,隻是不動聲色,想看一下牛奕辰究竟能演到什麼程度而已,現在看來,牛奕辰是已經到極限瞭啊。
張藝謀沒想到牛奕辰會這麼直接的問他,因此並沒有準備什麼說辭,因此在聽到牛奕辰的問題之後,隻好說道:“你們的表演真的很好,讓我忍不住想為你們鼓掌,但是細細想來,卻覺得缺少瞭一種我想要的感覺。”
牛奕辰不服氣的問道:“是什麼感覺?”
“這個……要你自己思考。”張藝謀拍瞭拍掌,說道:“如果能形容出來的話,我早就直接告訴你瞭。”
這句話一說,周潤發感覺很正常,他可是老演員瞭,見多識廣,比現在這種情況更過分的時候都有過,王傢衛的騷操作更是多的數都數不過來,所以別說是一條拍一個多小時瞭,哪怕是拍一天,他都不會說什麼。
但是沒有經歷過那種陣仗,從來都不會慣著別人的牛奕辰,卻頓時就有點火瞭。
牛奕辰一直都很討厭這種意識流的,藝術片一樣的說辭,就好群裡一個人用很平淡的辭藻給你說瞭一件尖銳卻模糊不清的事情,最後沒有發佈任何自己的觀點,就留瞭一句‘你品,你細品’就滾蛋瞭的混蛋。或者說就是貼吧裡面拿出來兩個都很好,或都很垃圾的選項,對觀看的人說“如果你可以選的話,你會選哪個一個”之類的,永遠都不可能有選擇的問題,等到一些不理智的人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再一看貼主就是個賣鞋的……
『我品你老母,我選你老婆。』
憤怒的牛奕辰當場就下定決心,不管張藝謀的老婆長得好不好看,他都睡定瞭,作者說的,耶穌來瞭都攔不住。
同樣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鞏俐忍不住捂嘴偷笑瞭起來,現在什麼情況,她再清楚不過瞭。
牛奕辰和張藝謀不約而同的朝她看瞭過去,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又都沒說出來。
牛奕辰想著鞏俐之前和張藝謀的關系,再想到自己現在和張藝謀的關系,心裡不由得升起瞭一種特殊的情緒,有點像是偷吃瞭蜜糖的欣喜,但是又沒有那麼強烈。因為鞏俐和張藝謀畢竟已經是過去式,鞏俐現在甚至都已經結婚瞭。
“算瞭……”牛奕辰勉強笑瞭笑,“我們再來一條吧。”
“可以,你們繼續。”張藝謀重新回到瞭鏡頭後面。
而牛奕辰懷著一種莫名的心情,將自己剛才的臺詞又和周潤發演瞭一邊,
在牛奕辰說完自己的臺詞的一瞬間,張藝謀一拍手,“好瞭!過!”
“過瞭?”牛奕辰意外的看向他,這次是他最不用心的,甚至說臺詞的時候都沒有想著這回事,怎麼就直接過瞭呢?
心情大好的張藝謀給牛奕辰讓出瞭個身位,對他說道:“你可以自己來看一下效果如何。”
牛奕辰毫不客氣的走過去,往顯示器中一看,同樣也發現瞭不同之處。
這次的表演和之前的比起來,表現出最大的不同,就是糾結。
牛奕辰現在都可以推測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是什麼,他本身就是在糾結,糾結的是在得到確切答案之前,還要不要演下去。因為他所有能想到的表演方式都已經表演過瞭,再繼續表演除瞭重復之外,就沒有任何用處,同時心中還帶著一股子憤恨,是對張藝謀的,好像自己已經做到瞭最好,卻仍舊沒有得到認同一樣。
然後表現出來的,就是皇子對自己父皇的手足無措,明明不願意,但是聽到父親的話,還是不得不答應,說話的語調雖然平靜,但是卻帶著一股細微卻可查的厭煩和恐懼。
“我當時在害怕嗎?”牛奕辰不禁這麼問自己,最終得出答案,的確是怕的,並不是怕演不好,而是怕自己忍不住踹張藝謀一腳。
與此同時,牛奕辰表現出來的還有另一種情緒,這種情緒非常微妙,就是剛才他心中想的,我睡瞭你的老情人鞏俐,你都還不知道的那種奇特心情。
在電影裡面,大皇子元祥和皇後也是有奸情的,所以他雖然害怕自己的父親,但是在面對父親的時候,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點快意嗎?
『呵呵,我似乎知道應該怎麼演瞭呢。』牛奕辰的嘴角勾起瞭一抹淫蕩的笑容。
很多事情,就像是一層窗戶紙,隻要是捅破瞭,以後演起來就極為簡單。
這次成功之後,牛奕辰便知道瞭張藝謀對演技的要求在哪裡,於是在接下來的表演之中,帶入瞭一些情緒,照葫蘆畫瓢,很快便完成瞭當天的拍攝。
這個速度,讓航醫某長出瞭口氣,如果周傑倫也有牛奕辰這個表演水平的話,那這部電影就簡單太多瞭。
……
當天晚上,白天的時候憋瞭一肚子火的牛奕辰,直接沖到瞭鞏俐的房間裡面。
“你做什麼。”鞏俐將門一關,轉頭看著牛奕辰說道:“你父王都已經回宮瞭,你還敢來我這裡,難道就不怕被殺頭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牛奕辰說完,抱起鞏俐便壓在瞭床上,這豐滿的嬌軀柔弱無骨,正是發泄情緒的最好工具。
“奕辰你這壞傢夥……嗯……”鞏俐的雙腿緊緊夾著牛奕辰的腰部,說道:“白天的時候,是不是再想一些很失禮的事情。”
“是啊,我想的可太失禮瞭。”牛奕辰在鞏俐的胸前掐瞭一把,一語雙關的說道:“你說,如果皇帝知道瞭我們這種關系,會不會氣得暴跳如雷呢?”
在電影裡面,周潤發是皇帝,在劇組裡面,張藝謀也是個“皇帝”,而牛奕辰此時此刻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偷人。
“輕點,別把我胸前捏出痕跡。”鞏俐將牛奕辰的手打開,看著他說道:“有沒有覺得很刺激!”
“刺激!是有點刺激!”牛奕辰一邊挺動,一邊說道:“不過我更喜歡你穿上那身鳳袍給我操!你能穿出來嗎?”
“哈哈!不能……嗯……啊……但是……就算是不穿出來……我……啊……我一樣可以讓你實現夢想……嗯……哈哈……”
鞏俐深深的看著牛奕辰,幾乎是咬著牙將這句話完整的說瞭出來。
牛奕辰不禁停瞭下來,問道:“你有什麼方法?”
“哼哼,等到瞭我們兩個戲份的時候,你就知道瞭。”
鞏俐賣瞭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