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龍城。
今天是林予淮母親的六十歲壽宴,下午四點左右,林予淮的賓利車準時停在樓下。
溫冉穿瞭件酒紅色旗袍款式的長裙,裙身是柔軟的緞面,上面用金線繡著花,她本就身材窈窕,如今更顯曲線玲瓏。
原本想穿件素雅的衣服,但自從和餘燼聊過之後,她倒是不想琢磨林予淮喜歡什麼樣的造型瞭。
她愛穿什麼穿什麼,隨便吧。
開門的瞬間,林予淮抬眸,罕見地在她身上停留瞭幾秒,過往溫冉在他面前的裝扮溫婉乖巧,而今嫵媚又妖嬈,烈焰紅唇,他倒促狹起來。
林予淮一如既往穿著一身薄羊毛材質的西裝,象牙扣子是意大利的工匠一顆顆定上去的,和大多數不修邊幅的男人不同,他總是收拾地幹凈利落,這可能也是溫冉迷戀的原因。
“手鐲換瞭?”他視線下移,發現溫冉的鑲鉆卡地亞換成瞭一串簡單的銀質手鏈。
“噢,之前的那個鉆掉瞭,拿去修。”溫冉坐在他身旁,車繼續向前開,去接餘燼。
“掉瞭的話,重買一個吧。”他淡淡開口。
那個手鐲是他們的訂婚禮物,林予淮顯然不知道物品對她來說意義非凡,溫冉冷笑一聲,沒說話。
“父親,姐姐。”
車門再次打開,餘燼坐在前排,禮貌地同兩人打招呼,他隻選擇瞭一件最簡單的滌綸材質西裝,袖口處微微收緊,寬肩窄腰,薄荷香氣彌漫在車內,溫冉故作淡定地望向窗外,一陣心癢。
和餘燼數不清道不明的地下情開始後,對方隔叁差五找借口往她傢跑,昨天夜裡,溫冉還被餘燼壓在沙發上做瞭一次。
之前因為他太漂亮,自己又過於空虛,略有些上頭,而如今時間過瞭,溫冉反而覺得保持純粹的炮友關系好些。
但是這個男人包攬瞭她的一切勞動,又是送花又是噓寒問暖,比男朋友還殷勤,總讓她覺得不安。
她並不想和餘燼有任何情感上的牽扯。
車停在海天酒樓門口,這傢酒樓的朋友是林予淮的母親——朱曉玫的摯友所開,這次也是給足瞭林傢排面,酒樓包場,老板親自下場佈置。
溫冉下車,拿著包裝好的絲絨盒子走進宴會大廳,她給朱曉玫準備瞭一個祖母綠寶石的胸針,是從拍賣行的朋友手裡拿下的,她刷的是林予淮的卡,因此看見八位數的價格也並不心疼。
朱曉玫年輕的時候是國傢一級話劇演員,從小美到老,即使是現在的年紀,她依舊滿頭烏發,大傢知道她愛漂亮,溫冉清點瞭一下禮品,從手工定制的翡翠串珠項鏈到青花瓷器,件件價值連城。
宴會大廳安排瞭十桌,林傢和溫傢的主要親眷在主桌,其餘的親朋和林予淮生意場上的客戶在副桌。
溫冉核對瞭一遍賓客名單,心裡作嘔,林予淮這種精明的男人,幾乎不放過把任何一個場合變為商業聚會的機會,北區的樓盤剛準備開,他就安排瞭一桌投資人坐在一起。
也對,他這樣的人,從來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情。
客人漸漸來齊,林予淮帶著餘燼,一個個面見生意夥伴,溫冉也沒閑著,伏在朱曉玫膝前陪她說話。
“冉冉啊。”朱曉玫屬於美人遲暮,年歲已高,但眼神溫柔清澈,“這次又麻煩你瞭。”
“不麻煩。”溫冉握住她的手,笑著搖頭。
當初林予淮要選溫冉做媳婦,朱曉玫隻見瞭兩面便答應瞭,她早年在聲色犬馬的娛樂圈闖蕩,見過的名流精英數不勝數,心早就比明鏡通透。
誰是真心的,誰隻是想攀上高枝,朱曉玫還是可以輕易分辨出。
當年林老爺子看上她這個小演員,說什麼也要娶回傢,朱曉玫靠著這張傾國傾城的臉,硬生生在一眾富傢小姐中殺出血路,中途沒少受夫傢刁難,因此她對溫冉總是寬容些,見不得她受委屈。
“原本啊,我意思是傢裡人聚聚就好瞭,這孩子。”朱曉玫看著服務生接連進入,將客人的禮品一個個搬出去,無奈地嘆瞭口氣。
“沒事。”溫冉朝她笑笑,“我陪媽說話。”
她坐在朱曉玫旁邊,餘燼站在離她不遠處,端著酒杯與人交談。
“小餘也回來瞭?”朱曉玫順著溫冉的視線望去,喜笑顏開,“越長越高瞭,現在挺好看啊。”
……
“啊。”溫冉收回灼熱的視線,低聲回答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