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玄門宗被……”
葉真全身一震,手中拂塵差點掉到地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正是在岐山凈明宮大堂內,正是空曠陰暗的殿中,顯得有幾分清冷,隻有幾道日光透過精致到繁碎的窗緯傾倒在地面上,映照那數不盡的浮動的金色塵埃。
葉真坐在首座,首座之下,煙霧繚繞,焚著的嵩香的香爐面前跪著的少年,正是玄門宗的後進弟子。也是之前她前次上玄門宗時,看守正門的那幾位其中之一,此刻正顯得有些拘謹,卻強自鎮定。
“大約三天前,晚輩與曾宣師兄一起自京師趕回霧峰山後,竟發現山上空無一人,晚輩從後山開始搜尋附近村落,竟然在不遠的下坡村,發現十幾個師弟們的……”
頓瞭頓,皺緊雙眉。那少年像是不忍說下去,“我玄門宗的典籍被盡數劫走。風師叔,宗門大師兄和三師兄都不知所蹤,晚輩等到瞭之前約定好的地點,發現瞭餘下百十名師兄弟,還好他們都平安無事……可是……他們說是宗主留下口信讓他們原地待命,可是……卻沒有見到宗主本人。”
“曾宣師兄讓我等再上霧峰山探查的時候,卻中瞭伏。曾師兄和青竹師弟都被魔教所擒,還有好幾個師兄弟都……眼看魔教便要追過來,我等別無他法,幾位師叔決定向外求援,晚輩這才到凈明宮來向前輩求援……”
葉真一手來回撫摸著拂塵,低眉斂目思想片刻,螓首微抬,說道:“我凈明宮的規矩是不留男客,請見諒。但貴派遭遇確是危險,我等自當竭盡所能來幫助貴派。”
說到這裡,她眼神遊移瞭一下,接著又回到那少年的臉上。
“貴派可在山下盤桓幾天,我今日便派人去送八百裡加急給各派掌門,與他們緊急會盟,共商擊退魔教的良策。隻要我正派聯合一心,魔教絕無可乘之機。”
那少年松瞭一口氣,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師兄弟都可以放心瞭。”
行瞭一拜伏之禮,起身便要告辭,下山通知同門去瞭。
她見那少年走遠,直起身來,首座背面的花鳥屏風後,傳來一個銀鈴一樣的聲音:“師尊,這次玄門宗的事情怎麼看都透著蹊蹺,即使林宵不在,隻是魔教進攻的風聲到瞭,風大同卻如此畏戰,竟然連交鋒都沒有,就這麼率眾逃離,實在是不合常理。玄門宗如今是敵我難分,為何還要相助?”
隨著話音落下,走出來一個明眸善睞,眉目端麗的道袍少女。
“風大同……或許跟魔教有什麼牽扯也說不定,不過他不重要。隻要林宵不與我等為敵,我們就不得出手……”
葉真像緩緩地,自言自語地說道:“隻是看來林宵沒有去天水宮,卻被他們回頭找來瞭。”
“師尊。”
那少女坐到她身邊,仰頭問道,“林宵到底會不會對付天水宮?”
葉真微微皺眉,說道:“難說他會做出什麼事情,我從十幾年前就開始看不透他瞭。隻是這件事情我已經有安排,由不得他。但如今他還是……毫無蹤影。”
“玉樓,附耳過來。”
那叫玉樓的少女傾身上前,葉真便在他耳邊說道:“今日你就動身,入宮將此事知會皇後,極天盟近日會盟,對於玄門宗的處置請她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