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南部,靠近城市外圍的地方。這裡是大陸最有名的紅燈區,男人們尋花問柳的消金窟。
日日歡樂,夜夜笙歌的地方,有鈔票自然就要穩著金錢味道而來的美女。
許多平民男性們喜歡沒事前來此小酌一杯,沒錢進入花柳小巷,還不讓在外邊欣賞過往美人瞭嗎?
就連新興的媒體都時長來此街拍取材,實在是因為此地美人眾多。大街上那一條條白花花的大腿,在這裡齊逼短裙隻是標配,就連被富人拴著身子裸體遊街的美人都能時長看到!
夜幕低垂,正是紅燈閃爍的時刻,人聲鼎沸嘈雜不堪。一般姿色的陪酒女奔波於各個臺桌之間,被酒色掏空的男人於此流連忘返。
除瞭黑暗籠罩下不可察覺的律動,一切都是那樣墮落不堪。
沉醉於紅花之中的人們沒有發現,此刻的黑夜之中正上演一處大逃殺。
“小東西,別藏瞭,我找到你啦!”
黑夜中的獵殺者動瞭動鼻子,出色的追蹤能力告訴他,今晚的獵物就在此地。
這次要處理的傢夥身份特殊,需要他們聯合起來封鎖現場,務必要以最小的動靜清理幹凈,並且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手中銀白彎刀在手中挽出一道白光,昏暗的小巷中隻有反射過幾次的慘白月光。
一步步順著血色痕跡走向盡頭額那個拐角。
滴答……滴答—
運營場所空調外機滴落的冷凝水打在老舊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獵人緩緩舉起狩獵匕首,原本細長的短刃猛地劃出一道閃電,突然襲擊向身側的墻壁!
轟——!
一閃而過的兇狠,這是位法相境修士。
“抓住你瞭~!”
匕首刺入墻壁,卻沒有在墻面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是一刀斬出噴濺而出的血水。
他猛地沖過去,瘋狂揮舞手中白刃,一道有一道雷霆斬擊糊臉而上,並且迅速換來瞭獵物淒厲慘叫。
破碎的水泥四散爆開,撞擊在地面和墻壁上發出砰砰砰的動靜。
有一道白色的聲音翻滾著倒在前方,他身上遍佈幾十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身受重傷血流滿地。
獵人並未放松警惕,追逐獵物的過程要求嚴禁,他要做的就是放血,然後緊隨其後。
讓獵物流血致死,並且不給他臨死反撲的機會。
“死瞭嗎?沒有吧,哈哈哈!掙紮幾下唄~”追獵者是帝國精銳,動手之前必定是將對方的底褲都給扒幹凈。
等瞭許久,詭異的與一具大出血的“屍體”對峙半天,也不上前,也不退後,遲遲沒有動作。
整整十分鐘,獵物的鮮血一直流淌到巷口,倒地的屍體見獵人就是不上當,這才坐起身子。
“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那白衣男子坐起身來。
看著巨量失血卻依舊能夠活動的男人,獵人對照上邊發下來的照片再次確認,道:“銀翼王朝,滿天涯王子……對吧?”
滿天涯站起身子,將手中白扇展開,沾衣帶血的扇子搖晃起來,扇出血腥的風。
“不錯,正是本王子。”滿天涯大方承認。
扇子一收,他又問:“你們是帝國的爪牙吧,為何要殺我?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
暗殺他國王子,何況是在滿天涯代表銀翼王朝出訪帝國的時候,在帝國帝都內,由官方暗殺部隊動手!
這是赤裸裸的宣戰!
獵人才不管這麼多,他隻是重新比劃起白刃:“死人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實在要問的話……嘿嘿,我也不知道!”
他一聽命瞭動手的傢夥,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有利於自己安全。
滿天涯不屑:“你真以為殺的瞭我!”
雙眼出現詭異的紅斑,像是有生命的寄生蟲似的在她眼珠子裡無規律晃動。
伴隨一陣邪異紅光覆蓋體表,滿天涯所散發的威壓直線上升,實力也是直逼法相巔峰!
“果然如情報所述,你這傢夥接受瞭啟蒙運動的功法。”面對實力已經超過自己的滿天涯,追獵者卻沒有顯得驚慌。
“既然知道還敢來送死,勇氣可嘉!”滿天涯瞬身而動,霎時間將萬鈞之力傾瀉與追獵者身上。
追獵者不慌不忙,接連後退帶卸力,平平穩穩落在巷口處。
要說為什麼絲毫不驚慌?
“這裡是帝都,帝國的帝都啊!蠢貨,你以為追獵者會單獨行動嗎?”
話語剛落,足足十四個同樣黑衣裹身的面具人將這小巷為瞭個水泄不通。
如此必殺之局,著實讓滿天涯變瞭臉色。
距次不遠處,一座紅燈高懸的酒樓頂層,帝國公主慕淺墨身姿瀟灑坐立於此。她的身邊侍立近衛卻並非是安琪小姐,而是一個通體赤紅面無表情的傢夥。
此人面無血色,活屍一般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膛還在起伏,甚至讓人真以為是具人傀。
胸口純平,沒有女性特征,可襠部也是一馬平川,找不到男性特征。
不男不女,不陰不陽,所以才會稱為傢夥。
慕淺墨身著淡雅緊身黑裙,如同勁裝般的包裹感將她美妙的身材展露無遺,長裙一路延續到小腿,末尾處才從淺薄輕紗中伸出兩隻裹著純黑絲襪的精致長腿。
那渾身赤紅的傢夥眼眸洞穿空間,心思全在遠處的圍攻當中。
淺墨朝它擺擺手,示意它坐下:“十五個法相,能殺。”
這是天羅地網,隻靠滿天涯絕無生還可能。
可赤紅色的人影沒有緊皺,用似男非女的沙啞聲道:“你的人能殺滿天涯,但是擋不住神意門。”
慕淺墨不以為然,不緊不慢嗑瓜子看戲中。
“所以我把你帶來瞭,待會兒好好表現吧,你最好能讓我滿意,血河!”
身為皇傢女子,慕淺墨此時這番樣子才有幕後黑手的味道,哪有半點在葉安面前裝出的傻白甜模樣。
她輕飄飄的話顯然讓名為血河的傢夥不滿,可它似乎又忌憚些什麼,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前方,獵殺行動可謂異常順利,十五位法相境追獵者五人一組,一上一歇,還能分出一組人放翻滿天涯逃跑。
這番狡詐的狼群手段讓銀翼王子苦不堪言。若是單打獨鬥,其中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可這幫泥鰍總是找機會來騙,來偷襲!
除瞭不跟他正面抗衡,其餘下三濫的招式沒完沒瞭。
沒過幾輪他的體力便是告急,狼群放血的戰術真不是他能對付得瞭。
“哼……你們……啊啊啊!喝啊!”
伴隨這一聲嘶力竭的怒吼,小巷瞬間被冥寒覆蓋,可怖的寒霜在滿天涯體表凝結,這是他準備拼命的征兆。
“老子死也要拉上你麼幾個墊背的!”滿天涯不想死,不過帝國追獵者圍殺下,由不得他!
遠處閣樓上,慕淺墨和血河都看到這一幕。
血河點頭:“千年白骨化陰風,沒錯瞭!”
慕淺墨也是欣喜,端起琉璃杯將遺下的甘露一飲而盡:“走吧,神意門絕不會坐視不管。”
血河將一隻手朝慕淺墨伸出,意思便是要帶著她一起瞬身過去。
慕淺墨卻一巴掌將它的手打開,厲聲呵斥!
“血河!你不知道我是葉安的禁臠嗎?”慕淺墨對血河的態度近似於對待奴隸。
“趴下!”化身高傲的女王,大聲命令到。
血河那不甘和憎恨的眼神幾乎就要殺人,但似乎是受到瞭某種壓制,隻能老老實實四肢跪地趴在慕淺墨腳下。
“這不就對瞭嘛,走吧~”淺墨抬起一隻修長的黑絲美腿,將黑色小蠻靴踩在血河背上。
下一刻,血色光芒大盛,兩人便是消失在閣樓頂層。
“啊!”一聲慘叫,一攤鮮血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回響,炸裂出一朵鮮紅的花。
滿天涯少瞭一隻耳朵,嘴巴也被削掉半張。他現在坐在某傢經營皮肉生意的店鋪淘汰下來的燈箱上,慘紅的血液浸透瞭燈帶。
“喲,銀翼的王子殿下,怎麼十分鐘不到就這麼拉瞭!”
“瞧瞧你那樣子,坐在紅燈區的招牌上,堂堂王子難道要來帝國賣屁股?哈哈哈!”
“不過你那模樣……半邊耳朵半張嘴巴,估計也沒客人會點你吧!”
追獵者一人一嘴,給滿天涯造成的傷害不亞於刀光劍影。
噗——!一口老血噴出。
“帝國……哈哈哈!帝國!叫吧,你們囂張不瞭多久瞭。狗屁女神總是偏心你們,教會總部放在帝國且不談。這麼多年來帝國得到加護的帝國人超過瞭其它國傢總和!你們……噗!!”
越想越氣,又是一口老血。
滿天涯眼看著就要不行,隨著生命的流失,他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在降低。如此一來,原本導致他瞳孔泛紅的罪魁禍首便是開始暴動。
見他面部肌肉不規則蠕動,片刻後手臂上最先出現撕裂!不同於正常紅色鮮血,從裂口處噴湧而出的全是淡紅色詭譎液體。
“啊啊……呃啊啊!啊啊啊!”滿天涯突然慘叫著撲到在地,雙手指甲蓋不住往身上四處扣動,那動作肉眼可見的恐怖,直接是將大腿和大臂上的肌肉摳挖到翻轉過來。
他的血液開始第二次變異,從淡紅色逐漸朝透明色過度。並且隨著血液的改變,滿天涯的行動逐漸遲緩,面色慘白再無一絲紅潤。
“要死瞭嗎……要死瞭……啊啊!”來自心臟處被撕咬的疼痛讓他面對死亡都不得安寧。
詭異的一幕讓十五位追獵者集中精神,看著在地上瘋狂抽搐的滿天涯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終於,不止誰說瞭句:“管他要怎樣,剁碎瞭最保險,動手!”
反正任務是宰瞭他,管這麼多幹嘛。
不再猶豫,幾十道五顏六色的刀光朝滿天涯劈砍而去。
鈧……
所有的攻擊都被一柄從黑霧中浮現的黑色細劍格擋。
與此同時,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帶著詭異銀色劍光,隻用一瞬便是將十五名追獵者手中的兵器盡數斬斷。
帶頭的追獵者看著手中被削去一半的匕首,深深皺起瞭眉頭。
就在他準備做出求援動作之時,通訊器中卻傳來瞭撤退的命令。
“所有人,收隊。”
追獵者是軍隊,是武器!聽從命令,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十五人,立馬結對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