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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大火中的橫山寨

  橫山寨漫天的大火,儂智高一行在很遠的地方就看見瞭。也許是已經被宋軍打得怕瞭,他竟然在幾十裡開外停瞭下來,駐足觀望。歸仁鋪的慘敗猶在眼前,又遭逢遷隆寨大挫,讓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梟雄,竟對自己產生瞭疑惑。

  大火,像一朵巨大的蘑菇,直達天際。天空已經變成烏黑,方圓十餘裡,就像黑夜一樣。

  派出去探查的斥候馬上回來瞭,向儂智高和儂智光稟報:「啟稟陛下,三王殿下,橫山寨附近,並未見到宋軍的身影……」

  沒有宋軍的身影,同樣也沒有友軍的身影。就在儂智高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阿儂太後派人找瞭過來。原來,阿儂拖著從邕州敗退下來的大隊人馬,行進緩慢,一路之上,兵變迭起,有遁回本峒的,有投降宋軍的,好在阿儂和楊梅大聲疾呼,拼死控制住麾下,這才沒有兵敗如山倒。但等阿儂感到橫山寨的時候,發現寨子早已是大火漫天,根本無法撲救。

  阿儂和儂智高一樣,害怕遭遇追趕的宋軍,因此原地按兵,不敢前進,但她終究還是比儂智高先到橫山寨腳下,派人打探瞭清楚。

  狄青攻占瞭邕州之後,一邊向朝廷報捷,一邊遣大將於振率兵追趕儂軍。本來,追趕敵軍的事,交給楊文廣來辦,是最適合不過的,但由於在歸仁鋪之役時,楊文廣痛失愛人,進入邕州後,又得知瞭楊八姐的慘死的噩耗,精神萎靡不振。狄青唯恐派他出去,會誤瞭大事,這才把追逐窮寇的事交給瞭於振去辦。

  於振是狄青在西夏軍中的心腹悍將,膂力過人,勇猛不可當,帶著精兵往西追趕過來。若論腳程,於振的精騎,確實日行千裡,如風卷殘雲一般,但當初阿儂和儂智高選擇不守邕州,從城裡撤出,朝西而行,這時的作用就顯現出來瞭。於振雖快,但架不住儂軍先行。一時半刻,竟不能尾隨。更何況,阿儂等人世代居住於此,熟悉地形,拖著大南國的一幫文武大臣,盡從小道行進。於振耿直,隻從大路進發,一路之上,各村各寨,尚不知大南國天子歸仁鋪之敗,皆奮而抵抗,也拖慢瞭他許多進程。

  於振還是阿儂之前,趕到瞭橫山寨下。不過,兩個人走的是兩條完全不同的道,因此誰也沒能撞見瞭誰。等到於振趕到橫山寨的時候,發現大寨上空,早已飄起瞭儂軍的旗幟,一打聽之下,原來是盧豹的大軍率先到達大寨。

  盧豹本是邕州城北高地望仙坡的統軍大將,隨阿儂太後、儂智高一道出戰歸仁鋪,敗於狄青之手。事實上,他根本沒與狄青交過手,隻見前方大軍紛紛敗退,料想勝負已定,便趕緊率著本部人馬,撤會邕州,作死守計。誰知歸仁鋪的敗局,比起他想的更嚴重,大軍有如喪傢之犬,紛紛湧進城裡。盧豹自忖死守不成,便不等南天子和太後的將令,擅自逃遁。

  盧豹撤退的路線與阿儂一樣,但走在阿儂之前,因此先到瞭橫山寨,本想固守大寨,以迎太後與儂智高。可是等瞭幾天,不僅沒有等來阿儂,反而把宋軍等來瞭。

  於振不明就裡,不敢輕易拔寨,便令人查探。盧豹不知寨外的情況,隻道南天子與太後皆喪於宋軍之手,也無暇守寨,趁著宋軍還沒把寨子圍瞭,連夜焚營自遁。

  此時儂智高等人看到的這場大火,就是盧豹放起來的。盧豹放火的目的,是為瞭阻擋宋軍前進,他的目的確實達到瞭。因為於振一路追趕過來,並未見到阿儂的蹤跡,隻道她已經越過瞭橫山寨。一過橫山寨,那邊僮人的勢力更加錯綜復雜,三十六峒峒主各懷鬼胎,隔岸觀望,若是輕入,唯恐鬧出不可預測之事。於振見有大火攔路,隻好撤軍,回邕州向狄青稟報。

  於振往回的路上一過,阿儂帶著大南國的文武,便從一側的林子裡灰頭土臉地紮瞭出來,兩下裡還是擦肩而過。這本該又是一場大戰,甚至有可能因此救出穆桂英母女幾人,卻由於陰差陽錯,失之交臂,最終成瞭千古遺恨。

  阿儂憤於盧豹的擅離職守,致使邕州城防不戰自潰,隻道自己一趕到橫山寨,盧豹會在那裡恭候多時。偏偏一場大火,把她硬生生地攔住瞭去路。

  大火不僅燒瞭橫山寨,也把附近的幾個山頭連帶著一起陷入火海之中。火勢擋住瞭於振的腳步,同樣也擋住瞭阿儂的腳步,讓她不得不暫時在寨下屯營,一邊令人做好防禦,一邊讓斥候四處打探儂智高的下落。

  大火燒瞭幾天幾夜,還是沒有緩下去的趨勢。阿儂正在暗暗焦急,她並不知道自己和於振的擦肩,隻道尾隨的宋軍隨時趕來,一場血戰在所難免。調轉馬頭的於振,沒有那麼快趕回邕州,坐鎮在城裡的大元帥狄青,也沒有那麼快判斷出戰事的是非,從遷隆寨撤下來的儂智高,接踵趕到瞭橫山寨下。

  儂智高已經被打得昏頭轉向,還沒從林子裡差點被俘的驚怕中緩過神來,根本沒有註意到離自己不遠的阿儂。倒是早已有所準備的阿儂,已經打探到瞭來的這支人馬,正是從黃峒出來的儂智高。兩下合兵一處,大南國雖潰不成軍,但有范夫人、張全的人馬加入,倒也像個樣子。

  儂智高帶著人馬去見阿儂,把黃守陵等人的叛節,范夫人的不期而至,全部說瞭一遍。阿儂聽罷,切齒道:「可恨這黃守陵,人面獸心,當初信誓旦旦,要與君上平分天下。如今見我大勢已去,竟轉而助敵,差點令吾兒有去無回。他日若能東山再起,卷土重來,必然不饒瞭那狗賊!」

  范夫人、張全等人見瞭阿儂,翻身下馬,對著大南國太後施禮。

  阿儂道:「呀!這不是張相爺的夫人麼?何以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不料,范夫人哭訴道:「太後娘娘,如今大宋朝廷之內,哪裡還有什麼張相爺喲……」

  阿儂聞言一驚,急忙問起。才知狄青入瞭邕州,在皇宮裡搜出瞭她與范夫人之間往來的書信,累及瞭張茂一傢,致使張傢被宋天子抄沒,讓這二人有傢不可歸,無處可投。她暗暗悔恨自己的大意,把安插在宋營裡最重要的一顆棋子暴露在瞭敵人的視野裡,卻也偷偷高興,畢竟范夫人是帶兵來投的,這對已經像是將死之人般的大南國,有如註入瞭一劑強心針,重見生機。

  「有瞭范夫人相助,想來大南國不致於頃刻覆沒,重振旗鼓,指日可待!」阿儂道,「雖是失瞭黃峒的臂膀,但有瞭大宋的雄兵,倒也值當得過瞭!」

  儂智高道:「母後,孩兒此番黃峒之行,倒也並非全無收獲。歸仁鋪大敗之時,讓那穆桂英趁亂逃脫瞭,孩兒雖也遣人去追,卻始終不見下落。你猜那賤人逃去瞭何處?竟然躲到黃峒遷隆寨裡去瞭!那賤人的口舌,好生厲害,竟煽動瞭黃守陵,使他對抗天兵,阻我道路。孩兒一戰之下,又將那賤人給擒瞭過來,再獻母後!」

  在遷隆寨下的大戰,對儂智高來說,終歸是說不出去的。他率領的人馬,雖然敗給瞭狄青的百萬雄獅,但相對於黃守陵的那些峒兵來,還是有一定優勢的。所以他隻字不提如何又輸在穆桂英的手下,自己還差點成瞭俘虜,反而大誇海口,稱是一戰將穆桂英擒來的。

  阿儂聞言,頓時喜上眉梢,面上的陰雲,一掃而光,展顏道:「你說什麼?你又把穆桂英給擒住瞭?」

  儂智高道:「千真萬確!母後請隨孩兒來!」他把阿儂引到瞭軍中,隻見轅門下的一處空地上,停著一架馬車。馬車看上去比普通的馬車還要再大一些,需有四乘戰馬拉著,才能走得動。在馬車的周圍,立著幾名披堅執銳的宋軍士兵。

  儂智高出瞭遷隆寨,料想黃守陵等人,沒瞭穆桂英相助,必然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也就放下瞭心,換瞭幾架大的馬車,大搖大擺地前行,也不怕後面的追兵。馬車裡關押著穆桂英和楊金花,均有范夫人麾下的宋軍士兵看守著。這些被范夫人帶來大南國的士兵,還來不及換上儂軍的服飾,所以還是用宋軍的號衣示人。

  阿儂喜不自勝,不等儂智高動手,便三兩步疾走到馬車前,掀開瞭車簾。

  車廂裡一股異味撲鼻而來,令阿儂忍不住地皺瞭皺眉頭。男人汗水的惡臭,精液的腥騷,混合在一起,變成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異味。再看車廂裡的場景,兩把合歡椅相對而立。裡面的那一把上,捆綁著一絲不掛的楊金花,在她的對面,綁的赫然竟是大宋三軍統帥穆桂英。

  馬車裡的合歡椅,比起黃師宓用的來,要小上許多。黃師宓當初奉大南天子之命,到桂州押送穆桂英回邕州,用的那種合歡椅,如同躺椅一般,即便穆桂英伸展四肢,也不會顯得局促。而這次儂智高放在車廂裡的,和一般的太師椅沒有什麼區別,齊頭高的靠背,兩側是齊胸高的扶手。扶手之間的距離很是狹窄,稍微胖一點的人,幾乎坐不下去。

  穆桂英母女二人,皆是一樣的姿勢。兩人的脖子上,都被齊齊整整地纏瞭幾道拇指般粗細的麻繩,與頸後柵欄式的靠背緊緊地綁在一起。繩子收得很短,讓二人的頸部與靠背之間,幾乎不留半點縫隙。因此母女二人隻能保持著挺胸抬頭的姿勢,不能動彈。

  在她們的胸脯上下,也被纏瞭幾道繩子,一道在乳房上,一道在乳房下,背後繩結一收,雙乳便緊緊地往外凸瞭出來。看上去,她們這個樣子已經被綁瞭好幾天瞭,以致於凸出在繩道之外的乳房,漲得有些紫紅。

  腰上同樣是齊展展的七八道繩子,將她們本就纖細的腰,收得更緊,像是要被繩子把整個身體從中扭斷一樣。

  頸、胸、腰三處,一並固定在椅子的靠背上,讓她們的身體看起來,就像和椅子融為瞭一體,不僅不能動彈,而且無比貼合。

  二人的雙臂被縛在扶手上,雙腿也被栓在扶手上,讓她們的姿勢看起來奇怪無比。她們的腳踝和大腿根部,都被系上瞭幾圈,中間活結相連。等到活結一收,由於她們的上身已經被固定得死死的,所以腳後跟就被不由自主地朝著自己的屁股上貼瞭過去。當腳跟抵住屁股時,她們的膝蓋便高高地立瞭起來。母女二人的玉腿一般修長,膝蓋幾乎高過瞭她們的肩膀。

  上身、大腿、小腿反復折疊,讓她們的身體看起來,就像蜷縮瞭一樣。但偏偏是蜷縮的身子,塞進如此狹窄的椅子扶手中間,讓人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穆桂英和楊金花的腳踝同樣被固定在扶手的前端,讓她們腰部一下,被無情地朝前扯瞭出來。雪白結實的屁股,整個兒都沒有坐到椅子的凳面上,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面前,陰戶和肛門兩處小穴,袒露無遺。

  兩人相對而坐,母親看著女兒的裸體,女兒卻又看著母親的裸體,這已是天地間,最令人羞恥的事瞭。但偏偏楊金花的身子幹凈無比,白皙的肌膚,看上去一塵不染,而穆桂英的胴體,卻又是一片狼藉,令人不堪目睹。

  穆桂英前後兩個肉洞裡,都被灌滿瞭精液,濃稠而惡心的漿液,從裡面不停汩汩地往外冒出,將她整個下體染得無比凌亂,就像一場秋雨,打落瞭枯葉,一片片稀碎的黃葉,隨著雨水貼在地上一樣,淒涼,混亂,茫然。

  就在阿儂揭開馬車簾子的時候,兩名赤身裸體的宋軍士兵,正並排站立在穆桂英面前,不停地把他們胯下的肉棒捅進曾經是他們元帥的肉洞裡。穆桂英幾乎已經喪失瞭神志,在士兵的抽插下,已經沒瞭動靜,隻從嘴裡發出「哼唧哼唧」的輕吟。

  穆桂英膽敢對儂智高兄弟動手,這讓那兩位敗軍之將,又怕又恨。尤其是儂智光,自從和穆桂英交戰以來,幾時吃過這樣的苦頭?他要狠狠地懲罰一下這位帶著元帥身份的女奴隸,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什麼好的點子來。這時,范夫人獻計,讓穆桂英在自己的女兒面前,被宋軍士兵凌辱。這種事情對儂智光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新意,但范夫人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

  奸相張茂被天子處決,雖然都是狄青在搗的鬼,但憑范夫人現在的處境,想要近狄青的身有如癡人說夢,所以她隻好把滿腹的怨恨,都發泄在瞭穆桂英的身上。她親自設計瞭這兩把合歡椅,讓穆桂英和楊金花相對而坐。由於楊金花如今已是儂智光名義上的妻子,所以她暫時不敢對楊金花怎麼樣,卻可以縱容手下,可以肆無忌憚地在穆桂英的身上發泄。

  一開始,楊金花大喊大叫。這樣的場面,她也不是沒有見過,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一再凌辱玩弄,心裡總是不好受的。更何況,范夫人像是鐵定瞭心,要穆桂英的命一樣,不停地讓手下的士兵上車,在穆桂英的肉洞裡射精。一整天下來,穆桂英也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士兵的強暴,她起先也在反抗,但漸漸的,她的力氣都在掙紮和絕望中流逝,變得昏昏沉沉。

  儂智高一路走來,士兵們也就一路享受過去。等到第二天,穆桂英獲得瞭短暫的休息,她猛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竟與女兒的身體有著如此巨大的差距!金花幹凈,她骯臟,金花精神抖擻,她萎靡不振,這讓身為人母的穆桂英,愈發羞恥得想要自盡。

  正在奸淫著穆桂英的兩名士兵,一見到阿儂,急忙下瞭馬車,也跪瞭下來,口稱:「見過大南國太後!」

  阿儂呵呵一笑,道:「小夥子們,幹得不錯!重重有賞!」

  得瞭獎賞的士兵,樂得屁顛屁顛。自打出生以來,他們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好事。不僅可以享用遠比自己高貴的女人的身體,更有銀子賞賜,頓時口頭謝恩。

  阿儂看瞭一眼穆桂英,對范夫人道:「范夫人,哀傢知道,你與穆桂英有著血海深仇,恨不得立時能將她生吞活剝。不過,眼下哀傢留著她的性命,還有些用處,可千萬不能這樣死在瞭路上。依哀傢所見,暫時先饒瞭她,待到瞭特磨,再見分曉!」

  「特磨?」一旁的儂繼封笑道,「叔公一見到像穆桂英這般壯實的女人,一定是歡喜得緊!」

  「閉嘴!」儂智高急忙阻止自己的兒子道。

  「謹遵太後之命,」范夫人道,「太後有所不知。起先,小女也恨她恨得睡不安寢,食不知味,但見她這一路下來,悲痛欲絕,小女倒也是歡心。與其一刀把她殺瞭,讓她死得痛快,倒不如留著她的性命,慢慢折磨,來得讓人歡心!」

  阿儂一笑應之。儂智高又道:「母後,你當真決定,要去特磨暫避麼?」

  仍然清醒的楊金花,此時隱隱有些覺察出,儂智高其實並不十分願意到特磨去,但既然阿儂執意,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至於這其中有什麼曲折,憑這對方的隻言片語,她根本猜不透原因。而且,她此時最關心的,不是別人的傢事,而是自己的母親。

  穆桂英本可以手刃儂智高兄弟,為自己報仇,但她最終還是放不下女兒,在血肉親情和自身的安危之間,她選擇瞭前者。也可以說,穆桂英重墮地獄,與楊金花有著莫大的關系。這讓楊金花很是感動,她曾經看到穆桂英在敵人面前卑躬屈膝,多少都會有些鄙夷和唾棄,但這幾天,她隻剩下感恩和痛苦。

  阿儂看瞭一樣漫天大火,對儂智高說:「一把火,將橫山寨的工事全部化為灰燼,難道你還能在一片廢墟之上固守嗎?」

  於振回去瞭,但宋軍終歸還是會來的。下一次來,說不定是狄青的百戰雄獅,也說不定是楊文廣的復仇大軍。現在阿儂和儂智高誰也不敢在原地逗留,前往特磨,已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快傳令下去,撲滅大火,開出道路!」儂智高大聲吩咐道。

  大火已把附近的幾個山頭燒得一片焦黑,阿儂望著滔天的火勢,自言自語地道:「燒瞭那麼多,山神一定會震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