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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消受美人恩(虐個狗給大傢助興)

  女人淋著雨回傢,裙角的水淋淋漓漓地往下滴,妝也花瞭,一副落湯雞模樣。她臉上的失魂落魄不加掩飾,仿佛死瞭爹。

  賀仲辛從臥室裡出來,瞧見這副水鬼模樣嚇瞭一跳,然而小小的人縮成一團,淚水在眼眶子裡打轉,讓他難得生出點憐惜,出口寬慰,“開始就知道是替身,你做個什麼夢啊?”

  尤嘉有些自嘲地笑笑,沒吱聲。

  “聽哥一句勸,四妹什麼人你什麼人,自己心裡有點數。”

  賀季妍是什麼人?是天之驕女,是賀伯勤的白月光,是整個賀傢手心裡的寶貝。

  叁年前就被耳提面命的話,聽到耳朵都要起繭。

  平心而論,許多時候真話比假話更傷人。

  明明他說的都是對的,她卻想堵住耳朵不聽。

  她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喜歡,體貼不糾纏,她好好地生活,盡量不妨礙任何人。她已經很難過瞭,為什麼還要面對這個真實到讓人發吐的世界。

  尤嘉不是聖母,做不到無悲無喜。

  她有多感激自己與賀季妍相似,就有多恨自己這張臉,恨同顏不同命,恨那個因為嫉妒面目猙獰的自己。

  可她能怎麼辦呢?

  相似是恩澤,拖她出泥沼,人前她不能怨,不能恨,還要仔細揣摩,學的入木叁分,用以換取憐惜。

  她也想活得那樣驕傲,她也想理直氣壯地和別人說滾蛋。

  可她沒有那麼聰明,絞盡瞭腦汁砸碎瞭骨頭也抹不平兩人之間的階級差。

  “如果我和賀四出身相同……”

  賀仲辛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截斷她的話,“怎樣?你不會以為攀上高枝就能比過她瞭吧?就算退一萬步,她跟你一個背景,常青藤碩士的腦子,你有?拿什麼和她比?這些都是命,這輩子從爹媽起就定好瞭,人啊,不能和命爭。”

  相比肢體上的侵犯,言語的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面前的人侃侃而談,甚至都不覺得自己在傷害她,隻是純粹陳述事實,幫她早日看清前路。

  “當然你也不是一無是處。”他摩挲著下巴思考,給出自認為的客觀評價,“小模樣挺標致,多數時候也挺知趣,奶大逼肥,洗幹凈瞭操起來舒服。”

  有些時候,上天讓某些人長嘴就是種bug。

  尤嘉咬著唇躲進衛生間洗澡換衣服,末瞭還是忍不住問他,“賀仲辛,你是不是從小就很會打架?”

  賀仲辛眉毛一挑,礙著身上有傷不方便進去,倚在門口和她說話,“是啊,怎麼,覺得我猛?”

  淚水脫眶,混在熱水裡,她甕聲甕氣地回應,“看著就不像挨過揍的樣子。”

  ——不然也練不出這麼賤的一張嘴。

  她說完瞭轉過身子,把背留給男人,抬起頭深呼吸,咬著牙不想讓自己哭出聲,肩膀一抖一抖的。

  “哭瞭?”賀仲辛有些納罕,“你委屈個什麼勁兒?”

  隔半晌她轉回來,關瞭花灑,頭發松松散在肩頭,雖然眼尾通紅,但情緒已經平復下來,穿著純真絲的貼身睡衣,繼續鉆回廚房忙碌。

  意面桶裡添滿水加兩勺鹽,她心說我怎麼沒毒死你呢。

  “你先等會兒,再煮幾個菜,很快的。”女人乖順起來沒有半點脾氣,酥胸半露翹著臀洗手作羹湯,是很多男人心中的賢妻模樣。

  賀仲辛以為自己安慰得當,心安理得的享受,“想通瞭?”

  尤嘉點瞭點頭,答起話來詞不達意,“做慣瞭活,總得忙點什麼。”

  她說話間就摘瞭一串玫瑰葡萄,洗幹凈放在水晶碟子裡,顆顆晶亮,“吃點水果,飯馬上就好。”

  賀仲辛坐在沙發上拈葡萄,隻要稍一偏頭就能看見尤嘉溫柔的側臉,盯著食物一股子認真勁兒,比電視節目更精彩。

  冷凍的海蝦不適合白煮,微波爐解凍後挑凈蝦線,沾一層薄淀粉下鍋油炸。沙拉醬與芥末醬按4:1的比例調和,等出瞭炸鍋瀝幹殘油,兩者翻拌均勻,裝盤後澆上一勺百香果醬,香甜微辛,開胃不膩口。

  平底鍋裡燒著紅酒栗子燴牛腩,院裡結瞭不少石榴,她收瞭一筐,順手拿出幾顆多加糖榨汁。

  意面是速食款,但出鍋後放瞭不少時蔬點綴,顏色繽紛,勾人食指大動。

  幾道菜做好,甜咸俱全滿室飄香,都是當季最常見的食材,被她一桌攬盡整個秋天。

  賀仲辛知道她有傢小館子,試探性地夾瞭一筷子,入口味道意外不錯,看著眼前的人愈發順眼。大概是心情不好,尤嘉隻卷著意面往嘴裡塞,吃完瞭就笑瞇瞇地望著他。

  兄弟倆都是肉食黨,賀仲辛人高馬大,幾乎包攬全桌。鹽吃多瞭口渴,連往日不怎麼碰的艷紅石榴汁也喝的一幹二凈。

  平時吃慣瞭高檔餐廳各地名廚,今天偶然嘗到瞭幾分人間煙火氣。

  吃完瞭狼藉的杯盤塞進洗碗機,酒足飯飽,賀仲辛躺在床上,把她圈在懷裡。

  男人的體溫高,比電熱毯溫暖,還不上火,兩人貼著睡,他的大手摩挲著尤嘉光滑的肌膚,道是暖飽思淫欲,下面又有抬頭的趨勢。夜晚頭碰頭吃傢常菜,晚上躺在一起肏逼睡覺,平日裡追求刺激,偶爾的安穩踏實倒也不讓人厭煩。

  ——要是沒鬧肚子那就更好瞭。

  或許是天氣驟轉涼,或許是吃的太雜,賀仲辛夜裡上吐下瀉地不舒坦。尤嘉裝作睡得昏沉,任男人自生自滅來回折騰,薄被遮住微微上揚的嘴角。

  做人啊,果然不能太貪嘴。

  隔天賀仲辛在傢中無所事事,尤嘉先上課再回店裡,進傢門前先去趟藥店,指甲蓋大的小藥片碾磨成粉,融進水裡浸泡苦瓜,混著絞肉做釀菜。她鼻子靈,聞見空中飄著的孜然羊肉味,又體貼地挖瞭西瓜煲蓮子糖水捧到他面前。

  男人不喜歡吃素,她變著花樣整治飯菜,到點兒用柔若無骨的手捏著雞巴哄他吃飯。

  作為一隻曾被賀伯勤高度認可過的體貼金絲雀,伺候起人來能讓人每個毛孔都透著舒坦。雖然乍逢換季感瞭冒,胸口偶爾悶痛,賀仲辛仍是不由自主地墜入她的溫柔鄉裡。他心裡感慨,難怪賀伯勤喜歡追求長久關系。

  兩天後,尤嘉主動求歡,光著身子系圍裙做飯,看得人血脈膨脹,然而或許是身體不適的緣故,往日堅硬如鐵的肉棒異常平靜。賀仲辛心裡發慌,未成想一連幾天都沒硬起來,為瞭不墮雄風,裝作正人君子的模樣,趕她去次臥獨寢。

  尤嘉一夜好眠,早起哼著歌出門,男人果然身體好,乙烯雌酚兩天就見效。不過她也不敢下太多劑量,擔心下多瞭醫生會看出端倪。

  都說禍害遺千年,賀仲辛傷口愈合得快,沒過多久就又生龍活虎。

  浪慣的人被困瞭這些日子,心裡早就躍躍欲試出去野,手機裡消息塞滿,狐朋狗友的酒局,投懷送抱給他發艷照的漂亮妹妹,世界上大把誘惑,尤嘉固然不錯,但不至於吊死一棵樹上。賀仲辛百無聊賴地劃著微信,舉著手機跟眼前的人作比較,屏幕裡那個腰更細,胸更大,臀肉飽脹束縛在緊身褲內,不過有些東西過猶不及,多瞭就顯得假。

  大概是被賀伯勤“不要回嫖資”的話所觸動啟發,臨走前摟著腰帶人逛街,他不懂品牌,看著差不多的門店便進,讓她速戰速決。尤嘉盯上卡地亞的鐲子,細的比粗的好看,有鉆的比沒鉆的好看,滿鉆的比四顆鉆的好看。

  櫃姐包起來,尤嘉特別體貼率先開口,“不用刻字。”

  賀仲辛聞言摟著她的腰眉毛一揚,櫃姐特別識趣地問他,“您想刻什麼?”

  最終尤嘉拿回一隻內側刻下H&Y的玫瑰金卡地亞。給私有物打上標記,賀仲辛神清氣爽,尤嘉抬起頭笑靨如花,低下頭小聲罵娘,刻瞭字的難賣程度翻倍,又他媽得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