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 噩夢

  「30328 ,請你進入實驗艙!」「30328 ,請不要在通道處停留,請你立即進入實驗艙!」……

  「實驗艙封閉,現在開始降低氧氣含量。」「氧氣含量已經降低至11% ,現在正式開始試驗。」……

  我,正躺在一個人形的櫃子裡,櫃子裡的氧氣要比正常濃度少一半,沒過多久,窒息的感覺開始在我的肺部鼓脹瞭起來。

  「電極就緒!」十幾個電極貼到瞭我的裸露的皮膚上,金屬微微發涼,是熟悉的感覺。

  「第一輪,開始!」……

  「啊——!」我嘶吼,我吼叫,我拼命搖晃著櫃子,我拼命撞擊著櫃子。

  櫃子,它紋絲不動。

  「第六輪,開始!」「啊——!」我想要把我的聲帶撕破,我想要把我的皮膚撕破,我想要把我肌肉撕破……

  「啊——!」……

  「看來,他的潛力也就如此瞭啊……」「直接轉移到第五區嗎……」「哈?不是還有那個遊戲嗎,這次人數不夠,把他丟進去添頭。」……

  寒冷的荒原,我帶著我的鑰匙,艱難地向著中心走著。

  我能活下去嗎?我,為什麼這麼倒黴。

  「鑰匙拿出來!」「我的鑰匙早就被人搶走瞭……」「誰?」「愛斯基摩人。」「是嗎,愛斯基摩人,我剛剛殺瞭他,他隻有一把鑰匙。」「啊——!」火焰把我吞噬,而我無處可逃……

  「不在?哼,少費心思瞭,那我就把你燒成灰,看看你是吞瞭鑰匙還是把鑰匙塞進瞭屁眼。」沸騰鐵水的溫度向磁力線一樣穿過我的身體,我的喉嚨噴出瞭一陣陣帶血的飛灰……

  「呃- 啊- 呃- 啊- 呃呃- 啊……」「切,哈哈,哈哈哈——!」……

  媽媽的房間,半夜。

  「啊——!」驚叫聲中,我從床上跳瞭起來,然後重重地滾到瞭地上。

  「怎麼瞭孩子!」我的尖叫也驚醒瞭媽媽,媽媽趕緊打開燈,下瞭床將我扶起。

  看著一臉刷白的我,媽媽吃驚地問:「怎麼回事啊孩子,發生什麼事瞭。」

  我的臉抽搐著,艱難地吼出:「水——水水——水——」

  「呃- 啊- 」我顫抖著接過媽媽遞來的水,一口全喝瞭下去。

  我臉色慘白,雙眼紅腫瞪出,張口隻喘著粗氣……

  媽媽被嚇壞瞭。

  「兒子,你怎麼瞭。」媽媽抱著我的額頭,驚慌地眼淚橫飛,「兒子,你別嚇我啊……兒子,你別嚇媽媽啊……」

  「呼……呼……呼……」長長地呼吸瞭幾下後,我終於平復瞭下來。

  「該死,早知道就應該讓蘇珊把這段記憶徹底洗掉……」這麼多年過去瞭,每當我覺得夢魘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化時,那殘酷的命運便會狠狠地扇我耳光。

  「兒子,你沒事吧?」媽媽依偎在我的身邊,輕輕地撫摸著我。

  我搖搖頭,輕說:「沒事媽媽,隻是做瞭個惡夢……」

  「你剛才把我嚇死瞭,我以為……」說著,媽媽抱緊瞭我。

  媽媽的懷裡暖暖的,我側身靠在媽媽的懷裡,將臉撲在她的胸前。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情的……」媽媽輕輕地撫摸著我,親輕地安慰著我。

  「好奇怪啊,為什麼我會有種心神安寧的感覺呢,噩夢之後我的心境不是一直都很糟嗎,為什麼這次,我的心境會變的這樣平和呢?」這一次被噩夢侵襲後,我沒有狂躁地摔東西,自虐,或者大聲怒吼十幾下FUCK. 「是媽媽的原因嗎……」

  輕輕地撫摸著我,媽媽溫柔的聲音不斷滲入我的腦海:「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情的……有媽媽在……不會有事的……」

  「這是……媽媽的感覺嗎……」淚水忍不住地從我的眼眶中汨流出來……多麼久瞭啊,快一個世紀瞭吧,痛苦、煎熬、迷惘、激情、野心、冷漠……這塊一個世紀以來,我覺得我已經對世間無所謂情感瞭,可是……

  媽媽的愛,還是這樣地讓我……無法自禁。

  我抱緊媽媽,痛哭起來。

  「媽媽……我愛你……」