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陰雲低沉,可就是沒有下雨。廣南確實地怪人異,這樣的天氣已經持續瞭很久,所有人都以為年前一定會下一場瓢潑大雨,可老天偏偏就像憋足瞭一泡尿,沒有放下任何雨點。風兒卷起滿地的枯葉,沙沙作響,讓原先已是士氣低落的宋軍,變得愈發消沉。
「元帥,你找我?」楊文廣走進狄青的大帳,輕輕地問道。接連幾日,他多次催促狄青起兵攻打昆侖關,卻被狄青已時機未至為由拒絕。雖然跟隨狄青已經好幾年瞭,也深知他的用兵之術,但事關自己的生身之母和至親妹妹,楊文廣早已失去瞭理智,和狄青幾番爭吵。
「文廣,你來瞭?」狄青似乎已經喝得有些爛醉,抬起通紅的臉,噴著滿口酒氣道,「來來來,快些請坐,陪本帥喝上一杯!」
楊文廣隻好坐下,卻無心飲酒,對狄青道:「元帥,非是末將心急。隻不過,何時對昆侖關用兵,你當自有個說法才是!」
狄青沒有言語,離席走到大帳門口,瞧瞧瞭天色,道:「今日除夕,不談用兵之事,可好?」
「元帥,末將母親和八姑奶奶、妹妹俱在敵營之中,生死不明,末將豈有心思飲酒?元帥若是不願意出兵,末將當自率本部人馬出營,搦戰於昆侖關下!」
楊文廣見狄青始終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喝道。
「放肆!」狄青也毫不示弱,「楊文廣,你莫不是往瞭陳曙將軍的下場麼?」
「即便戰死,也好過在此處坐以待斃!」楊文廣和狄青之間的關系十分微妙。
在狄青還是西北邊陲的一名下級軍官時,被楊宗保、穆桂英夫婦慧眼識人,提拔為大將軍。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楊文廣的父母,狄青是萬萬不會有今日的。如今自己的伯樂將兒子交給他,他自然也把恩人之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即便楊文廣胡鬧,也絕不會動半點氣。他與楊文廣之間,既像父子,又似兄弟。
「文廣,你母帥有心將你囑托給我,我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
狄青嘆瞭口氣說。他說話的時候,雖然平心靜氣,但十指緊緊地扣在一起,不停地攪動,似乎在他心裡,也有一樁大事,比楊文廣更加急迫。
隻不過,身為大元帥,他不能把自己的不安轉嫁給別人,尤其是自己的麾下將軍們。連穆元帥都飛度不瞭的昆侖關,如果他貿然行事,恐怕也會落得同樣下場。更何況,他隱隱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像都不是秘密,大南國似乎比他自己更瞭解他。
「既然你念及我母帥,何不出兵……」楊文廣有待質問。
「罷瞭!」狄青揮揮手道,「本帥說瞭,今日休提出兵之事!」
楊文廣原先還念著在年前救出母親,一傢團聚。今日已是皇佑四年的最後一天,狄青依然按兵不動,恐怕他心中所願,是無法實現瞭的。如此一想,心中更加焦急,對著狄青吼道:「你身負皇命,卻懈怠用兵。待明日,我定然向朝廷上書啟奏!」說罷,便甩袖離開。
也許是聽到瞭楊文廣的怒吼聲,儂智英也疾步進瞭大帳。若是狄青與楊文廣打鬥起來,恐怕楊文廣也撈不著一個好。她剛進帳,就迎面碰上甩袖離開的楊文廣,不由一愣。
楊文廣見瞭儂智英,一聲冷笑:「智英,此番你怕是投錯瞭陣營。趁著賓州尚在,你不如趕緊去投還你的二哥,興許還能保全一條性命!」說罷,便不再瞧儂智英一眼,大步流星地朝著自己的營地走去。
「少令公……」儂智英心中一急,拔腿要追。
「智英,等等!」狄青卻叫住瞭儂智英。
「元帥還有何吩咐?」儂智英隻好目送著楊文廣,停下腳步。
「來,你過來!」狄青招招手,把儂智英叫到自己的面前。他從自己的書案上拿出一封書信來,遞給儂智英。
儂智英不解地接在手中,問道:「這是什麼?」
狄青道:「這幾日,本帥截獲瞭一封啟奏朝廷的密報。雖然密報之上未加落款,但本帥依稀能猜得出是何人所寫!」
儂智英拆開信封,隻見裡頭果真是一封密函,便展開讀道:「末將叩拜老爺:大軍已平安抵達賓州,勿念!賓州戰事,已是回天乏術。穆帥遭擒,黃鐘毀棄,身處僮人千軍萬馬之中,遭……」儂智英念瞭一半,便臉一紅,再也念不下去瞭。
接下來的話,盡是猥褻下流之語,隻瞧著文字,便能令人面紅耳赤,一五一十地盡數瞭穆桂英在敵營之中的所有遭遇。
「這樣的書函,若是傳到朝廷,恐怕穆元帥名節難保……」儂智英粗略地看瞭一眼,急忙將信收好,交還給狄青,又問,「不知元帥可擒到瞭那送信之人?」
狄青道:「送信之人已在押回來的路上服毒自盡,死無對證!」
儂智英所有所思,道:「狄元帥,依我看來,此人誓要將穆元帥置於死地不可!」
狄青道:「沒錯!若是朝廷收到瞭這份東窗消息,必定貶瞭穆帥無疑。方才你也聽到瞭,楊文廣最近對本帥耿耿於懷,若是他再上書,恐怕連本帥都不可幸免瞭!」
「元帥用兵,自有妙計,智英豈敢妄加揣測?」儂智英也知道自己的處境,畢竟是敵國投奔過來的降將,而且和儂智高還有血水之親,因此說話也是小心翼翼。
「智英,你也瞞不住本帥。本帥早已洞悉,你對楊文廣頗有愛慕之意,你若願意,本帥自當做主,替你成瞭這樁婚事!」狄青說。
「元帥,這臨陣招親,不論是少令公,還是我,俱是死罪……」儂智英心中一喜,可還是拒絕道。
狄青哈哈一笑:「此事本帥自會向朝廷稟明緣由的!楊文廣不服號令,焦急出兵,本帥隻能用你,將他的心綁在大營之內!還望你莫要負瞭本帥的好意!」
儂智英將頭垂得更低,道:「隻怕……隻怕小女姿色平平,難以留住少令公的心!」
狄青道:「你放心,必然不會讓你等得太久!」他一邊說,一邊把目光又轉向帳外的蕭瑟北風,又道:「至多半月,便可破昆侖!」
儂智英辭別瞭狄青,又轉到去瞭楊文廣的大帳。一進帳,便見楊文廣已是喝得酩酊,急忙趨步上前,道:「少令公,你怎得喝下著許多酒?」
楊文廣大著舌頭道:「他狄青,可以夜夜笙歌,為何我就不可?既然他那麼喜歡飲酒,我便日日飲給他看。待明日一早,我便去轅門下飲!」
儂智英嘆口氣道:「少令公,我也知你心中焦急。可是……可是沒有元帥之命,擅自出兵乃是死罪!還是再等上幾日,想必狄元帥定有妙計!」
楊文廣將醉眼望向儂智英,道:「智英,如今你救過我一回,我也不將你當成外人瞭!我且問你,你是希望大宋勝,還是南國勝?」
「我……我不知!」忽然經此一問,儂智英也不知該如何作答。若是大宋勝,王師開進邕州之時,儂傢上下定然免不得一場屠戮。可若是南國勝,如今穆元帥、楊八姐、楊金花和許多宋軍將官,都被押在邕州,屆時同樣不能幸免一場屠殺。
心中不由地矛盾起來。
「隻是……」儂智英忽然深情款款地道,「少令公若是怎樣,智英便陪著你怎樣!」
「啊……」楊文廣原本見瞭儂智英,有些煩她,隻想一句話將她問死,讓她怏怏離去,不料竟遭表白,心中不由地一緊,呆呆地望著她。
儂智英雖是僮人,卻也生得如花似玉,如今投到宋軍麾下,自然也多瞭幾份含蓄之美,不似南蠻僮人那般粗野瞭。借著幾分酒性看她,果然在醉眼朦朧之中,更比平時美出瞭許多。
楊文廣跟隨在母帥身邊,母親穆桂英是一名千載難逢的美人,自是不必多言,他的八姑奶奶,妹妹,排風,也俱是美艷不可方物,自然將儂智英襯得黯然失色。
如今楊傢的女人,都讓敵軍擒瞭過去,軍中隻剩儂智英一名女將,這才讓楊文廣開始註意到她來。
楊文廣忽然覺得呼吸有些急促,急忙緩瞭緩神,將頭一扭,道:「隻不過,你若隨瞭我,恐怕也是性命難保!如今南軍勢大,待上元一過,昆侖關上定然密佈精兵,想要破關,更是難上加難!你還是聽瞭我的,投還你在邕州當皇帝的二哥吧!」
「不!」儂智英卻走到楊文廣的身邊,決然道,「穆元帥有恩於我,如同再生父母。如今她不幸蒙塵,我又豈能棄之不顧!」她本來就隨著阿儂和儂智高一起,在大宋和交趾間的夾縫裡求生,朝不保夕,隨時都做好瞭死的打算。
「呀……」楊文廣的心頭忽然一暖,站起身來,與儂智英面面相對。
不知為何,儂智英竟也跟著緊張起來,卻還是直直地把目光轉向楊文廣的臉上,與他對視。這位英俊的少年,就像是傳說中的潘安公子,風度翩翩,幾乎不該生於戰場之上,雙手沾滿鮮血。
楊文廣進瞭一步。儂智英卻沒有退,依然盯著他。她能夠從對方的眼眸深處,看到正在熊熊燃燒起來的火焰。可是她並不害怕,即便那火焰要將她的身子焚燒,粉骨碎身,也在所不惜。
這是狄元帥交給她的任務,她必須完成,就當報答瞭穆桂英的不殺之恩。
忽然,楊文廣一把摟住瞭儂智英,熾熱的雙唇緊緊地貼瞭上去。儂智英瞬間嬌喘起來,也是火熱地回應著。
楊文廣推著儂智英,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儂智英也一邊和他熱吻著,一邊慢慢地朝後退去。忽然,她的腳後跟似乎撞到瞭什麼東西,雙腿不由地一軟,撲通一聲,倒在瞭身後的榻上。
楊文廣也跟著趴瞭上來,伏在她的身上,不依不饒地依然和她口舌交鋒。
兩個人的身子瞬間都變得火熱柔軟起來,未經人事的楊文廣,又怎會拒絕風情萬種的儂智英?他的雙手開始在儂智英的身上胡亂地撫摸著。即便隔著厚厚的戰甲,儂智英依然能夠感受到他掌心的勁道。
帶著濃濃軟香的呼吸噴在楊文廣的臉上,讓他如癡如醉,好像剛剛喝下去的許多酒性,在此時一起朝著他的腦門裡沖瞭上來,讓他更加忘乎所以。
「少令公……」儂智英輕輕地叫喚著,雙臂緊緊地抱在楊文廣的背上,忽然一用力,抽開瞭他背後戰甲的系帶。
繩結一松,楊文廣的甲胄頓時脫落下來。他一邊在儂智英的嘴唇、下巴上吮吸,一邊手忙腳亂地把自己身上沉重的鎧甲卸瞭下來。剛脫下自己的戰甲,他又開始忙著去解儂智英身上的。
儂智英也不拒絕,讓楊文廣的手在身上胡亂地摸著。終於,他摸到瞭系在儂智英身側的鎧甲系帶,用力地抽開。
兩個人的身子短暫地分開,各自把礙事的甲胄都從自己的身體上剝落下來,丟到一旁。身上,隻剩下薄薄的中衣,貼在一起,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在北風呼嘯的崇山峻嶺之中,一個親人失散,一個背井離鄉,隻能互相舔舐,互相安慰。
楊文廣慢慢地扯開瞭儂智英酥胸半露的褻衣,將她胸前的一對堅挺的乳房裸露出來。盡管還沒有和儂智英貼身纏綿,他已經能夠感受到從對方身體裡散發出來的甜膩滋味,令他愈發緊張而急迫。他的額頭上一熱,深深地將臉埋瞭下去,瘋狂地吮吸著儂智英的乳頭。
「嗯……」儂智英輕輕地呻吟著,一雙手也在楊文廣的身上摸索起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頓時摸到瞭他的褲襠下面。
「你幹什麼?」楊文廣自從懂事以來,男女授受不親,身體從未被陌生的女人觸碰過,更何況是如此隱秘的部位。儂智英的手一抓握到他深藏在褲襠裡的肉棒時,楊文廣頓時羞急得差點竄瞭起來,臉上燒得更加熱烈,驚訝地問。
不過,儂智英並不容得他從自己的身上離開,一手依然抓捏在楊文廣的襠部,一手挽住瞭他的後頸,用力地朝著自己身上一收。
楊文廣頓時猝不及防,又朝著儂智英的身上壓瞭下去。雖然他心裡緊張,但被儂智英握在掌心裡的肉棒,還是無可抑制地勃大起來,令他更加羞怯。
儂智英忽然一個翻身,將楊文廣從自己的身上掀落下去,自己順勢跟著跨騎上去。她嬌羞的臉微微往下,凝視著楊文廣,輕輕地解開瞭他肚臍下的腰帶,將他的褲子脫瞭下來。
楊文廣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些令他害怕,可不知為何,又隱隱地希望她能夠在自己的身上更加狂野一些。因此在儂智英脫下他衣褲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反抗,反而將雙手緊緊地摟抱起對方半裸的屁股。
楊文廣的肉棒高高的挺立起來,就像轅門外的旗桿一樣筆直。儂智英依然牢牢地抓握著這根肉棒,隻不過此時已經不是隔著褲子,掌心的肉和陽具上的包皮緊貼在一起。她顯得愈發嬌羞,雙手卻在楊文廣的肉棒上不停地套動起來。
「呵……」一股強烈的尿意猛然沖瞭上來,差點讓楊文廣精門大開。他感到有些慌亂窒息,手上卻情不自禁地把儂智英軟軟的身子摟得更加結實。
幾經套動之下,楊文廣的肉棒更加堅挺。忽然他大叫一聲,一股濃烈的精液泛著青黃的顏色,瞬間迸發出來,幾乎射到瞭帳篷的頂上。從未有過床第之歡的楊文廣,在儂智英極盡所能的挑逗之下,已是忍無可忍,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一不留神,精關失守。
楊文廣足足射瞭五六次,每一次都如洪水開閘一般猛烈,直到把身子裡的精液全部射完,這才停瞭下來。
「嘻嘻!」儂智英用沾滿瞭精液的手掩著自己的嘴笑道,「少令公,你射得可真突然啊,令人防不勝防!」
這句話在楊文廣的耳裡聽來,好像是嘲諷一般,令他有些生氣。若是儂智英笑他的武藝不濟,那倒也罷瞭,可是這方面,卻是所有的男人都無可忍耐的。楊文廣羞紅著臉,怒道:「你是在嘲笑我麼?那好,現在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說罷,抱住儂智英,也是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到瞭自己的身子底下。
「嚶……」儂智英小聲的一陣驚叫,撲閃著長長的睫毛,依然註視著眼前的這位夢中情人。
雖然她表現得極其柔弱,可是楊文廣仍是不依不饒。曾經在桂州城下,自己初戰失禮,正是敗在這個女人的手下,現在到瞭臥榻之上,自己依然丟瞭首陣,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現在,他要努力地扳回一局,將男人的雄風大肆鋪張!
楊文廣分開儂智英的雙腿,握起自己的陽具,用力地朝前一頂。雖然是剛剛泄瞭精,可是他的肉棒絲毫也不見疲軟,依然堅挺如初。這一頂,已將巨大的龜頭捅進瞭儂智英的小穴之中,牢牢地占據瞭她的整個陰戶。
「啊……」儂智英差點大叫起來,目光不停地望向帳外,也顧不得沾在自己手上的精液究竟有多臟,捂住瞭自己的嘴。盡管在大帳之中,隻有她和楊文廣兩個人,可是不出意料的話,門口定有兩個巡哨的守衛在守護著大帳。她不能讓自己的叫床聲傳到守衛們的耳朵裡,那該是多麼羞恥的事啊!
「退下!」楊文廣瞬間會意,大聲地對著帳外一聲喊叫。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有兩個嬉笑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
「好瞭,現在沒人打擾我們瞭!」楊文廣感覺自己差點要在儂智英溫柔的目光裡融化,曾經對她所有的怨恨和惱怒,此時一下子煙消雲散。當兩個人的身子交融在一起時,早已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