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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算計

  李知意看著自己一雙白嫩的手上一團濃稠黏膩,掌心已經被磨得泛紅,那東西又硬又燙的奇怪觸感,以及在手中穿梭的感覺,好像還在手上,揮之不去似的。

  這感覺,太……奇怪瞭。她覺得這手也不像自己的手瞭,倘若閉眼不去看,那畫面卻釘在瞭腦海似的,無限循環,羞恥極瞭。她居然被他的可憐樣騙到,信瞭他憋瞭幾個月,也信瞭他不紓解接渾身難受的鬼話。

  身邊的始作俑者帶著饜足笑瞭一聲,不知從哪掏出一張帕子,撈過她的手腕,慢悠悠替她擦起手來。

  李知意定睛一看。

  這是她的帕子……

  她還挺喜歡的……繡瞭兩天的。

  李知意嘴角繃瞭繃:“這帕子好像……”

  “嗯,在你上衣裡翻出來的。”

  而她的上衣早就被扒得亂七八糟,淹沒在同樣亂七八糟的床上,隻剩一件小衣和肚兜。

  李知意一隻手攏瞭攏衣襟:“侯爺自己沒有帕子麼?”

  唐文緒咬瞭一下面前瑩潤的耳垂:“好心幫你擦手,還這麼多講究。”

  李知意反駁:“但這些都是你的……”

  “嗯?我的什麼?”

  李知意小聲憋出兩個字。

  唐文緒逗她上癮:“怎麼是穢物。”他支著腦袋側躺在她身側,衣襟微敞,露出小片精壯的胸膛,上頭幾道惹人遐想的淺淺紅痕,風流至極。

  手撫上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然這孩子怎麼來的?”算算日子,應當是他‘溜回’侯府偷香竊玉那回,還用上瞭一枚玉勢,將他的精水堵得一滴不漏。依她的性子,想必那枚玉勢已經不知扔到哪個角落瞭。

  “侯爺不是還要進宮面聖?別誤瞭時辰。”

  “怎麼不叫夫君瞭?”

  “方才夫人叫的可很是悅耳。”尤其是她微顫著聲線攀上高潮前,受他誘哄下意識聲聲喚他,弄得他差點沒忍住。

  李知意感受到後腰處正在重振旗鼓的某物,登時一個激靈,她腿可還軟著,今日若不是她肚子裡有個小的,怕是一整天都要被他拖著在床上廝混過去。

  不李知意說的也對,確實到時間瞭。唐文緒也不鬧她瞭,讓人進來收拾,自己換瞭身衣服,又同李知意一起用瞭清淡的早膳,便進宮去瞭。

  易瞭主的皇宮氣象一新,宮變那晚付之一炬的玉銷殿還沒來得及重建,維持著斷壁殘垣的蕭索模樣,依稀有那場血腥鬥爭的痕跡。

  唐文緒前往禦書房的路上才到下朝時間,許多熟面孔已經不見瞭,多瞭幾個生面孔,看服制官秩不高,職位倒是頗為玄妙。

  朝官們見瞭唐文緒,場面更是微妙,有的冷眼觀望,有的恭謹得不像話,有一兩個老臣倒是‘獨樹一幟’,兩叁句話,話裡話外都有敲打之意,唐文緒懶得理會,這些迂腐的老傢夥可不是真擔憂他功高震主,隻不過想顯示自己的特殊地位罷瞭,他最是看不上。

  “侯爺。”

  隨意應付完接二連叁的官員,唐文緒又迎面遇上瞭自己的老丈人。

  見到嶽丈,唐文緒可不好隨便應付,正經回瞭個禮:“嶽父大人。”上一回陪著李知意回李府,被嶽父好一頓罵,唐文緒頭一回直面到學富五車兼之雄才善辯的尚書嶽父罵起人來有多毒,還不敢回嘴,隻能乖乖挨訓,此時見到嶽父那張冷臉,他心裡還有點陰影。

  李長臨開門見山:“侯夫人身體可還好?”

  唐文緒從善如流,頗為謙恭:“小婿今晨提前回府看瞭,夫人和腹中孩兒都好。”

  李長臨臉色好瞭一點:“等到時機合適,不妨讓內人帶著夫人去城郊的溫泉莊子小住幾日,這段時間,夫人提心吊膽,是時候松泛一下,如此對胎兒也有利。”李長臨不是嘴碎的人,但是妻子實在想女兒,他自己也心疼閨女,知道唐文緒今日進宮面聖,就特意落下一步堵人。

  “那是自然,過段時間形勢安穩些,小婿和皇上討個空閑,便陪夫人去一趟。”不過即使形勢再穩定,他也不敢保證沒有任何來自樓氏餘孽的風險,即便真沒有瞭,他也不放心把李知意的安全全然交給護衛。心思電轉間做瞭決定,或許自己跟著一起才能安心一些。

  李長臨面色有點古怪:“侯爺多慮瞭,李傢的溫泉莊子自然安全。”可不像在侯府,眼皮底下都能出事。這句李長臨沒出口,畢竟這會兒子是在宮裡。

  於私,他對唐文緒自然還存著不滿,但也不想就此事多作糾纏,作為尚書他如今已拿他沒什麼辦法,但是作為嶽丈,他辦法可多。

  李長臨話頭一轉:“今日早朝那幾位老臣所說的,侯爺打算怎麼應對。”朝堂上發生的事,宣武侯定然是第一時間知道的。語閉,李長臨心裡升起一絲怪異,他同唐文緒打交道幾年,向來是唐文緒在明,他在暗。一步步接近先帝的目標,唐文緒的存在也漸漸耀眼到令整個朝堂忌憚。今日朝堂上的彈劾,除瞭兩位新進的大臣,竟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盡管擊退敵軍是功勞一件,但是唐文緒的法子和路數都太超常瞭。那些彈劾的內容,看似含蓄綿裡藏針,任誰也指不出一絲錯漏。

  功高震主,加上唐文緒這些年有意無意的張揚,是個很好的靶子。

  或許,這些也在先帝的算計之中嗎?

  李長臨心底竄出一股寒意。

  唐文緒聞言,恢復幾分往日玩世不恭的笑模樣:“自然不會叫他們這麼容易如瞭意。”

  這個回答在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李長臨對唐文緒的決定倒也不多評價,隻道:“要做新帝立威第一刀,侯爺可想好瞭。”他觀景輝帝,看似性子比先帝多瞭幾分柔和,實際手段卻比先帝強硬很多。也正是那些大臣不瞭解景輝帝,被這表象迷惑,景輝帝這第一步棋才走的這麼利落。

  蟄伏的豹子驟然出擊,快到獵物都沒反應過來。

  景輝帝這一手到底是好是壞,還不好下結論。但唐文緒是旋渦的中心,這是毋庸置疑的。對他來說,沒有硝煙的戰役現在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