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3 高考之夜

  「蘇珊,你來瞭。」冷酷的荒上,站著一個冷酷無比的男人。

  「K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瞭。」亂石後面,浮出瞭一個靚麗的身影。

  「你的手怎麼瞭,不礙事吧。」男人對女人這樣說,隻是言語中唯有冷漠。

  蘇珊對男人說:「沒事,一點小傷,不會影響我的能力。」男人點瞭點頭。

  蘇珊來到瞭男人的身邊,環顧四周,然後指著一具被亂刃分屍的屍體問:「那個就是我們的目標之一吧,怎麼樣?」

  蘇珊口中稱為「K 」的男人搖瞭搖頭說:「破壞力還行,身體素質太差。」

  蘇珊問:「他的能力是什麼?」

  男人說:「應該是操控溫度一類的,水平還行,不過還不值得我們帶他回去。」

  蘇珊點點頭,她知道除非能力獨特,否則「組織」是不會吸收這樣的「偏科」的異人的。

  蘇珊接著指瞭指亂石腳下的一具焦黑的屍體,問:「這個人是……」

  男人看瞭一眼那具焦黑的屍體,說:「應該是被這個人殺掉的吧。」

  見蘇珊正在向著這具焦黑屍體走去,男人問:「怎麼,你有發現?」

  蘇珊點瞭點頭,說:「它好像還沒死!」

  「哦!」男也走瞭過來,「應該不是失手造成的,看來這人有一定的再生能力。」

  男人仔細地看瞭下這個具焦黑的人,然後踢瞭它一腳,說:「是還活著,不過就這水準,還沒等他治好自己就先會被凍死。」

  男人說著便打算離開,隻是他好像想到瞭什麼,他轉過身對蘇珊說:「你去看看它的腦子還有沒有燒壞。」

  「嗯!」蘇珊朝男人點瞭點頭。

  蘇珊明白男人的意思,她走到那具焦黑人的身邊,然後解開自己手上的繃帶,用手掌貼上瞭那人的頭部。

  過瞭一會,蘇珊把手從那人身上拿開。

  「讀到什麼瞭嗎?」男人問蘇珊。

  蘇珊搖瞭搖頭,說:「我隻讀到瞭……強烈的情感。」

  見蘇珊似乎還想再試一試,男人對她說:「不用瞭,估計在研究所裡的等級也不會太高,不要在這浪費你的精神瞭。」

  「走吧,去找下一個目標!」男人隨即示意蘇珊一起離開,當男人準備起身時,卻發現蘇珊沒有跟上來「怎麼瞭?」男人問蘇珊。

  蘇珊看著自己的手掌,對男人說:「我想……它的能力應該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啊……厄……啊……」我又夢到瞭那個場景:我躺在一張冰冷的板子上,手腳被死死捆綁著,一個矮胖的男人拿著一隻針管來到瞭我的邊上。

  「啊~ 恢復到這種程度瞭啊。」矮胖的男人對我說。

  我隻能微微地看到他的輪廓,因為我現在隻有一隻灰蒙蒙的眼睛。

  「嗯,看來有戲啊。」男人說著拿出手術工具,湊到瞭我的眼前。

  「啊——!」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別緊張,你這隻眼睛長畸形瞭,我幫你摘瞭重新長。」男人的話傳入瞭我的耳朵。

  被活生生摘掉眼睛,很痛嗎?

  很痛,但比起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我知道這不過是蚊子叮咬的程度罷瞭。

  我有氣無力地求他:「讓我死吧,求求你……」男人對我說:「我知道你很痛苦,但這也是為瞭你好啊。」我感到有尖銳的物體刺入瞭我的胸膛。

  我知道,幾分鐘之後,我就要再次去地獄走一遭。

  我哭瞭,卻沒有淚水可流:「求求你瞭博士,讓我死瞭吧……」

  男人嘆瞭口氣,對我說:「這是激發你能力最有效的方法瞭,隻要你能提升自己的能力,能救的可不止你自己一個。」

  我怎麼能不想活下去呢,可是我的自愈能力似乎到極限瞭,被燒焦軀體至今也沒有完全修復,就算修復也可能出現畸形。

  我真的想死,可是他們似乎不想讓我死。我不清楚緣由,但我根本想不瞭那麼多,我隻知道,那藥劑會讓我生不如死。

  「啊……厄……啊……」夢魘讓我再一次體驗瞭那種藥劑,我躺在床上,死死地扒著床板。

  不知過瞭多久,媽媽似乎聽到瞭我的低吼,她趕緊起床來到瞭我的房間。

  當媽媽看到我緊咬著牙,全身血管繃起,額頭大汗直下的樣子,她幾乎被嚇的魂不附體。

  「兒子——你怎麼——怎麼瞭!」媽媽趕緊扶住瞭我,看到我緊閉眼睛的掙紮模樣,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兒子,別嚇媽媽啊,你別嚇我……」或許是出於母親的直覺,媽媽抱著我,拼命地撫摸著我身體和額頭。

  「兒子,有媽媽在,媽媽在這裡……」

  「媽媽,你吃啊!」火爐邊上,我捧著一個黑漆漆的面包,遞給身邊的媽媽。

  「沒事,媽媽不餓,這是給你吃的。」瘦削的媽媽沖我笑笑,把黑面包推給我。

  黑面包,哦,這可真好吃啊,我好想,整個吃。

  「媽媽,你也吃吧!」我咽瞭咽口水,把面包遞給媽媽。

  小火爐的火苗微微顫瞭顫,媽媽拾起一小塊煤炭放瞭進去。

  「沒事,你吃吧。」外面起風瞭,冷氣透瞭進來,媽媽走到我的旁邊,擋在瞭我的面前。

  我拿著面包,靜靜地看著媽媽,看著媽媽的臉,看著她明亮的眼睛……為什麼,我會流淚呢?

  為什麼,我會心痛呢?

  為什麼,我會看到這些……

  哦,是讀心者在窺視我的記憶啊。

  多麼……清晰的記憶……

  謝謝你,讀心者。

  你叫什麼名字。

  「蘇珊!」

  「你想要做什麼?」

  「幫助你!」

  「是你救瞭我吧。」

  「是的,是我把你帶到這的。」

  「我的思維,交給你瞭!」

  「媽媽,媽媽,媽媽……」在我的房間裡,我躺在媽媽的懷中,漸漸醒來瞭。

  「兒子,你沒事吧,剛才……」我看到媽媽的眼睛紅紅的。

  我握著媽媽的手,對媽媽說:「我又做噩夢瞭,不過這一次,我夢到瞭媽媽,我夢到躺在媽媽的懷裡,媽媽撫摸著我,於是,我就不怕瞭。」

  看到我確實沒事後,媽媽抱著我呢喃著:「剛才你……」

  「沒事瞭媽媽。」我安慰她道。

  我知道剛才我一定把媽媽嚇的心驚肉跳,在這個最重要的日子裡,恐怕她今晚一個人也無法入睡吧。

  我輕輕撫摸著媽媽的背,對她說:「媽媽你陪著我睡吧,讓我躺在你的懷裡。」我說著便躺回床上,然後向床內移瞭移。

  媽媽沒有猶豫,在我身邊躺瞭下來。

  我輕輕抱住瞭媽媽,對她說:「媽媽別擔心,我一定會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