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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洞房花燭(上)

  景昌四十六年秋,欽天監精心卜算的吉日,連天氣都是喜人的,這一天是宣武侯傢的小侯爺迎親的大喜日子,娶的是早早被聖上賜婚的李傢嫡女。抬聘禮的隊伍拖得老長,宣武侯在前頭騎著高頭大馬,端的是氣宇軒昂,唇邊笑容如春風拂面,一身大紅新郎喜服也奪不去他的光彩。

  帝都的百姓沒人見過這位年輕的侯爺,是以迎親隊伍走過的街邊異常熱鬧,都是想來一睹這位傳說中的侯爺的風采的。

  沿街的茶樓上也擠滿瞭人,一個戴著幃帽身形瘦削單薄的女子緊緊盯著下頭的宣武侯,她一雙狹長鳳眸眨瞭眨,眼角滾下兩顆淚水,砸在關節泛白的手上。

  那雙手因為用力過度,手指甲都折瞭幾根,一顆顆暗紅的液體從裂隙中冒出,落在漆黑的欄桿上,消失不見。

  新娘子的大紅花轎從城西的李府慢悠悠走到瞭城東的宣武侯府。

  新娘子被人引著下瞭轎子,跨過火盆,拜過堂,就被送進瞭洞房。

  到處妝點著紅色物件的房間裡安安靜靜,隻有喜燭燃燒時發出輕微聲響。

  李知意安靜地等著,餓瞭渴瞭就叫阿蘭進來喂她一點水和糖,旁的是不能吃的,會壞瞭精心描繪的妝面,不過再精致的妝面,過瞭一天也早已斑駁瞭。

  李知意“吃飽喝足”,繼續安坐著,百無聊賴中,開始回憶出嫁前蓉姑和娘親的叮囑來。

  聽蓉姑說女子的初次會很痛,這時候要學會適當示弱,得瞭夫君憐惜,受的苦自然很快過去瞭。李知意想當然地覺得,既然宣武侯是謙謙君子,想必也會溫柔的。蓉姑曖昧地笑瞭笑,說:再溫柔的男子在那種時候都會有幾分粗暴,這是男人本性使然。李知意正納悶時,李氏又拿瞭一個匣子過來,神神秘秘地塞給瞭她。

  一打開原來是些避火圖,上頭男男女女皆是簡筆畫成,唯有下體處描的生動而纖毫畢現,有的是女子呈跪趴狀男人伏在女子背上,陽物插入女子體內;有的是女子騎坐在男子胯上;有的是兩人對坐緊抱,前後搖動;有的是女人伏在男人胯間含弄或者兩人首尾相調舔弄對方性器……總之五花八門,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都有。

  李知意一頁一頁翻過,眉毛越皺越緊,這些亂七八糟的姿勢都太放蕩瞭,叫她怎麼做得出來。李氏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嘆瞭一口氣,隻說此事一向是男子主導,到時順其自然便好。

  李知意想著想著,竟覺得房間裡有些悶熱,這陣悶熱帶起瞭心頭的一股煩悶。

  從定下婚期到今日,李知意都沒什麼特別的感受,應該說她為這一天等瞭很久,但真正到來時隻有一片古井無波,新嫁娘的激動和喜悅,通通沒有,有時李知意甚至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脫離瞭這具身體,冷眼旁觀著她的人生,毫無參與感。直到現在,她睜著眼睛看著眼前一片紅色,看著手中那個紅彤彤的冰涼的蘋果,心裡竟然躁動不安,甚至連門外的嘈雜和靠近的腳步也沒聽到。

  眼前驟然一亮,李知意本能的閉上瞭眼睛,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她睜開眼,不期然對上一雙含著笑意的眼。是否是她的錯覺?何以她從中看出瞭戲謔。

  一杯合巹酒送到瞭面前,李知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盯著那杯合巹酒,愣瞭幾息,一旁的喜娘提醒:“夫人,該喝合巹酒瞭。”

  李知意垂下眼,接過酒杯,素手繞過那隻健壯過自己許多的臂,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其實隻需抿一小口的,隻是她私心想借酒緩解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唐文緒註意到瞭她的動作,他以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旁說瞭句:“夫人好酒量”隨後學著她樣子一飲而盡。

  李知意以為自己聽錯瞭,直到看見男人眨瞭眨眼睛,她又以為自己是瞎瞭。宣武侯不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嗎,對著一個基本陌生的妻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小動作來,可是再去看他,又看不出什麼異常瞭。

  李知意懷著疑惑,由婢女拆瞭厚重的發飾,解瞭她繁瑣的婚服,引她到屏風後沐浴。

  李知意利用這沐浴的空檔定瞭定神,簡單洗瞭洗,穿上瞭早就備好的茜紅色寢衣。她心裡想著事情,壓根沒留意到這薄薄的寢衣在明亮的燭光下將自己身上大片春光都泄瞭出去。

  屏風外,男人也簡略梳洗瞭一番,拆瞭發冠,著一身雪白的寢衣站在床邊,看著李知意走近。

  離他三步遠的時候,李知意頓住瞭腳步,以標準的姿勢福瞭福身:“侯爺”

  沒聽到回應,李知意自顧自直起身子,大方地抬頭去看他。

  嚴格說來,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這位宣武侯,他確實如人們所說的那般俊逸,輪廓分明卻眉目精致,若是尋常世傢子弟那般白生生的,便是溫和過瞭頭的書生氣,可他麥色的肌膚與頗為健壯的身材削弱瞭那份文氣,帶來專屬於青壯男子的陽剛之美。

  這樣一個男子,已經惹得一個劉元元瘋狂如斯,若是常在帝都,又該摘去多少閨閣女子的芳心?

  李知意這般想著,不知不覺就在那杵瞭好一會兒,其實並沒多久,隻是她半遮半掩的身子太誘人,叫男人覺得度秒如年罷瞭。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儀態端莊大方,與當年那個十歲的小姑娘身影重合,隻是如今這副身子卻能令男人血脈噴張。

  奶翹臀圓,腰身纖儂合度,不柴不肉,微透的茜紅紗衣將讓這一切更加誘人,偏偏李知意毫無知覺,殊不知她一低頭彎腰,都是引人犯罪。

  唐文緒被撩撥得下身都發疼,卻見她還在那站著,幹脆兩步上前,將人打橫一抱,放到床上。

  李知意還沒來得及叫出聲,身子一輕,人就被放倒在瞭床上。

  “夫人比看起來輕一些。”她聽到他這樣說,語氣中有些戲謔,還有些認真。說完,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又隔著薄薄的衣服在她飽滿的胸口抓瞭兩把:“但是這奶子卻很大。”

  李知意不可置信地睜大瞭眼睛,又聽他低聲道:“也很軟。”

  接下來的事情完全超出瞭李知意的預計,身上的男人一邊說一些她幾乎聽都沒聽過的污言穢語,一邊用一雙幹燥的大手將她的衣服扯開撕破,又在她胸前腿間撫弄揉捏。李知意僵在那裡任他動作,腦子裡一團亂麻,這真的是宣武侯嗎?

  “怎麼還不濕……”男人嘀咕瞭一句,他直起精壯的上身,從墻上的暗格裡拿出一隻小瓶,用拇指撥開塞子,往李知意的下體倒瞭一半,馥鬱的花香瞬間盈滿瞭床帳。

  就算用瞭油,男人挺身進入的那一刻,李知意還是痛得蹙緊瞭眉。原來真的有這麼痛,下體像是被一根油滑卻粗硬的棍子強行塞進來,又漲又疼,她想起蓉姑的話,也顧不得其他瞭,隻想讓他慢一點。

  “侯爺…”她剛說瞭兩個字,就被男人打斷:“放松,別咬這麼緊。”

  “什麼?”

  男人嘶瞭一聲:“夫人下邊的小嘴松一松,太緊瞭,咬得本侯也痛。”

  李知意一張順滑的鵝蛋臉上,剛因為痛楚失去的血色又爬瞭回來。

  既然這事讓兩個人都這麼難受,為什麼避火圖上的那些男女卻神情陶醉?看來不過是為瞭哄騙別人生孩子的罷。李知意亂七八糟的想著。

  唐文緒顯然不打算給她多想的時間,他淺淺蹭瞭兩下,噗嗤——一聲,大半肉棍入瞭進去,沖破薄薄的院門,徹底占有瞭這條無人踏足的幽徑,直達幽徑盡頭緊閉的門扉。

  這直達深處的痛叫李知意悶哼瞭一聲,眼裡不受控制地蓄起瞭淚水,心裡不知哪來的一股倔氣,愣是強忍著沒有讓它掉下來。

  “夫人想叫便叫吧。”上方傳來一道散漫的聲音。

  李知意沒作聲,她徹底明白瞭,這哪裡是什麼溫潤君子,明明是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他竟然這樣將所有人都蒙在鼓裡,就連眼尖的父親也栽在他手上。她不知道他這樣偽裝的目的,更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暴露本性,她腦子裡很亂,隻想快點結束這場折磨的洞房。

  唐文緒危險地笑瞭笑:“既然夫人想忍,那夫人可要忍住瞭,外邊可都是人呢。”

  話音落,他便舉起瞭她兩條豐腴白嫩的大腿,腰臀的肌肉一緊一松,慢慢入瞭起來。

  漫漫長夜,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