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鄭爽應該長什麼樣?」鄭爽看著牛奕辰,眉開眼笑。
她身為一個面試者,看到自己的考官,原本應該很緊張的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牛奕辰的時候,她就是生不起一絲緊張的情緒,反而還覺得分外親切,忍不住想要調戲一下的那種。
鄭爽今年40歲瞭,就像是利智一樣,根本不用多說話,單單是一看牛奕辰這張臉,就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牛奕辰此時也想起來瞭,那個劣跡藝人是在09年的時候出道的,現在才不過是06年而已,當然不可能是那個鄭爽。
「不好意思,那是我認錯人瞭。」牛奕辰清瞭清嗓子,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就在劇組裡面生活,所以雖然對業內的事情比較瞭解,但是反而不太認識一些同行,所以……」
鄭爽立刻知道他不認識自己,當下便露出瞭一個自嘲的笑容,說道:「沒關系,我懂得,相比起那些大火的明星來說,我還是差得遠瞭。」
並沒有太多的感懷,鄭爽便收拾好瞭自己的心情,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鄭爽,是一個老演員瞭,參演過《武則天》,《隋唐演義》,《漢武帝》等作品,不過如果你對我稍微有點印象的話,應該是《水滸傳》,我在裡面演扈三娘。」
「扈三娘?」牛奕辰聽到這裡,過來來瞭興致,盯著她的臉看瞭一會兒,發現果然有點眼熟,說道:「當初看水滸傳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女角色就是扈三娘瞭!」
鄭爽笑道:「哈哈,就算是這樣,你還不是沒認出我來?」
牛奕辰抱歉道:「不好意思,畢竟時間有點太長瞭,而且……你的變化似乎不小。」
鄭爽屬於那種清瘦形的美女,在年輕的時候,臉上的膠原蛋白比較多,所以看上去很讓人驚艷,但是年紀稍大,就會顯得顴骨有些高,失去瞭年輕時的感覺,總的來說,就是保質期有些短。
但饒是如此,從現在的鄭爽身上,也依舊可以看到當初扈三娘的颯爽。
嗯,演員為什麼吃香,就是因為有角色濾鏡,這麼一看,更加順眼瞭。
「是不是讓你有些失望。」
鄭爽理瞭理頭發,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當然沒有瞭,反而還有些驚喜,因為你現在的年齡剛好可以勝任我們公司的那個角色。」
「是嘛!」鄭爽一副高興的樣子,說道:「那這個角色是我的瞭嗎?」
「嗯……還不能這麼說。」牛奕辰說道:「起碼你得演技過關才行,這可是張藝謀的電影,如果你演的不夠好的話,丟臉的可不止是你。」
鄭爽自信的說道:「你放心,我有過多部電影演出的經驗,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不信的話,你可以隨時考一考我。」
「隨時考你?就現在?」鄭爽強調道:「現在,這裡,隨時可以。」
「我喜歡你這個自信的樣子。」牛奕辰說道:「在這個電影裡面,你要飾演的角色是一個被逐出宮墻的前皇後,身上要有一種氣度,你能演出來嗎?」
鄭爽稍微收斂瞭一些臉上的表情,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的說道:「一個被逐出宮墻的皇後,應該是個悲劇角色吧。」
「是的。」
「很巧,我曾經就飾演過一個宮鬥失敗的皇後角色。」鄭爽說完,便閉上瞭眼睛,醞釀瞭一會兒情緒,再次睜眼看向牛奕辰的時候,眼睛之中已經蓄滿瞭淚水,看向牛奕辰的目光,仿佛蘊含瞭千言萬語,「陛下,您真的要將我逐出宮去嗎?」
看著這樣的鄭爽,牛奕辰的心頭一跳,長出瞭口氣,說道:「不錯,有點舞臺劇的影子,但是出人預料的適合我的口味。」
那個年代的演員,表演起來總有些特殊的味道,帶著特有時代感,明明能看出來是在演的,但是卻輕易的就能讓人代入其中。
或許不是所有人眼中最好的表演方式,卻是牛奕辰最滿意的表演方式。
鄭爽微微一笑,將自己眼角的淚水擦去,說道:「那你是覺得我合格瞭嗎?」
「演技是合格瞭,但是還有一點需要驗證一下。」牛奕辰說道:「皇後在出宮之後並不甘心,所以還在偷偷的幫助現任皇後做事,想要報復回去,所以身手也很不錯,我想知道一下,你的身手這段時間有沒有退步。」
鄭爽最出名的是《水滸傳》中的扈三娘,所以原本打戲肯定是會的。
老水滸的打戲可不像新水滸這樣,純粹就是切鏡頭、擺造型,扈三娘身為一個女將,馬上馬下的功夫可都是要有的,聽說當初鄭爽甚至因為吃不瞭這個苦,差點就失去這個角色,可想而知當初對她的影響有多大。
「放心,雖然沒有八年前那麼好,但是底子在那裡。」鄭爽說著便將身上的大衣一脫,整個人往後站瞭站,便開始活動身體。
她的身材屬於牛奕辰很喜歡的纖瘦類型,而且手長腳長,動起來非常漂亮,一看就知道很適合舞蹈和打戲,在熱身的時候,一條長腿不經意的向前踢瞭一下,讓牛奕辰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她的大腿根瞄瞭過去。
就算是明知道什麼都看不到,也很想看一眼什麼情況,真是男人的劣根性。
在牛奕辰心中自嘲的時候,鄭爽已經熱身完畢,起來給牛奕辰打瞭一套拳。
打完之後,牛奕辰不禁給她鼓起瞭掌。
盡管這套拳法在他看來就是標準的花拳繡腿,沒有一點實用價值,與其說是『武』,不如說是『舞』,但是沒辦法,就是好看。
「客氣瞭!」鄭爽松瞭口氣,像是個俠女一樣給牛奕辰拱瞭拱手,笑道:「我這幾年的功夫沒落下吧。」
「沒有,沒有,很棒瞭。」牛奕辰對她豎瞭豎大拇指,說道:「我決定瞭,這個角色就是你的瞭,誰也搶不走。」
鄭爽的臉上笑意更濃,「多謝你瞭,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好。」
「不用感謝我,是你自己有實力得到這個角色的,不然的話我把嘴磨破瞭也沒用。」牛奕辰擺瞭擺手,說道:「更何況還在曾黎的人情在這裡,我不用你的話,就太說不過去瞭。」
「曾黎?」鄭爽聽到牛奕辰的話,臉上有些懵。
「對啊,曾黎。」牛奕辰問道:「說起來,我還挺好奇的,你們究竟是怎麼認識的啊,莫非是在一個劇組碰到瞭?」
「可是……」鄭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稍作猶豫,還是說道:「可是我不認識什麼曾黎啊。」
「不認識?」牛奕辰坐直瞭身體,正要說什麼,辦公室外又傳來瞭一陣敲門聲。
鄭爽聽到聲音,連忙將自己的大衣拿過來,穿在瞭身上。
「進來。」牛奕辰察覺到外面是兩個女人,便沒有在意,直接讓她們進來瞭。
門被推開之後,剛才下去的劉思言帶著一個女人推門走瞭進來,「奕辰,我又回來瞭。」
「隨時歡迎。」牛奕辰隨口應瞭一聲,接著在看到那跟著劉思言進來的那個女人之後,不由得愣瞭起來,下一刻,一句魔性的臺詞便不停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竟然敢打我……他竟然敢打我……在劉思言身後跟著的,赫然也是一個臉上有痣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他恰巧認識,劉敏濤,《偽裝者》裡面獲得瞭所有人喜愛的明鏡大姐。
「這位姐姐叫劉敏濤,在下面說是要找你,但是找不到地方,遇到瞭我們。范經理已經問過前臺瞭,說你打過招呼,就讓我幫忙送瞭上來。」
劉思言背臺詞一樣的將話說出來,眼睛的餘光不住的掃視著鄭爽的樣子。
在她們進來之後,鄭爽將剛才脫掉的大衣重新穿上瞭。
因為剛才的運動,她的發絲有些凌亂,臉上浮現出一片暈紅的色澤,呼吸也很急促,看上去就像是發生瞭什麼事情一樣。
娛樂圈裡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哪怕是這女的年紀大瞭一點,也很容易讓人想到潛規則上面去,誰知道奕辰是不是有什麼愛好,比如說熟女控之類的。
而劉敏濤的臉色也有點難看,她是知道牛奕辰和曾黎之間的關系不尋常的,現在見到牛奕辰和這麼一大大齡女人不清不楚,心裡難免有些替朋友感到不值,而且現在還是面試階段,這個女人怕不是已經將自己的角色搶瞭吧?!牛奕辰很快回過神來,硬著頭皮對劉敏濤問道:「你好,我是奕辰,請問你是……」在看到劉敏濤的一瞬間,牛奕辰就知道自己剛才可能是搞烏龍瞭,因為劉敏濤臉上的痣要比鄭爽的明顯多瞭,這才是可以被當做特征來記的。
「我叫劉敏濤,是來面試一個角色的。」
劉敏濤的話一出口,鄭爽便立刻看向瞭她,結合牛奕辰剛才的話,心中也明白瞭怎麼回事,當下就有點擔心。
如果牛奕辰現在反悔的話,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口頭答應的事情,是最不牢靠的。
這時候,主動退出才是最能保留自己面子的事情,但是都已經到這種地步瞭,鄭爽是真的不想退出,她已經年紀不小瞭,以後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少,所以絕對不能錯過任何一個角色。
於是鄭爽便把心一橫,就這麼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牛奕辰。
就算是真的被淘汰瞭,她也要堅持到最後一秒。
一時間,房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先坐一下吧。」停瞭一會兒,牛奕辰打斷瞭沉默,引著三女坐下,然後對劉敏濤問道:「你是曾黎介紹過來的嗎?」
「是啊。」劉敏濤笑瞭一下,說道:「我們最近剛好合作一個叫《罪之緣》的作品,相處的很好,所以她才會介紹一個機會給我。」
「這就說的過去瞭。」牛奕辰捏瞭捏鼻子,有些復雜的看著她們。
說起來,房間裡面這三個女人的年齡也很有意思,劉思言20歲,劉敏濤30歲,鄭爽40歲,三代人齊活瞭。
不過劉敏濤目前的長相確實沒有優勢,看上去有些老向瞭,明明才30歲,看上去竟然和40歲的鄭爽相差不大。
她這個長相是後期才會吃開一些的,等到積累足夠,氣質升起之後,她看上去才會像一個雍容的貴婦,才會彎道超車,將自己同齡的人給比下去。
劉思言在看熱鬧,鄭爽和劉敏濤則是在等著審判,而且彼此對審判的結果,都是持悲觀的態度。
「這樣……」停頓瞭一會兒之後,牛奕辰還是說道:「敏濤姐,這次要給你先說一聲對不起瞭,你來的稍微晚瞭一點,就在剛才,我決定把這個機會交給鄭爽姐姐瞭。」
「呼……」鄭爽長出瞭口氣,心總算是安定瞭下來。
劉敏濤看瞭鄭爽一眼,說道:「難道就不用再試一下瞭嗎?說不定我就演的比她好呢?」並不是劉敏濤不會做人,而是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這可是張藝謀的電影,當然是要不惜一切代價進去露臉瞭,哪怕隻是漏瞭一面,對自己的影響都是無比巨大的,更何況還是一個不弱的角色。
「並不是這麼說的。」牛奕辰有些尷尬,說道:「雖然有些誤會,但是剛才我已經做瞭決定瞭,就不會輕易更改這一點。」
劉敏濤的目光在鄭爽和牛奕辰之間來回轉瞭幾圈,最後還是將幾乎要爆發出來的情緒壓瞭下去,點瞭點頭說道:「我知道瞭,不好意思,讓你為難瞭。」
牛奕辰連忙說道:「不,不!這個是我沒有做好,其實你也就是完瞭這麼一會兒而已。」
劉思言不禁說道:「這一會兒可夠短的。」
牛奕辰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就沒理她,繼續對劉敏濤說道:「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這次的事情我記得瞭,以後如果有合適的角色的話,我親自打電話請你。」
「客氣瞭。」劉敏濤勉強笑瞭笑,對她來說,牛奕辰這句話或許隻是為瞭給她留點顏面的空頭支票而已,一轉頭就可能忘記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